第16章 父與子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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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在華夏社會就是一個紐帶,鏈接的不止是兩個人,更是兩個家族的結合,特別是古代封建社會的大家族。
    趙王大婚,故去的定遠郡王之女,沐氏。雲南沐家是朱棣專門給三兒子挑選的親家,就是為了他將來就藩考慮。無論同不同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朱高燧身披新郎裝開始了迎親之旅。
    繁瑣的禮儀,複雜的流程,超高的規格,無不顯示著這場婚姻的重要意義。朱瞻基如願以償的吃了頓大餐,小孩子認為的那種大餐。
    趙王大婚後,天氣開始慢慢轉涼,朝堂上一種聲音開始出現,要求趙王就藩的聲音開始出現在某些人的奏折中。惹的朱棣很是不開心,自己兒子剛結婚就要被你們趕跑,老子偏不。
    與此同時,他的弟弟侄子們也同時在趕往京城,因為第一批遷徙藩王名單今年就要確定,他們都接到了朱棣的通知,今年要在京城過個團圓年,至於過完年,嘿嘿!所有人都懂。
    綿延百裏的工地上,全是不停勞作的俘虜,很多過路的王爺們都看到了這一點。有不忍的,有不屑地,更有不看的。不過這些俘虜更加展現出了新上位的永樂帝刀把子有多厲害,他們這些各地藩王心中都知曉,反抗是不敢的,那是他們哥哥不是他們爹!
    各地藩王一抵達南京城,整個京師的繁榮度陡然上了一個台階,蓋因這幫王爺們太有錢了。朱棣連日擺家宴,宴請遠道而來的弟弟們,看看這個感慨幾句,瞅瞅那個拉著手就開始抱怨,說大侄子不懂事,我如何如何難,如此的話語讓那些弟弟們聽的雙腿直哆嗦。
    時間慢慢臨近永樂三年的春節,京師的氣氛開始奔著喜慶而去,有人歡喜就有人愁。
    太子府,朱高熾聽完幾個重臣的講述,就開始撓頭,大明國庫沒錢了!再想想明年藩王就藩,特別是他三弟,再加上一係列事情,他就頭大。
    連續幾天,他都沒找到解決辦法,眼巴前的這個春節,他是一點心思都沒有。太子妃是個精明人,這日朱瞻基從書堂回來,準備跑出去找他二叔,被她一把抓住按到了屋裏讀書。想著最近太子吃不好睡不好,她剛出房間門,突然一個機靈想起個主意。
    “太子,我剛讓人熬的參湯,你喝點。”
    朱高熾看看媳婦,讓她放在了旁邊。
    “喝啥也補不了這麽多窟窿,哎!”
    他心中無限的痛苦,平時沒地抱怨,太子妃是很好的對象。
    “你說說,爹跟老二是不是這時候在喝酒歇著!他們倆是不是故意的,太欺負人了!”
    越說越難受,他一把把桌子上的東西放下,拿起媳婦熬的參湯開始喝。
    “哎,你慢著點,別燙著!”
    “燙死我算了,瞻基呢?”
    “又胡說八道,瞻基我讓他回屋寫字去了,天天往二叔那裏跑,都快成他兒子了,你這個當爹的也不管。”
    朱高熾看她一眼,喝下勺子裏的湯,開口說道。
    “你覺得我能管,還是敢管?你管是最好的,不過也不能管太緊,老二家的瞻圻聽說最近生病了,你代表太子府明天去看看。”
    太子妃猶豫了一下,咬牙開口說道。
    “要不讓瞻基跟著,去問問他二叔,國庫沒錢總不能隻讓你想辦法吧?說不定,老二有主意。”
    朱高熾一愣,然後放下手中湯勺,起身開始轉圈兒,溜達了兩圈。
    “可以,我去跟瞻基說說,讓瞻基跟他說,老二是個明事理的,他要是有主意肯定幫忙。”
    翌日,漢王府內,老管家引路領著母子二人進了王府後院,差人收下禮物,朱瞻基徑直去了熟悉的二叔書房,太子妃則跟著丫鬟去了韋妃所在之處,妯娌倆拉家常暫且不提。
    門一開,朱瞻基露出腦袋,正在絞盡腦汁寫理科教材的朱高煦一抬頭,看見是他,便開口說道。
    “怎麽,又偷偷跑出來了?不怕你娘差人抓你回去?”
    “沒,二叔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是跟我娘一起來的,她去看瞻圻弟弟去了,我來找你玩。”
    朱高煦放下手中筆,招招手。
    “正好,我這讓人編寫好的數學書籍,你拿走一份,回頭沒事就當消遣了。”
    說著他從後邊的架子上拿出一本厚厚的書籍,上麵寫著數學兩個大字,朱瞻基接過撇嘴。
    “我爹估計不讓看,他不喜歡這些書。”
    “沒事,他一個文盲懂個屁,敢威脅你,你提我好使。”
    “那行,對了。二叔,我問你個事兒。”
    朱高煦又一屁股坐下,朱瞻基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跟小大人似的。
    “什麽事,勞駕你親自跑來詢問,看來事情不小啊!”
    “差不多吧!最近我爹天天愁眉苦臉的,聽說是國庫沒錢了,二叔你有辦法嗎?”
    朱高煦笑了,起身戳戳對麵腦門兒。
    “你爹讓你來問的吧,行了,回去告訴你爹,張輔派人押運的賠償款估計已經走了一半兒了,他要是著急派人去往南邊催一下,估計不少錢,頂你爹用個一兩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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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假的,不是都被滅國了嗎?哪裏來的賠償款?”
    “就是因為賠償款沒給夠才被滅的啊!你琢磨琢磨是不是這個道理!”
    小小的腦袋有點宕機,朱瞻基想了想說道。
    “二叔,這不是無賴嗎?”
    “切,總比窮的國庫跑耗子強吧?再說了,這錢都是戰利品,也可以不認為是賠償,反正我認為是賠償。”
    這邏輯,讓朱瞻基佩服至極。
    “那二叔,你過完年真要去打瀛洲啊?聽說他們在海那邊,還得坐很久的船,會不會有危險?”
    “危險嗎?有,但是若是懂得季風和洋流,就問題不大,相關的知識估計得等到地理書籍編纂完,你才能知道,其他的沒什麽?怎麽,你問這個是不是想跟著去?”
    “二叔,確實想,能行嗎?”
    “你問你爹跟你娘去,你看他倆給不給你竹板炒肉。”
    朱瞻基再次閉嘴,他知道問了肯定挨揍。
    叔侄倆又聊了一會兒,太子妃差人來喚他,朱瞻基才拿著數學書告辭而去。
    太子府裏,朱高熾聽完兒子的敘述,開心的來回踱步。然後通知胡廣和楊榮,對著一旁的楊士奇開心的說道。
    “漢王還是明事理的,知道朝廷用度艱難,這次賠償款也不知道能弄多少?士奇,你覺得這錢我們全入國庫,還是?”
    楊士奇心說你這話問的,你爹弄來錢都不跟你說,你猜你能全入國庫不?咳嗽一聲,說道。
    “殿下,皇上那裏,你得去一趟。”
    朱高熾看看對方,然後臉色頹然,想了想突然一咬牙,起身說道。
    “他們倆來了,你留一下,等我從皇宮回來。”
    說完就起身,吩咐人換衣服,去了皇宮。
    朱高煦正在家裏繼續寫公式和推理過程,心中有些煩躁,蓋因半天想不出。門被敲響,老周探出頭。
    “王爺,宮裏來人了!喚你去一趟。”
    朱高煦歎口氣,放下手中工作,起身去更衣,騎馬向著皇宮而去。路上小太監收到漢王的賞賜,小心翼翼的說道。
    “太子和陛下吵了一架,皇上生氣了。”
    朱高煦點點頭,又塞給對方點。小太監異常興奮,果然,這趟差事沒白來,都說漢王大氣,此言不虛,以後關於漢王的差事得勤快點。
    過了紫禁城殿外廣場,進入大殿門口,馬雲看見他來,立刻跑來迎接。
    “漢王,您終於來了,快去勸勸吧,皇上跟太子剛才差點打起來!”
    真的嗎?朱高煦看看對方,心中吃瓜的興奮度開始上來了,點頭之後飛速推門而入。
    入眼就是爺倆各自拿把凳子,正在互相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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