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暴打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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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絕躺在外門弟子修行所在山穀附近一個醫館模樣的屋子裏,小臉蠟黃,那身他長這麽大穿過的最好的衣服胸口衣襟上盡是暗紅的血跡,最起碼從外表看,受傷不輕!
林渡鶴隻問了兩句:
“誰幹的?”
“飛來峰弟子,宗派長老趙元慎的孫子,趙景玄,若非有其他人突然趕到,恐怕他受傷更重!”
“他在哪?”
“和同伴去了宗門丹雲殿!”
“走!”
林渡鶴顧不得許多,拽住周帆的胳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奔了下去。
丹雲殿所在,是宗門深處一個名為藥神穀的地方,是天玄劍宗負責丹藥煉製、發放的地方,也肩負著宗門培養煉丹師的重要任務。
周帆心中初時很是興奮,在宗門內,不論個人實力還是威望,趙景玄都能穩壓他一頭,又頗不對脾氣,兩人算是死對頭,林渡鶴能出手對付他,算是幫了自己。
可是,走了幾步,他額頭上的冷汗就下來了:他認識林渡鶴,可不代表熟悉這位莫名得來的林師弟。
他也總共隻見過林渡鶴出手那一次,對他的實力有著相當的信心,可是,想想他出手的情形,周帆忍不住使勁兒夾了夾大腿。他幹巴巴問道:“林師弟,此事是那趙景玄有錯在先,我們可以找峰主主持公道,趙長老雖然身居高位,卻也高不過峰主!”
林渡鶴看了他一眼,整理了下措辭道:“我在村裏跟人打架,雙方大人從來隻看熱鬧,怎麽,天玄劍宗的長輩都比較護短?”
這下,周帆沒詞兒了,心中開始打起鼓來。
招來代步飛禽,盞茶功夫抵達藥神穀丹雲殿,大殿巍峨,飛簷鬥拱,雕梁畫棟,殿前古木森森,香火繚繞,一派莊嚴景象,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斷進出,大多是一些少年男女。
離地還有幾丈高時,林渡鶴一躍而下,斜著掠向殿前台階,衝著殿前熙攘的人群大喝一聲:“趙景玄,滾出來!”
這一嗓門,不啻晴空霹靂,丹雲殿前瞬間鴉雀無聲。
三丈外,一個少年‘嗤’地一聲低笑,帶著七分的不屑和三分的嘲諷道:“你就是那個撞了狗屎運的小乞丐,怎麽,看到那跟你一樣卑賤的朋友被人欺負了,有些不忿?”
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長身而立超過一米八,比林渡鶴高出少許,麵色冷峻,唇紅齒白,穿一身藍底描金修身長袍,越發顯得豐神俊朗,英氣逼人。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左眼眼神淩厲異常,甚至都能看到淡淡的冰芒,想來便是那趙景玄了!
他身邊,跟了三四個同樣公子哥兒打扮、年齡相仿的少年,還有五六個少年仆從。
林渡鶴一笑,朗聲道:“沒有不忿,他被欺負,我幫他欺負回來就行!”
說這話時,低頭俯衝,瞬間來到趙景玄的身前,左手抬起,五指並攏如刀,直刺對方胸膛,體內八條光之長河閃耀,瘋狂運轉的靈力發出‘嗤嗤’的激響。
一出手就是全力,不留半點餘力,此招,決出勝負,主宰生死!
趙景玄臉色變了,他沒想到對方說打就打,出手幹淨利索不說,還如此淩厲,倉促之下,他右手一抬,手中長劍橫過,用未出劍的劍鞘向外格擋。
‘嘭’的一聲悶響,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林渡鶴變刺為拍,一下子拍在劍鞘上。
一瞬間,趙景玄就感覺被一頭狂奔的猛虎一腦袋撞到胸口,還未出鞘的長劍倒拍回來,連同右臂結結實實拍在胸口,清脆的骨裂聲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鮮血狂噴,倒著飛出去,撞到身後的同伴,又在地上打了十幾個骨碌才停了下來,而後白眼兒一翻,昏死過去。
一招得手,林渡鶴更不遲疑,單手反抓,扣住右手邊少年的手腕,往懷裏一拉向外猛推,用他自己的手打得他滿臉是血,身形旋轉,一腳撐在一名少年仆人的胸口,躲過劈來的一劍,左手抓住手腕,右手一拳將其打暈——
頃刻之間,十幾個人盡皆倒地,林渡鶴看著他們,說了一句讓所有天玄劍宗的年輕弟子多年不能釋懷的話:“這打架的水平,比我們村裏小夥伴還差一截,也好意思欺負人?”
說罷,招呼周帆揚長而去。
顧星絕受傷並不太重,隻是他身體較弱,多年乞丐生涯幾乎拖垮了身體,來到外門之後又著急修煉,超高的訓練強度又加劇了身體的負擔。
至於被打的原因是,本次外門弟子共計招收一百多人,分入各峰門下,按照測定資質與修行的刻苦程度,已經基本確認好名單。
作為後來者的顧星絕資質要好上許多,因此就擋了別人的路,有人就把關係找到跟趙景玄廝混不錯的少年紈絝那。
一幫無聊的少年被挑唆者來到外院挑釁,將顧星絕打傷,難說有什麽仇怨,更多的是對弱者身份的鄙夷和不認同。
林渡鶴看著昏睡中的顧星絕,眉頭緊鎖,他不清楚自己在天玄劍宗算是什麽樣的定位,有什麽樣的權限,如果任顧星絕留在外麵,以後再被人欺負或者打傷,怎麽辦?能否把他帶到洞玄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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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紀靈萱風風火火趕了過來,見他無恙,才籲了口氣。
向她說出了心中的擔憂,林渡鶴懇切道:“萱兒,不,師姐,我知道你為難,但星絕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讓他再被人欺負,尤其是那趙景玄被我打慘了,若他來報複,星絕萬萬承受不起的!”
紀靈萱點了點頭,嬌聲道:“也行,讓他隨你一起修行,與外門弟子一起參加考核,以前也有過先例,不是什麽大事。”
天玄劍宗主峰天都峰腳下氣勢磅礴的玄龍殿內,宗主寶座所在的高台之上,端坐一名看起來四十來歲中年人。
長發短須,瘦臉膛,五官周正,帶著些許玩世不恭的笑意,月白中衣,外罩淺灰色道袍,手中拿著一把折扇。
高台之下,幾名仙風道骨、道袍飛揚的峰主、長老分列兩旁,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此時,殿內正爆發著激烈的爭辯,一個高高瘦瘦、須發花白、身穿紫紅描金大氅老者離開座椅,站在怒氣衝衝道:“那少年自恃紀師侄撐腰,根本不把他人放在眼裏,一出手就將我孫兒和十幾名弟子打成重傷,簡直無法無天,他還沒入我天玄劍宗呢,就已經囂張若此,若真成了內門弟子甚至峰主的弟子,他還會把誰放在眼裏,宗主,老夫認為,此子當嚴懲不貸!”
站在他對麵的紀宗岩咧嘴一笑,並沒有太當回事,誠意十足地解釋道:“趙師叔,你那孫兒天資過人,修為高深,年紀輕輕已經是靈變後期的少年天才,那顧星絕不過是個沒有丁點修為的小乞丐,您老想想,他怎麽會傷在您孫兒手下?”
姓趙,想必就是那趙景玄的爺爺,天玄劍宗長老趙元慎了,他怒氣勃發:“那並非我孫兒動手,隻是他剛好跟動手的人在一起罷了,那林渡鶴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下煞手,還將我天玄劍宗放在眼裏嗎?”
紀宗岩搖頭笑了笑:“長老避重就輕,問問當時情形就可以知道,即便趙師侄沒有動手,他也目睹了別人欺侮那顧星絕的過程,並沒有阻止,等若同謀,如此欺侮弱小的行徑,簡直有汙我宗門清規,理當嚴懲!”
“你——”
趙元慎氣得不打一處來。
紀宗岩團團作了個揖,苦笑道:“那小家夥轉眼功夫就放倒十幾名弟子,也太不給宗門麵子了,弟子也覺得當嚴懲,回去就關他禁閉,輕易不得外出!”
並非和稀泥,他自己也覺得林渡鶴此番出手鋒芒太露,總歸不是好事,而趙家也並不好惹,趙元慎是宗門長老,他的大哥還是宗門大長老呢,連宗主都忌憚三分。
高台上,天玄劍宗宗主梅勝欽笑了笑,輕描淡寫道:“此子天資過人,有大功於本宗,與陸師弟也有點淵源,小孩子的事情嘛,小孩子解決,大人就別瞎摻和了。”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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