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亡命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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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彈車的雨刷器在狂風中苟延殘喘,林瑤的指尖觸到方向盤上凝結的冰霜。這是極寒期留下的後遺症——每當腎上腺素飆升,她的體溫就會驟降。後視鏡裏,五輛改裝機車的氙氣大燈切開雨幕,車手們戴著毒蠍圖騰的全覆式頭盔,這是九爺麾下"黑潮"部隊的標誌。
"東南方三公裏..."張承遠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夾雜著電磁幹擾的雜音。林瑤注意到他刻意省略了"隧道"這個詞——前世在無線電監聽站,他們曾用"白鯨"作為隧道的暗語。
可樂突然在副駕上抽搐,軍犬腹部的繃帶滲出熒綠色液體。林瑤單手解開安全帶,戰術手套剛觸到急救包,車身突然劇烈震顫。後視鏡裏,追兵機車後座升起微型導彈發射架,九爺的私人武裝竟然配備了"蝮蛇iii"型地對空導彈。
"抓緊!"她猛打方向盤撞向山體護欄。防彈車右側輪胎碾過碎石堆,離心力將醫療箱甩到後座。可樂發出痛苦的嗚咽,它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縮成詭異的豎瞳,被液體浸濕的毛發下隱約可見鱗片狀紋路。
火箭彈撕裂空氣的尖嘯聲讓林瑤耳膜刺痛。她本能地低頭,後頸卻被某種力量強行扳正——胸口的翡翠吊墜延伸出血管狀能量絲線,正如同操縱木偶般控製她的肢體。
"右轉27度,油門踩到底。"
陌生的女聲直接在腦內響起。防彈車以反物理學的角度漂移,火箭彈擦著車頂飛過,在懸崖炸起的土浪中混著金屬碎片。林瑤從飛濺的殘骸中認出半塊車牌:濱海a·gd414——這正是前世載著她墜崖的那輛吉普!
對講機突然傳出張承遠的嘶吼:"切手動駕駛!那東西在讀取你的記憶!"
男人駕駛的摩托車在彈雨中騰空而起,林瑤看到他背後的登山包正在滲血。這個細節與某個雨夜重疊——極寒期第七個月,張承遠就是用這個包裝回她凍僵的父親,雖然那具屍體後來變成了...
"砰!"
摩托車在空中解體成兩架六旋翼無人機,鋼索絞盤呼嘯著纏住追兵機車前輪。林瑤終於看清他改裝車輛的細節:油箱外殼印著"方舟重工"的ogo,這是母親生前就職的神秘企業。
隧道入口的ed警示牌閃爍著"海妖之喉"的標識,這是濱海市最長的海底隧道。林瑤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前世薑雪就是在這裏啟動了自毀程序,讓三萬避難者葬身魚腹。
車身突然自主加速,翡翠能量絲線已蔓延至整個儀表盤。全息導航自動載入加密地圖,生物實驗室04的三維模型上跳動著血紅色警告:【檢測到初代載體生命體征】。
"別碰觸控屏!"張承遠從破碎的車窗翻入副駕,帶著海腥味的雨水浸透座椅。他扯開左臂繃帶,露出正在愈合的傷口——肌肉組織間閃爍著翡翠色晶體,與可樂滲出的液體如出一轍。
隧道壁的應急燈將人影拉長成鬼魅。後視鏡裏,追兵車隊突然降下車窗,伸出改裝過的機械義肢。林瑤認出這是"黑潮"部隊的"章魚"戰術單元:八條液壓觸手既能發射穿甲彈,又能釋放高壓電流。
"開頂窗,我需要3.7秒。"張承遠組裝著某種精密儀器,零件上刻著"方舟"的流水編號。林瑤瞥見他的瞳孔泛起數據流般的藍光——這是腦機接口超載的征兆。
第一枚穿甲彈擊中後備箱的瞬間,防彈車突然自主開啟電磁護盾。幽藍色漣漪在車身表麵蕩漾,林瑤看到能量讀數飆升到臨界值——這遠超民用車輛的防護等級。
"他們不是要殺我們,"張承遠將神經毒素彈填入氣壓發射器,"是要活捉你去啟動方舟核心。"
男人突然撕開襯衫,心口處跳動的翡翠晶核與吊墜產生共鳴。林瑤的視網膜上浮現出全息投影:十二歲的自己正在實驗室奔跑,身後追逐的機械守衛胸口印著九爺的毒蠍徽記。
可樂發出威懾性咆哮,軍犬的獠牙暴漲到十五公分。它躍到後座撕開追兵的觸手,熒綠色血液在真皮座椅上腐蝕出蜂窩狀孔洞。林瑤突然明白:那些被翡翠液體感染的生物,都會進化出極端攻擊性。
隧道中段突然降下液壓路障,地表伸出旋轉切割刃。防彈車再次自主反應:底盤升起磁懸浮裝置,以違背物理規律的方式貼著隧道頂部滑行。林瑤在離心力中看到後視鏡的異變——自己的虹膜正在分裂成複眼結構。
"關閉自動駕駛!"張承遠用匕首刺入中控台,黑血順著刀柄滴落,"它在改造你的基因!"
儀表盤迸射出的電弧中,林瑤聽到母親的聲音:"接受進化,才能打開方舟..."
防彈車衝出隧道的刹那,晨光刺痛雙眼。林瑤的視線突然被拉入記憶回廊:五歲生日那天,母親戴著翡翠吊墜在實驗室操作台前哭泣,培養艙裏漂浮著七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嬰。
"你才是本體,"張承遠的聲音仿佛從深海傳來,"其他克隆體都因基因崩潰變成了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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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用戰術匕首劃開手臂,靛藍色血液中懸浮著納米機器人:"我是第七代仿生人,被植入的記憶全是謊言。"
九爺的直升機群出現在雲層中,艙門開啟的瞬間,林瑤看到令人窒息的畫麵:二十個戴著毒蠍頭盔的"自己"正在待命,她們頸間都掛著翡翠吊墜的複製品。
可樂突然咬住林瑤的手腕,疼痛讓她掙脫精神控製。軍犬眼中流轉著數據洪流,它額頭的皮下裝甲突然展開,露出微型投影儀——播放的正是母親被九爺挾持的實時畫麵!
"這是個圈套..."張承遠啟動自毀程序,他的皮膚開始碳化,"方舟係統早就被九爺滲透了!"
防彈車在懸崖邊緣急停時,林瑤看到翡翠吊墜內部浮現出母親真正的遺言全息投影,那串坐標指向深海某處——正是前世她與可樂葬身的地方。
直升機垂下鉤鎖部隊,九爺的機械合成聲在擴音器中回響:"乖女兒,該回家完成儀式了。"
林瑤握緊方向盤的指節發白,翡翠能量正在重塑她的骨骼。可樂的爪子在地麵抓出火星,它的脊椎突起尖銳骨刺,這是完全變異的前兆。
"跳崖,或者成為鑰匙。"張承遠殘破的身軀開始數據化,"我還能啟動最後一次..."
他胸口晶核突然爆開,釋放出電磁脈衝風暴。所有直升機同時失控,九爺的怒吼淹沒在爆炸聲中。
防彈車衝出懸崖的瞬間,翡翠吊墜包裹住整輛車。林瑤在失重狀態下看到時空裂隙:某個平行世界的自己正抱著正常大小的可樂微笑;另一個時空裏張承遠還是人類,在實驗室溫柔地給童年自己包紮傷口。
"活下去..."母親的聲音隨著吊墜一同碎裂。林瑤在墜海前的最後意識,是可樂用變異後的身軀包裹住她,以及儀表盤上閃爍的最終坐標:
北緯32°14",東經125°37"——方舟核心重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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