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花月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帶著疲憊，“明晚午夜，你會在夢中見到他。”
    林鋒握緊手機，試圖控製自己的呼吸：“你確定成功了？”
    “部分成功。”花月回答，“但還不夠穩定。”
    林鋒的大腦飛速運轉，各種念頭交織在一起：“為什麽不夠穩定？”
    “因為他的存在形式很特殊。”花月解釋道，“他現在處於一種介於虛無與實體之間的狀態，非常脆弱。這次相見後，他必須認同自己的身份，並且有強烈的生存欲望，才能在這個世界上站穩腳跟，否則......他會漸漸消散。”
    “什麽意思？”
    “意思是，如果他否認自己的來曆，或者失去對生的渴望，他就會像煙霧一樣消散。”花月的聲音變得低沉，“你必須明白，你需要繼續燒紙錢，源源不斷地燒。在他認同身份之前，紙錢一斷，聯係就會中斷，他也會消失。”
    林鋒的心沉了下去：“還要多少錢？”
    “這是持續性的問題。”花月強調，“時間越久，需要的錢越多，持續多久.....取決於他能多快適應這個世界，建立自己的存在基礎。”
    掛斷電話，林鋒站在窗前，望著遠處漸亮的天空。
    這一整天，他都心不在焉。
    訓練時失誤連連，隊友們投來疑惑的眼神，卻沒有人多問，他們已經習慣了林鋒偶爾的情緒波動。
    夜幕降臨，林鋒早早回到房間，洗漱完畢，躺在床上。
    夢境來得異常清晰。
    他站在一片白色空間中，四周沒有任何景物，隻有無邊的空白。
    腳下似乎有地麵支撐，卻看不見任何紋理或邊界。
    “你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林鋒轉身，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幾米外，輪廓不斷變化，仿佛在水中的倒影，隨著水波不停晃動。
    隨著人影走近，他終於看清了對方的樣貌，那確實是一個比他年長許多的自己，但與夢中所見的頹廢形象不同，這個人看起來更加整潔，眼神中沒有絕望，隻有一種平靜和溫柔。
    唯一相同的，是右手腕上那道猙獰的傷疤。
    林鋒剛想開口詢問，卻感到一陣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那人什麽也沒說，眼神閃爍，隨後微笑著張開雙臂，將林鋒抱入懷中。
    擁抱出乎林鋒的意料。
    這人的懷抱溫暖，不像是夢境中的虛幻。
    林鋒能感受到對方胸膛的起伏，感受到那顆心髒的跳動，與自己的心跳漸漸同步。
    林鋒想要說些什麽，但他無法開口，仿佛有某種力量封住了他的喉嚨，隻能讓他安靜地接受這個擁抱。
    “真好。”那人輕聲說，“真的是你。”
    他緊緊抱著林鋒，林鋒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沒有推開他，最後隻是將下巴靠在那人的肩膀上。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悶聲，帶著一絲不舍：“我該走了...時間不多了。”
    林鋒想問他要去哪裏，什麽時候還會再見，但仍然無法發出聲音。
    那人似乎理解了他的焦慮，輕輕搖頭。
    林鋒抬頭，試圖再次捕捉那人的目光，卻意外地讓自己的嘴唇擦過了對方的唇角。
    這個不經意的碰觸讓兩人都愣了一下。
    猛然驚醒，林鋒抓起手機，撥通了花月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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