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站在x城軍統大門前，深吸一口氣。
    熟悉的建築，熟悉的氣味，一切都那麽親切，卻又讓他感到一絲陌生。
    "我李鐵生回來了，"他在心裏默念自己的化名，"希望別出什麽岔子。"
    門衛認出了他，敬了個禮："李科長，您回來了。"
    陸陽點點頭，剛要邁步進去，門衛突然攔住他："等等，李科長，您得先去隔離審查。"
    陸陽愣了一下，隨即想起規矩來。
    他苦笑一聲，跟著門衛去了隔離室。
    從解放區回來的都要隔離審查，這是規矩。
    隔離室裏，烏煙瘴氣，與其說是隔離室，不如說是馬圈。
    陸陽皺了皺鼻子，心想這味道可真夠嗆的。
    一個軍統幹事走了進來，手裏拿著筆記本："李科長，請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陸陽點點頭，心裏卻在盤算該怎麽應對。
    "您這次去敵占區，目的是什麽？"幹事問道。
    陸陽眨了眨眼，一本正經地說："為了革命事業，為了打探敵情。"
    幹事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覺得這回答太過官方。
    陸陽心裏暗笑，表麵上卻一臉嚴肅。
    接下來的問題，他都是這麽半真半假地回答。
    反正誰也不知道他在敵占區到底幹了什麽。
    審查結束後，陸陽被安排在一個小房間裏。
    "李科長，您得每天寫自查報告，"幹事說，"詳細說明您為什麽去敵占區。"
    陸陽點點頭，心裏卻在罵娘。
    這不是折騰人嗎？
    但他還是乖乖拿起筆，開始寫報告。
    "今天是自查的第一天，"他寫道，"我去敵占區是為了..."
    筆尖頓了頓，陸陽突然靈光一閃。
    "為了考察敵人的民生狀況，以便我方製定更有針對性的政策。"
    他得意地看著這行字，心想這理由夠高大上吧。
    寫完報告，陸陽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他想起了那個辦理通行證的案子，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第二天一早，葉婉如來看他。
    "老大，"她笑吟吟地說，"怎麽樣，還習慣嗎？"
    陸陽聳聳肩："還行吧，就是天天寫報告挺煩的。"
    葉婉如湊近他，壓低聲音說："別擔心，那個案子我已經上報給省裏了。"
    陸陽心裏一驚，但表麵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哦？那挺好的。"他隨口說道。
    “象征性的卷幾天行了，趕緊放我出去。”
    葉婉如點點頭，“這就放你走。”
    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陸陽鬆了口氣，跟著她身後走了出來。
    一進到葉婉如的辦公室，兩人就開始打情罵俏。
    "喲，葉站長，今天這身製服挺漂亮啊，"陸陽笑嘻嘻地說，"襯得您更有氣質了。"
    葉婉如白了他一眼："少貧嘴，李科長。好好寫你的報告去。"
    陸陽裝作委屈的樣子："哎呀，站長大人，您就別為難我了。天天寫那玩意兒，我都快瘋了。"
    葉婉如忍不住笑了："誰讓你去敵占區呢？這是規矩，老大。"
    陸陽湊近她，壓低聲音說："要不您幫我寫？我給你交公糧？"
    葉婉如推開他，嗔道："滾蛋，沒正經。"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她臉上的笑意卻出賣了她。
    陸陽看著葉婉如離開的背影，心裏一陣得意。
    晚上，陸陽回到自己的住處。
    剛進門，就聞到一陣飯菜香。
    "文翰，回來啦？"文娟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快洗手吃飯。"
    陸陽笑著應了一聲，心裏暖洋洋的。
    飯桌上，除了文娟，還有宛如。
    三個人有說有笑，氣氛融洽。
    酒足飯飽，陸陽躺在床上，左擁右抱。
    文娟溫柔地給他按摩，宛如則在他耳邊輕聲細語。
    陸陽感覺自己像是躺在雲端，舒服得不得了。
    "文翰，你在敵占區有沒有想我們啊？"文娟撒嬌道。
    陸陽嘿嘿一笑："那當然，天天想得睡不著覺。"
    宛如在一旁打趣："就你嘴甜，誰知道你在那邊有沒有勾搭上別的女人。"
    陸陽連忙擺手："冤枉啊，我可是正人君子。"
    兩個女人同時掐了他一下，惹得陸陽哇哇大叫。
    鬧騰了一會兒，三人相擁而眠。
    陸陽看著身邊熟睡的兩個女人，心裏美滋滋的。
    這日子，真他娘的舒坦。
    可就在這時，一個念頭突然閃過他的腦海。
    趙書記的話又在耳邊響起："你要處理好自己的私生活，否則容易出事。"
    陸陽歎了口氣，知道這種好日子恐怕不會長久。
    但現在，他隻想好好享受這難得的安寧。
    管他呢，船到橋頭自然直。
    陸陽翻了個身，摟著兩個女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陸陽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報告。
    他看著桌上厚厚的一疊紙，不禁有些頭大。
    "今天是自查的第七天，"他寫道，"我去敵占區是為了..."
    筆尖在紙上劃來劃去，就是想不出新的理由。
    陸陽抓了抓頭發，心想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葉婉如走了進來，臉色有些凝重。
    "老大，"她低聲說，"出事了。"
    陸陽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怎麽了？"
    葉婉如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後，才說道："省裏來人了，說是要調查那個通行證的案子。"
    陸陽心裏咯噔一下，但表麵上還是裝作鎮定。
    "哦？那挺好啊，"他若無其事地說，"正好可以還我清白。"
    葉婉如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希望如此吧。你自己多注意，李科長。"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陸陽靠在椅子上，長出一口氣。
    看來，平靜的日子要結束了。
    他摸了摸口袋裏的軍統證件，苦笑一聲。
    ...
    金陵，陳家大宅。
    陳怡君站在窗前，手裏捏著一封電報。
    窗外春光明媚，院子裏的桃花開得正豔。
    可她的心卻如同寒冬臘月，冰冷刺骨。
    電報上的內容讓她心亂如麻。
    x城發生的一連串事件，葉婉如和李文娟的突然出現，還有那個該死的通行證案子。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人——陸陽。
    "混蛋！"陳怡君咬牙切齒地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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