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們想怎麽樣？”女人顫顫巍巍地說道。
    秦悅悅都被氣笑了，怒極反笑道：“不是我們想怎麽樣好不好？是你們想怎麽樣？平白無故地為什麽要去我們店子搞破壞？”
    沈知薇在一旁補充道：“除了劃爛衣服，之前那些老鼠也是你們幹的吧？”
    原本隻是站著充當威懾力的宋家興聽到這話大吃一驚，“還有老鼠？這也太過分了！”
    沈知薇甩了甩手，讓宋家興一邊待著去，宋家興便也沒再說話了。隻是盯著那女人的眼神更加狠厲了，惹得那女人更害怕了。
    盡管支支吾吾，但女人還是帶著一絲不服氣回答道：“誰……誰讓你們店搶了我們的顧客，弄得我們都沒生意了。”
    果不其然是這個理由，沈知竹真是覺得沒有意思極了。
    前世的她看慣了平日裏和藹可親的親戚們為了利益破口大罵甚至大打出手，所以無論什麽關係，隻要扯上金錢就都會變質。
    如今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因為自家生意不好遷怒於她們，不去想著怎麽好好改良，反而大費周章地去找她們的麻煩，也是讓她啼笑皆非了。
    沈知竹冷冷道：“那你可算是惹錯人了，我們月之還真不是你可以欺負的軟柿子。”
    女人沒有吭聲，但她的眼神還是暴露了她的緊張和害怕。
    “你說，我們是跟這條街上麵的人反應一下，還是直接去工商局給你舉報呢？”沈知竹淡淡出聲道，一副隨意女人挑選的樣子。
    女人頓時就慌了神，不論是那種後果，都是她承擔不起的。這家店子是她最後的依靠，她不能失去，不能！
    女人將目光轉向自己身旁的女孩，將她一把推出，急忙說道：“都是她幹的！你們找她！跟我沒關係！”
    女孩被推得一踉蹌，即使是被自己母親推出來抵罪，神情也沒有絲毫傷心，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事情，隻是默默等待著自己的審判。
    這可把幾人難住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女孩是被女人教唆去的。原本以為還能好好教訓兩人一番，結果沒想到女人倒是心狠，直接拿女孩擋災了。
    秦悅悅一時間犯了難，“額……你這樣……”
    她轉頭看向沈知薇和沈知竹，兩人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片刻後，沈知薇沉聲道：“這不是她一個人能承擔的，你就等著關店吧。”
    女人眼見事情到了沒法挽回的地步，直接一腳踹到女孩背上，女孩撲騰一聲跪倒在地上，因為疼痛發出一聲悶哼。
    幾人頓時皺起了眉頭，秦悅悅甚至下意識想去扶起女孩。
    女人還沒完，自己也跪了下來，哀求道：“同誌你們就可憐可憐放過我們吧，要是這家店沒了，那我們娘倆就是死路一條了啊！”
    說著女人還用力把旁邊女孩的頭給磕下去，說道：“我磕頭給你們賠罪好不好！都是我鬼迷心竅了一時糊塗！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成不成！”
    店內回蕩著女人淒厲的哭聲喊聲，混雜著女孩腦袋磕在地上的悶響。
    沈知竹見不得這樣的場麵，嘖了一聲轉過身去。
    不轉還好，沒準緩一下狠狠心還能不為所動，結果一轉身，就看到徐妙的神情。
    徐妙整個過程沒有吭聲，沈知竹都差點忘了她也在這裏了。現在看來，徐妙不僅在，還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
    徐妙的眼睛盯著跪在地上的女孩，那眼神說不上同情，也說不上憤恨，似乎是帶著一絲不忍，帶著一絲眷戀，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沈知竹隻感覺就不該走這一遭，這是摻和了一趟什麽渾水啊。
    “行了！別吵了！”沈知竹吼到，把所有人嚇了一跳，跪在地上的母女倆也停下來動作。
    “不舉報你了！賠點錢總行了吧，我們店怎麽說也損失了不少！”這已經是她可以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
    女人一臉局促，結結巴巴道：“同誌，真沒騙你，我們沒錢，店裏沒生意這麽久了，除了店裏的衣服真沒啥值錢的了。要不你看看這些衣服，有沒有你看得上的？”
    沈知薇粗粗掃過一圈店裏的衣服，跟她們“月之”的風格根本就搭不上邊。說難聽點，給她們自己穿她們都不樂意，這純屬於賠錢貨。
    看來“月之”一來這個店就先黃了也不是沒道理，就這些衣服，能看上的人怕真是沒穿過好的。
    見幾人的麵色不是和滿意，女人又一把扯起女孩，說道：“要不把她給你也行！去給你們店裏幹活，她不用吃飯也不會多嘴，可省心了！”
    女人就跟推薦商品一樣把女孩推到幾人麵前，臉上全然沒有母女之情，有的隻是希望盡快擺脫的焦躁。
    女孩就這樣被女人推推搡搡，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任人擺布。
    秦悅悅先不樂意了，嘟囔道：“誰知道她會不會又趁我們不注意搞破壞啊，前科還在呢。”
    女人急忙保證道：“不會的！她要是再犯你們直接打她一頓就行，不成就告訴我，我來教訓她！”
    秦悅悅一下子沒話說了，她倒也不是這個意思。但看女人這架勢，應該也沒少拿女孩出過氣。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沈知竹看看沈知薇，看看秦悅悅，無一不是為難的模樣。再看看徐徐妙，兩人正好對上了目光。
    沈知竹歎了口氣，也真是造孽了，她出聲道：“行吧，但什麽時候還清可就是我們說了算了。”
    “行行行，那當然成。”女人喜出外望，語氣輕鬆，像是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女兒要去一個凶險未知的地方幹活。
    莫名其妙的，幾個人氣勢洶洶地過來，沒有討到什麽好處，反而帶回來一個人，一個剛把自己店裏弄得雞飛狗跳的人。
    秦悅悅一臉挫敗，“什麽啊？一點都不爽啊，感覺還吃了一肚子氣呢。”
    沈知薇無奈地搖搖頭，今天這樣的情況也確實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
    她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她們身後的女孩，依舊是一個人低著腦袋，什麽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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