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癡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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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已經積了厚厚一層,牆根下相對幹燥一些,而且圍牆能夠擋住一部分寒風。
    牆大概一米五左右,上麵積著厚厚的雪,牆根下的雪被風吹得相對薄一些,露出下麵的水泥地麵。
    “這裏風稍微小一點。”周毅縮了縮脖子,把圍巾裹得更緊,“雖然冷,但比室內那個蒸籠強多了。”
    幾個人裹著厚厚的羽絨服,戴著毛線帽,圍著圍巾,蹲在雪花紛飛的牆根下。
    “感覺像是在野外求生。”周毅哈著熱氣,白霧在寒風中很快散去。
    穆雪鬆把羽絨服的帽子拉得更低:“這比在那個火爐裏待著強多了,至少不會熱死。”
    “就是煎餅果子有點涼了。”謝無爭咬了一口,熱氣從煎餅裏冒出來,但很快就被寒風吹散。
    “室內那溫度,出來吃點涼的正好。”林鋒把豆漿放到他腳邊。
    幾個人就像企鵝一樣,裹著厚厚的羽絨服緊緊挨在一起。
    “這畫麵要是被粉絲看到,估計要笑死。”溫章一邊吃著煎餅一邊說。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東明忍不住想拿手機拍照,但手剛伸出來就被凍得趕緊縮回去,“這個場景太有紀念意義了,幾個職業選手在大雪天蹲牆根吃煎餅果子,絕對是獨一無二的經曆。”
    “別拍別拍!”溫章趕緊阻止,一邊用羽絨服的袖子擋住臉,“發了多毀形象。”
    “什麽形象?”東明嘿嘿笑,再次嚐試拿手機,手凍得拿不穩,“你怎麽還有偶像包袱。”
    “我突然想起小時候。”周毅感慨道,“那時候下雪天也經常和同學在外麵玩,不過那時候沒這麽冷。”
    “我家後麵有個湖,我一到冬天就盼著它結冰。”穆雪鬆把羽絨服的拉鏈拉到最高。
    “你們幾個,年紀輕輕的就開始回憶過去了。”林鋒調侃道,“我都沒這麽感慨。”
    “因為你還年輕。”溫章一本正經地說,聲音在寒風中顯得有些模糊,“我們這些老年人才會懷念過去,尤其是在這種天寒地凍的時候。”
    就在幾個人吃得開心的時候,圍牆那邊傳來了腳步聲,在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有人來了。”謝無爭提醒道。
    幾個人趕緊收斂了一下,但裹著羽絨服蹲在雪地裏的樣子確實很難說是正常的。
    腳步聲在雪地中越來越近,踩在積雪上發出清脆的嘎吱聲,然後停了下來。
    “你們在幹什麽?”一個陌生的聲音問道
    幾個人抬頭一看,還是剛才檢查外賣的那個便衣警察,他現在全副武裝,戴著厚厚的棉帽,圍著圍巾,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正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
    “呃.......”溫章有些尷尬,哈“吃夜宵。”
    “在雪地裏?”便衣警察更加疑惑了,他自己也在雪中凍得直跺腳,“這大雪天的?你們不冷嗎?”
    “因為...”周毅撓撓頭,但手套太厚,讓他這個簡單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因為室內太熱了,暖氣開得太足,出來涼快涼快。”
    “室內太熱?”便衣警察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顯然覺得這個理由很奇葩,“所以你們就選擇在零下幾度的雪地裏吹風吃東西?”
    “開得跟桑拿房似的。”東明老實地說,“六個人加上電腦設備,再加上暖氣,再待下去我感覺自己能原地自燃。”
    “行吧。”便衣警察點點頭,雖然還是覺得在雪地裏吃外賣這件事很奇怪,但他也能理解室內過熱的問題,“理解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不過也注意點,別感冒了,也別走太遠,有事隨時聯係我們。”
    “知道了,謝謝警官。”幾個人連忙道謝。
    便衣警察搖著頭走了,顯然覺得這群年輕人的行為很難理解,但也沒多管。
    等便衣警察走遠了,幾個人才鬆了口氣。
    “嚇我一跳。”周毅拍拍胸口,但羽絨服太厚,拍起來沒什麽感覺,“我還以為我們聚眾吃煎餅果子犯法了呢。”
    “你想多了。”謝無爭把最後一口煎餅咽下去,將包裝袋仔細疊好,“我們現在也算是重點保護對象,大半夜在雪地裏蹲成一排,是有點奇怪。”
    幾個人繼續蹲在那裏,在紛飛的雪花中把剩下的煎餅果子吃完,夜色更濃了。
    “不管怎麽說,這頓煎餅果子還不錯。”林鋒難得誇了一句
    “那是必須的。”溫章立刻得意起來,挺了挺胸膛,“也不看看是誰請客!”
    “行了行了,別臭美了。”東明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積雪,雪花簌簌落下,“再蹲下去,明天真得讓人從雪堆裏把我們刨出來了。”
    幾個人收拾好垃圾,慢慢往基地走去,推開基地的玻璃門,溫暖的熱氣瞬間撲麵而來,與外麵零下的溫度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我的媽,這溫差。”東明趕緊脫下帽子,頭發因為靜電而豎了起來,看起來像個刺蝟,“感覺一秒鍾從南極到了赤道。”
    穆雪鬆的眼鏡瞬間被白茫茫的霧氣覆蓋,他什麽也看不見了,隻好摘下眼鏡,眯著眼,小心翼翼地用羽絨服柔軟的袖口擦拭著鏡片。
    “誒,今天還打遊戲嗎?”溫章脫完羽絨服後,活動了一下被厚重衣物束縛了許久的身體,伸了個懶腰問道,“剛才那個瘋狂餐廳挺有意思的,要不再來幾局?我感覺我已經掌握了訣竅。”
    東明也點頭附和,搓著還有些冰涼僵硬的手指:“對啊,反正明天也沒什麽安排,估計還是配合調查,不如玩會兒放鬆一下。”
    謝無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指針已經越過了十一點,他搖了搖頭:“不玩了,明天再說吧,我們要回去休息了。”
    “這麽早就休息?”溫章有些失望,“才十一點多啊,夜生活剛剛開始呢!”
    “你管十一點多叫早?”謝無爭看了他一眼,語氣裏帶著幾分無奈,“明天還不知道有什麽事,養好精神是關鍵。”
    “那好吧。”溫章隻好妥協,雖然還想拉著大家再戰三百回合,但看謝無爭和林鋒臉上確實帶著倦意,也不好再強求,“那說好了,明天繼續!我的餐飲帝國夢不能就此終結!”
    幾人笑鬧了幾句,便各自回了房間。
    謝無爭和林鋒進入房間,林鋒走到衣櫃前,準備把兩人的外套掛起來,謝無爭看著林鋒的背影,慢慢走了過去,忽然開口:“我們今天是不是,也能在床上玩了?”
    最後一個“玩”字,他咬得格外重,語調微微上揚,帶著明顯的暗示。
    林鋒正在掛圍巾的手猛地一僵,圍巾從他指間滑落,掉在了地板上,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根部開始,迅速染上了一層薄紅。:“你!你在說什麽呢!!!”
    “我是說....”謝無爭的語氣聽起來認真又無辜,“今天訓練停了,調查也結束了,我們終於可以好好放鬆一下,玩點別的了。”
    林鋒彎腰撿起圍巾:“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
    “很正常的事啊。”謝無爭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難道.....是你想到了什麽不正常的?”
    林鋒背脊瞬間繃緊了,開始嘴硬:“我、我什麽都沒想!”
    “是嗎?”謝無爭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兩人之間隻隔著半步的距離,“那你為什麽不回頭看我?”
    “因為.....因為我在整理衣服!”林鋒慌亂地想把手裏的圍巾重新掛回衣櫃,卻發現因為剛才掉在地上,圍巾的一角沾了些髒東西,拿在手裏也不是,掛起來也不是,
    謝無爭看著林鋒手足無措的樣子,輕笑著從他手中接過圍巾,隨手搭在了椅背上:“圍巾而已,掉地上就掉地上了。”
    他伸手將林鋒圈在衣櫃和自己之間,雙手撐在衣櫃兩側:“現在圍巾的問題解決了,你還有什麽理由不回頭?”
    林鋒感受到身後傳來的熱氣:“你離我遠點!”
    “遠點?”謝無爭故意貼得更近,胸膛幾乎貼上了林鋒的後背,“可是我覺得現在這個距離剛剛好。”
    他的聲音在林鋒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沙啞:“而且你身上還有雪花的香味,很好聞。”
    林鋒嘟囔:“什麽雪花香味,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不信?”謝無爭輕輕嗅了嗅他的後頸,“清清冷冷的,很特別。”
    這個動作讓林鋒渾身一顫,轉過身,看著近在咫尺的謝無爭。
    “這樣看我,感覺怎麽樣?”謝無爭眼中帶著明顯的笑意,手輕撫過林鋒的臉頰。
    “你、你能不能正經點!”林鋒抓住他的手。
    “我很正經啊。”謝無爭親了一下他的嘴角,“正經地想和我的男朋友親近一下,剛才在外麵看著你吃糖的樣子,我就一直在想.....”
    “想什麽?”林鋒不由自主地問道,“你不是也吃了!”
    “想吻你。”謝無爭毫不猶豫地回答,“想把你拉到沒人的地方好好親吻。”
    林鋒被他這直白的話弄得更加慌亂:“你、你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麽!”
    “想的都是你。”謝無爭俯身貼近,又親了好幾下。
    林鋒瞬間睜大了眼睛,整個人像被電到了一樣:“謝無爭!”
    “怎麽了?”謝無爭看著他的反應,眼中的笑意更濃了,“不喜歡?”
    “不是不喜歡。”林鋒嘖了一下,“就是....突然襲擊什麽的.....”
    謝無爭聽到這話,嘴角的笑容更加溫柔:“那下次我提前預告?”
    “誰要你預告了!”林鋒伸手推了推謝無爭的胸膛,“你就不能正常一點嗎!”
    “我覺得我已經很正常了。”謝無爭任由他推著,“畢竟這麽久沒有好好親近過了,想念不是很正常嗎?”
    林鋒聽到“想念”這個詞,心跳加速,但還是嘴硬:“誰要你想念了!”
    “那你有沒有想我?”謝無爭傾身靠近。
    房間裏的暖氣確實開得很足,兩人貼得這麽近,林鋒感覺自己快要被這熱氣給蒸化了,他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毛衣的領口:“太熱了。”
    謝無爭的目光順著他的動作下移,看到他因為熱氣而微微濕潤的鎖骨,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確實很熱。”
    “流氓,天天亂看。”林鋒梗著脖子說道。
    “流氓?”謝無爭抓住他的手,“我覺得我的想法很正常,很健康。”
    “哪裏健康了!”林鋒瞪著他,“我先去洗澡,你不許跟過來,那種,那種事,一會兒再說。”
    “為什麽不能跟?”謝無爭故意逗他,“一起洗不是更省水嗎?”
    “謝無爭。”林鋒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跟過來我讓你屁股開花。”
    謝無爭一臉無辜:“節約用水是美德。”
    林鋒懶得接這句話,直接衝進了浴室,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謝無爭聽著裏麵傳來的水聲,靠在門邊笑得停不下來。
    過了一會兒,裏麵傳來林鋒悶悶的聲音:“你就是個不要臉的流氓!”
    “流氓就流氓。”謝無爭貼著門板說道,“反正隻對你一個人流氓。”
    裏麵又是一陣沉默,然後傳來更大的水聲,顯然林鋒被他這句話弄得更加慌亂了。
    謝無爭在外麵等了大概二十分鍾,期間他整理了一下房間,又把床鋪重新整理了一遍。
    聽到裏麵的水聲停了,他走到書桌前隨手翻了翻資料,都是前段時間對手的分析資料。
    過了一會兒,浴室門被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條縫。
    林鋒露出半張臉,濕漉漉的頭發貼在額前,幾縷發絲還在往下滴水,臉頰因為熱水的蒸汽而泛著淡淡的紅色:“你還在門口站著?”
    “我沒在門口。”謝無爭從書桌那邊走過來,手裏還拿著一份文件,“我在看資料呢。”
    林鋒“哦”了一聲,回到浴室擦幹了身子,推開門走了出來,身上裹著浴袍,坐到床上擦了擦頭發。
    謝無爭看到他浴袍的領口有些鬆,露出裏麵的鎖骨。
    “你這樣看我幹什麽?”林鋒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癡漢一樣。”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洗完澡的樣子很好看。”謝無爭走過去,“像隻剛洗完澡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