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釋然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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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瀾驍要走,敖澤有些舍不得,他還沒來及和瀾驍好好說上幾句話,就被突然出現的翳鳥給破壞了!但他沒有再出言挽留!
“你不能走!”翳鳥清脆又帶著命令式的聲音再次響起!
瀾驍身形一頓,蹙眉回頭,眼神帶著明顯的不耐:“又怎麽了?”
“你走了,一會誰帶我去見青芸?我……我自己沒法過去!你得留在此處陪著我!等……等我們到青芸麵前為止!”她語氣強硬,甚至帶著點蠻橫,完全不顧及對方的心情和意願。
瀾驍被這近乎無賴的糾纏氣笑了,正欲反駁,卻見敖澤對她微微搖了搖頭,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敖澤上前一步,依舊是那副溫和打圓場的姿態:“翳鳥姑娘莫急。瀾驍姑娘隻是心中略有疑慮,並非真要離開。你看,這天色漸晚,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去見青芸姑娘了!”
敖澤的話,適時將翳鳥的情緒安撫了下來!翳鳥那股非要立刻揪著瀾驍不放的勁兒,被敖澤這溫言軟語暫時按了下去。她眼珠轉了轉,雖然還是有點不放心,但想著敖澤是蛟龍族,總不會騙她吧?她哼了一聲,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但嘴上依舊不饒人,甚至帶著點孩子氣的威脅:
“那行吧!反正你們得帶我去見青芸,否則……” 她故意拖長了調子,雙手叉腰,露出一副“我可有你們把柄”的表情,“哼……我就將你們在此幽會的事情告訴大家!”
“幽會”二字,炸得敖澤微微一怔,耳根竟有些發燙,下意識地就想開口解釋。然而,就在翳鳥這帶著戲謔和威脅的話音剛落之際——瀾驍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她甚至沒有回頭再看一眼正在“討價還價”的翳鳥和麵露窘迫的敖澤。
那抹清冷的身影,在漸濃的暮色中顯得異常決絕。她完全不在意翳鳥最後的“威脅”,也未曾留意敖澤那欲言又止的目光,徑直沿著花徑,頭也不回地、幹脆利落地消失在了繁茂的花樹之後。
走得如此幹脆,如此不留餘地。晚風吹過,卷起幾片被遺忘的花瓣,打著旋兒落在原地。
“喂!她……她真走啦?!” 翳鳥這才反應過來,瀾驍根本就沒理會她的威脅和敖澤的安撫,是真的走了!她氣得直跳腳,衝著瀾驍消失的方向狠狠翻了個白眼,“什麽人嘛!說走就走!一點麵子都不給!” 她氣呼呼地轉向敖澤,“你看!都是你!說什麽很快就能見青芸,現在怎麽辦?她不會不管我了吧?我可是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見青芸!”
敖澤沒有立刻回答翳鳥的抱怨。
他的目光依舊牢牢鎖定在瀾驍身影消失的地方,戀戀不舍,看到那個決然離去的背影。月光初升的清輝落在他俊逸的側臉上,映照出眼底一絲難以掩飾的失落和……深深的眷戀。那剛剛因翳鳥一句“幽會”而泛起的窘迫,此刻已被更濃的悵惘取代。
他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她身上截然不同的氣息,還沒來得及多了解她一分,甚至還沒來得及好好說幾句話……這短暫的、充滿意外和波折的相逢,就這樣戛然而止了。
翳鳥還在旁邊喋喋不休地抱怨著瀾驍的不近人情和敖澤的“失算”,但敖澤卻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他輕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聲很輕,幾乎融入了晚風裏,卻帶著沉甸甸的重量。他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唇邊泛起一抹苦澀又無奈的弧度。
罷了。至少,知道了她的名字。來日方長……他隻能如此安慰自己。
而此刻,獨自一人行走在月色與花影交織小徑上的瀾驍,心境卻與敖澤的失落截然不同。
晚風帶著涼意拂過麵頰,吹散了方才被翳鳥糾纏和敖澤目光注視帶來的最後一絲煩躁。雖然經曆了翳鳥從天而降的驚嚇、關於“私務”的不愉快爭執以及最後那近乎無賴的挽留和“幽會”的荒唐威脅,讓她頗感精神疲憊,但此刻,這些小小的不快,都被心中湧起的、更宏大的情緒衝刷得淡了。
她抬起頭,望向墨藍天幕。清輝如水,溫柔地籠罩著這片剛剛經曆過大戰洗禮的土地。
無量天師……那個曾帶給她無盡屈辱和痛苦的老匹夫,終於徹底消融,神魂俱滅了!
她是親眼看著的!看著他那不可一世的力量在青芸、蕭燁以及眾多同伴的合力下土崩瓦解,看著他那張寫滿貪婪和陰鷙的臉在絕望中扭曲、融化,最終化為天地間最微末的塵埃,連一絲痕跡都不曾留下。
沉甸甸地壓在心頭多年,此刻終於化為一種難以言喻的釋然和……輕快。
瀾驍輕快地走著,穿過回廊,剛好在角亭處碰到了高安!高安告訴瀾驍,晚上一葉公子在清涼亭設下了宴席,請大家一起吃頓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