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精兵拉著樓士，喊
    “哎呀！樓大人，你不要命小王爺還要你的命呢！你完蛋了咱們也跟著一塊完！快退後去！”
    後麵又跟上來了十幾名士兵，伍長喊道
    “媽的，咱們跟著劉大人闖出來的，沒劉大人咱們現在能拿一個月5兩銀子的酒錢嗎？殺上去砍死他們！”
    士兵們衝上去攔著爬上來的渝賊就是一頓亂殺。
    孟俊抓著樸刀，上來一個就砍一個，他也累的不行了，有士兵補充了上來。
    “孟爺！要不行的話咱小的替你擋著，你喝幾口水懵兩眼！”
    孟俊抓著樸刀，用盡力氣砍向爬上來的渝賊，他大吼道
    “我懵他娘的屁！現在有一個算一個！不攔著渝賊，到時候死了下地府抱孩子去！”
    一名渝賊殺了進來，孟俊咬著牙把他踩在腳底下，隨後一樸刀砍了下去，大喊道
    “他娘的弟兄們！給我撐住！千萬別讓他們得逞啊！”
    渝賊強攻梁軍陣地，居然久攻不下，隻好退兵。
    圍在梁軍車輪陣上的渝賊屍體相當多，地麵上四處是斷手斷腳。
    遠處的渝賊營地傳來斷斷續續的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他們四肢的一部分留在了梁軍的營地裏。
    梁軍生起火來，有兩名士兵正在吃肉，後麵跟來一名士兵，疑問道
    “我說您們倆，這...”
    這名士兵看了看這兩士兵吃的東西後，惡心地跑到營地一邊嘔吐起來。
    有兩名士兵跟上來問
    “你怎麽了？”
    這名士兵回答道
    “媽的！那倆，把今天砍下來的那些渝賊的手腳，給...媽的老子不說了！”
    吃人肉的士兵不服氣了，他起身一邊吃著肉一邊說
    “再過些天，軍糧就全吃完了！這些大腿肉沒有毒，去了毛再煮著吃，好吃得很呐！”
    大家都想吃肉，不然的話吃飯還沒個下酒菜，一聽有的人說渝賊的大腿肉好吃，趕忙收拾好那些被砍斷的手腳，烤著吃。
    樓士的體力不太行，指揮了一天後，筋疲力盡，躺在一處糧草車邊睡著了。
    一名士兵送了一塊烤熟的肉走了過來。
    樓士醒來，他抓起這塊肉問
    “這是什麽啊？這哪來的烤肉？”
    士兵隨口一臉輕鬆的樣子說
    “奧！渝賊的肉，反正那些手腳都七零八落了，拿來充作軍糧倒也還不錯。”
    這可把樓士嚇了一跳，他立刻精神醒了過來，他把肉給回士兵，結巴地說
    “我...我不吃這個...你...你拿去丟掉，趕緊給我丟掉！你們也太可怕了！”
    士兵拿走那塊肉，道
    “樓大人，那我拿去了，吃飽喝足了明天繼續殺！”
    休整了一天，渝賊繼續進攻營地，這個時候渝賊打算把戰友的屍體或者是無法移動的負傷傷員給拉回來。
    渝賊放棄了強攻營地的策略，改為向營地內投射箭矢，擾亂梁軍。
    營地內的梁軍開始躲起弓箭來，一些士兵在奔跑的時候被弓箭射中了大腿，摔倒了下來。
    正當渝賊連續射箭的時候，何成帶著禁軍殺了過來。
    渝賊隻能見好就收，帶著兵馬撤了回去。
    撤軍之後，有被救回來的渝賊傷員哭著說
    “不要再打了！他們根本就不是梁軍，根本就不是什麽異教徒！他們是上天派來吃我們身體的食人魔！”
    那些抬著擔架的步兵這麽一聽，內心瘮得慌。
    他們在中亞征召而來，莫名其妙地跑到幾千裏外的異國他鄉打仗，最壞的結局或許就是戰死他鄉，身首異處了。
    現在聽到他們不僅有死的可能，連自己的手腳都搞不好要被剁掉給敵人吃了，各個可謂是心膽俱裂，士氣跌落到了穀底。
    渝賊指揮官垂頭喪氣，他隻能帶著許多傷員回去向他的埃米爾大人複命去了。
    何成進入營地裏，看見這些他也從沒見過的奇特造型的梁軍，又看見地上散落的骨頭，還有那些戰士一臉凶狠的神情，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進了另一個世界裏，這是一個野蠻的世界。
    何成覺得，押糧的軍官肯定是一個不講道德，殺人如麻的戰將，可定睛一看，這讓他傻眼了。
    押糧官是個文官，一問名字，更是驚人。
    “你...你是個文官？你是誰？”
    樓士作揖，說
    “我暫時沒有官職，我叫樓士，是小王爺派我來押糧的。”
    跟在樓士後麵的孟俊和劉翼握著武器，半跪低著頭抱拳。
    何成下馬，他扶起樓士，仔細看著樓士的神情。
    樓士凝視著他，滿臉沙塵，頭發也亂了，嘴唇龜裂。
    何成覺得很不可思議，他驚道
    “你就是之前諫院那個被流放的樓士！老天爺啊！你的那些兵比我的兵還可怕！”
    樓士拍拍身上的塵土，解釋起來
    “不是我要這麽做的！何將軍，軍糧押多少是多少！將士們是為了節約糧食，這才吃的人肉。不然的話誰願意這麽做呢？”
    蕭歆在皇宮裏處理最近的奏疏，處理完了之後嫌煩了，對幾位宰相說
    “這些奏疏朕處理的煩了，你們先看看，給出個意見，朕批複便是。”
    蕭歆開始看那些最新的邸報。
    看到一則邸報的時候，真是嚇壞了他的眼睛。
    這真是自武宗武靖朝以來聞所未聞的事件。
    蕭歆念著邸報的內容
    “扶風郡王平旌，命樓士引瀘州義軍1500人押糧至鄯州，途中遇渝賊萬餘圍之，渝賊攻一日未果...”
    “義軍結營為戰，於陣中多斬渝賊手腳，夜中烹而食之。後渝賊知之，眾皆潰！懼樓士引軍殺來，遂西逃。”
    上次軍隊吃人肉的事，還得追溯到太宗皇帝時期，那時候蕭景琰指揮兵馬攻打河西，因為沒有糧食，一些士兵被迫去找敵人的屍體吃。
    現在又出現這種事了，各位閣老偷偷瞅了蕭歆一眼。
    他們以為死要麵子的蕭歆覺得樓士的兵馬這麽做簡直是丟了大梁作為一個仁義大國的體麵。
    可沒想到蕭歆拍著桌子，第一時間卻是驚道
    “樓士！呃...他不是被朕流放到瀘州了嗎？怎麽回事搞成了這個樣子？他居然被扶風郡王派去押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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