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辦法讓他再出手一次嗎？”
    花京院注視著那個藏著敵人的水壺，絲毫不敢鬆懈，生怕敵人在眼前消失。
    波魯納雷夫皺起眉頭，道：“要不我再走過去……”
    “你是傻了嗎！”花京院一巴掌按在波魯納雷夫腦袋上，怒道，“你想送死？”
    “呃……別那麽生氣嘛……”波魯納雷夫趕緊擺擺手，道，“我隻是覺得，銀色戰車的盔甲應該夠抵抗他的攻擊，所以……”
    “別發呆，花京院！波魯納雷夫！他朝著你們去了！！”
    突然，阿布德爾高喊道，就聽見激流在沙地表層穿梭，揚起沙塵，飛速靠近。
    “咻——”
    “糟了，快跳起來！波魯納雷夫！花京院！”
    喬瑟夫大喊，隱者之紫的藤蔓從手臂甩出，抓住了更近一些的波魯納雷夫，但卻差一些才能抓到花京院。
    眼看激流就要到達二人腳下，花京院連忙使用法皇的觸手接上隱者之紫，在空中橫挪了一段距離。
    藤蔓和觸手的強度不高，二人終究會落地。
    花京院皺著眉頭，借著滯空的短短時間，望向了四處。
    他在想……
    ——既然我們看不到對方的本體，那對方理應也看不到我們，所以他是通過什麽方式捕捉到了自己和波魯納雷夫的位置的？
    ——而且，直升機在空中飛行，機長和副機長又是怎麽被盯上的？難道是因為直升機夠高，所以被看見了嗎？
    “撲……”
    二人輕輕落地，毫不猶豫向後轉身跑了起來。
    花京院的思緒在劇烈的跑動中斷開，忍不住晃了晃腦袋。
    “關鍵在何處……？”
    他喃喃道，卻又聽阿布德爾向自己和波魯納雷夫身後大喊。
    ——“喂！別從直升機上下來啊！！”
    花京院回頭望去，就見那激流突然回轉，沿著直線就衝向了悄悄踩上沙地的副機長。
    聽見阿布德爾的提醒，副機長隻能再次爬回直升機殘骸上，好在激流還有些距離，就算是普通人的身手，也完全夠爬回去。
    激流撲了個空，在殘骸下方頓了頓，隱沒在了沙地當中。
    花京院又看向那個水壺，原本滿溢的水早就在不知何時流空了。
    “所以水本身就是替身嗎……”
    他皺起眉頭，再次思考起來。
    ——剛才，敵人是因為借助替身聽見了阿布德爾的提醒，才回去攻擊副機長的？
    ——不，不對，是副機長先要被攻擊了，而後阿布德爾才提醒的。
    ——那麽對方是怎麽知道副機長下飛機了的呢？
    花京院首先排除了水流有視力的可能性，畢竟先前他盯著水壺口的水看了很久，也沒有遭到攻擊，那個距離，可要比副機長離自己和波魯納雷夫的距離近多了。
    若是敵人的替身能共享視力，在剛才的追逐中，也沒道理會丟下本該近在咫尺的自己和波魯納雷夫，去攻擊副機長。
    ——不是視力，難道是嗅覺？
    許多魚類都能夠通過水溶性的氣味分子形成嗅覺判斷，這個替身……
    “不，也不太可能……”花京院想了想，在這沙漠的風中，即便有水溶性的氣味分子存在，也會因為幹擾而變得極其稀薄且混亂，理論上很難作為敵人判斷方位的依據。
    ——聽力？
    花京院腦海的線條忽地一跳。
    聽力……如果是聽力，就能說得通敵人為什麽會在距離之外了，因為他並不需要視力。
    距離的延長，對喬斯達一行是視力上的削弱，但對這個敵人來說，可能就反而是優勢。
    花京院如此想著，就越發覺得那水流是借助聽力鎖定方位。
    他向阿布德爾伸出手，招了招：“阿布德爾，咖啡味的口香糖還有嗎？把紙殼給我。”
    阿布德爾一愣，在口袋裏摸了摸，倒沒拿出口香糖，而是直接拿了存在口袋裏的垃圾：“這些廢紙巾可以嗎？”
    花京院頓了頓，沒下手拿：“你……”
    “放心，隻是擦過汗，沒碰過別的。”阿布德爾一眼看出花京院有潔癖，解釋著，手一攥，就將其捏成了團，示意裏頭確實沒什麽東西，“你要做什麽，我來吧？”
    “那就能扔多遠，扔多遠！”花京院道，腳下已然準備邁步。
    聞言，阿布德爾掂了掂紙團的重量，覺得很難扔遠，左右看看，隻能扯下伊奇吐在車座上的口香糖，忍著惡心揉在了一起，丟了出去。
    “啪……”
    輕微的落地聲響起，瞬間，花京院朝遠離波魯納雷夫的方向快速邁了兩步，就見那激流穿透遠處的口香糖紙團，隨即立刻轉向，衝向了花京院。
    “果然，是聽覺！”
    被敵人盯上，花京院也並未驚慌，而是利用綠寶石水花有序地朝遠處方向發射子彈。
    綠寶石落在地麵，發出連續的輕響，快速遠去，就見激流也拐了個彎，追了出去。
    本還想支援花京院的眾人頓時一愣，也反應了過來。
    “敵人原來是借助聽覺攻擊的嗎！？”
    “這是什麽聽力，也太離譜了吧……”波魯納雷夫震驚扶額，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
    “接下來怎麽辦？我們不知道敵人的位置，要如何反擊？”喬瑟夫眯著眼，著實難辦。
    水的替身不具有實體，就算直接攻擊替身，估計也沒法傳遞給本體多大的傷害。
    而要找到本體，就更是難辦，超遠距離下，隨便找個方向反而容易越發遠離。
    奈邁爾站在車附近，環顧四周，忽然蹬步一躍，踩到了車頂。
    更高的視野代表著更遠的觀察範圍，他召喚替身，轉換為狙擊槍，借著狙擊鏡看了出去。
    激流飛速衝來，掃過奈邁爾起跳位置的上方空間後，落回了地麵，沒了動靜。
    眾人看著奈邁爾的行動，一陣緊張。
    ……
    “意識到了嗎……意識到我是利用聽力鎖定位置的嗎……”
    極遠處的某處陰影下，一個拄著拐杖的男人正以一個穩定的姿勢坐在地麵，將拐杖支在地上，側耳傾聽。
    聲波在固體中往往要傳播得更快，他正是利用這一點，監聽著數公裏外的動向。
    “恐慌吧，盡管掙紮吧……我恩多爾，可不會因為隻是被防範而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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