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青銅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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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劍光閃爍,如同一道銀色的閃電,劃破虛空。那些原本凶猛無比的蠱蟲,在這劍光的照耀下,突然像是遇到了天敵一般,驚恐地瘋狂退散。它們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陸九幽的冰蠶絲也在劍光中節節敗退。那原本堅韌無比的冰蠶絲,此刻卻如同薄紙一般,在劍光的切割下,寸寸斷裂。冰蠶絲斷裂時發出的清脆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中回蕩,仿佛是死亡的喪鍾。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沈墨眼疾手快,趁機迅速擲出一個青銅羅盤。那羅盤在空中飛速旋轉,指針如同發瘋一般,瘋狂地轉動著,最終穩穩地指向了蒼梧城的方向。
“走!”隨著這聲怒吼,沈墨毫不猶豫地一把抓住林秋寒的手臂,用力一拽,兩人一同墜入了山澗之中。
刹那間,他們被湍急的水流所吞噬,身體在激流中翻滾著。林秋寒的視線在混亂中變得模糊不清,但就在一瞬間,他瞥見了沈墨後頸處浮現出的一朵蓮花刺青。
那刺青的圖案清晰可見,與藥王穀初代穀主的印記如出一轍!
這驚人的發現讓林秋寒心中一震,他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刺青的細節,但湍急的水流卻將他們衝得越來越遠,那朵神秘的蓮花刺青也在他的視野中漸漸模糊。
兩人順流漂至廢棄碼頭時,沈墨突然踉蹌著跪倒在鏽蝕的鐵錨旁。腐木斷裂的脆響驚起一群夜鷺,他顫抖著撕開染血的衣袖,隻見小臂青紫色的血管如扭曲的蚯蚓般浮現在蒼白的肌膚上,蠱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侵蝕著經脈。陸九幽那日以蠶絲為刃的偷襲,竟在衣料間淬了南疆秘製的血蠶蠱毒,此刻毒性已攻入心脈。
"金線蛙的毒腺..."沈墨咬破舌尖強撐著站起,指尖劃過碼頭邊緣的蘆葦叢,突然想起幼時在藥王穀見過的記載——這種生於陰濕岩壁的毒蛙,其毒液能解百毒卻劇毒無比,唯有以三昧真火淬煉七七四十九日方能入藥。他踉蹌著指向下遊:"三裏外的斷崖石窟..."話音未落,遠處已傳來淩厲的破空聲,顯然是追兵循著血跡追來。
同伴阿箬的劍鋒已出鞘:"我去引開他們!"沈墨卻按住她執劍的手,掌心滲出的冷汗沾濕了劍柄:"來不及了..."他反手扯下腰間玉佩擲向蘆葦蕩,這是藥王穀的求救信物。暮色中,他忽然想起師父臨終前說的那句讖語:"血蠶蠱現,毒蛙出世,江湖將起腥風血雨..."此刻毒發如絞,他強撐著盤膝而坐,任由冷汗浸透衣襟,卻在意識渙散前,於石壁上刻下"斷崖毒蛙,火煉七宿"八個血字。
兩人踉蹌著穿過腐葉堆積的密林,林秋寒撕下染血的衣襟裹住沈墨肩胛處的貫穿傷,指腹觸到他後背蜿蜒的蠱蟲紋路時瞳孔驟縮:"三十裏外的瘴氣林是五毒教禁地,那裏的毒瘴連飛鳥都不敢掠過..."她突然想起教中流傳的讖語——"血蠶蠱現,毒蛙出世,江湖將起腥風血雨"。沈墨卻從懷中取出半塊殘月玉佩,與她頸間染血的那半塊在月光下完美契合,玉質溫潤處隱約可見細密符文:"二十年前,秦昭陽為奪《血河劍譜》毒殺結義兄弟,我抱著被換嬰的沈家遺孤逃往西域..."他突然劇烈咳嗽,黑血裹著蠱蟲從唇角溢出,"那孩子耳後有粒朱砂痣,與玉佩上的月紋...竟是同源!"
林秋寒的劍鞘重重頓地,驚起棲息的毒瘴蝶。她想起教中秘聞——五毒教聖物"月魄"玉佩本是女媧穀的祭祀信物,能開啟被毒瘴封印的秘境。而沈墨口中的沈家遺孤,竟與二十年前教主毒萬仇收留的苗民遺孤同名。瘴氣深處傳來蛇類吐信的嘶嘶聲,她突然扯下腰間毒囊:"這是三步斷魂散!"話音未落,數十條青鱗毒蛇已從四麵八方撲來。沈墨強撐著以血為引,在密林石壁上刻下:"斷崖毒蛙,火煉七宿"——正是當年藥王穀記載的解蠱之法。
林秋寒如遭雷擊般僵立原地,七歲那年高燒昏迷的記憶如潮水倒灌——師父青衫染血,整夜按著他耳後翳風穴施針,銅鏡映出耳廓後方那抹詭異的殷紅胎記,竟與此刻沈墨刻在石壁上的"斷崖毒蛙,火煉七宿"血字隱隱呼應。那胎記形似蜷曲的蠱蟲,二十年來如附骨之疽,此刻在蠱毒催動下竟有複蘇跡象。
碼頭上突兀響起細碎鈴鐺聲,黑衣少女赤足踏碎滿地星輝而來。她腰間銀鏈垂落七枚骷髏鈴,隨著步伐輕響,竟與林秋寒耳後胎記的脈動頻率驚人契合。少女腳踝係著的金線蛙鼓起翡翠色毒囊,這被五毒教奉為至寶的毒物,其毒性正隨月華暴漲,與沈墨小臂青紫的蠱毒形成詭異共振。當她停在距離二人三丈處時,林秋寒突然想起教中秘聞:二十年前被毒萬仇收留的苗疆遺孤,左耳後也有一枚同源胎記。
"沈兄的蠱毒..."少女指尖輕撫毒蛙,瞳孔映出幽藍磷火,"需以三昧真火淬煉七宿,可這火...唯有..."話音未落,她腰間骷髏鈴突然齊齊炸響,驚起數十隻毒瘴蝶。林秋寒瞥見她頸間若隱若現的月魄玉佩殘片,與沈墨懷中的半塊玉佩竟是同源,恍然驚覺這黑衣少女竟是五毒教失蹤二十年的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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