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真的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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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愈係快釘之所以愈要整多隻!”
    他的聲音拔高了八度,帶著一種“人生得意須盡歡”的豪邁。
    “如果而家唔食以後有機會再食!”
    他唱得情真意切,好像在闡述什麽人生哲理。
    鷲雲、鐵岩等人已經徹底看懵了。
    這歌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
    因為他們根本聽不懂!
    “你真係就快釘?!!”
    這一聲,徹底破了音!
    那不再是歌聲,而像是一種質問!
    一種帶著“不吃烤雞就要世界末日”的靈魂拷問!
    聲音落下。
    陷入了一種死一般的寂靜。
    這歌?
    這調?
    這……語言?
    它粗俗,它難聽,它荒謬絕倫,就像一個三歲孩童胡言亂語的塗鴉,沒有半點章法,更談不上任何“道韻”。
    那段突兀浮現的旋律,代表著何種含義,所有人一概不知。
    可是……為什麽,在這噪音和荒誕之後,心裏某個緊繃的弦……“啪”地一聲,斷了?
    然後……居然想笑!
    是的,忘掉一切,什麽修仙、奪寶、仇恨……
    忘掉所有的情緒,就是隻想笑!
    原本寶相莊嚴的鷲雲大師,此刻哪裏還有半點高僧風範?
    他那張素來緊繃、刻著“嚴肅”二字的臉,此刻五官幾乎擰成了一團。
    嘴角上揚,像是兩把鐵鉤,硬生生要將他的臉頰撕開。
    他拚命地想用自己引以為傲的禪定功夫壓製住,
    可那奇葩之歌的旋律,就像那根撓撓棒,正在撓著他的笑穴最深處。
    他忍了又忍,憋了又憋,一張臉從醬紫漲成了豬肝色,最終——
    “噗嗤……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
    鷲雲終究是破功了。
    他捂著自己不斷起伏的肚子,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從緊閉的眼角飆了出來。
    這完全顛覆了他過往的所有形象,就像一個壓抑了千百年的靈魂,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他這一笑,就像是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他身後的幾個小師弟,早已是東倒西歪。
    這些平日裏修煉閉口禪、金剛身的人,此刻一個個笑得在地上打滾。
    有的笑岔了氣,涕淚橫流。
    “哢嚓!”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鷲雲一僵,他低頭看去,隻見自己手中那塊常年盤玩、已經浸潤了佛法與心血,視若珍寶的木魚,竟從中間裂開了一道的口子,靈光黯淡,顯然是廢了。
    鷲雲臉上閃過一絲肉痛。
    “媽蛋,虧大了!我的法器……”
    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隨即雙手合十,對著碎裂的木魚連連躬身: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佛家人,不說髒話!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他一邊念著經,一邊試圖修複自己的高僧形象。
    可那剛剛裂開的嘴角,卻怎麽也壓不下去,依舊在微微上翹,配合著他那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顯得愈發滑稽。
    鐵岩猛地一捶大腿,也發出 “嗬嗬嗬”笑聲。
    辛夢兒一直緊繃的神經,瞬間崩潰。
    她纖瘦的肩膀開始聳動,從喉嚨深處發出“咯咯咯”的、母雞下蛋一樣的笑聲。什麽清冷仙子形象,什麽奪寶大計,此刻都見鬼去吧!
    她隻想笑!眼淚都飆出來了!
    狐媚兒眼角餘光瞥見辛夢兒笑得花枝亂顫、毫無形象,鷲雲那邊更是笑倒了一片,連鐵岩這個大塊頭都破功了……她再也忍不住了!
    “噗哈哈哈哈哈——!”
    一聲毫無形象、帶著點破音的大笑從狐媚兒口中爆發出來!
    她笑得彎下了腰,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擦著笑出的眼淚。
    什麽媚術,什麽形象,什麽耳朵受辱……全都滾邊啦去!
    “哈哈哈哈——!”
    “哎喲我的佛祖!哈哈哈!”
    “不行了!肚子好痛!哈哈哈!”
    場中唯一還“清醒”的,大概隻有依舊沉浸在自我世界裏、高舉“撓撓棍”、一臉“你們懂不懂藝術”的徐神武了。
    他看著周圍笑得東倒西歪的眾人,撓了撓頭,滿臉困惑:“咦?你們笑咩啊?我唱得唔好聽咩?好有哲理噶!”
    但是,奇跡真的發生了!
    真的好用噯!
    那個一動不動的釣叟,那個好像與身下冰岩、與這方天地融為一體,雕塑一樣的存在。
    就在徐神武的“你真係就快釘?!”餘音還在寒潭回蕩時——
    他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眼底不再是迷茫,而是帶著一種被強行從美夢中拽醒的憤怒!
    恐怖的氣息以釣叟為中心,瞬間擴散,籠罩了方圓可見的所有地方。
    近處的徐神武、狐媚兒和辛夢兒,感覺自己像是被投入了萬丈深海,四麵八方都是足以將神魂都碾成粉末的恐怖壓力。
    遠處那群看熱鬧的更是淒慘。
    他們臉上的狂笑還僵硬著,眼神卻已流露出恐懼。
    修為稍弱者,當場口鼻溢血,雙膝一軟,直接被這股威壓碾得跪倒在地,五體投地,瑟瑟發抖,好像在朝拜一尊從遠古蘇醒的神隻。
    “騰——!”
    一聲輕響,釣叟站了起來。
    他的動作快如鬼魅,迅捷得完全違背了他那老朽幹枯的身體構造。
    前一瞬還盤坐在冰岩上垂釣,下一瞬,他已經筆直地站在徐神武麵前,中間的過程被抹去了。
    他那身破舊的蓑衣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徐神武想要後退,想要閃避,想要祭出自己最強的防禦法寶,但他的身體,他的神魂,乃至他思維的每一個念頭,都在那雙眼眸的注視下被徹底凍結。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隻枯槁、布滿老年斑的大手,以一種看似緩慢實則快到極致的速度,朝著自己手中的“撓撓棒”探來。
    那隻手,明明幹瘦如柴,卻蘊含著摘星拿月的偉力。
    徐神武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無法理解、無法匹敵的巨力從撓撓棍棒上傳來。
    虎口劇痛,手臂瞬間麻木,那根 “撓撓棒”,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易主了。
    釣叟握住了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