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廣陵謀定暗流湧,江夏驚變險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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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看官,上回書說到孫尚香車隊於巫山識破劉禪尾隨,在命人分別通知諸葛亮和楊再興後,不得已隻能帶上劉禪繼而向江夏進發,盼著能早日與楊再興會合,安穩續行歸鄉路。而此時,徐州廣陵郡恰似一潭暗流洶湧的池水,各方勢力心懷盤算。孫紹掌江東後的人事變局,勾起舊臣複雜心思,諸葛恪、淩統、朱桓各有籌謀,曹魏亦欲伺機插手,局勢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徐州廣陵郡,看似市井熙攘、繁華如常,實則暗潮洶湧,各方勢力如隱匿在暗處的潛流,悄然湧動。自孫紹掌控江東,接過吳王寶座以來,變局的漣漪便層層蕩至廣陵,諸葛恪、淩統、朱桓三人,心底各懷鬼胎。
朱桓聽聞孫紹對朱氏一族非但毫無刁難,還重用其子朱異,族中密信如雪片般飛來,字裏行間滿是對新主孫紹的溢美與勸投之語。朱桓的心,漸漸偏向江東新主,搖擺的天平悄然失衡,投效之意在心底漸漸紮根。
而淩統此時卻深陷往昔泥沼。遙憶往昔逍遙津之戰時,他與周泰等人率三百親衛,宛如孤舟置身驚濤,直麵張遼麾下八百虎狼之師,隻為護孫權周全、爭得撤退之機。硝煙散盡,淩統麾下親衛幾近全軍覆沒,唯留族弟一人相伴返回江東。那一張張熟悉麵龐,多是父親淩操舊部後人、淩氏親族子弟,往昔音容笑貌與戰死慘狀交錯眼前,愧疚如藤,纏緊他心。
此後,淩統仿若行屍走肉一般,常醉臥酒肆,酒入愁腸,試圖借烈酒麻痹滿心悔恨。
那一日,孫權聞得淩統整日借酒消愁、意誌消沉,流連於各大酒肆,心中既氣且急,當下大步邁向淩統府邸。孫權剛踏入府門,便見淩統衣衫不整,醉臥於席間,周圍酒壇東倒西歪,酒氣熏天彌漫。
頓時,孫權怒目圓睜,猛地一腳踢翻身旁酒壇,“哐當”一聲巨響,酒水四濺,陶瓷碎片紛飛,這突兀聲響驚得淩統猛地從沉醉中睜開雙眼,恍惚間還未辨清來人,孫權已然跨步上前,指著淩統的鼻子,厲聲怒斥道:“淩公績!你看看你如今這副模樣,哪裏還有半分我江東兒郎的英武之氣,哪裏像當年隨我出生入死、衝鋒陷陣的悍將!”
淩統迷蒙抬眼,淚與酒汙了麵龐,泣不成聲道:“大王,我無顏麵對那些死去的兄弟,是我害了他們呐。”
淩統身形搖晃著起身,滿臉愧疚,剛想要繼續開口辯解,隻見孫權上前輕輕將他扶住,並以袖為其拭去了臉上的淚漬,溫言出聲寬慰道:“公績,逍遙津一役,固然慘烈,弟兄們犧牲令人痛心,可你身為將領,就此一蹶不振,沉溺於酒水,置江東大業於何地?置死去兄弟的遺願於何地?他們拚死護我,既是盼著江東興盛,亦盼望你能傳承他們的鬥誌,而非看你在此買醉,做個窩囊廢呀!”
孫權見淩統表情木訥,不作回應,似是仍未回過神來,氣得胸膛劇烈起伏,來回踱步,雙手緊握成拳道:“我江東的熱血兒郎,哪個不是以命相搏,護我山河,你淩統肩負的不僅是淩氏一門榮耀,更是萬千江東百姓期許。若你繼續這般渾渾噩噩,怎對得起那些戰死沙場的英靈,怎對得起孤對你的信任與倚重!”言罷,孫權狠狠瞪著淩統,目光似要將他看穿,激憤之情溢於言表,隻盼能將這迷途之人罵醒,重燃其鬥誌。
淩統望著孫權誠摯的眼眸,心頭陰霾似被日光穿透,幡然醒悟,重燃鬥誌。
次日朝堂之上,孫權當眾任命淩統為偏將軍,並對其吩咐道:“公績,孤今增你兵士一倍,命汝領三千軍征討山越,望你重振雄風!”之後,孫權為示恩寵,又將其幼子淩烈、淩封雙雙接入宮中,悉心照料,延師授學、教習騎射。淩統感恩戴德,出征山越後,果不負所望,攜數萬山越俘虜凱旋。孫權大悅,改封其為平越將軍,掌萬人大軍。縱觀孫權一朝,有幸能獨領上萬大軍的將領不足一掌之數,足見其對淩統之恩寵信任。
如今孫權噩耗傳至,淩統悲憤填膺,數請諸葛恪出兵複仇,卻屢被以徐州困局為由駁回。此時諸葛恪,成了這盤棋局關鍵一子,淩、朱二人皆欲拉攏。
此時,恰逢諸葛恪接父親密信,正猶豫彷徨間,曹魏那邊也適時伸來了“橄欖枝”,鎮南將軍兼揚州刺史諸葛誕受托而來,密會諸葛恪。
諸葛恪思慮再三,見蜀國如今雖然一家獨大,但後起之秀中人才濟濟,諸葛恪擔心歸降蜀國後,朝堂上恐無自己一席之地;反觀魏國如今僅靠著一班老將苟延殘喘,年輕一輩中能拿得出手也就鍾會、張虎、典滿、許儀、夏侯玄等一眾年輕將領,況且鍾會雖有大才,但乃是降將,且其人反複,在魏國不得重用。諸葛恪在想到像叔父諸葛誕這樣的,都能在曹魏混到一州刺史的位置,自己若歸降魏國,必會被曹植所依仗。權衡再三後,諸葛恪終暗許歸魏。
與此同時,城中一家隱蔽酒肆。夜幕低垂,萬籟俱寂,唯這酒肆中透出幾點昏黃燭火,似在黑暗中窺視著人間秘事。一女子身披黑色鬥篷,帽簷壓得極低,幾乎遮住大半麵容,腳步匆匆又略顯輕盈,仿若暗夜幽靈一般,悄然閃入酒肆之中,尋了角落一處雅座。她先是謹慎地環顧四周,確認無人跟蹤留意,才緩緩落座,雙手下意識緊了緊鬥篷,隱在陰影之中,靜候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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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頃,一魁梧武將身形略顯踉蹌地步入酒肆,來人正是那淩統。他看似醉步不穩,實則每一步都暗藏警覺,目光佯裝迷離,眼角餘光不經意間掃過各個角落。待行至雅座附近,淩統稍作停頓,側耳傾聽片刻,察覺無異樣後,才裝作隨意地落坐。淩統與那女子間隔著一張破舊酒桌,桌上殘燭搖曳,映出兩人影影綽綽的輪廓。
女子輕咳一聲,壓低聲線,聲音冷冽又急切道:“公績將軍,別來無恙啊。”淩統渾身一震,仿若被這突兀之聲驚破了偽裝,抬眼瞬間,目光如電,審視著眼前之人,同時右手悄然摸向腰間刀柄,低聲喝問:“汝是何人?今日約吾前來,有何目的?”
女子不慌不忙,緩緩抬眸,目光銳利如鷹,穿透昏暗光線直視淩統,確認四下無耳目後,雙手緩緩掀開帽簷一角,露出半張臉來。隻見其麵容冷峻,透著幾分英氣,正是那孫尚香身邊的女官孫解憂。
話說這女官孫解憂本是那孫權收養的孤女,自幼經嚴苛訓練,被打磨成忠誠死士,奉命潛伏於孫尚香身旁,專為孫權收集蜀國情報。如今孫權故去,孫解憂心底複仇之火暗燃。她經多方探尋,終尋到淩統,認定此刻唯有攜手這位忠勇舊將,方可覓得複仇之機。
孫解憂傾身向前,湊近淩統,聲音幾近微不可聞,卻又字字如釘道:“公績將軍,劉禪那小兒擅自離宮,現下正隨孫尚香欲返江東,此刻正在江夏蟄伏。此乃天賜良機,將軍可莫要錯過啊!”
淩統聽後,驚愕不已,瞳孔驟縮,似難以相信這般消息,轉瞬之間,眼中燃起狂喜與決絕,雙手緊握成拳,狠狠砸在桌上,震得燭火亂顫,咬牙切齒道:“好!天助我也,劉禪小兒,此番定不能讓他活著回江東,吾定要拿他祭陛下英靈!”
孫解憂見狀,趁熱打鐵,從袖中摸出一張簡易手繪地圖,鋪在桌麵,手指輕點幾處標注之地,說道:“將軍且看,此地水路最為隱蔽,可速調戰船暗伏,待他們行至,便能打個措手不及;陸上我已安排眼線,一旦有變,即刻傳訊,吾等兩麵夾擊,定讓他插翅難逃。”淩統目光炯炯,仔細端詳著地圖,頻頻點頭,補充謀劃著細節,二人身影在昏黃燭光下交疊,似在編織一張致命羅網。
語畢,二人迅速商定計劃,各自隱入夜色,仿若從未謀麵,唯空氣中殘留的緊張與決絕,見證這場隱秘交易。
淩統回營後,即刻點齊麾下士卒,戰船列陣,帆影蔽江,如離弦之箭撲向江夏。朱桓聞風,匆忙謁見諸葛恪,勸道:“大將軍,淩統此舉莽撞,恐壞大事,吾等得設法將其攔下呀。”諸葛恪心中冷笑,暗忖正缺投名狀,當下拔劍,寒光一閃,朱桓首級落地。諸葛恪攜朱桓首級與此情報,暗中交於諸葛誕,獻予曹植,妄圖以此邀功。
曹植得訊,深覺時機難得,急令揚州文聘、夏侯霸點軍出征,戰船揚帆、鐵騎奔騰,欲於半途截殺劉禪一行。
而此時江夏城內,孫尚香與劉禪等人數日苦盼楊再興不至,歸心似箭的孫尚香再難忍耐,不顧黃忠勸阻,執意啟程。在黃忠等人的護衛下,向著建業出發,踏上了這未知且危機四伏的歸途,命運的齒輪瘋狂轉動,前路陰雲密布。
這正是:廣陵謀定暗流湧,江夏驚變險象生。舊恨新仇交織處,江東歸途幾多重。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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