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沒有解釋。
    他隻是看了一眼陳光。
    “有些事情，得去警所辦。”陸陽說道。
    “把車開到警所旁邊的小巷裏。”
    陳光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
    他發動汽車，駛向警所。
    汽車在夜色中穿行。
    陸陽靠在椅背上。
    他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降臨。
    他必須小心翼翼。
    才能在這場風暴中，全身而退。
    汽車停在警所旁邊的小巷裏。
    巷子裏空無一人，隻有幾盞昏黃的燈光。
    陸陽提著皮箱，下了車。
    “你在這裏看著車。”陸陽對陳光說道。
    “我很快就回來。”
    陳光點了點頭。
    “陸哥，您可得小心。”陳光說。
    “這警所裏，都是眼線。”
    陸陽沒有說話。
    他走進警所。
    警所裏一片寂靜。
    隻有一名值班的警員，在打著瞌睡。
    陸陽走到櫃台前，敲了敲桌子。
    警員猛地驚醒。
    他揉了揉眼睛，看到陸陽。
    “長官，有什麽事？”警員問道。
    陸陽將皮箱放在櫃台上。
    “我有一件東西，需要暫時寄存在這裏。”陸陽說道。
    “等我回來取。”
    警員看了一眼皮箱。
    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長官，這是什麽？”警員問道。
    陸陽沒有回答。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櫃台上。
    “這是我的證件。”陸陽說道。
    “等我回來，自然會來取。”
    警員拿起名片，看到上麵“軍統局”的字樣。
    他立刻收斂了好奇。
    “長官，您放心。”警員說。
    “我一定會妥善保管。”
    陸陽點了點頭。
    他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他走到門口時。
    一個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陸陽！”
    陸陽的心猛地一跳。
    他回頭看去。
    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子，正從辦公室裏走出來。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你不是去南京了嗎？”中年男子問道。
    陸陽的目光落在中年男子身上。
    他認出這個中年男子，是警所的探長，張大頭。
    他之前在軍統的時候，和張大頭有過幾次合作。
    “張探長。”陸陽說道。
    “有些事情，還得回來處理。”
    張大頭走到陸陽麵前。
    他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陸陽。
    “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又惹了什麽麻煩？”張大頭問道。
    陸陽沒有說話。
    他隻是看了一眼櫃台上的皮箱。
    張大頭的目光也落在皮箱上。
    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裏麵，是什麽東西？”張大頭問道。
    陸陽心中一沉。
    他知道，張大頭不好糊弄。
    “一些私人物品。”陸陽說道。
    “不便透露。”
    張大頭冷笑一聲。
    “不便透露？”張大頭說道。
    “你陸陽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神秘了？”
    他突然伸手，拿起皮箱。
    “我得檢查一下。”張大頭說道。
    陸陽的臉色變了。
    他知道，一旦皮箱裏的東西被張大頭發現。
    那他所有的計劃，都將功虧一簣。
    “張探長。”陸陽說道。
    “這是我的私人物品，你無權檢查。”
    張大頭沒有理會陸陽的警告。
    他將皮箱放在桌上。
    準備打開。
    陸陽的心跳加速。
    他知道，他必須阻止張大頭。
    “張探長！”陸陽厲聲喊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張大頭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抬頭看向陸陽。
    眼中帶著一絲不屑。
    “我當然知道。”張大頭說道。
    “我隻是在履行我的職責。”
    他再次伸手，準備打開皮箱。
    陸陽的身體突然動了。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
    右手閃電般地伸出。
    精準地掐住張大頭的脖子。
    張大頭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眼中充滿了驚恐。
    他沒想到，陸陽會突然對他動手。
    “我再說一遍。”陸陽的聲音冰冷。
    “不要碰我的東西。”
    張大頭掙紮著。
    他想要發出聲音。
    但喉嚨被陸陽死死掐住。
    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陸陽的目光掃過值班警員。
    警員嚇得臉色蒼白，一動不敢動。
    陸陽知道，他已經沒有退路。
    他必須解決掉張大頭。
    否則，他所有的秘密，都將暴露。
    他感到後背再次傳來那道灼熱的目光。
    這目光，帶著一種冰冷的審視。
    他知道，那個神秘的身影，可能就在警所外麵。
    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陸陽的手，緩緩用力。
    張大頭的臉色，變得鐵青。
    他知道，他遇到真正的麻煩了。
    “你，你不能……”張大頭發出微弱的聲音。
    陸陽的手，緩緩用力。
    張大頭的臉色，變得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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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雙腿，無力地踢動著。
    嘴裏發出微弱的嗚嗚聲。
    值班的警員，呆呆地看著。
    他身體顫抖，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警所大廳裏，彌漫著一股緊張而窒息的氣息。
    陸陽的目光，冰冷而堅定。
    他沒有絲毫猶豫。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留下任何活口。
    張大頭的眼睛，開始翻白。
    陸陽感到，張大頭的手，已經失去了力氣。
    就在這時。
    警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伴隨著幾聲低語。
    陸陽的耳朵，捕捉到聲音。
    他知道，有人正在靠近警所正門。
    那道灼熱的目光，變得更加強烈。
    它穿透玻璃窗，仿佛直接落在陸陽的脊背上。
    陸陽的身體，猛地一顫。
    他鬆開張大頭。
    張大頭癱軟在地。
    他大口喘著粗氣，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喉嚨裏發出粗重的咯咯聲。
    陸陽沒有理會張大頭。
    他閃身來到值班警員麵前。
    左手捂住警員的嘴巴。
    右手在他脖頸處，輕輕一擊。
    警員的身體，軟了下來。
    他倒在地上，發出輕微的呻吟。
    陸陽迅速將警員拖到櫃台後麵。
    用一塊桌布，將他蓋住。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張大頭。
    張大頭還在劇烈地咳嗽。
    身體抽搐著。
    陸陽從懷裏掏出迷藥瓶。
    他將迷藥瓶，湊到張大頭的鼻尖。
    張大頭掙紮了一下。
    很快，便昏睡過去。
    陸陽將張大頭拖到值班室裏。
    他從值班室的抽屜裏，翻出一副手銬。
    他將張大頭的雙手，反剪在身後。
    然後，用手銬，將他銬在椅子上。
    陸陽回到櫃台。
    他看了一眼皮箱。
    皮箱依然放在那裏。
    陸陽沒有打開皮箱。
    他隻是將皮箱推到櫃台深處。
    他回到值班室。
    從張大頭的警服口袋裏，搜出一把備用鑰匙。
    他迅速關上值班室的門。
    然後，他走到警所的後門。
    他打開後門。
    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後門外，是一條黑暗的小巷。
    小巷裏堆滿了垃圾。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爛的氣味。
    陸陽深吸一口氣。
    他加快腳步，朝著陳光停車的地方跑去。
    小巷裏，隻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
    和遠處隱約傳來的狗吠。
    他感到背後那道灼熱的目光。
    它如影隨形。
    緊緊地跟隨著他。
    陸陽的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他知道，那些警所門口的人。
    正在搜索他。
    他必須加快速度。
    盡快甩開他們。
    他穿過幾條錯綜複雜的小巷。
    最終，他看到陳光的汽車，停在巷子的盡頭。
    陳光焦急地在車旁踱步。
    他看到陸陽的身影，立刻衝上前。
    “陸哥，你可算來了！”陳光聲音帶著哭腔。
    “我聽到警所裏有動靜。”
    “是不是出事了？”
    陸陽沒有說話。
    他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開車。”陸陽命令道。
    “快。”
    陳光立刻鑽進駕駛座。
    他發動汽車。
    車子衝了出去。
    陸陽回頭看了一眼警所的方向。
    那幾道黑色的身影，依然在警所門口晃動。
    他們似乎在交談著什麽。
    然後，他們分散開來。
    朝著不同的方向跑去。
    陸陽的目光，變得更加深沉。
    他知道，他的敵人，比他想象的要多。
    而且，他們正在一步步地，收緊羅網。
    “陸哥，我們去哪兒？”陳光問道。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不安。
    “那些憲兵還在車裏。”
    陸陽沒有說話。
    他從口袋裏掏出那本日文密碼本。
    他翻開密碼本。
    上麵密密麻麻地寫著日文和數字。
    這是他此行的最大收獲。
    也是他唯一的籌碼。
    他將密碼本放回口袋。
    “去安全屋。”陸陽說道。
    “把那些憲兵，都帶過去。”
    陳光一愣。
    “陸哥，帶他們去安全屋？”陳光問道。
    “這，這不太好吧？”
    陸陽的目光，落在陳光身上。
    “你不想讓他們，再出現在我們麵前吧？”陸陽問道。
    陳光臉色一白。
    他想了想，點了點頭。
    “陸哥說得對。”陳光說。
    “他們要是再出現，咱們可就麻煩了。”
    汽車在夜色中疾馳。
    陸陽的腦海中，迅速構思著下一步的計劃。
    他必須盡快將這些情報，匯報給戴笠。
    但同時，他也要保護好自己。
    以及，那些他辛苦得來的“戰利品”。
    汽車停在一棟老舊的民房前。
    這裏是軍統在山城的一處秘密安全屋。
    巷子裏，一片寂靜。
    隻有遠處傳來幾聲狗吠。
    陸陽打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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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一眼後座的憲兵。
    他們依然昏睡著。
    嘴裏的襪子，仍然堵著他們的嘴巴。
    陸陽和陳光，合力將五名憲兵拖下車。
    他們將憲兵們抬進安全屋。
    安全屋的客廳裏，隻有幾件簡單的家具。
    一張破舊的桌子，幾把椅子。
    陸陽將憲兵們捆綁在屋子中央的幾根柱子上。
    他們身體扭動，發出嗚嗚的聲音。
    但由於迷藥的藥效，他們無法掙脫。
    陸陽再次檢查了他們的捆綁情況。
    確保他們不會輕易掙脫。
    他從憲兵身上，搜出他們所有的證件。
    以及他們的槍支。
    他將證件和槍支，放在桌上。
    “陳光。”陸陽說道。
    “去準備一些吃的。”
    “我們可能要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
    陳光點了點頭。
    他匆匆走出安全屋。
    陸陽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證件和槍支上。
    他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他手中的籌碼。
    也是他與那些暗中勢力，周旋的工具。
    他走到電話旁。
    他拿起電話。
    他知道，他要打的這個電話。
    將徹底改變他，以及許多人的命運。
    他拿起電話聽筒。
    他聽到話筒裏，傳來一陣忙音。
    陸陽的心中，湧起一絲不安。
    電話線路，似乎被人切斷了。
    陸陽吐出一口煙霧，看著眼前破舊的木門。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抬手敲了敲門，發出沉悶的“篤篤”聲，回蕩在寂靜的巷弄中。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帶著一絲不耐煩。
    陸陽沒有回應，隻是再次敲門，加重了力道。
    “來了來了，催什麽催！”伴隨著一陣窸窣聲，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拉開了門，露出了一張布滿皺紋的臉。那是一位年過古稀的老者，穿著一件打滿補丁的棉襖，眼神渾濁，卻透著一絲精明。
    “找誰？”老者眯著眼睛，打量著陸陽。
    “我找老滑頭。”陸陽語氣平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老者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他咧開嘴，露出了幾顆稀疏的黃牙。“我就是。你找我有什麽事？”
    陸陽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香煙，遞了過去。在這個混亂的城南，一支香煙往往能打開話匣子。
    老滑頭接過香煙，顫巍巍地叼在嘴裏，用火柴點燃，深深吸了一口，滿足地吐出一口煙霧。“有什麽事，說吧。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了。”
    陸陽點了點頭，將自己簡單的偽裝身份告訴了老滑頭，一個躲避仇家追殺的落魄商人。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陸陽看著老滑頭，眼神真誠。
    老滑頭聽完陸陽的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慢悠悠地抽著煙。“我為什麽要幫你？我現在隻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陸陽早已料到老滑頭的反應，他深吸一口氣，說出了他準備好的籌碼：“我可以給你錢，很多錢。”
    老滑頭搖了搖頭，吐出一口煙霧，飄散在空中。“我老了，要錢也沒用。我隻想圖個清靜。”
    陸陽眉頭微皺，看來金錢對老滑頭來說，並沒有足夠的誘惑力。他必須拿出更有價值的東西，才能打動這位老江湖。
    “我可以幫你找回你失散多年的孫女。”陸陽沉聲說道，這是他根據警所裏聽來的傳言，臨時起意的一個賭注。
    老滑頭的身體猛地一震，原本渾濁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如同鋒利的刀刃。“你說什麽？你知道我孫女？”
    陸陽點了點頭，故作神秘地說道：“我略有耳聞，她現在似乎被山城幫的人控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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