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灰燼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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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消毒水味混雜著機油的腥臭,構成了星界軍運輸艦內部的“獨特”氣息。
阿凡·洛泰靠在冰冷的金屬艙壁上,閉目養神。
周圍是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和輕微的鼾聲。
灰燼之聲靈能連隊的成員們,正抓緊時間休息。
長途躍遷帶來的不適感,即使是靈能者也難以完全豁免。
阿凡睜開眼,眼底的疲憊一閃而逝。
他環顧四周,目光掃過一張張年輕而堅毅的麵孔。
這些都是他的戰友,他的兄弟,也是他需要保護的對象。
七年前,他通過了靈能學院的最終考核,被分配到了這裏。
憑借出色的預知能力和在學院中磨練出的靈能技巧,他迅速嶄露頭角。
在一次次出生入死的戰鬥中,他贏得了同伴的信任和尊重。
現在,他是灰燼之聲靈能連隊靈能戰鬥組的組長。
李明默默注視著運輸艦內發生的一切,他能清晰地“看”到阿凡·洛泰眼底的疲憊和對任務的隱憂,也能感受到他作為隊長肩負的責任。阿凡周身彌漫著一層淡淡的,幾乎無法察覺的藍色光暈,那是靈能活躍的征兆。李明知道,那是預知能力在起作用。
“還有多久抵達目標星係?”阿凡的聲音在李明耳邊響起,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疲憊。
“這家夥……已經是個合格的軍人了。”李明在心中暗自評價。他回想起阿凡在靈能學院時的掙紮和抗拒,與現在這個沉穩冷靜的隊長形象形成了鮮明對比。七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
阿凡的聲音,打破了艙內的沉寂。
坐在他對麵的副隊長,一個名叫卡爾的壯漢,立刻回答:
“報告長官,預計還有三個標準泰拉時。”
卡爾的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那是他在一次對抗異形的戰鬥中留下的。
“讓大家做好準備,這次的任務不簡單。”
阿凡揉了揉眉心。
他感到一絲不安,預知能力帶來的模糊畫麵,讓他隱約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明白,長官。”
卡爾起身,開始逐一喚醒隊員。
運輸艦內部逐漸喧囂起來。
士兵們檢查著各自的武器裝備,靈能者們則開始冥想,調整自己的精神狀態。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肅殺的氣氛。
三個標準泰拉時後,運輸艦抵達目標星係。
一顆被工業汙染籠罩的星球,出現在舷窗外。
這裏是巢都世界——哈迪斯·普萊姆。
根據情報,這裏出現了一個高危墮落靈能者。
他的力量已經汙染了整個下層巢都,造成了大量平民傷亡。
灰燼之聲靈能連隊的任務,就是清除這個威脅。
運輸艦開始下降,穿過厚厚的雲層。
下方,是密密麻麻的鋼鐵叢林,無數高聳入雲的建築,如同墓碑般矗立。
這裏是巢都,是帝國最底層人民的棲息地。
運輸艦降落在一處臨時搭建的平台上。
艙門打開,阿凡·洛泰帶著他的小隊走下舷梯。
迎接他們的,是刺鼻的腐臭味和令人窒息的空氣。
不遠處,幾名身穿防護服的巢都執法者,正用噴火器焚燒著屍體。
那些屍體已經高度腐爛,散發出陣陣惡臭。
“情況比我們預想的還要糟糕。”
卡爾皺著眉頭說道。
“提高警惕,那個墮落靈能者隨時可能出現,但威脅最大的,是那些被汙染的重火力單位。”
阿凡的聲音冰冷,他已經感受到了空氣中彌漫的靈能波動,預知能力讓他“看”到了即將到來的威脅。那股波動,充滿了混亂和瘋狂,其中夾雜著幾股特別強大的能量反應,那是被混沌力量扭曲的重型武器。
小隊開始向巢都深處前進。越往裏走,環境越惡劣。狹窄的街道上,堆滿了垃圾和廢棄物。牆壁上,塗滿了各種汙言穢語和邪教符號。偶爾能看到一些骨瘦如柴的居民,他們眼神麻木,如同行屍走肉。
突然,阿凡停下了腳步。他抬起手,示意隊員們警戒。
“有東西過來了,數量很多,但不是關鍵。”他的聲音很輕,但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隊員的耳中。“卡爾,你帶兩個人,從左側繞過去,壓製三點鍾方向的重機槍,那東西被汙染了,威脅最大。其餘人,跟我來,優先解決右側兩個攜帶自動榴彈發射器的墮落者。”
話音剛落,一陣刺耳的尖嘯聲,從四麵八方傳來。緊接著,一群扭曲的怪物,從黑暗中衝了出來。它們的外形像人,但卻長著畸形的肢體和鋒利的爪牙。它們的皮膚呈灰白色,上麵布滿了膿包和潰爛的傷口。
“是墮落者!”卡爾大吼一聲,但沒有立刻開火,而是按照阿凡的指示,帶著兩名隊員迅速向左側移動。
靈能作戰小組的成員也紛紛行動起來,按照預定的戰術位置分散開。
爆彈槍的轟鳴聲,靈能的尖嘯聲,以及怪物的嘶吼聲,交織在一起。戰鬥瞬間爆發。
這些墮落者,是被那個級靈能者汙染的平民。它們已經失去了理智,隻剩下殺戮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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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凡沒有第一時間開槍,他閉上眼睛,集中精神。預知能力發動,他“看”到了未來的片段,並不斷根據戰場變化進行調整。他看到,一個墮落者繞過了火力網,撲向了卡爾,但那不是關鍵,關鍵是那個被混沌力量加持的重機槍,它即將噴吐出致命的火舌。
“卡爾,小心身後!開火壓製,其他人掩護!”阿凡大吼一聲,同時釋放出一道靈能衝擊波,暫時阻擋了那個撲向卡爾的墮落者。他真正的目標,是掩護卡爾小隊迅速接近重機槍陣地。
卡爾反應迅速,轉身一槍托砸向那個被靈能衝擊波暫時擊退的墮落者,同時,他帶來的兩名隊員已經架起了爆彈槍,開始對三點鍾方向的重機槍陣地進行壓製射擊。
阿凡則帶領其餘隊員,迅速向右側突進。他釋放出幾道靈能閃電,精準地點殺了兩個攜帶自動榴彈發射器的墮落者。
一名隊員躲閃不及,被數名墮落者撲倒在地,眼看就要被撕成碎片。阿凡瞬間在墮落者和隊員之間撐起一道半透明的藍色護盾,靈能立場擋住了墮落者們的瘋狂撕咬,為那名隊員爭取到了寶貴的脫身時間。
戰鬥持續了幾分鍾,在阿凡的預知能力和精準指揮下,靈能作戰小組以最小的代價,消滅了所有墮落者,並成功摧毀了被汙染的重火力單位。兩名隊員輕傷,這是可以接受的代價。
“該死,這隻是開始。”阿凡的臉色陰沉,他知道,真正的威脅是那個隱藏在巢都深處的墮落靈能者。
小隊繼續前進,一路上,他們遭遇了越來越多的墮落者,戰鬥變得越來越艱難。阿凡不斷使用預知能力,試圖幫助隊員們躲避危險,但他能做的越來越少。墮落者的數量太多,而且其中混雜著被混沌力量強化的個體,預知能力所能提供的幫助,在絕對的數量和力量麵前,顯得杯水車薪。他感到一陣陣頭痛,視線也開始模糊,那是精神力透支的前兆。
終於,他們來到了巢都的最底層。這裏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地麵上,堆滿了屍體,有平民的,也有墮落者的,更多的是被撕成碎片的星界軍士兵的殘骸。
在空間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上刻滿了各種邪惡的符號。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影,正站在祭壇前,他就是那個墮落靈能者。
“你們終於來了。”墮落靈能者轉過身,露出一張蒼白而扭曲的麵孔,上麵布滿了詭異的符文。他的眼睛裏,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我是慈父的使者,我將帶來慈父的祝福!”他的聲音嘶啞而尖銳,每一個音節都仿佛帶著亞空間的低語,令人頭皮發麻。“你們這些偽帝的走狗,都將成為我的祭品!”
他張開雙臂,一股強大的靈能波動從他身上爆發出來,如同實質般的黑色火焰,扭曲了周圍的空間。
“防禦陣型!靈能護盾!”阿凡大吼一聲,率先激活了靈能。其他隊員迅速響應,以阿凡為中心圍成一圈,各自釋放出靈能。
數道藍色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半透明的球形護盾,將整個小隊籠罩其中。
“沒用的,你們的攻擊對我無效!”墮落靈能者狂笑著,抬手一揮,數道扭曲的黑色閃電從祭壇上激射而出,轟擊在靈能護盾上。
護盾劇烈震蕩,發出刺耳的嗡鳴,但並未破碎。
“卡爾,幹擾他的靈能!其他人,掩護!”阿凡的聲音從護盾內傳出,穩定而冷靜。
卡爾怒吼一聲,雙眼泛起藍光,一道粗大的靈能衝擊波從他身上爆發,直衝墮落靈能者。
墮落靈能者冷哼一聲,身前浮現出一道由黑色能量構成的扭曲屏障,擋住了卡爾的攻擊。但他的動作明顯一滯,黑色閃電的攻擊頻率也隨之降低。
“就是現在!爆彈槍,開火!”阿凡抓住機會,下令攻擊。
爆彈槍的轟鳴聲響徹整個地下空間,密集的子彈如雨點般傾瀉向墮落靈能者。子彈擊打在黑色能量屏障上,激起陣陣漣漪,但無法穿透。
“一群螻蟻!”墮落靈能者獰笑著,雙手在胸前快速結印,更多的黑色閃電從祭壇上湧出,如同狂舞的毒蛇,瘋狂地攻擊著靈能護盾。
“呃啊!”一名隊員發出一聲悶哼,他身前的靈能護盾開始閃爍,出現了一絲裂痕。他感到自己的精神力正在被快速消耗,身體也開始顫抖。
“堅持住!”阿凡大吼,他能感覺到護盾的壓力越來越大,隊員們的精神力正在被快速消耗。
“長官……我……我快撐不住了……”那名隊員的聲音虛弱而顫抖,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汗水浸透了製服。
“該死!”阿凡暗罵一聲,他知道,如果護盾崩潰,他們將毫無抵抗之力。
突然,靈能護盾猛烈震動了一下,發出“哢嚓”一聲脆響。那名隊員的護盾率先崩潰,他慘叫一聲,被一道黑色閃電擊中,身體瞬間被撕裂。
“不!”阿凡目眥欲裂,但他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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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盾上出現了一個缺口,更多的黑色閃電湧入,攻擊著剩餘的隊員。
“變陣!強攻!”阿凡當機立斷,下達了新的指令。
殘存的隊員們迅速改變陣型,放棄了防禦,轉而全力攻擊。他們釋放出所有的靈能,化作一道道閃電、火球、冰錐,向墮落靈能者傾瀉而去。
墮落靈能者冷笑一聲,身前的黑色能量屏障再次擴大,擋住了所有的攻擊。
“垂死掙紮!”他嘲諷道,準備發動最後一擊。
就在這時,阿凡突然衝出了防禦圈,他獨自一人,迎著密集的黑色閃電,衝向墮落靈能者。
“長官!”卡爾驚呼,想要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阿凡的速度快得驚人,他不斷閃避著黑色閃電,但還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了左眼。他的左眼瞬間變得焦黑,眼球爆裂,但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他衝到墮落靈能者麵前,釋放出全身的靈能,化作一道耀眼的藍色光束,轟擊在黑色能量屏障上。
“哢嚓!”黑色能量屏障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蛛網般的裂紋迅速蔓延,但並未完全破碎,依舊頑強地抵擋著。藍色光束擊打在屏障上,能量激蕩,讓墮落靈能者悶哼一聲。
“啊!”墮落靈能者發出一聲慘叫,他感到胸口一陣劇痛,但憑借著混沌力量的加持,他勉強穩住了身形。
與此同時,阿凡的靈能護盾也徹底崩潰。他感到自己的精神力幾乎耗盡,身體搖搖欲墜。
阿凡咳出一口鮮血,掙紮著站起。
墮落靈能者也踉蹌著站了起來,胸口一陣劇痛,但混沌的力量正在快速修複他的傷勢。
墮落靈能者知道,隻要再給阿凡補上一記靈能閃電,他那搖搖欲墜的護盾絕對會徹底崩潰。然而,卡爾和其他隊員們不顧一切的瘋狂攻擊,如同飛蛾撲火般,雖然微弱,卻讓他不得不分心應對。爆彈槍的子彈擊中他身體周圍的混沌能量,發出沉悶的爆裂聲,雖然無法造成實質傷害,但那種持續不斷的衝擊力,讓他體內的靈能流動出現了一絲紊亂。
墮落靈能者嘶吼著,聲音嘶啞,帶著一絲絕望。他看到阿凡正在拚命調動體內最後一絲靈能,原本已經黯淡下去的藍色光芒,像回光返照般,再次閃耀起來,甚至比之前更加明亮,更加狂暴。那是瀕死之人最後的掙紮,也是最可怕的反撲。
小隊成員一個接一個倒下,爆彈槍的射擊聲越來越稀疏,最後隻剩下卡爾還在苦苦支撐,他的身上布滿了傷口,鮮血染紅了製服,但他依然咬緊牙關,用爆彈槍和偶爾釋放的微弱靈能衝擊波,牽製著墮落靈能者。其餘人全部犧牲,他們的屍體扭曲變形,散落在四周,鮮血匯聚成小溪,在凹凸不平的地麵上流淌。
終於,在卡爾又一輪不顧生死的集火攻擊下,墮落靈能者身前的黑色能量屏障發出一聲哀鳴,如同玻璃破碎般,徹底碎裂。
幾乎與此同時,一道扭曲的黑色閃電,如同毒蛇般從祭壇上竄出,精準地貫穿了阿凡的胸膛。
阿凡悶哼一聲,身體劇烈顫抖,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擊中,向後踉蹌了幾步,但他沒有倒下。他死死盯著墮落靈能者,眼神中沒有恐懼,隻有決絕,還有一絲……解脫?
李明“看”到,阿凡的胸口出現了一個碗口大的焦黑空洞,邊緣的血肉還在滋滋作響,那是混沌能量造成的腐蝕。透過空洞,甚至能看到他身後坍塌的廢墟。
由於墮落靈能者不得不分心躲避卡爾的攻擊,原本密集的黑色閃電火力網出現了一絲破綻。阿凡抓住了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那是用無數戰友的生命換來的機會。
“我……不能……死在這裏……”阿凡的聲音嘶啞,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堅定,每一個字都仿佛從胸腔深處擠出來,帶著血沫和破碎的內髒碎片。他感到胸口的劇痛,那是一種被撕裂、被灼燒、被腐蝕的混合痛楚,但他知道,自己還有最後一擊的機會,這是他最後的使命。
他強行壓榨著體內殘存的靈能,原本因為過度消耗而黯淡的藍色光芒,再次閃耀起來,如同燃燒的星辰,爆發出最後的輝煌。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地燃燒著,釋放出最後的能量。
“你的力量……來自哪裏?”墮落靈能者嘶吼著問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不解。他無法相信,一個zeta級靈能者,在遭受如此重創後,竟然還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來自我的意誌,來自我的憤怒,來自我對你們這些混沌渣滓的仇恨!”阿凡的聲音冰冷而充滿力量,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靈能的回響,震動著周圍的空氣。他一步步走向墮落靈能者,每一步都讓地麵震動,每一步都讓周圍的靈能更加狂暴,如同一個即將爆發的火山。
“你永遠不會理解,因為你隻是一隻被混沌操控的傀儡!”阿凡再次抬起手,這一次,他沒有釋放任何具體的靈能攻擊,而是直接扭曲了墮落靈能者周圍的空間。他體內的靈能,已經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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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靈能者從腰間抽出一把黑色的長劍,上麵刻滿了詭異的符文,那是他最後的武器,也是他與混沌溝通的媒介。但長劍在扭曲的空間中寸寸斷裂,發出刺耳的金屬哀鳴,根本無法觸及阿凡。那些符文,在扭曲的空間中,也變得模糊不清,失去了原有的力量。
“不!”墮落靈能者發出淒厲的慘叫,他的身體,在扭曲的空間中開始變形,拉伸,擠壓,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揉捏的泥人。他的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斷裂聲,血肉模糊,內髒被擠壓出來,在空氣中爆裂,化為一團血霧。
隨著墮落靈能者的死亡,整個地下空間開始崩塌。巨大的石塊從頂部墜落,揚起漫天的灰塵。但阿凡已經不在乎了,他仰天長嘯,盡情釋放著體內狂暴的靈能,任由巨石和塵土將自己掩埋。與周圍的廢墟融為一體。
卡爾踉蹌著走向那片坍塌的廢墟。他身上多處受傷,爆彈槍的彈藥也早已耗盡,但他顧不上這些。他必須找到阿凡,那個帶領他們一路走到這裏,卻又獨自承受了所有苦難的長官。
他用手刨開碎石和瓦礫,鮮血從指縫中滲出,染紅了冰冷的鋼鐵。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灰燼的味道,那是戰鬥留下的殘酷痕跡,也是希望與絕望交織的氣息。
終於,他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阿凡被埋在一堆巨石下,胸口被貫穿,渾身是血,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長官!”卡爾嘶吼著,聲音嘶啞,帶著難以抑製的顫抖。他跪倒在地,拚命地搬開壓在阿凡身上的巨石。
奇跡般地,阿凡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他的胸口雖然有一個恐怖的空洞,但混沌能量造成的腐蝕,卻在某種程度上阻止了進一步的出血。
卡爾小心翼翼地將阿凡從廢墟中拖了出來,讓他平躺在地上。他撕下自己的製服,試圖包紮阿凡的傷口,但他顫抖的雙手,卻怎麽也無法完成這個簡單的動作。
現在,這個巨大的地下空間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周圍是死去的隊友,殘破的肢體散落在各處,鮮血染紅了地麵,如同地獄般的景象。
阿凡緩緩睜開了一隻眼睛,那是他唯一完好的眼睛。他看到了卡爾,看到了他臉上的悲傷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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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阿凡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我……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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