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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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雲岫沒有廢話,劍尖直指對方咽喉。
    騎士倉促應戰,幾個回合就被沈雲岫挑落武器。
    但沈雲岫自己也因傷勢搖晃了一下,劍勢出現了破綻。
    騎士抓住機會,拔出一把匕首刺向沈雲岫心口。
    千鈞一發之際,許懷夕擲出一把銀針,精準地紮在騎士手腕上。
    騎士吃痛,匕首偏了方向,隻劃破了沈雲岫的肩膀。
    沈雲岫趁機一劍結果了對方,隨即身體一晃,單膝跪地。
    許懷夕連忙扶住他,觸手一片濕熱,他的傷口全部裂開了。
    “堅持住!”許懷夕急切地說,撕下自己的衣襟為他簡單包紮。
    火勢越來越大,濃煙滾滾。沈雲岫強撐著站起來:“我們必須立刻離開...”
    就在這時,更多的馬蹄聲從山穀另一端傳來。
    許懷夕心頭一緊,以為是敵人的援兵,卻聽到熟悉的號角聲,是程肅率領的援軍到了!
    程肅一馬當先衝入山穀,看到渾身是血的沈雲岫和許懷夕,臉色大變:“你們怎麽樣?”
    “計劃成功...”沈雲岫虛弱地說,“但我的身份暴露了...”
    程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無妨,反正也快到收網的時候了。”
    他轉向許懷夕,“許姑娘,幹得漂亮!”
    許懷夕勉強一笑,卻更擔心沈雲岫的狀況。
    在程肅的掩護下,他們迅速撤離了山穀。
    回程的路上,沈雲岫因失血過多幾乎昏迷,許懷夕一直緊緊握著他的手,生怕一鬆開就會失去他。
    當他們終於回到城中新安排的住處時,天色已晚。
    程肅派來的軍醫早已等候多時,立即為沈雲岫處理傷口。
    “傷口感染,加上過度勞累,情況不妙。”
    軍醫搖頭道,“需要靜養至少半月。”
    許懷夕抓緊時間處理了自己的傷口,又趕緊過來守著。
    她的醫術比這些大夫都好,自然是親自照顧對方更加安心。
    她親自為沈雲岫熬藥、換藥。
    夜深人靜時,沈雲岫短暫地清醒過來,看到許懷夕趴在床邊睡著了,她的手還緊緊握著他的。
    他輕輕動了動手指,許懷夕立刻驚醒:“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沈雲岫虛弱地說,目光落在她手臂的箭傷上,“你受傷了...”
    許懷夕搖頭:“隻是皮外傷。”她端來藥碗,“把藥喝了。”
    沈雲岫順從地喝下苦澀的藥汁,突然問道:“為什麽要冒險?你本可以等我們直接發動陷阱。”
    許懷夕沉默片刻,輕聲道:“因為有你在。”
    她用沈雲岫曾對她說過的話回答,兩人目光相接,都從對方眼中讀懂了未言明的心意。
    屋外,夜風輕拂,帶來遠處戈壁的氣息。
    天剛蒙蒙亮,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淺眠的許懷夕。
    她打開門,隻見程肅一臉凝重地站在門外。
    “出事了”,他沉聲道,“三皇子得知計劃失敗,已經派兵包圍了我們安排在城外的據點。更糟的是...”他頓了頓,“沈老不見了。”
    “什麽?”沈雲岫強撐著從床上坐起。
    程肅點頭:“昨夜有人冒充我的親兵,將沈老接走了。現在邊境也傳來消息,突厥大軍已經開始集結。”
    許懷夕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他們雖然成功設下陷阱挫敗了三皇子的一次行動,但更大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而此刻,沈雲岫重傷未愈,沈父下落不明,突厥大軍壓境...
    她看向沈雲岫,發現盡管他臉色蒼白,眼神卻異常堅定。
    他掀開被子,強撐著站起來:“我們必須立刻行動。”
    許懷夕知道勸阻無用,隻能堅定地站在他身邊:“我和你一起。”
    程肅看著兩人,重重點頭:“好,那就讓我們給三皇子和突厥人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戈壁的風裹挾著沙礫拍打在沈父臉上,他眯起渾濁的雙眼,試圖辨認方向。
    雙腿的傷口已經結痂,但每走一步仍像踩在刀尖上。
    那些冒充程肅親兵的人將他扔在這片荒漠中已經三天了,若非年輕時駐守過邊境,他早已葬身黃沙。
    遠處,突厥人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沈父心中一沉,知道自己終究還是落入了敵人的地盤。
    “中原人?”一個粗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沈父還未來得及轉身,後腦便遭到重擊,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被綁在一頂華麗帳篷的立柱上。
    帳內陳設奢華,獸皮地毯上繡著繁複的突厥圖騰,青銅香爐中飄出陌生的香氣。
    帳簾被掀開,一個身著華貴皮袍的突厥男子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幾個侍衛。
    男子約莫四十出頭,左眼戴著眼罩,右耳掛著一枚金環。
    正是突厥二王阿那也。
    “你就是那沈雲岫的父?”阿那也的中原話說得異常流利。
    他踱步到沈父麵前,居高臨下地打量,“瞧你一個普通老漢的模樣,好像也不該養出那樣的兒子啊?”
    這一年多的操勞讓沈父看起來更加蒼老了一些,沒有那些綾羅綢緞,天天和土地打交道,他確實像個地地道道的北疆農民。
    沈父冷笑一聲:“是嗎?你也不像我兒子。”
    阿史那羅不怒反笑,突然拍了拍手:“帶上來!”
    帳簾再次掀起,一個身著突厥服飾的女子緩步走入。
    她約莫四十歲年紀,眉目如畫,隻是眼角已有了細紋,發間點綴著突厥貴婦喜愛的銀飾。
    沈父的瞳孔驟然收縮,幹裂的嘴唇顫抖著:“如...如靜?”
    竟然是一年不見的沈母。
    隻是她為何又在這裏?
    柳如靜神色複雜地看了沈父一眼,隨即恭敬地向阿史那羅行禮:“王爺。”
    阿那也得意地摟住柳如靜的腰:“你可還認得你的結發妻子?”
    沈父眼中卻燃起憤怒的火焰:“我已經沒有結發妻子。”
    從那天趕走她之後就沒有結發妻子了。
    這樣心腸歹毒的人死在外麵他也不心疼,隻是沒想到她又不要臉的勾搭這些突厥人。
    阿史那羅大笑,“是她自願跟了本王!這一年,她可是本王最寵愛的閼氏。”
    柳如靜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她輕聲道:“王爺,他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怎麽?心疼舊夫了?”阿那也捏住她的下巴,語氣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