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析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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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衙偏廳處,
    陳典史坐在主位上,捕頭李正飛則坐在旁邊說道:
    “陳大人,我弟從小就聰明,可以讓他試一下能不能破案。實在破不了的話,我們再找替死鬼就好,反正也耽擱不了多長時間。”
    而陳典史依然沉默不語,一言不發。
    這些天,吳縣令每日都要求陳典史和李正飛匯報案情進展。
    他們兩個要是給不出有價值的線索,便會被辱罵踢打,所有壓力全由典吏和捕頭承擔了。
    而自己的下屬們,在他和捕頭的庇護下遮風擋雨,遇到困難時,非但沒為他分憂解難,還跟他抬杠。
    陳典史自然惱怒非常。
    他覺得自己承受了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壓力,這些天,頭發都掉了很多,差點就要禿頂了。
    拿到卷宗的李正峰,坐在桌子上,一字一句地讀起卷宗的內容。
    所有的捕快都圍在他身邊,默默地看著李正峰。
    其實想讓陳典史心情好起來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將案子破了。
    實在不行,就隻能請陳典史去怡紅院,找個水簾洞,和那些女妖精耍耍,進行深入淺出的交流。
    反正大哥和陳典史相識多年,兩人的友誼,還是很牢固的。
    況且李正峰阻止捕快們找替死鬼,不僅僅是為了破案,獲取修為值和武技點,也是為陳典史和大哥分憂解難。
    【死者許員外,全名叫許仁山,今年 58 歲,住在長樂街,是個有名的大戶。】
    【他的弟弟許洞之,是朝廷的四品大員。】
    【許員外是個有錢的大地主,在郊外有良田百頃,縣城核心地帶有數十家商鋪,出租給賣酒、賣胭脂、賣雜貨、賣綢緞的等等。】
    【發妻10年前逝世,1年後,娶了一位年齡小他二十五歲的良家。】
    【許仁山沒什麽親人,僅有一個養子,名字叫許年,是從他那個在另一個早年過世的弟弟那裏,過繼來的。】
    差了二十五歲啊!
    隻要努力掙錢,你的妻子還沒有出生。
    【5 天前,許仁山去商鋪收租,在三更時分回到了家中。】
    【還在夢中的妻子,忽然聽到一聲慘叫,出門查看時,發現許仁山已經死在了家中,而妻子隻看到一道朦朧的黑影,翻牆逃跑。】
    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
    當李正峰看完仵作的驗屍報告後,又發現一個疑點。
    耐著性子繼續看,翻看死者家人和仆人的供詞。
    其後,他閉上眼睛,仔細梳理案情。
    陳典史看到李正峰閉眼,冷哼一聲,說道:
    “正峰,查出凶手是誰了嗎?”
    “別急嘛,陳大人。”
    李正峰睜開眼道,
    “在卷宗裏麵看到,我們去許家,在許家的大院和牆上都發現腳印,所以大家一起推斷是凶手翻牆逃跑,與許員外妻子所說的話吻合,對吧?”
    “嗯。”捕頭李正飛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所有腳印都是朝外,是逃跑時候留下的嗎?”李正峰問道。
    “有什麽問題嗎?”
    “為什麽會留下腳印?”
    “自然是踩到住宅內的泥地,粘到了泥。”
    李正峰點了點頭。
    “那麽為什麽圍牆及地上,沒有盜賊進入許家院子的腳印呢?”
    陳典史和李正飛兩人都愣住了。
    他們都沒有留意這個細節。
    沉默中,其餘捕快覺得落了兩位大人的麵子,補充道:
    “也許是那個盜賊進來偷錢的時候,小心謹慎,沒有留下腳印;殺完人後,又太過緊張,才會匆忙之間留下腳印。”
    “那是不可能的。”
    “許員外的府邸,圍牆離房屋,有一大片泥地,當天還下過大雨。”
    “按理來說,如果凶手能在牆外縱身跳過一大片泥地,不留下腳印。”
    “那這份輕功在逃跑的時候,根本就沒必要腳踏在圍牆上借力。”
    眾捕快麵麵相覷,不知如何解釋,現場僅有逃跑的腳印。
    當然,他們根本就沒有仔細想過。
    李正峰繼續梳理著卷宗上的疑點,問道:
    “許員外是被鈍器重創後腦,或者說是被一錘子敲死的,是吧?”
    “是的,當時許員外是被小錘打中後腦勺,當場死亡。”
    李正峰說道:
    “我有個疑問,為什麽會是錘子這種凶器?“
    “普通的盜匪要是身上帶有武器,一般都會帶刀劍,殺起人來也更加幹脆利索,帶個錘子來殺人,不太合理吧。”
    頓時,偏廳內全都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想到了問題所在。
    一個捕快猜測道:
    “也許那個竊賊開始的時候,並不想殺人。”
    “不對,這不對。”
    李正峰的大哥,也就是李捕頭站了起來,他說道,
    “許員外是被小錘擊中後腦,一擊斃命,行凶的人,絕對是想著將他置於死地去,一點都沒打算留手。”
    他又坐回椅子上,喃喃自語道,
    “是啊,為什麽會用錘子,而不是用刀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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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典史和李正飛兩人都眼前一亮,像是要捕捉到了什麽,但還沒有完全想通。
    “可能是因為凶手沒有趁手的武器。”
    李正峰補充道,
    “也許這並不是一件入室偷盜案,而是偷情殺人案。”
    “許員外的妻子,背著丈夫偷情,那個情夫,要麽是外麵的漢子,要麽就是死者的養子。”
    “兩人趁著許員外,外出收租,秘密幽會。”
    “卻沒料想到許員外竟然提前回來,將兩人的事情撞破。”
    “雙方起了衝突,奸夫一怒之下,隨手拿起一個錘子,往許員外的後腦勺一敲,便將他打死了。”
    “然後,許員外的妻子,與情夫匆匆忙忙地布置了現場,偽裝成賊人入室偷盜殺人案。”
    “他既然要幽會,自然會提前踩點,對打更人巡夜的規律,自然會一清二楚,因此沒有被他們看到。”
    “如果竊賊真的是求財的話,就不會在許員外回家當天動手。”
    “而是會等許員外將那些碎銀,換成金條或者銀票,揣在兜裏就能帶走。”
    “許員外妻子的供詞,借著收租那一筆錢,將大家的想法引導到竊賊搶錢不成,一怒之下便殺人的方向上。”
    整間屋子的人都瞠目結舌。
    “這.......你就看了卷宗、供詞和驗屍報告,就能猜出凶手了?”
    “正峰,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別亂說,一定要有真憑實據。”
    大哥李捕頭嚴肅地說道。
    “可是正峰說的話有點道理啊,李捕頭。”
    陳典史說道。
    在李正峰的一番分析下,他們都感覺這個年輕人,真的很有腦子,難怪會被【玄鏡司】總旗看重。
    “當然了,這都是我根據現有的資料,進行的猜測,未必是真相,還需要到凶殺現場去驗證。”
    李正峰抿了口茶,看著驚呆的眾人說道。
    原來案子還能這樣破的!
    陳典史和李正飛兩人,都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又打開了全新的大門。
    陳典史深呼吸了一口氣,細細地回想李正峰說的話,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為什麽覺得許員外妻子的奸夫,有可能是他的養子許年?”
    “嗯,我懷疑他有兩點。”
    李正峰攤開許員外養子,許年的供詞,緩緩說道,
    “一是許年供詞上麵說,當晚他在離凶殺不遠的書房,溫習備考院試注:考過後,方才獲得秀才功名)。”
    “既然他是醒著的,為什麽會聽不到許員外發出的慘叫呢?”
    “許員外的妻子都從夢中驚醒,說明慘叫聲一定很大。”
    “而他一個在學習的人,真的會完全聽不到半點動靜?合理嗎?”
    收回供詞,李正峰繼續說道,
    “二是我們在現場,查不到竊賊潛入許宅時留下的痕跡,那麽這個竊賊,可能根本不存在。”
    “因此我猜,許員外妻子的奸夫,極可能就是他的養子。”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李正飛拍著大腿說道,
    “原來那些牆上的腳印,根本就是故意留下來迷惑我們的。”
    “是的,我們可以直接對比一下許年所穿的鞋,跟現場遺留的腳印有沒有對得上。”
    “凶手不會那麽蠢,必然不會用自己的鞋,留下腳印的。”
    陳典史搖了搖頭。
    “陳大人果然英明神武,一點就通,不愧是我們的領導。”
    李正峰滿臉佩服,一連串彩虹屁立馬拍過去。
    在長篇大論後,便是 360 度地對陳大人跪舔。
    這讓人很是舒服。
    陳典史那肥胖的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覺得自己的形象,在眾捕快眼中,又拔高了不少。
    “李捕頭,你、我立刻去找吳縣令,你們幾個準備好,到時候我們再去一趟許宅。”
    陳典史難得露出了笑容,用手指點了幾個捕頭,包括李正鋒,
    便火急火燎地走出偏廳,到後堂找吳縣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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