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依依不舍地看著熟睡的青藍和念君。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他們的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他多想就這樣一直看下去，可現實卻不允許。
    陸陽輕輕起身，生怕驚醒了他們。
    臨走前，他在青藍額頭上輕輕一吻。
    "我一定會回來的。"他在心裏默默說道。
    青藍似乎感應到了什麽，睜開了眼睛。
    "你要走了嗎？"她輕聲問，眼中滿是不舍。
    陸陽點點頭："嗯，不能在這裏待太久。"
    青藍坐起身，握住陸陽的手："那你一定要小心。"
    陸陽笑了笑："放心，我命硬得很。"
    青藍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道："對了，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父親的消息？"
    陸陽愣了一下，隨即點頭："你說的是平原康？好，我答應你。"
    青藍感激地看著他："謝謝你。"
    陸陽摸了摸她的頭："傻瓜，跟我還客氣什麽。"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滿是溫情。
    突然，外麵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陸陽警覺地看向門口。
    張順帶著兩個衛兵悄悄走了進來。
    "老大，該走了。"張順低聲說。
    陸陽點點頭，最後看了一眼青藍和念君，轉身跟著張順離開。
    夜色中，陸陽換上了衛兵的裝扮。
    周青也裝扮成了衛兵，跟在他身後。
    三人跟著張順，悄悄向渡口走去。
    夜風吹來，帶著淡淡的水腥味。
    陸陽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不知道下次見到青藍和念君會是什麽時候。
    也不知道前方還有什麽危險在等著他。
    但他知道，為了保護他們，他必須繼續前行。
    就在這時，一隊人馬迎麵走來。
    陸陽心裏一緊，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手槍。
    張順認出了來人，笑著打招呼："喲，孫團副？"
    一個少尉模樣的人上前行禮："報告張團長，我們孫團長有請。"
    張順皺眉："現在嗎？"
    少尉點頭："對，現在。烏縣的張威團長被暗殺了，我們幾個團長都要去涇縣開會。齊天磊師座馬上到，要開重要會議。"
    張順臉色一變，看了陸陽一眼。
    陸陽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張順轉向少尉："好，我這就去。"
    一行人調轉方向，向涇縣團部走去。
    路上，陸陽心裏七上八下。
    他沒想到張威的死訊傳得這麽快。
    這下可麻煩了，自己剛殺了人，現在卻要去參加討論這件事的會議。
    真是諷刺。
    周青湊近陸陽，低聲問："老大，怎麽辦？"
    陸陽搖搖頭："走一步看一步吧。"
    夜色漸深，月亮躲進了雲層。
    一行人默默前行，隻有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裏回響。
    陸陽的腦子飛速運轉，思考著各種可能性。
    如果被認出來怎麽辦？如果有人知道真相怎麽辦？
    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涇縣團部漸漸出現在視線中。
    燈火通明，顯然裏麵的人都沒睡。
    陸陽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張順帶頭走進團部大院。
    院子裏已經停了不少馬，顯然其他團長都已經到了。
    陸陽和周青跟在後麵，裝作普通衛兵的樣子。
    大廳裏，幾個團長正在低聲交談。
    看到張順進來，都停下了話頭。
    "張團長，你可算來了。"一個胖乎乎的團長說道。
    張順點點頭："路上耽擱了點時間，齊師座到了嗎？"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所有人立正站好。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陸陽一眼就認出，這就是齊天磊。
    齊天磊環視一圈，沉聲說："都到齊了吧？坐下說。"
    眾人紛紛落座。
    陸陽和周青站在角落裏，豎起耳朵聽著。
    齊天磊開門見山："想必你們都聽說了，張威團長被暗殺的消息。"
    眾人點頭。
    齊天磊繼續說："這不是普通的謀殺案。根據我們的調查，凶手出手狠辣，帶走了貴重錢財，應該是劫匪所為，不過還有些怪事。"
    “烏縣距離西北這趟路縣，這幾天接連發生命案，就連縱橫西北的半邊天都跑來了，不過他死在那裏。這說明什麽？”
    一個團長一副大明白的樣子。“師座，你的意思有比半邊天還厲害的人物到了我們這裏？”
    齊天磊吸了一口煙頭，“懷疑的目標隻有一個，日本人？”
    “隻有日本人才會這麽凶殘，而且有目的性。”
    那個團長又接話，“師座，日本人深入咱中原腹地，那圖謀之心已經昭然若揭啊，還請師座趕緊上報，派兵增員，說不定他們的大部隊已經潛伏到了附近。”
    另一個團長打斷他，“老方，你別一天膽子那麽小，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他們在東北還可以，到這那就不一樣了。當年曹孟德怎麽樣？我們水鄉漢子，照樣殺得一群兜襠布屁滾尿流。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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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
    眾人大笑~
    “說的好~”齊天磊一拍桌子，“我和湯總司令已經匯報了，他說派出鐵鷹團支援我們。”
    “鐵鷹團？”
    眾人議論紛紛。
    大家都知道怎麽回事。
    之後陸陽周青不知道，但也沒必要知道，他們就默默的等著會議結束。
    因為根本沒有日本人。
    “還有，本地的軍統和中統負責人來沒來。”
    眾人麵麵相覷，沒人答應。
    “踏馬的，這群廢物，就跟自己人勤快，一聽說是日本人都慫逼了。”齊天磊氣的一腳踢翻桌子。
    “以後他們的補給隔月發，奶奶的！”
    “好！”眾人開始故障。
    陸陽跟沒聽到一樣，靠在牆上閉著眼睛。
    齊天磊環視眾人："諸位，現在形勢嚴峻。我們必須加強戒備，同時徹查此案。"
    一個瘦高個的團長問："師座，您有什麽具體指示嗎？"
    齊天磊沉吟片刻："首先，各團要嚴格盤查可疑人員。其次，加強情報工作，密切關注軍統的動向。他們最能找到日本鬼子地點，到時我們就給張威報仇。"
    眾人紛紛點頭。
    齊天磊又說："還有，張威團長的位置暫時空缺。我決定由張順暫代烏縣團長一職。"
    張順一愣，隨即起身敬禮："謝謝師座信任，我一定不負重托。"
    齊天磊點點頭："好，就這麽定了。散會吧，各自回去準備。明天一早，我要看到具體的行動計劃。"
    眾人起身告辭。
    陸陽和周青跟在張順身後，悄悄離開了大廳。
    回去的路上，張順低聲對陸陽說："老大，現在情況有變，你們得小心了。"
    陸陽點點頭："我明白。你也要小心，別被人懷疑。"
    張順苦笑："現在我是代理團長，更不能出差錯了。"
    三人很快回到了烏縣。
    張順找了個僻靜處，對陸陽說："老大，你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去安排人手，想辦法送你們離開。"
    陸陽搖頭："不用了，我們自己能走。你現在身份敏感，別牽扯太多。"
    張順還想說什麽，陸陽打斷他："聽我的，你安心當你的團長。我們沒事的。"
    張順無奈，隻能點頭："那你們一定要小心。"
    陸陽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
    目送張順離開，陸陽轉向周青："老周，咱們得改變計劃了。"
    周青問："怎麽改？"
    陸陽眯起眼睛："既然他們要查，那我們就讓他們查個夠。"
    周青一愣："你是說..."
    陸陽點頭："沒錯，我們要把水攪渾。讓他們自己人互相懷疑。"
    周青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在玩火啊。"
    陸陽冷笑："不玩火，怎麽燒得起來？再說，這邊一亂，我們的根據地壓力就減輕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心。
    夜色漸深，月亮重新露出了臉。
    陸陽和周青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陸陽和周青躲在一處廢棄的倉庫裏，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陸陽眯著眼睛，腦子裏飛速運轉。
    他想起最近青藍被中統特務監視的事，心裏一陣煩躁。
    "老周，"陸陽突然開口，"我有個主意。"
    周青湊過來："什麽主意？"
    陸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咱們扮成日本人，去會會那幫中統的特務。"
    周青倒吸一口涼氣："這...真動手還是弄一半？"
    陸陽擺擺手："放心，就是嚇唬嚇唬他們，不會真動手的。"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讓他們知道知道，監視我老婆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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