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回劍巢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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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漸漸消散,墨羽手中的劍匣也恢複了平靜。然而,就在這時,一陣細密的劍鳴聲從劍匣中傳出,仿佛是三十六柄飛劍在歡呼雀躍。墨羽定睛一看,隻見那三十六柄飛劍的表麵,竟然浮現出了一道道赤色的紋路,這些紋路如同血管一般,在飛劍的表麵遊走,顯得異常詭異。
墨羽心中一動,他知道這些赤色紋路是飛劍吞噬血魂後新生的力量,這意味著他的飛劍已經變得更加強大。他小心翼翼地將飛劍收入劍匣,然後盤坐在玄鐵劍台上,開始調息運功。
隨著墨羽的調息,他體內的元嬰也開始微微顫動起來。突然,元嬰懷中抱著的那尊通體銀白的小人,懷中的劍形虛影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驟然分裂開來。七十二道劍氣如同脫韁野馬一般,在墨羽的經脈中狂奔起來。
墨羽心中一驚,他立刻意識到這是當年在劍塚最深處留下的後遺症。當年,他在劍塚中經曆了一場生死考驗,雖然最終成功地獲得了這些飛劍,但也因此留下了一些隱患。
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墨羽不禁感歎命運的無常。當初,他與方休和靈兒分別後,獨自一人回到了劍巢。在劍塚的第七層,他站在那座巨大的祭壇前,心中充滿了敬畏之情。
三千柄古劍倒懸在穹頂之上,每一柄劍尖都垂著一條由曆代劍主劍氣凝成的鎖鏈。這些銀灰色的鎖鏈如同蛛網一般,密密麻麻地纏繞在墨羽的周身,讓他感到一種無法言說的壓力。
而在祭壇的中央,有一根巨大的劍魄晶柱,上麵刻著初代劍主留下的血字:【欲承萬劍,先碎劍心】。這八個字如同魔咒一般,深深地烙印在墨羽的腦海中。
“你當真要嚐試《萬劍朝元訣》?”當代劍主的聲音仿佛穿越了無盡的劍鳴,在我耳邊響起,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和深深的擔憂。
我緊盯著自己映在劍魄晶柱上的麵容,那是一張蒼白而堅定的臉。左眼突然一陣刺痛,緊接著,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是血淚!這是強行參悟第一層劍意所帶來的反噬,我心中一沉,但並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我緩緩抬起手,抹去眼角的血痕,動作輕柔而果斷。然後,我毫不猶豫地反手握住佩劍“孤鴻”,冰冷的劍柄與掌心相觸,帶來一絲寒意。我深吸一口氣,猛地將“孤鴻”插入心口,劍身沒入肉體的瞬間,一陣劇痛襲來,但我咬牙忍受著。
隨著“孤鴻”的插入,我運用劍巢秘法,將自己的劍心從胸腔中剖出。劍心在我手中微微顫抖著,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決心和痛苦。
就在這時,劍魄晶柱上原本黯淡的血字突然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開始閃爍起來。它們迅速匯聚成一道道血色小劍,如流星般劃過虛空,直直地鑽入我剖開的胸膛。
刹那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我體內爆發,纏繞周身的劍氣鎖鏈像是被驚擾的蛇群,瘋狂地震顫著。三千古劍同時發出悲鳴,那聲音在我耳邊回蕩,仿佛是它們對我這一舉動的抗議。
然而,我並沒有被這股力量所擊倒,我緊緊握住劍心,感受著那股血色小劍與劍心融合的過程。當一切都平靜下來時,我低頭看向手中的劍心,卻驚訝地發現,新生的劍心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每一道裂紋裏都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劍意,如同夜空中的繁星。
“原來如此……”我嘴角掛著一絲鮮血,卻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在這空曠的劍塚中回蕩著,仿佛是對某種真相的釋然。
我終於明白,所謂的“碎劍心”,並非隻是簡單地將劍心破碎。而是曆代劍主封存在這古劍中的劍意,在此時此刻,正通過那一道道鎖鏈,如洪流般瘋狂地注入我那破碎的劍心裂縫之中。
青色的、飄渺的劍意,如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柔和而溫暖;金色的、煌滅的劍意,宛如夏日的烈日,熾熱而耀眼;黑色的、寂滅的劍意,恰似深夜的黑暗,深沉而壓抑……三千種截然不同的劍氣,在我的體內展開了一場慘烈的廝殺。
我的皮膚在這股狂暴的力量下不斷地崩裂,鮮血四濺,但轉眼間又迅速愈合。這種痛苦與修複的循環,讓我幾乎要昏厥過去。
然而,當最後一道鎖鏈也融入我的身體時,一切都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我的元嬰,那個原本應該是一個持劍小人的元嬰,此刻卻在逐漸虛化,最終竟然變成了一個劍鞘的形態!
那些原本在我體內暴走的劍氣,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吸引,紛紛朝著這個劍鞘匯聚而去。它們在劍鞘中相互交織、融合,最終被盡數收容其中。
而就在這時,劍塚穹頂的那三千把古劍,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引,突然調轉劍尖,齊刷刷地朝著我行了一個劍禮。
這是劍魄晶柱承認傳承者的標誌!
當最後一道青銅色劍意刺入丹田時,劍塚穹頂的雷雲已經厚重得觸手可及。三千柄古劍在雷光中嗡鳴著浮空而起,劍穗上凝結的百年冰霜簌簌墜落——那些冰晶在下墜過程中竟被劍氣切割成細小的六棱鏡,折射出我龜裂皮膚下遊走的七彩劍芒。
第一道雷劫劈下的瞬間,我右手指骨突然不受控地彎曲成某種古老劍訣。紫霄雷劫化作九條交纏的雷龍俯衝而下,龍睛裏躍動著曆代渡劫失敗的劍修殘影。劍鞘元嬰在丹田內發出清越劍鳴,七百道自主激發的劍氣並非直線升空,而是沿著北鬥七星軌跡螺旋纏繞,每轉一圈就吞掉幾片墜落的冰棱。
"叮——"雷龍獠牙咬住劍陣的刹那,我左耳突然湧入三十年前的對話:"師弟,北鬥劍陣第七變需留三分回勢……"
這是淩虛師兄的聲音!
原本嚴密的劍陣突然在坎位露出缺口,暴烈的雷漿順著缺口澆在我右肩,碳化的血肉下竟露出跳動著劍芒的玉質骨骼。
劇痛讓我的瞳孔收縮成劍尖形狀,舌尖嚐到皮肉焦糊的苦澀。左手五指深深插進劍魄晶柱表麵的血字凹槽,初代劍主留下的劍意順著指縫注入經脈。那些在劍鞘內廝殺的劍意突然停止內鬥,化作三千條光帶纏繞住我瀕臨崩潰的元嬰。
"不夠……還不夠痛快!"我嘶吼著將劍鞘元嬰從胸腔扯出,帶出的心血在空中凝成血色劍符。元嬰表麵的裂紋在雷光中清晰可見,每道裂縫裏都有一柄微型古劍在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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