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看起來破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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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陽抱著青藍,繼續向前走著。
    他感覺到,懷裏的青藍,身體很輕,很軟,像一隻受傷的小貓,讓他忍不住想要嗬護她,保護她。
    他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想起他們一起經曆過的那些風風雨雨,想起他們曾經許下的諾言……
    他的眼眶,有些濕潤了。
    他知道,這一路走來,青藍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也承受了太多太多。
    他欠她的,這輩子恐怕都還不清了。
    “老大,你……你沒事吧?”周青察覺到了陸陽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沒事,”陸陽搖搖頭,將眼角的淚水拭去,“我們走吧。”
    一行人繼續趕路。
    翻過了一座山,又走了一個多鍾頭,終於來到了周青所說的那個村莊。
    村子不大,隻有幾十戶人家,房屋大多是用泥土和茅草搭建的,看起來破敗不堪。
    村口,有一棵老槐樹,光禿禿的枝丫像鬼爪一樣伸向天空,瞧著著實瘮人。
    “就是這裏了,”周青指著村子說道,“這村子叫李家坳,村長跟我爹是老相識,為人還算可靠。”
    “嗯,”陸陽點點頭,“我們進去吧。”
    幾人走進村子,村子裏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奇怪,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周青疑惑地說道。
    “可能都下地幹活去了吧。”葉婉如說道。
    “我去村長家看看。”周青說著,向村子中央走去。
    陸陽和葉婉如找了一處背風的地方,將青藍輕輕地放下。
    “她怎麽樣了?”葉婉如看著昏睡中的青藍,問道。
    “還好,”陸陽說道,“失血過多,再加上一路顛簸,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隻要能好好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那就好。”葉婉如鬆了口氣。
    “婉如,”陸陽突然開口說道,“謝謝你。”
    “謝我什麽?”葉婉如一愣。
    “謝謝你救了青藍,也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幫助。”陸陽真誠地說道。
    “老大,你跟我還客氣啥,”葉婉如笑了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也帶著一絲釋然,“再說,我也沒做什麽。”
    “不,你做的已經夠多了,”陸陽說道,“你不僅救了青藍,還幫我完成了任務,更重要的是,你讓我看到了……人性的光輝。”
    “人性……的光輝?”葉婉如喃喃自語,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也閃過一絲向往。
    “是的,”陸陽點點頭,“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善良,勇敢,無私……這些美好的品質,讓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還是有希望的。”
    “老大,你過獎了,”葉婉如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絲自嘲,“我可不是什麽好人,我殺過人,也放過火,我手上沾滿了鮮血,我……”
    “我知道,”陸陽打斷了葉婉如的話,“但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相信,你內心深處,還是善良的,還是有良知的。”
    “你真的這麽認為?”葉婉如看著陸陽,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真的。”陸陽堅定地點點頭。
    “謝謝你,老大,”葉婉如的眼眶濕潤了,“謝謝你還願意相信我。”
    “傻丫頭,說什麽謝不謝的,”陸陽笑了笑,“我們是戰友,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姐妹,我相信你,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樣。”
    “嗯!”葉婉如重重地點了點頭,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就在這時,周青回來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老大,這就是李村長。”周青介紹道。
    “李村長,你好,我是陸陽。”陸陽站起身來,對李村長說道。
    “哎呀,陸長官,您好,您好,”李村長受寵若驚,連忙說道,“周兄弟都跟我說了,您幾位就在這裏安心住下,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
    “那就多謝李村長了。”陸陽說道。
    “客氣啥,都是抗日的隊伍,應該的,應該的。”李村長說道,“我這就去給你們安排住處。”
    “不用了,”陸陽說道,“我們就在這裏住下就行了,不住你家裏了,我們有自己的紀律,不住老百姓家裏,免得給您添麻煩。”
    “這……這怎麽行?”李村長說道,“你們都是抗日的英雄,怎麽能讓你們住在這破屋子裏呢?”
    “就這麽定了,”陸陽說道,“我們不能搞特殊化。”
    “那……那好吧,”李村長見陸陽態度堅決,也隻好作罷,“那我就不勉強了。不過,你們有什麽需要,一定要跟我說,千萬別客氣。”
    “好的,謝謝李村長。”陸陽說道。
    李村長又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老大,你真的要住在這裏?”周青看著那間破舊的屋子,皺著眉頭說道,“這裏四麵漏風,連個門都沒有,怎麽住人啊?”
    “有地方住就不錯了,”陸陽說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不能講究那麽多。”
    “可是,嫂子的身體……”周青還是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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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青藍會理解的,”陸陽說道,“再說,我們也不會在這裏住太久,等青藍的身體好些了,我們就離開這裏。”
    “那好吧。”周青無奈地搖了搖頭。
    幾人動手,將屋子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然後將青藍安頓在屋裏唯一的一張破床上。
    “我去弄點吃的,”葉婉如說道,“你們先照顧好青藍。”
    “好,你去吧,小心點。”陸陽叮囑道。
    “放心吧。”葉婉如說著,轉身走出了屋子。
    周青則去附近警戒,防止有敵人來襲。
    屋子裏,隻剩下陸陽和青藍兩個人。
    陸陽坐在床邊,看著昏睡中的青藍,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他輕輕地握著青藍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喃喃自語:“青藍,對不起,又讓你受苦了……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我們還要一起……一起看著鬼子被趕出中國,一起……一起過好日子……”
    說著說著,陸陽的聲音哽咽了,兩行熱淚,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這個頂天立地的漢子,這個令敵人聞風喪膽的“獵鷹”,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哭得泣不成聲。
    他將青藍的手,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臉上,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感受到一絲溫暖,才能找到一絲慰藉。
    不知過了多久,陸陽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他擦了擦眼淚,然後站起身來,走出了屋子。
    他站在院子裏,望著遠方,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這場戰爭,還遠沒有結束,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必須盡快振作起來,才能繼續戰鬥下去。
    “老大,吃飯了。”周青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陸陽回過頭,隻見周青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走了過來。
    “這是……”陸陽問道。
    “哦,這是葉小姐從村長家借的糧食,做的麵條,”周青說道,“嫂子也有一份,我這就給她送去。”
    “嗯,”陸陽點點頭,“你去吧。”
    周青答應一聲,端著麵條走進了屋子。
    陸陽接過周青遞過來的麵條,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他知道,他必須盡快恢複體力,才能應對接下來的挑戰。
    吃完飯後,陸陽將周青叫到身邊,對他說道:“周青,你現在立刻回徐州城,去跟‘鼴鼠’接頭。”
    “跟‘鼴鼠’接頭?”周青一愣,“可是,‘鼴鼠’不是已經被‘眼鏡蛇’幹掉了嗎?”
    “那是假的,”陸陽說道,“真正的‘鼴鼠’,還活著。”
    “什麽?!”周青大吃一驚,“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來不及解釋了,”陸陽說道,“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可是,老大,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裏,”周青說道,“萬一‘眼鏡蛇’的人再找來,你怎麽辦?”
    “放心吧,我自有辦法應對,”陸陽說道,“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找到‘鼴鼠’,並將他安全地帶回來!”
    “那……好吧,”周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老大,你自己保重!”
    “嗯,去吧。”陸陽拍了拍周青的肩膀。
    周青轉身,大步向村外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陸陽望著周青遠去的背影,長長地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了周青身上。
    如果周青不能成功地找到“鼴鼠”,並將他帶回來,那麽,他們之前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周青啊周青,你可千萬不能讓我失望啊……”陸陽喃喃自語,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也充滿了擔憂。
    而此時,葉婉如也回到了村子。
    她走進屋子,看到陸陽正站在窗前,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老大,你在想什麽呢?”葉婉如輕聲問道。
    “我在想,這場仗,還要打多久才能結束……”陸陽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疲憊,也帶著一絲迷茫。
    “快了,就快結束了,”葉婉如走到陸陽身邊,輕聲說道,“等打敗了日本人,我們就再也不用過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了。”
    “是啊,就快結束了……”陸陽喃喃自語,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們都必須堅持下去,為了那些死去的人,也為了我們能夠活下去!為了那些,被我們連累的兄弟,更為了那些,因我們而死的無辜百姓!”
    “嗯!”葉婉如重重地點了點頭,“老大,我相信你,我們一定能夠勝利的!”
    “會的,我們一定能夠勝利的!”陸陽說著,將葉婉如輕輕地摟入懷中。
    兩人依偎在一起,望著窗外那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
    周青風風火火地闖進屋,帶進來一股子海腥味兒。
    他那張臉,被海風吹得黢黑,像塗了一層鍋底灰。
    “老大,打聽到了!‘鼴鼠’計劃,確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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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青的聲音,帶著一股子壓抑不住的興奮,像一把鈍刀子,在人的心上來回拉扯。
    陸陽正坐在床上,手裏捧著一本書,書頁很舊了,邊角都磨起了毛。他抬頭看了周青一眼,那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哦?說來聽聽。”他淡淡地應了一句,又垂下眼皮,繼續看他的書。
    “‘鼴鼠’計劃,是當年日本鬼子留下的,他們在中國搜刮了一大批財寶,藏在一個秘密的地方,準備運回日本。後來因為戰爭失敗,來不及運走,就留在了中國。而‘鼴鼠’計劃,就是找到這批財寶的地圖和線索。”
    周青一口氣說完,然後眼巴巴地看著陸陽,等他示下。
    陸陽沒說話,隻是緩緩地合上書,抬頭望著窗外。
    外麵,海風呼嘯,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海島,原本是個荒島,他們來的時候,島上一個人都沒有,隻有幾間破敗的石屋,和一座廢棄的燈塔。
    可現在,這荒島,卻成了各方勢力爭奪的焦點,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老大,你怎麽看?”周青見陸陽半天不說話,忍不住問道。
    “你怎麽看?”陸陽反問,聲音低沉。
    “我?”周青一愣,他撓了撓頭,“我能怎麽看?這潑天的富貴,誰不想要?可這金銀財寶,落到誰手裏,都不能落到日本人手裏!”
    “還有呢?”陸陽繼續問道,像是考校,又像是引導。
    “還有?”周青更糊塗了,“還能有啥?這金銀財寶,總不能還埋在地底下吧?”
    “如果這批金銀財寶,隻是一個誘餌呢?”陸陽突然說道,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在周青耳邊炸響。
    “誘餌?老大,你是說,這是個圈套?”周青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沒錯,”陸陽點點頭,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像一張拉滿了的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鼴鼠’計劃,根本就是一個局,一個針對所有人的局!”
    “這……這怎麽可能?”周青還是不敢相信,“誰會這麽大手筆?設下這麽大一個局?”
    “除了日本人,還能有誰?”陸陽冷笑一聲,笑容裏帶著一絲輕蔑,也帶著一絲凝重,“隻有他們,才會如此喪心病狂,不擇手段!”
    “那……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周青慌了神,他沒想到,這背後竟然還隱藏著如此巨大的陰謀。
    “將計就計,”陸陽緩緩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既然他們想玩,那我們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老大,你的意思是……”周青似乎明白了什麽,但又不敢確定。
    “我們放出消息,就說‘鼴鼠’計劃已經被我們掌握了,寶藏就在這座島上!”陸陽一字一頓地說道,眼神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這……這太冒險了吧!”周青大吃一驚,“萬一引來了日本人,我們可就……”
    “就是要引來他們!”陸陽打斷了周青的話,“不把水攪渾,怎麽摸魚?不把他們引出來,怎麽一網打盡?”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周青,你去安排一下,把消息散布出去,越快越好,越廣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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