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救世主的自我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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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麵一轉,書籍翻頁。曾經的嬰兒已經成年,走在陌生的大街上。
    星定眼一瞧,這不是萬敵嗎?
    萬敵自顧自走著,身邊的平民見到他之後都下意識走開,防止碰上他,既是尊敬,亦是畏懼。
    待萬敵遠離之後,星的目光卻沒有隨之離開。
    而是停留在了原地,星若有所感,看向一邊的兩個平民。
    “這樣都能活下來嗎?連死神都拋棄了他吧?”
    “對啊,九年啊,都在冥海上飄蕩,竟然沒有死。”
    眼前鮮紅色的液體緩緩凝聚成兩句話。
    “不死的身軀。屬於男人的天賜。”
    “就像翁法羅斯的每一位黃金裔…是寫作‘詛咒’的祝福。”
    畫麵再轉,書籍翻頁。
    平靜的男人眼中帶著一絲高傲,平靜地坐在桌邊,手邊是一杯猩紅的液體。
    “聽說是懸鋒城的傳統。用鮮血滋養身體?”聽起來像是白厄的聲音傳來,讓男人無聊地使用手指敲擊玻璃杯的動作一頓。
    “自以為是的野史學家,嗬,這是石榴汁。”男人平靜的眼眸瞬間如針一般刺向坐在對麵的白衣男性。
    “呃……”星有點奇怪,隨後就看著一直懸浮在眼前的書籍再次翻頁
    伴隨著書籍這一次翻頁,身邊的亮光再次熄滅。
    “迷迷!哎呀,你的神情好嚴肅哦!)”
    星驚訝地看著迷迷,因為迷迷不是出現在自己身邊,而是如同二維圖像一般出現在書上,還會動。
    “你你你,你怎麽進書裏去了?”
    “迷迷?迷迷!完全不知道呢!人家正在呼呼呢,一睜眼就出現在這了,既然你也在這裏,難道說……)迷迷!是我們心有靈犀,在夢裏相見了?!)”
    看著眼前詭異的場景,星眼角微抽“有沒有辦法不見?”
    “迷迷!迷迷!什麽嘛!就算人家不會討厭你,但你這麽說,人家可是會傷心的!)”
    迷迷可愛地叉起了腰,不過很快就在此放下“雖然完全沒有頭緒,但人家好喜歡這個故事。人們說,夢是歐洛尼斯垂下的帷幕,這有沒有可能是它送出來的禮物?畢竟那位泰坦和我一樣,特別喜歡你呢!”
    “睡前故事?好誒,姬子阿姨從來不給我講睡前故事。”星似乎是接受了這個說法一般。
    “對叭對叭!”
    ……
    “白厄閣下,你該趁著這個機會好好休息…火種的歸還儀式就在明天。”遐蝶找到了正在看著遠處負世泰坦刻法勒的雕像的白厄。
    “今天和明天又有什麽區別呢?在刻法勒大人的守護之下,聖城奧赫瑪永遠是晝夜分明,不受一絲黑潮的影響。但是,我覺得有些事情我還沒有捋清……”
    “那麽,請問我能知曉白厄閣下捋不清的問題嗎?”遐蝶看著白厄,他總是在陽光的外表下隱藏著心中的負麵情緒。
    “我總覺得,我不應該成為紛爭的繼承者…”思考片刻,白厄還是沒說自己感覺自己應該成為負世泰坦的繼承者。
    “白厄閣下,你這應該僅僅隻是類似於考試前的緊張,就和以前麵對那刻夏教授的時候一樣。”
    “那確實挺緊張的,畢竟那刻夏老師的考試全都是一個個的麵試。而我每次都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似乎也想到了曾經在那刻夏手下求學的日子,一直愁眉不展的白厄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但實際上您不是每一次考試都通過了嗎?”遐蝶也想起了曾經白厄被罵的狼狽樣子。
    “是啊,但現在,他貌似很看不上阿格萊雅大人。”
    “曾經的你,可是那刻夏老師的學生,我也是,所以我相信那刻夏老師,不會真正的背叛阿格萊雅大人,也不會真正地背叛黃金裔。”
    “…你說的對。”
    遐蝶看著白厄“你還在回想‘那時’的事情嗎?白厄閣下。”
    白厄聽得懂“那時”的意思,在確認自己成為紛爭繼承者的時候,阿格萊雅曾經十分鄭重地問過自己是否做好了準備。
    “你果然很了解我,就如同你了解所有黃金裔一樣,剛剛,我在兩位半神麵前說謊了——我告訴他們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如今我心中所想隻有黃金裔的使命——不知道這次是否能夠騙過阿格萊雅的金線。”
    “感謝您的讚揚…沒人能真正騙過她,閣下。對於我們的謊言,她隻是選擇性視而不見罷了。”遐蝶意有所指。讓白厄感覺自己被看透了一般。
    那件事,總不會讓他們發現的吧,白厄心中僥幸地想著。
    “的確,真是愚蠢的僥幸心理。不過,這一次,或許有了轉機也說不定。”
    “您說的是,來自星穹列車的各位閣下嗎?那或許真是一個轉機呢。”
    “唉,你說,需要外界幫助才有可能擺脫這個世界的危機,我…我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白厄抬起了頭,眼中首次出現了一絲絕望。
    “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辭藻…白厄閣下,但我覺得你……以及我們並不平庸。萬敵閣下常常稱呼您為‘救世主’…我想以他的語氣,並不像是開玩笑。”
    “是嗎?”摩挲著手上為了練劍而磨出來的老繭,白厄若有所思。
    平靜地最後一次看了一眼刻法勒的屍體所鑄成的雕像,白厄轉過身走動起來。
    “白厄閣下……”
    “別擔心我,我去睡會,你說得對,該趁著這個機會好好休息。我大概應該放棄無謂的思考,一直放空,直到儀式到來……”白厄沒有回頭,而是伸手揮了揮。
    遐蝶笑了出來“就像以前緹寶老師教學曆史課的時候麵對考試,你選擇練劍和玩耍一般是嗎?”
    “嗯哼。”白厄走入了黑暗,那邊,是他的房間。
    在黑暗中,遐蝶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白厄喃喃開口“或許,這一次,我真的能夠贏你也說不一定。”
    ……
    一架飛船緩緩飛入翁法羅斯,但在令使級別存在眼中,這架連燈都沒開的飛船卻散發著強大的氣場。
    一道光線從遠處發射而來。
    但在接觸飛船之前,先撞上了晶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