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加入軍統？”
    陸陽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玩味。
    老黃的眼睛亮了起來，像兩顆夜明珠。
    “想！做夢都想！”
    他激動得身體微微顫抖。
    “陸長官，如果您能推薦我加入軍情部門，我金某人……不，我老黃，這一百多斤就交給您了！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陸陽笑了笑，他的笑容在夜色中顯得有些深邃。
    “好。”
    “這次的事情辦好了，我就向局座推薦你。”
    老黃的身體猛地一顫，激動得差點沒站穩。他沒想到，陸陽竟然真的答應了。他激動得語無倫次，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
    “謝……謝謝陸長官！”
    “您真是我的大恩人！”
    “您放心，我一定看好這個箱子，絕對不讓任何人動一下！”
    陸陽看著老黃激動的樣子，心中沒有絲毫波動。他知道，老黃是因為害怕和利益，才會表現得如此忠誠。但他需要的就是這份忠誠。
    “看好路。”
    陸陽提醒了一句。
    “是長官！”
    老黃立刻坐進駕駛座，發動了汽車。
    “什麽賭咒發誓之類的少來，我隻看行動。”
    陸陽道了一句，然後話鋒一轉，語氣變得異常嚴肅。
    “你聽好了，待會兒到了警所之後，你和我的這口皮箱都留在警所裏，不許離開、不許打開箱子，聽明白沒有？”
    他刻意強調了“你的皮箱”，這是他臨時起意，將箱子從自己寄存在警所，改由老黃看管，以應對可能出現的變數。
    “那我什麽時候才能離開？”
    老黃問道，語氣有些不安。
    陸陽答道：“放心好了，我會來帶你離開的，我不來，你就一直留在那裏。還有，提醒你一下，箱子我是做了暗記的……”
    老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打斷了陸陽的話，決然說道：“長官放心，我老黃若動這箱子一下，必遭天打雷劈！”
    陸陽不置可否，隻是指了指警所外麵那名警惕地看著這輛轎車的執勤警察。
    “我們到了，有什麽話以後再說。”
    “是長官。”
    老黃應了一聲，將車穩穩地停在警所門口。
    陸陽推開副駕駛的車門，下了車。警所門口的路燈昏暗，執勤警察看到有車停下，立刻拉動槍栓，端起步槍，警惕地向陸陽喝道：“站住，幹什麽的？”
    陸陽沒有絲毫慌亂，他從懷裏掏出軍情部門的證件，舉起。
    “我是軍情部門的，要借你們的電話一用，這是我的證件。”
    執勤警察看到“軍情部門”四個字，眼神中的警惕稍減，他打量了陸陽一眼，收起了手裏的步槍，向陸陽道了句：“過來吧。”
    陸陽走了過去，到執勤警察身前，將手裏的證件遞了上去。執勤警察接過證件，仔細看過之後，向陸陽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恭敬地問道：“長官，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幫忙就不用了，裏麵的電話能用嗎？”
    “能用，長官！”
    “裏麵能不能停車？”
    “能的，長官！”
    “這裏就你一個人嗎？”
    “不是，長官，還有幾名弟兄在裏麵。”
    陸陽沒有再問，回頭對身後車裏的老黃說道：“把車開進去。”
    老黃應了一聲，將汽車駛進了警所大院。陸陽提著皮箱，從後座拿了出來。
    “箱子，交給你了。”
    陸陽對老黃說道。
    老黃用力地點頭，小心翼翼地將皮箱抱在懷裏，那姿態，仿佛抱著一個脆弱的瓷器。
    陸陽對執勤警察說道：“這位是我的助手，他在這裏等我。請你們幫忙照看一下。”
    執勤警察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立刻點頭：“長官放心，一定照看好！”
    陸陽沒有再停留，他快步走進了警所的辦公樓。警所的辦公樓不大，裏麵隻有幾個警察在值班，他們看到陸陽進來，都站了起來，用敬畏的眼神看著他。陸陽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走到電話機旁，拿起了聽筒。
    淩晨一點十五分，軍情部門山城特別區區部，山城特別行動組臨時辦公室。值班室裏的電話突然響起，守在電話前的一名便裝男子拿起了電話。
    “山城特別行動組。”
    “我是陸陽，有緊急情況，需要向林長官匯報。”
    兩句話之後，坐在凳子上的這名便裝男子赫然起身，他一句“你稍等”之後，便拿起了旁邊的另一部電話，撥通之後，男子對著話筒很是恭敬地稱呼了一聲：“林長官……”
    一個多小時後，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兩輛黑色轎車停在了警所外麵，車門打開，幾個身穿中山裝、戴禮帽的男子下了車。他們步伐匆匆，向門口警衛的執勤警察出示過證件之後，便徑直走進了警所。
    警所裏的幾名警察意識到進來的這幾個人來頭不小，都沒有吭聲，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坐在車裏，身著便裝的陸陽和抱著皮箱的老黃。進來的幾個人，目光自然也跟著幾個警察的目光追了過去，鎖定在了警所裏唯一兩個身著便裝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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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的男子掃了眼站起身來的陸陽和老黃，將目光定在了陸陽身上，可問出來的話卻是：“你們誰打的電話？”
    “是我。”
    陸陽應聲，報出了自己的姓名：“陸陽。”
    男子把頭往門的方向一擺：“那就跟我們走吧，我們長官有請。”
    陸陽在山城特別行動組錄過口供，已經知道山城特別行動組的組長是誰——軍情部門本部情報處副處長林韶璞。
    “林長官？！”
    陸陽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自己隻是隨便在電話裏提了一下，竟真能把本部的這位紅人給請了過來。
    “有勞這位兄弟了——請兄弟帶路。”
    陸陽說道，語氣客氣。
    男子卻沒有動，他看向了老黃，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
    “這位呢，不一起嗎？”
    陸陽搖頭：“不用，他連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就不用再去畫蛇添足了，讓他留在這兒吧。”
    男子臉上現出懷疑之色，他看向陸陽，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你敢保證？”
    “不敢保證我就不給你們打電話了。”
    陸陽聲音平靜，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他擔心男子強行帶走老黃，導致儲物室裏的皮箱成為無主之物。說完之後，陸陽看向了負責這間警所的警長，語氣嚴肅地說道：“警長，這個人就先在你們這裏待著，我回來之前別讓他離開。好生看著，別怠慢了。”
    警長一臉諂媚的笑，連連點頭：“長官放心，都是警察弟兄，絕不會怠慢他的，絕對不會！”
    陸陽這才收回目光，對男子道了聲“走吧”，便邁開腳步，向門口走去。男子也沒再多言，跟在陸陽身後向外走去，不過是在經過警長時，男子背過陸陽，很是小聲地對警長說聲：“把人給我看好了……”
    陸陽隻當沒聽見。
    出了警所，陸陽坐上了停在警所外的兩輛車中的一輛。汽車隨即啟動，引擎的轟鳴聲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靜，沿著陸陽來時走過的這條街，一直向前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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