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碎盤利刃?坤載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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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榕樹下蒸騰的暗金霧氣裏,方未艾的衣擺燃起星火。
    他望著掌心寸寸龜裂的凡人軀殼,神識海中突然炸開本體的劍嘯——幽冥骨殿深處,本尊的本命劍器鴻蒙劍,正在青銅棺群中肆意遊走,戰意高昂地投射著雄厚的力量。那些纏繞棺槨的雙首蛇影,每一道都散發著令他道心震顫的威壓。
    "即便是棋子……"方未艾震碎即將崩潰的肉身,元嬰裹著劍氣衝天而起,"……我也要做刺穿棋盤的利刃!"
    時光荏苒,匆匆三日轉瞬即逝。方未艾一路追尋著地脈的異動,終於來到了傳說中的泣血淵。
    這裏本應是一片水靈充沛、生機勃勃的景象,但如今展現在他眼前的卻是赤地千裏,滿目瘡痍。焦土中,半截青銅劍柄斜插其中,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輝煌與滄桑。
    方未艾緩緩走近那半截劍柄,他的步伐輕盈而謹慎,仿佛生怕驚醒了什麽沉睡的巨獸。當他的手指輕輕觸碰劍柄時,一股古老而神秘的力量順著劍身傳遞而來,讓他的指尖微微發麻。
    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並指抹過劍身殘存的雲紋。就在這一刹那,一股強大的劍意如同一頭被喚醒的巨龍,猛然咆哮著蘇醒過來。
    這股劍意正是那沉寂了三百年之久的“坤輿劍意”,它是上古禹王勘定九州時遺留下來的劍道烙印,蘊含著無盡的威能和奧秘。
    在地裂的巨大轟鳴聲中,劍意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地裂緩緩張開。隨著裂口的逐漸擴大,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洞穴出現在眾人眼前,洞穴內彌漫著濃鬱的五行靈氣,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和寶藏。
    方未艾毫不猶豫地駕馭著飛劍,如同一道閃電般衝入了五行秘境。然而,就在他進入的瞬間,五色霞光如同一道索命絞鏈,猛然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
    金傀手持金色長戈,氣勢磅礴地撕裂長空,每一次揮舞都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木傀則化身為巨大的藤蔓,如同一道綠色的巨幕,封住了整個天空,讓人無處可逃;水傀凝結成冰,形成了一座堅不可摧的冰牢,將方未艾困在其中;火傀吐出熊熊烈焰,如同一團燃燒的火雲,焚盡一切;土傀則匯聚成一座巍峨的山嶽,鎮壓而下,仿佛要將方未艾永遠埋葬在這片土地之下。
    不僅如此,這十萬傀儡大軍的眼眶中,竟然跳動著詭異的混沌之火。這些火焰似乎違背了五行相生的常理,以相克之道逆行運轉。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形成了一個吞噬靈氣的五行絕域,使得方未艾的飛劍在這片領域中受到了極大的限製,速度和威力都大打折扣。
    劍光在傀儡潮中撕開血路,方未艾的袖袍已染滿玄冰碎屑。當他發現傀儡核心的混沌火種無法斬滅時,毅然引動“麒麟踏地訣”,身化流光遁入地肺。
    岩漿與玄冰的交界處,萬丈黑岩上矗立著半截殘碑。斑駁的“禹王鎮嶽碑”表麵,鎮壓九州的劍痕正與鴻蒙劍共鳴。方未艾以指為劍臨摹碑文,當第七道定海劍紋成型時,地脈龍氣化作八條金鎖破土而出——
    "乾天鎖魂,坤地縛形,八門金鎖,開!"
    十萬追入地脈的傀儡瞬間陷入陣中,金戈碰撞聲與陣法演化的雷鳴交織成道韻。方未艾盤坐陣眼,鴻蒙劍投影分化出的土行法劍「黃庭」懸於膝上,劍身開始浮現九州山脈虛影。
    第一波傀儡衝陣時,黃庭劍吸收的土靈之氣暴漲三倍。方未艾的識海裏浮現禹王赤足丈量大地的畫麵,那些被他劍意碾碎的山嶽竟在碑文裏重組為全新地脈。
    "原來土行極致非在鎮壓,而在承天載物……"
    當第九千傀儡撞碎在死門,黃庭劍突然迸發玄黃之氣。劍鋒所指處,傀儡施加的衝擊力竟轉化為滋養劍陣的靈氣。陣眼處的方未艾白發飛揚,背後浮現九座山嶽法相——正是土行劍意突破至“載物無量”境的標誌。
    最後一隻土傀巨掌拍下的瞬間,黃庭劍輕吟著貫穿其核心。混沌火種順著劍身回流時,方未艾左眼瞳孔化作大地胎膜般的渾黃:"從今往後,凡傷我黃庭劍域者……"
    巨掌崩散成的碎石在空中凝成八個古篆:
    “萬鈞加身,反哺蒼生!”
    方未艾並指抹過黃庭劍身,原本厚重的玄黃劍氣突然沸騰。地肺深處的岩漿順著劍紋攀援而上,將劍體灼燒得通體赤紅。當第一滴冷卻的玉髓從劍尖滴落時,他忽然福至心靈,劍訣隨岩漿噴湧之勢衝天而起。
    "麒麟踏地而鎮八荒,千嶂疊巒方成晶岩——"
    岩漿在穹頂凝成麒麟法相,劍身冷卻後的隕鐵與玉石交錯成嶙峋山紋。方未艾振劍長嘯,聲浪震碎方圓十丈的玄冰:"從今往後,賜汝真名——"
    “千嶂晶岩麒麟劍!”
    劍穗末端的鍾乳石突然瘋長,在方未艾手腕纏成岩環。他撫過劍脊上自行轉動的六十四卦羅盤,眼底映出地脈流轉的光軌:"禹王以八卦定九州,卻留六十四卦藏於地肺。此劍既承鎮嶽碑地脈精魄,當以周天易理為骨,鍾乳石穗蓄地元生氣,方才配得上麒麟踏地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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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回應此言,羅盤中央的麒麟紋驟然亮起。劍身未凝固的岩漿層下,隱約可見隕鐵形成的山脈脈絡與玉石構築的河川走向,這正是他突破"載物無量"境時感悟的"山河即劍骨"之道。
    “好劍!”方未艾感受著新誕生的法劍,一陣喜意湧上心頭,“這片岩漿尚未凝固時能吸收五行攻擊,冷卻後形成的晶岩脈絡竟可將吸收的能量轉化為劍氣儲備!”
    當十萬傀儡的最後一縷混沌火種被吸收,千嶂劍的鍾乳石穗已垂至地麵。方未艾挽了個劍花,石穗掃過處竟憑空生出微型地脈——這正是"承負"特性具象化的表現。
    “這劍穗每百年自然生長一寸,可儲存相當於我三成真元的地脈精華,續航能力再次得到提升,”感受到這一切的方未艾,眼睛又是一亮,“好劍!”
    六十四卦羅盤隨著他心念轉動,坎卦亮起時,尚未散去的岩漿突然化作水形劍氣;離卦閃爍時,玄冰碎屑又燃成焚天業火。
    “這……”原以為就此為止,可當方未艾感知著羅盤時,他不得不感歎,“每卦激活可調用對應地脈屬性,震卦引雷、艮卦化石等,使土行劍意不再局限於大地之力!”
    “好劍!”
    "原以為土行劍意重在守禦……"他彈劍長吟,身後浮現的麒麟法相竟開始腳踏八卦方位,"……如今方知,能承載萬物變遷者,才是真正的不破劍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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