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告，此章有對白蛇替身能力的合理性分析，畢竟白蛇的替身能力一直沒有明確的定義，幾個效果之間的關聯沒有那麽緊密，所以需要一個合理性，如有出入，僅當私設。）
    “能告訴我麽，為什麽會知道我在？而且如此確信我是他們的陣營？”
    白蛇攤了攤手，對布蘭度的直覺有些無奈，但終歸，他還是想得到一個答案。
    “……”布蘭度沉默片刻，似乎是不知從何說起，又好像不太樂意告知。
    白蛇皺了皺眉，追問道：“明明我的替身未曾在你眼前出現過，也並沒有什麽能將二者聯係的關聯，究竟是為什麽？”
    布蘭度少見地露出些許遲鈍，將注視白蛇那似是融化的瞳孔的雙眼，稍稍下移，挪到了白蛇脖子上。
    他淡淡道：“你說的沒錯，我並不知道你的替身，我也並不清楚什麽關聯，這是事實。”
    “那……”
    “答案可能會比你以為的，更讓你難以接受。”布蘭度說著，臉色一靜，眯了眯眼，對著白蛇豎起了一根手指，“不過在告訴你之前，還是先請你乖乖將替身能力收回吧。
    這味道，未免有點太臭了。”
    “味……味道！？”
    特殊的使用方式下，kenzou和約翰格裏被死死鎖定在[輪回]的黑白狹縫，他們的肉體和精神並未出現不同的反應速度。
    他們望著交談的二人，越來越一頭霧水。
    和布蘭度對視許久，白蛇好像還抱著僥幸，聳了聳肩：“什麽味道臭，我可是還沒動手呢？”
    “是嗎？”布蘭度伸出的手指忽地向下一撇，一瞬間，巨大的裂痕在白蛇腳下貫通，吞沒了白蛇的下半身。
    但，隻是一個恍惚的功夫，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白蛇依舊站在那裏，靜靜地望著布蘭度。
    “這是……這是什麽替身能力？”kenzou茫然，一秒以前，這地麵上不是已經被……切開了……嗎？
    掃了眼因為複雜心情而皺起一張臉的老頭，白蛇沒有理他。
    別看剛才的斬擊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但實際上他的替身能力已經有崩潰的跡象了。
    白蛇，是溶解心智的替身。
    除了將人的記憶、替身像塑料那樣溶解成disc光碟，掌握在手裏，
    還可以建立幻覺覆蓋，讓人的精神在不知不覺中昏昏倒去，最終因為心智的完全崩塌，而同步溶解為幻覺的一部分。
    常人，光是察覺到自己中招，就需要數個刺激和違和點共同作用，更別提找到解開幻境的方法。
    但布蘭度……剛才那一刀，不是在開玩笑。
    表麵上，地麵恢複原狀，白蛇也毫發無損。
    可就在剛才那一瞬，普奇的精神能量被強製性地抽走了一部分。
    ——布蘭度沒有破解幻境，而是在用暴力的方式，將維持幻境所需的精神能量需求，在硬性條件上強行拉滿！
    為了滿足在無形中令人沉浸的條件，用於暗中溶解心智的幻境，必須有將人留在幻境中，令其無法察覺的效果。
    因此，幻境內的任何破壞，都會根據受困者的直覺和認知去改變。
    比如，開槍射擊，在牆上留下坑洞。
    陷入這層幻境的人，都會在見到這處牆壁的時候，“知曉”這裏有個坑洞，而後自行將其在腦中模擬出來，每個人看到的彈坑或許會有不同，但至少都“知曉”這一點。
    這就是溶解心智最直接的效果，使得維持幻境的精神能量，並不局限於幻境本身，而是局限於受困者的受影響程度。
    然而，之所以要提及“受困者”一詞，就是因為不一定所有目標都會正常進入幻境。
    白蛇會分泌如同毒液一樣的白色泥狀、酸性液體，接觸之人就會逐漸陷入幻境中，或者白蛇也可以對自己覆蓋這樣的液體，令看到白蛇的人看見並非白蛇的身影。
    這樣的特性，讓這個替身能力出現了一個致命的弊端，即：隻有被發現之前，滿足接觸酸性液體的條件，替身才會奏效。
    說這麽多的意思，並不是在說布蘭度沒有陷入幻境，而是在說，布蘭度是另一種特殊情況。
    這種情況太過極端，需要將幻境的機製闡明，才能方便理解。
    回到實際來，其實在白蛇釋放替身能力，將在場所有人收攏在幻境中時，他的氣息就已經被布蘭度察覺。
    細微的變化都被洞察，也就導致了從一開始起，布蘭度就是不完全滿足幻境條件的。
    但畢竟布蘭度起初曾仍然不知曉白蛇的存在，隻是保有疑惑，於是布蘭度並沒有完全說服自己確信這就是幻境，便照常進入了幻境中。
    直到剛才，通過一次詐唬嚇出白蛇，他才徹底將幻境和現實的邊界撕開。
    直接撕開幻境的後果便是，由於未反應過來的白蛇下意識維持住了kenzou和約翰格裏在幻境內的穩定，導致二人對那道斬擊的遲鈍，反過來影響了幻境。
    用以偏轉二人認知的精神能量反過來變成了維持幻境存在的精神能量，造成了短時間內的大量支出。
    與此同時的現實內，被酸性白色泥漿覆蓋的地麵，已然多了一道狹坑。
    “啪！”
    一個響指驚醒了kenzou和約翰格裏。
    二人眨了眨眼，再反應過來，便是一同趴倒在酸性泥漿中，渾身無力。
    約翰格裏艱難地從液體內抬起腦袋，僅剩的眼睛和鼻子還維持著功能，勤勤懇懇執行眼睛和鼻子原本的職責。
    他看見，白蛇正在後退遠離，儼然是將他們二人留在原地，當成了“殿後”的誘餌。
    “普奇……你……從一開始……就……”
    約翰格裏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有氣無力，他眼中冒著火焰，幾乎惱火。
    原本隻是根據迪奧命令，來接普奇的約翰格裏，其實並未想過普奇會為了自身的保密，選擇將隊友全部賣掉。
    徹底確認普奇作為的這一刻，他還是不由得感到一陣悲涼。
    “但……迪奧大人……這也算是……完成了……保護普奇的任務了吧……？”
    仰躺在坑裏，約翰格裏的手在腰間摸了摸，察覺自己是以完整的身體死去。
    他鬆了口氣，露出了麵對死亡時，退而求其次的卑微。
    ——此刻，約翰格裏·a，死亡。
    ——並非死在敵人手中，而是死在了替身白蛇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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