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陸陽扶住他，卻發現手上全是血。
    "跑...快跑..."小六艱難地說，"別...別讓他們...得逞..."
    陸陽咬著牙，從小六手裏接過步槍："我答應你，一定會阻止他們！"
    小六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陸陽把小六的屍體藏在灌木叢裏，繼續向山上跑去。
    他得找到那個地下軍火庫的另一個出口。按圖紙看，應該就在這座山上。
    "那邊！"日軍的喊聲越來越近。
    陸陽躲在一塊岩石後麵，數了數子彈。隻剩下最後五發了。
    "不能戀戰，"他自言自語，"得找到出口。"
    突然，他發現岩石上有幾個奇怪的記號。仔細一看，竟然是老楊教過的暗號。
    "原來如此，"陸陽露出一絲笑意，"老楊，你早就發現了啊。"
    順著記號指引的方向，陸陽在山腰找到一個隱蔽的洞口。
    "就是這裏了，"他深吸一口氣，"小六，你放心，我一定..."
    話沒說完，身後傳來腳步聲。
    陸陽轉身，看見永井帶著一隊士兵，正用槍指著他。
    "陸陽，"永井獰笑著，"這次你真的走投無路了。"
    【山洞對峙】
    永井的獨眼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十幾支槍管對準了陸陽。
    "好久不見，"陸陽靠在洞口的岩壁上，"你的眼睛還是這麽醜。"
    永井摸了摸臉上的疤痕："這可是你送的禮物，我一直記著。"
    "過獎過獎，"陸陽笑道，"不過你這隊人馬有點少啊。"
    永井冷笑一聲："對付你一個人，足夠了。"
    "是嗎？"陸陽掏出一支煙，慢悠悠地點上，"要不要來一根？"
    "少在這裝腔作勢！"永井舉起手槍，"投降，還是死？"
    陸陽深吸一口煙："你覺得呢？"
    說著，他突然把煙頭彈向永井的獨眼。
    "八嘎！"永井下意識地閃避。
    陸陽趁機翻身鑽進山洞，幾顆子彈擦著他的衣角飛過。
    "追！"永井捂著眼睛怒吼，"給我追！"
    山洞裏漆黑一片，陸陽摸索著往前走。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別開槍！"永井喊道，"這裏是軍火庫，一顆子彈就能炸飛整座山！"
    陸陽在黑暗中露出一絲笑意："永井，你也有怕的時候？"
    "陸陽！"永井的聲音在洞裏回蕩，"你逃不掉的！"
    "是嗎？"陸陽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那要不要打個賭？"
    永井舉著手電筒，在黑暗中搜尋："賭什麽？"
    "賭我能不能把你的另一隻眼睛也弄瞎。"
    "混蛋！"永井氣得渾身發抖，"給我搜！"
    士兵們打著手電，小心翼翼地前進。
    突然，前麵傳來"咣當"一聲。
    "那邊！"永井舉著手電照去。
    一個鐵桶滾到他們腳下，裏麵灑出一些黑色粉末。
    "火藥！"一個士兵驚叫。
    "別慌！"永井厲聲道，"他在虛張聲勢！"
    "你確定？"陸陽的聲音傳來，伴隨著"哢嗒"一聲。
    火光亮起，永井看見陸陽站在一堆炸藥桶旁邊，手裏握著一支燃燒的火把。
    "瘋子！"永井後退一步，"你想同歸於盡？"
    陸陽晃了晃火把："要不要試試？"
    "你不敢，"永井強裝鎮定，"你還有牽掛的人。"
    "是啊，"陸陽歎了口氣，"所以我得阻止你們的陰謀。"
    "什麽陰謀？"永井冷笑，"不過是一個軍火庫罷了。"
    陸陽搖搖頭："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要炸平延安？"
    永井臉色一變："你...你怎麽知道？"
    "現在知道也晚了，"陸陽把火把往地上一扔。
    "不！"永井撲過去想搶火把。
    就在這時，山洞深處突然傳來一陣轟鳴聲。
    "不好！"永井臉色大變，"運輸隊提前到了！"
    陸陽趁亂鑽進一條側洞，身後傳來永井的怒吼："攔住他！"
    側洞裏堆滿了木箱，陸陽認出這是軍火庫的備用通道。
    "得趕在運輸隊到之前..."他掏出葉婉如給的匕首，在牆上刻下幾個記號。
    身後的喊聲越來越近，陸陽加快腳步。
    突然，前麵出現一道鐵門。
    "該死！"陸陽用力推了推，紋絲不動。
    "抓到你了！"永井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陸陽轉身，看見永井帶著幾個士兵，正用槍指著他。
    "永井，"陸陽靠在鐵門上，"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來這裏嗎？"
    "哼，"永井冷笑，"不過是來刺探軍情罷了。"
    "錯，"陸陽搖搖頭，"我是來送你最後一件禮物的。"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包裹。
    "別動！"永井警惕地喊道。
    "放心，"陸陽把包裹放在地上，"不是炸藥。"
    永井讓士兵上前檢查，包裹裏是一張照片。
    "這是..."永井拿起照片，臉色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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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陸陽說，"你女兒現在過得很好。"
    "你！"永井舉起槍，手卻在發抖，"她在哪？"
    "想知道？"陸陽笑了笑，"那就放我走。"
    永井咬著牙，舉著槍的手漸漸放下。
    "長官！"一個士兵驚叫，"他身後的鐵門！"
    眾人這才發現，鐵門不知何時已經打開了一條縫。
    "再見了，永井，"陸陽閃身鑽進門縫，"記得好好找你女兒。"
    "開槍！"永井反應過來，"給我開槍！"
    子彈打在鐵門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陸陽順著通道往前跑，身後傳來永井歇斯底裏的吼叫："陸陽！我一定要殺了你！"
    【暗度陳倉】
    陸陽穿著一身破舊的農民衣服，混在難民隊伍裏往城裏走。他的臉上抹了灰，看起來和其他難民沒什麽兩樣。
    "站住！"檢查站的日本兵攔住隊伍，"都給我排好隊！"
    陸陽低著頭，用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手帕上繡著一朵梅花，是葉婉如的手筆。
    "你！"一個日本兵指著陸陽，"抬起頭來！"
    陸陽慢慢抬頭，露出一張滄桑的臉："長官，我是來投靠親戚的..."
    "閉嘴！"日本兵用槍托捅了他一下，"手帕哪來的？"
    "撿的，"陸陽咳嗽兩聲，"路上撿的..."
    "撒謊！"日本兵搶過手帕，"這麽好的繡工，是撿的？"
    正說著，一輛黑色轎車駛來。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出什麽事了？"永井從車上下來。
    "報告少佐！"日本兵立正，"發現可疑分子！"
    永井走過來，盯著陸陽看了半天："你叫什麽名字？"
    "小...小民陳二狗，"陸陽弓著腰，"是來投靠堂哥的..."
    "哦？"永井拿過手帕，"這是你堂哥的？"
    "不是，"陸陽搖頭，"是在路上..."
    "閉嘴！"永井突然暴喝，"帶他去審訊室！"
    兩個日本兵架著陸陽往審訊室走。路過一個拐角時，陸陽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青藍..."他在心裏默念，"別輕舉妄動..."
    審訊室裏，永井坐在桌前，手裏把玩著那條手帕。
    "說吧，"他冷笑道，"這手帕是誰給你的？"
    陸陽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真的是撿的..."
    "啪！"永井一巴掌抽在他臉上，"還敢撒謊！"
    陸陽擦了擦嘴角的血："長官，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好，"永井站起來，"你說說，你堂哥是誰？"
    "是...是城裏開雜貨鋪的陳大順..."
    "陳大順？"永井眯起獨眼，"巧了，我認識他。"
    陸陽心裏一緊，但臉上依然裝出茫然的樣子。
    "來人！"永井喊道，"去把陳大順帶來！"
    沒過多久，一個矮胖的商人被帶了進來。
    "陳掌櫃，"永井笑眯眯地問，"這是你堂弟嗎？"
    陳大順看了陸陽一眼，立刻跪下："是是是，這是我遠房堂弟..."
    "哦？"永井的笑容更深了，"那他叫什麽名字？"
    "叫...叫..."陳大順額頭冒汗。
    "陳二狗，"陸陽趕緊說，"堂哥，我是二狗啊！"
    "對對對！"陳大順連連點頭，"是二狗！"
    永井突然拔出手槍，對準陳大順："最後問一遍，他是誰？"
    陳大順"撲通"一聲跪下："大人饒命！我...我真不認識他！"
    "很好，"永井收起槍，"你可以走了。"
    陳大順連滾帶爬地跑出審訊室。
    "陳二狗，"永井踱著步子，"或者說...陸陽？"
    陸陽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變了："永井，你還是這麽愛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彼此彼此，"永井冷笑，"你的易容術倒是越來越高明了。"
    "過獎，"陸陽活動了一下手腕，"不過你的眼力也不差。"
    "說吧，"永井坐回椅子，"這次又想幹什麽？"
    陸陽歎了口氣："我是來投誠的。"
    "投誠？"永井大笑，"你覺得我會信？"
    "信不信由你，"陸陽從懷裏掏出一疊照片，"這是軍統最近的行動計劃。"
    永井接過照片，臉色漸漸凝重。
    "這些...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陸陽說，"我可以幫你抓住他們。"
    "條件呢？"
    "告訴我你女兒在哪。"
    永井沉默了很久，突然拍了拍手。
    兩個特務走進來，手裏拿著鐐銬。
    "先把他關起來，"永井命令道，"等我查證這些照片。"
    陸陽任由特務給他戴上鐐銬，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對了，"永井在他耳邊低聲說，"要是敢耍花樣，我讓你生不如死。"
    "放心，"陸陽笑道，"我這次是真心實意來投靠的。"
    牢房的鐵門"咣當"一聲關上，陸陽靠在牆上，閉上眼睛。
    計劃的第一步，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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