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後，葉知很快與克萊爾、西隆匯合。
    “怎麽樣，阿爾法沒和你動手吧？”克萊爾迫不及待道。
    “沒有，聊了一些東西。”
    葉知低頭看去。
    原本黑色空間存在的地麵，站著密密麻麻的蟲族，像是鋪了一層黑色地毯。
    “在我們沒看見的地方，阿爾法差點接觸到戰爭之神的神位。”
    時間線情報中有提過。
    神隕之戰後，法神受到限製，無論擁有多少忠誠的擁護，也無法找到曾經的成神之路。
    不會再有新的神明誕生。
    阿爾法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接觸到成為戰爭之神的契機的？
    “戰爭，古神神位？”克萊爾險些沒能將兩個詞聯係到一起。
    西隆眼睛瞪得像銅鈴：“你是說，20年前的菜雞差點就能成神？”
    什麽逆天速度？
    他生活的地方還是艾爾提亞嗎？
    “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情，隻是我們察覺不到。”葉知目光沉凝。
    “蟲災出現的真正原因，恐怕不是蟲族走上歧路那麽簡單。”
    四年前，他單獨前往沙鷹王國。
    直接殺死阿爾法隻是選擇之一。
    離開時，他特意透露過蟲族的具體未來。
    阿爾法不可能不做出反應。
    結果。
    蟲族的異變趨勢依舊迅猛，短短四年就走到了無法遏製的地步。
    葉知原本以為，整個異變過程至少會持續幾十年。
    真的是……命中注定？
    無論過程如何，相同的結局總是會出現在固定時刻？
    想著神隕戰爭，葉知的眉頭越皺越緊。
    “先別想太多了，別給自己徒增壓力。”克萊爾將葉知喚回神。
    “講講好消息，比如，古神神位應該隻能交替，不能造出新的神位？”
    “你身上的戰爭之神分身，有沒有什麽變化？”
    神位交給了新的神，沒有了源源不斷的神力供應，神明分身不就不能寄生在葉知腦子裏了？
    葉知看了一下精神海，搖頭。
    “很遺憾。”
    阿爾法沒能真正成神，他沒能獲得滿1274減1的活動。
    說起來，最近這些神明分身一個比一個老實，一場奪舍活動都沒舉行。
    安靜得讓葉知都有些不自在了。
    真和阿爾法說的一樣，一切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戰爭會帶來矛盾激化，普通人將希望寄托於神明，信仰純度上升。
    這些鬧騰的神明分身，應該更活躍才對。
    最近信仰之力轉化的神力，都去哪兒了？
    忽然。
    地上的“黑色地毯”齊齊垮塌。
    哢哢哢的節肢骨骼碰撞聲，連成一片。
    三人同時停下，朝地麵看去。
    一隻隻蟲族抽搐著閉眼，死亡氣息開始朝外蔓延。
    是蟲皇的自殺指令。
    也意味著……
    克萊爾的目光透著憐憫惋惜。
    “沙鷹王國結束了。”
    由一個人支撐起來的帝國，也會因為同一個人逝去而垮塌。
    這是注定的事。
    葉知沉默，腦子裏同時閃過很多畫麵。
    剛才和阿爾法的談話，不久前得知的雀翎死亡消息，最近犧牲的守望者成員名單……
    “我想這場戰爭也該結束了。”
    西隆疑惑地側頭：“我們不是離熾明教會，還有一段距離嗎？怎麽結束？”
    克萊爾蹙眉：“你想讓守望者撤退，因為剛才和阿爾法談話？”
    “什麽！”西隆反應過來，“這怎麽行？！
    “神器和神明信仰修煉體係的弊端，我們全都知道，論底牌，教會不是我們的對手。”
    “我們犧牲了那麽多人，勝利近在咫尺，幹嘛撤退？”
    “這場戰鬥很可能是針對守望者的陷阱。”內裏原理如何作用轉化，葉知也說不明白。
    比起推理，這更像是他的直覺。
    即便有阿爾法的勸誡背書，他在這個時候做下撤退命令，依舊非常瘋狂。
    沒有充足的理由，更像是無理取鬧，但守望者必須退！
    葉知看向沉默的克萊爾。
    “克萊爾，你覺得呢？”
    “……”
    直到地麵的蟲族哢哢聲徹底安靜，克萊爾都沒有說話。
    她深呼吸一口氣。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通知卡莎。”
    “喂！”西隆抗議，“不要忽視我的意見！巨龍連個理由都不能知道嗎？”
    歧視，這是對龍族智商的歧視！
    沒有在意西隆的抗議，克萊爾投給葉知一個安心的眼神。
    “有些事就是無法說明白理由，有了決定交給我就好。”
    “我可是你的左膀右臂！”
    得不到的回應的西隆撇撇嘴。
    “切，無聊。”
    他又不是真的反對，幹嘛搞得氣氛這麽膩歪？
    就在此時。
    地麵的蟲族獸人屍體，忽然動了動，以極快的速度朝空中三人襲來。
    刷！
    黑色血肉火花在空中炸開。
    西隆震驚：“亡靈複活，還是蟲族在裝死？”
    “是專門針對守望者的屍變！”葉知神情嚴肅，“它們在阻止我們傳遞消息，最終戰果然是針對守望者的陷阱！”
    無數蟲族破土而出。
    周圍數百公裏，眨眼間變成一片蟲海。
    回憶到這裏，就接近尾聲了。
    之後是持續一天一夜的鏖戰。
    三人最後成功打退蟲潮，在力竭昏迷前聯係上卡莎，發出了撤退指令。
    教會和守望者的最終戰，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但它帶來的影響，遠沒有結束。
    天災魔潮依舊追著守望者跑。
    教會緊追不舍，同時加強對信徒信仰的改造，從源頭扼殺守望者招新的渠道。
    艾爾提亞大變，時間線的大部分情報失效。
    成員犧牲，新人補充越來越慢，守望者逐漸退出舞台……
    回憶結束。
    葉知睜開眼。
    “找到了！”
    直接回憶和轉碼記憶，果然是兩種感覺。
    臨死前，阿爾法想告訴他的事，不止表麵那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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