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承天門破戰雲湧,太極殿危忠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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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位看官,上回書說到蜀軍攻破鄴城東、西兩門後,長驅直入。陳泰率虎賁軍在朱雀大街拚死抵抗,張淵、呂雯領軍步步緊逼。與此同時,張雄、曹馥、於圭等將退守承天門。曹植在太極殿內決意死守,一場關乎鄴城存亡的終極之戰,在暴雨與烈焰中激烈展開。
    朱雀大街的積水已染成暗紅,陳泰的虎賁軍與張淵大軍正拉鋸廝殺。
    陳泰的長槍剛挑落一名蜀軍盾牌手,卻見街角突然殺出一隊魏軍——師纂渾身浴血,領著二十餘名親衛,揮舞著長柄大刀劈開路障,刀身上的血槽還在滴著雨水:“陳大人,我來助你!”
    “師將軍!”陳泰揮矛逼退對手,“承天門防線空虛,你我須合兵死守此處!”
    就在兩人剛匯攏兵力之際,便見張淵率百餘飛影騎從側翼包抄而來,矛頭直指陳泰後心。
    師纂猛地橫刀斬向馬腿,大刀劈開雨幕發出銳響:“陳大人,速走!待退至承天門再做計較!”
    言罷,他轉頭對親衛怒吼:“結盾陣!擋不住蜀軍,誰也別想活!”
    二十麵鐵盾在雨中拚出一道牆,陳泰趁機帶著虎賁軍且戰且退。張淵的蛇矛幾次穿透盾縫,都被師纂的大刀磕開。
    張淵見狀,揮矛下令:“弩手壓製,騎兵繞後!”
    暴雨中,箭矢如蝗般掠過。師纂感到後背一痛,一支流矢擦著肩胛骨劃過,鮮血瞬間浸透衣甲。
    陳泰回頭望見,急道:“師將軍速退!我來斷後!”
    “斷什麽後!”師纂吐掉口中血水,刀背砸在一名蜀軍頭盔上,“承天門若破,陛下便再無屏障!今日便是死,也要死在城門之前!”
    此時,承天門城樓之上,僥幸逃脫的張雄、於圭、曹馥三人正拄著兵器喘息。
    張雄的長槍早已折斷,手中換了一柄環首刀;於圭握著短柄大刀,開裂的虎口滲著血;曹馥肩頭的箭矢雖已拔出,卻仍有血水順著甲胄縫隙滴落。
    “報!陳泰、師纂二位將軍率殘部已退至城下!”斥候的聲音讓三人精神一振。
    曹馥猛地起身,卻因失血過多險些摔倒:“快……開城門,放他們進來!”
    “且慢!”於圭按住他的肩膀,道:“須防蜀軍混在其中!”
    說罷,他俯身望向城下,隻見陳泰的虎賁軍甲胄破損嚴重,師纂的親衛也隻剩十餘人,隊列中並無絲毫可疑之處,忙高聲下令道:“速開城門!”
    厚重的城門吱呀開啟,陳泰等人剛湧入,便聽得身後傳來衝車的轟鳴。隻見早已埋伏於暗處的呂雯,正率背嵬軍推著衝車衝了上來,青銅撞角在火光中泛著冷光。
    張雄見狀,焦急大喊道:“於將軍,你帶弓弩手壓製衝車;曹將軍,你守左側城牆;我去堵住城門洞!”
    於圭抄起腰間僅剩的三枚弩箭:“張將軍小心!蜀軍的衝車怕是裹了鐵皮!”
    張雄咧嘴一笑,環首刀在手中轉了個花:“裹了鐵皮又如何?某這把刀,便是鐵蒺藜都能砍斷!”
    城下,一連撞了十餘次門後,呂雯盯著承天門門板上的裂紋,對趕來的張淵道:“懷玉,這城門雖厚,但連撞十次後已然有了內傷。”
    說著,她用畫戟指向一塊崩落的木塊,道:“你那這門縫……已能塞進火油罐了。”
    話落,張淵瞬間會意,立即揮手招來兩名背嵬軍士卒,抬著盛滿火油的陶罐衝向城門。
    城樓上的於圭眼尖,抬手射出一枚手弩,正中陶罐邊緣,火油潑灑在台階上,瞬間騰起一片火光。
    “再來!”呂雯咬牙下令,“盾牌手負責掩護!”一聲令下,四名士卒舉著鐵盾護住陶罐,踉蹌著衝到城門下,將陶罐塞進縫隙。
    回撤途中,其中一名士卒猛地抽出腰間火折子擲了出去,“轟”的一聲,火焰順著門縫竄起,門板發出“劈裏啪啦”的爆裂聲。
    “撞!”呂雯抓住時機,一聲嬌喝。衝車士卒聞令,齊聲低吼,裹著鐵皮的撞角狠狠砸在燃燒的門板上。
    “哢嚓”一聲,門框內側的青銅門閂斷裂,城門歪斜著裂開三尺寬的縫隙。
    張雄見狀,揮刀撲向門縫,卻見張淵已帶著十名死士衝了進來,蛇矛直取他麵門。
    他忙舉刀格擋,卻因門板燃燒產生的濃煙嗆得咳嗽,刀鋒偏了半寸。張淵趁機側身切入,矛尖劃破他的左肋。
    “殺!”呂雯躍上衝車,畫戟橫掃城樓,將一名正要投擲礌石的魏軍掃落。
    於圭的手弩早已射完,此刻隻得抄起石礌砸向衝車,卻被城下的弩箭射中手腕,石礌“砰”地砸在城牆上,碎成兩半。
    曹馥在左側城牆望見城門洞開,抓起腰間的流星錘衝向樓梯,卻被蜀軍的火箭射中披風。他忍著灼痛扯掉披風,錘鏈揮出,纏住一名蜀軍士卒,硬生生將其拽倒。
    “關門!快關門!”張雄退至門內,試圖用身體頂住門板,卻被背嵬軍的重盾兵撞得連連後退。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呂雯踩著燃燒的門板踏入承天門內,畫戟直指張雄咽喉:“降者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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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雄抹去嘴角血水,環首刀拄地撐起身體:“家父張合便是死於爾等之手,身為人子,我張雄豈有投降之理!”話音未落,張淵的蛇矛已刺穿他的小腹。
    於圭見狀,怒吼著從後撲來,卻被呂雯反手一戟刺穿胸膛。曹馥剛跑到城門內側,便看見張雄、於圭先後倒下。
    眼見大勢已去,他猛地轉身望向太極殿方向,對著曹植所在的方向重重一拜,而後抽出佩劍,自刎於承天門下。
    不遠處,位於第二道防線的陳泰見三將皆歿,握著長槍的手猛然一顫。
    一旁的師纂將長柄大刀磕在石階上,濺起的血珠混著雨水、泥漿甩上麵甲:“陳大人,三將皆歿,承天門已失,再不退我等便要被蜀軍包餃子了!”
    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呂雯的喝令聲,背嵬軍的重盾方陣正如鐵牆般壓來。
    陳泰望著城門內橫七豎八的魏軍屍體,喉間泛起苦澀:“虎賁軍聽令!結雁翎陣,先行退往太極殿!”
    與此同時,太極殿內,曹植將最後一壇酒潑在丹陛上,望著階下二十餘名文臣武將,道:“諸位愛卿,今日便是我等殉國之時。”
    言罷,他解下龍袍,露出內裏的明光鎧,腰間別著那把曹操的倚天劍。
    “陛下!”一名老臣跪地痛哭,“玄武池內有密道可通……”
    “住口!”曹植猛地拔劍,劍刃劈開案上的《魏宮儀製》,“昔年官渡之戰,太祖以弱擊強尚不退半步!今日朕若棄城而逃,有何顏麵去見列祖列宗?”
    恰在此時,東側偏門“轟”的一聲被撞開,典滿手持雙戟闖入,戟杆上還沾著碎肉與血漬:“陛下,末將護駕來遲!”
    他身後的李氏懷中緊抱幼子,發絲黏在臉上,卻仍屈身行禮:“陛下……還請早做決斷……”
    曹植望向典滿染血的甲胄,又看了看李氏懷中啼哭的幼兒,喉結滾動數次:“典將軍,你帶家小先走……”
    “陛下!”典滿撲通跪地,雙戟重重磕在地麵,“宛城烈焰中,家父持雙鐵戟獨擋萬軍,為護太祖血染淯水!今日臣願步武先父後塵……”
    話音未落,他猛然扯斷束發金冠,披散的長發間盡是浴血沙場的決絕:“縱是化作一抔肉泥,亦要為陛下殺出十丈血路!”
    曹植聞言,目光轉向身旁的宦官,握劍的手青筋暴起:“打開殿門,讓朕看看,蜀軍究竟有何本事,能破我大魏宮城!”
    話落,鎏金殿門緩緩敞開,雨後的陽光穿過雲層,將曹植的影子投在石階上。
    他望著承天門方向湧來的蜀軍旌旗,忽然想起建安十三年的銅雀台上,父親曾撫著他的頭說:“子建,為父不在鄴城期間,汝當竭盡全力為吾守好這萬裏山河。”
    思及此處,他轉身走向殿內的青銅戰鼓,鼓聲咚咚,震得殿內燭火明滅。階下文臣武將紛紛拔劍,在鼓聲中列成戰陣,鎧甲碰撞聲與鼓點交織,恍若當年曹操出征時的誓師之景。
    恰在此時,宮城南側傳來馬蹄轟鳴——楊再興與陳天琪率背嵬軍鐵騎殺來,長槍如林映著寒光。
    北側則傳來薑維的怒吼:“鳳兒,隨我衝散敵軍後陣!”話落,關鳳的青雲斷水刀在陽光下劃出冷光,領著百餘老卒如閃電般切入戰場。
    太極殿前的廣場上,曹植望著三路湧來的蜀軍,突然舉劍指天,旋即方陣中響起整齊的呼號:“護宮城!衛社稷!死戰!死戰!死戰!”
    典滿握緊雙戟,護在曹植身前。李氏將幼子塞進宦官懷中,抽出暗藏的匕首。師纂則從屍體堆中撿起一柄長槍,與陳泰並肩站在太極殿前。
    太極殿的戰鼓聲越來越急,混著蜀軍的喊殺聲,似是為這座帝國的心髒敲響最後的喪鍾。
    承天門下,血火交織,太極殿前,忠魂不屈。張雄、於圭、曹馥力戰身死;曹植拒逃死守,典滿護主盡忠。麵對蜀軍三路合圍,魏軍背水一戰。鄴城宮城命運何往?曹氏基業能否存續?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這正是:承天門破烽煙起,太極殿危戰鼓催。忠烈赴死守社稷,勝負懸心待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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