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禪照心雪凝禪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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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淵的裂風如同一頭凶猛的巨獸,張牙舞爪地撲向墨羽。那風卷帶著無數冰碴,如同淩厲的箭矢,鋪天蓋地地射向墨羽。
    而此時的墨羽,正靜靜地跪在當年葉靈兒兵解的冰窟前。他的身影顯得如此孤獨和淒涼,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一個人。
    在他的腳下,碎裂的劍匣裏散落著七柄斷劍,每一把都曾經是他的摯愛。其中,那柄名為"玄冥"的殘片,此刻正微微震顫著,似乎在與冰層深處的幽藍魔氣產生某種共鳴。
    墨羽的目光凝視著那柄斷劍,他想起了曾經與葉靈兒一起修煉的日子。那時的他們,無憂無慮,彼此相依。然而,如今的他卻隻能獨自一人麵對這無盡的寒冷和孤獨。
    突然,墨羽像是想起了什麽,他猛地將葉靈兒的雪魄蘭玉簪刺入掌心。鮮血順著簪頭的禪紋滴落,仿佛是他心中無盡的哀傷和思念。
    那些血珠在冰麵上迅速凝結,形成了明堂獨有的"卍"字燈印。這個燈印如同有生命一般,指引著墨羽的目光,看向東北方暴起的魔焰。
    墨羽眼神一凝,沒有絲毫猶豫,他迅速反手握住腰間那唯一完好的“寅時破軍劍”。隨著他的動作,劍身猛地騰起一股強烈的肅殺之氣,這股氣息如同旋風一般席卷而出,瞬間將方圓十丈的冰霜都攪得粉碎。
    寅時在十二地支中屬陽木之象,而破軍星則主殺伐,這兩者的結合使得這把劍充滿了無盡的殺意。劍脊上流轉著的虎形紋路,仿佛在咆哮著要撕裂一切敵人。而當墨羽握住劍柄的瞬間,這些虎形紋路與他眉心血咒產生了奇妙的共鳴。
    原來,這把劍正是當年葉靈兒獨創的十二地支劍陣中的一把,專門用來破除邪祟追蹤的陣眼。而此刻,這把劍在墨羽手中重新煥發出了它的威力。
    當墨羽揮動劍鋒,割裂那刺骨的寒風時,一個驚人的變化發生了——原本已經碎裂的劍匣中,亥時玄冥劍的殘片突然開始劇烈地顫動起來。
    子午二時的劍氣,本應該相互衝突,但此刻卻因為墨羽眉心血咒的牽引,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午時離火劍殘存的熾熱劍意,化作了一團血色的蒸汽,而子時冰魄劍的寒氣,則在他的周身凝結成了一個陰陽魚陣,這正是追蹤符所需要的陣法。
    我踏入明堂春山時,千樹重瓣桃正灼灼盛開。七十二盞青銅禪燈懸浮於虯曲的桃枝間,燈芯未燃卻流轉著青輝——這正是明堂弟子修煉《照雪心經》特有的征兆。蘇堂主鶴氅廣袖垂落三尺青石階,指尖正撫過"青冥照雪"禪燈的九棱燈罩,每擦亮一麵,燈內便浮現出葉靈兒不同時期的劍影。
    當她轉動到刻著朔月紋的燈麵時,整座桃林的禪燈突然齊鳴。飄落的桃瓣在觸及燈輝的瞬間凝成冰晶,又隨著她抬袖的動作重新綻開——這正是明堂"枯榮禪"修至大成的象征。我手中五劫雷霄劍的杖柄突然發燙,四大心法凝成的霜雪結界自動展開,將十丈內飄落的桃瓣盡數凍成葉靈兒最擅長的青蓮劍訣起手式。
    七十二盞弟子禪燈如星辰般懸浮在桃林間,它們的燈穗上新係著潔白如雪的雪魄蘭絹花,隨著微風輕輕搖曳,發出簌簌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什麽。
    當我手中的五劫雷霄劍觸碰到山門結界時,突然間,杖頭鑲嵌的衍天宗“四象星盤”開始逆向旋轉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音。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心中一驚。
    蘇堂主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他緩緩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的五劫雷霄劍上。然後,他輕聲說道:“這是她及笄那年寄存的禪燈芯。”
    話音未落,隻見蘇堂主突然用力捏碎了手中的玉玨。刹那間,地底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緊接著,一座冰棺從地下緩緩升起。
    冰棺之中,懸浮著三百六十五片青玉燈盞碎片。每一片碎片都閃耀著微弱的光芒,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而當我仔細觀察這些碎片時,驚訝地發現每一片碎片上都映照著葉靈兒不同的劍訣殘影。
    明堂弟子雖然主修禪燈,但葉靈兒當年為了破除七罪魔君的邪法,竟然硬生生地以燈為鞘,修煉出了一種驚世駭俗的劍意。這種劍意的威力究竟有多大,恐怕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就在我紫府中的雷霄聖嬰毫無征兆地突然暴起時,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五劫雷霄劍竟然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牽引一般,自動從劍鞘中彈射而出,然後如同閃電般橫亙在冰棺之上!
    與此同時,我體內的四大心法也在瞬間被激發,它們迅速凝聚成劍胚虛影,在杖頭清晰地顯現出來:日焚天燼、月凝魄寒、霜封脈川、雪葬塵劫。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杖身鑲嵌的衍天宗至寶“四象星盤”此刻也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突然開始逆向瘋狂旋轉起來!
    隨著“四象星盤”的逆轉,日輪與月魄的虛影在霜雪結界中轟然相撞,迸發出耀眼至極的極光!而在這絢爛的極光之中,五劫雷霄劍的完整道紋竟如同被喚醒一般,緩緩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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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雪葬塵劫的心法被催動到極致時,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寒氣從杖頭噴湧而出。這股寒氣迅速凝結成冰晶,而在這冰晶之中,竟然映出了一段讓我瞠目結舌的景象——
    那是當年葉靈兒在明堂傳燈閣修煉的場景!隻見她手中的青冥禪燈正同時綻放出日月雙輝,然而,就在那燈芯處,卻詭異地纏繞著與我霜雪心法同源的寒氣。
    這股寒氣與葉靈兒的青冥禪燈相互交融,最終匯聚成一道劈開過九重天劫的五色雷光!
    三個月前,靈兒曾經來過這裏。蘇堂主突然猛地一揮衣袖,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爆發,直接將冰棺震得粉碎。伴隨著冰棺的破裂,所有的燈盞碎片也如同流星一般飛速地沒入了我的杖頭星盤之中。
    就在這時,遠在極北寒淵的墨羽突然毫無征兆地嘔出了一口黑血。他手中緊握著的子午劍,也在這一瞬間應聲而斷。那斷裂的劍刃,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地插入了冰麵之中。
    然而,就在劍刃插入冰麵的一刹那,我杖頭的星盤像是被什麽力量擊中了一樣,猛然間轟然炸開。在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雷霄聖嬰的咆哮聲如雷貫耳,而在這咆哮聲中,竟然還夾雜著葉靈兒當年在明堂晨課時念誦的《破魔偈》!
    與此同時,寒淵上空原本就已經凝聚的第九輪血月,此刻更是散發出了令人心悸的血紅色光芒。而在那血月的中心,正緩緩浮現出三百六十五盞破碎的青玉禪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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