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幹掉井上,進入敵人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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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陽側身讓開:"請便。"
    特高課的人蜂擁而入。
    井上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夜色。
    "山佐少校,你信教嗎?"
    "不信。"
    "我也不信,"井上掏出煙盒,"但我信因果。"
    他轉過身,眼神銳利。
    "比如今晚,山本死了,我們就收到了電波。"
    "這也許隻是巧合。"陸陽接過他遞來的煙。
    "報告!"一個特高課的人跑進來,"搜到了這個!"
    他手裏拿著一個紐扣大小的零件。
    是電台的一部分,陸陽藏在煙灰缸下麵的。
    "這是什麽?"井上明知故問。
    "看起來像是收音機的零件,"陸陽神色如常,"我那台收音機前幾天壞了。"
    "是嗎?"井上走到收音機前,打開後蓋。
    裏麵的零件一應俱全。
    "山佐少校,你在撒謊。"
    "井上警部,"陸陽撣了撣煙灰,"你是在懷疑我?"
    "不,我是在給你一個機會。"
    井上掏出手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響起了防空警報。
    "嗚...嗚...嗚......"
    淒厲的警笛聲劃破夜空。
    "空襲?"井上一愣。
    "不,"陸陽看了看表,"是演習。"
    每個月十五都有例行演習。
    但今天不是十五。
    這是軍統的接應信號。
    "砰!"
    一聲巨響,整個房間陷入黑暗。
    是發電站被炸了。
    借著月光,陸陽看到井上舉起了手槍。
    但他的動作更快。
    金絲眼鏡框裏的刀片劃過井上的喉嚨。
    溫熱的液體噴濺在牆上。
    其他特高課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門外衝進來的"清潔工"製服了。
    "快走!"
    是鐵錘的聲音。
    陸陽摸黑翻出窗戶,順著水管滑下去。
    街上一片混亂。
    防空演習把所有人都趕到了防空洞。
    沒人注意到幾個黑影鑽進了一輛運煤的馬車。
    "文件呢?"鐵錘問。
    "在這。"陸陽從懷裏掏出文件,"還有意外收獲。"
    馬車在黑暗中穿行,消失在茫茫風雪裏。
    而此時的新京,正陷入一片混亂。
    特高課高級警部井上的死,山本社長的遇刺,神秘的地下電台。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更大的陰謀。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
    一周後的清晨,新京的天空陰沉得像是被墨染過。
    陸陽站在關東軍參謀部大樓前,看著那麵猩紅的日章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這座灰色的建築像一頭趴伏的野獸,吞噬著無數人的生命。
    門口的衛兵看到他胸前的金色徽章,立刻挺直了腰板。
    那是大本營特派員的專屬徽章,純金打造,上麵刻著菊花紋章。
    "山佐少校,請。"
    走廊裏飄著一股樟腦丸的味道,混合著皮靴油的氣息。
    牆上掛著東北的地圖,密密麻麻的紅色箭頭標注著軍隊調動的方向。
    "山佐君,歡迎。"
    一個穿著軍服的中年人迎了上來,是參謀長野田。
    "和野將軍特意囑咐過,要我們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陸陽微微欠身:"打擾了。"
    辦公室裏擺著一台德國產的收音機,正在播放軍歌。
    野田遞過來一份文件:"這是最近的情報匯總。"
    陸陽翻開文件,第一頁就是抗聯的活動區域圖。
    紅色的圈標注著每個遊擊隊的大致位置。
    最著名的第九軍關山的隊伍在最北麵,靠近蘇聯邊境。
    "最近抗聯很不老實啊。"野田歎了口氣,"上個月炸了三個軍火庫。"
    陸陽放下文件:"所以才需要徹底清剿。"
    野田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山佐君對抗聯很了解?"
    "在津門時就在研究他們。"
    這是他準備好的說辭。
    "那正好,"野田站起身,"今晚有個酒會,很多軍官都會來,你也一起參加吧。"
    陸陽點點頭。
    酒會是在滿鐵俱樂部舉辦的。
    這棟歐式建築曾經是俄國人的產業,後來被日本人接收。
    大廳裏掛著水晶吊燈,地上鋪著波斯地毯。
    軍官們端著香檳,談笑風生。
    陸陽站在角落裏,觀察著每個人。
    這時,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少佐湊了過來。
    "山佐君,聽說你是研究抗聯的專家?"
    "略知一二。"
    "那你知道"雪崩"計劃嗎?"
    陸陽的心跳突然加快。
    "雪崩計劃?"陸陽裝作不經意地問。
    醉醺醺的少佐壓低聲音:"噓,這是最高機密。"
    他的呼吸裏帶著清酒的味道。
    "關東軍要在冬季發動總攻,一次性剿滅所有抗聯。"
    陸陽端起酒杯,掩飾著眼中的震驚。
    "具體時間呢?"
    "下個月十五,月圓之夜。"少佐打了個酒嗝,"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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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沒說完,一個憲兵走了過來。
    少佐立刻閉上嘴,踉蹌著走開了。
    陸陽看著杯中的香檳,金色的氣泡不斷上升。
    就像他此刻翻湧的心緒。
    一個月,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他必須想辦法通知老關。
    但參謀部的電台都有專人監控。
    這時,一個侍者端著點心走過。
    托盤上擺著精致的和果子,是菊花的形狀。
    陸陽突然想起了什麽。
    滿鐵醫院的地下室裏有一台備用電台。
    那是他之前查到的情報。
    第二天一早,陸陽就去了滿鐵醫院。
    他的通行證讓所有人都畢恭畢敬。
    "山佐少校,您找誰?"
    "聽說這裏有個研究細菌的實驗室。"
    院長立刻帶他參觀。
    地下室裏飄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這些都是最新的設備。"院長自豪地介紹。
    陸陽注意到角落裏的一扇鐵門。
    "那裏是什麽?"
    "備用發電室,平時不開放。"
    陸陽點點頭:"我想單獨看看實驗室。"
    等人都走後,他迅速撬開了鐵門。
    裏麵果然有一台電台。
    但就在他準備發報時,樓上傳來腳步聲。
    陸陽迅速關上鐵門,裝作在研究顯微鏡。
    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談話聲。
    "最近抗聯的情報都斷了,像是在準備什麽大動作。"
    是特高課的聲音。
    陸陽的手指無聲地敲擊著桌麵,計算著時間。
    三分鍾,發一條電報最少需要三分鍾。
    "山佐少校,原來您在這。"特高課的人推開門。
    "嗯,在研究一些細菌樣本。"
    "打擾了,不過和野將軍來電話,請您立即回參謀部。"
    陸陽隻能放棄這次機會。
    回到參謀部,野田的臉色很難看。
    "山佐君,出事了。"
    桌上攤著一份電報。
    "北滿的抗聯襲擊了第七聯隊的軍火庫,死了二十多人。"
    陸陽在心裏暗暗叫好。
    這是老關的手筆,每次都能打在痛處。
    "所以"雪崩"計劃要提前。"野田咬牙切齒。
    "提前到什麽時候?"
    "下周。"
    陸陽的心沉了下去。
    時間太緊了。
    "我建議先不要輕舉妄動。"他說。
    "為什麽?"
    "抗聯的情報網很嚴密,貿然行動可能會打草驚蛇。"
    野田思考了一會:"有道理,那就按原計劃。"
    陸陽鬆了口氣。
    晚上,他去了一家居酒屋。
    這是他常來的地方,老板是個跛腳的日本人。
    "山佐先生,老樣子?"
    "嗯,再來點烤秋刀魚。"
    隔壁桌坐著幾個喝醉的軍官。
    "聽說"雪崩"計劃要動用毒氣彈。"
    "噓,這種事不能亂說。"
    陸陽的筷子頓了一下。
    毒氣彈,這些畜生。
    他必須盡快通知老關。
    就在這時,一個乞丐推門進來。
    "滾出去!"老板罵道。
    乞丐的眼神和陸陽對上了一瞬。
    是鐵錘。
    陸陽放下筷子,丟了幾個銅板給乞丐。
    鐵錘接住銅板的同時,塞給他一張紙條。
    "謝謝老爺。"
    紙條上寫著:"滿鐵醫院不安全,特高課在監視。"
    陸陽將紙條和著清酒咽下。
    這下麻煩了。
    他環顧四周,突然注意到牆上掛著一幅畫。
    是一張東北的老地圖,畫得很粗糙。
    但陸陽的目光被一個地方吸引住了。
    新京西郊,有一座廢棄的俄國教堂。
    那裏曾經是白俄的秘密電台所在地。
    第二天,陸陽以檢查防務為名,去了西郊。
    教堂已經破敗不堪,隻剩下光禿禿的石牆。
    十字架歪斜著,像一把生鏽的刀。
    地下室裏堆滿了雜物,灰塵厚得能踩出腳印。
    陸陽在角落裏找到了那台電台。
    鏽跡斑斑,但核心部件還在。
    他花了一個小時修複電台。
    就在準備發報時,外麵傳來汽車的聲音。
    透過破碎的彩繪玻璃,他看到幾輛軍用卡車停在教堂外。
    "搜查每個角落!"
    是憲兵隊。
    陸陽迅速拆掉電台的關鍵零件,藏在一尊聖母像的底座裏。
    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出地下室。
    "山佐少校?您怎麽在這?"憲兵隊長驚訝地問。
    "檢查防務,這裏地勢很高,適合設立了望哨。"
    憲兵隊長將信將疑。
    就在這時,參謀部的電話打來。
    "緊急會議,討論"雪崩"計劃的細節。"
    陸陽不得不放棄這次機會。
    會議室裏,野田正在講解作戰計劃。
    "第一波進攻由飛機投放毒氣彈,第二波地麵部隊推進。"
    牆上的地圖上,紅色的箭頭像毒蛇一樣密布。
    "預計一周內肅清所有抗聯。"
    陸陽看著那些箭頭,每一個都指向老關他們可能藏身的地方。
    這哪是什麽"雪崩",分明是要趕盡殺絕。
    會後,野田單獨留下了他。
    "山佐君,你研究抗聯多年,有什麽建議?"
    陸陽沉思片刻:"我建議先在東麵投放毒氣彈。"
    "為什麽?"
    "抗聯習慣往東麵的森林撤退,那裏地形複雜。"
    實際上,老關最近都在西麵活動。
    野田點點頭:"有道理,我這就去修改計劃。"
    走出參謀部,天已經黑了。
    新京的夜晚依舊燈火通明。
    陸陽站在街角,看著來往的行人。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麻木的表情。
    這座城市像一個巨大的牢籠。
    就在這時,一個賣報的孩子跑過。
    "號外!號外!抗聯又炸了一個軍火庫!"
    陸陽買了一份報紙。
    頭版赫然是老關的通緝令。
    那張模糊的照片上,老關還是那副嚴肅的表情。
    陸陽突然想起了什麽。
    他快步走向滿鐵圖書館。
    那裏有一台老式的電報機,用來接收各地的新聞。
    或許可以利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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