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長生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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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光中浮現的,竟是蘇晴臨終前用朱砂在他鎖骨繪製的北鬥星圖。林秋寒瞳孔驟縮,想起昨夜山門密報:藥王穀叛徒所盜丹藥,正是用突厥狼神祭壇的怨靈淬煉而成,而那狼神圖騰,竟與鎖身紋路完美契合!
    當第一根毒梭刺入鼎身的瞬間,長命鎖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嗡鳴。林秋寒突然想起三年前雲隱山莊地宮,蘇晴以自身癸水血催動還魂丹時,鎖芯滲出的血珠竟與此刻如出一轍。鼎內丹火暴漲,將毒液焚燒成漫天血雨,雨中赫然浮現出香積寺地宮的渾天儀殘片,二十八宿珠光正與金轎中人的鬼臉麵具產生詭異共鳴!
    "你以為用這具"活死人"之軀就能騙過天道?"林秋寒劍鋒顫動間,驚覺這金轎中人周身流轉的,竟是狠人大帝《吞天魔功》的吞噬道紋!其耳後朱砂痣隨動作滲出暗金色血珠,與三年前蘇晴為他點睛時所用"九轉還魂丹"藥渣如出一轍。
    地底突然刺出藤蔓纏住他的腳踝。血色石斛在他懷中瘋狂生長,根係紮進胸口的青紫脈絡。林秋寒咬破舌尖,混著癸水血噴向女童:"三更采藥五更埋——"地動山搖間,血色石斛突然調轉方向刺入女童心口。所有活屍同時僵住,王鐵匠蛐蛐籠裏的銀線蟲化作青煙。
    就在這時,原本安靜站立的紅衣童子們突然像是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齊聲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伴隨著這叫聲,他們的天靈蓋竟然同時爆開,一股鮮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
    然而,更讓人震驚的是,從這些童子的天靈蓋中,竟然鑽出了一隻隻帶著驚鴻劍氣的蠱蟲!這些蠱蟲渾身閃爍著寒光,速度極快,如同閃電一般在空中穿梭。
    而在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中,那頂轎子的轎簾也終於被掀開,一個身影緩緩走了出來。當眾人看清這個身影的麵容時,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女子的容貌竟然是沈墨與蘇晴的糅合!
    她的眉心處,赫然嵌著林秋寒在藥王鼎中見過的守宮蠱。隻見她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隨著她的動作,整座蒼梧城的陰影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開始緩緩蠕動起來。
    “你竟然以為你所斬殺的是陸九幽?”女子的嗓音突然變得忽男忽女,仿佛有兩個人在同時說話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隻見她手臂一揮,衣袖中猛然飛出二十四根細如牛毛的銀針,這些銀針在空中急速旋轉,閃爍著寒光,如流星般疾馳而去。
    “這是本座的二十四節氣驚神針!”女子的聲音在半空中回蕩,“而你所斬殺的,不過是本座褪下的蠱蛻罷了!”
    話音未落,那二十四根銀針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準確無誤地射入地脈之中。刹那間,地麵劇烈震動起來,整個城池都開始傾斜,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街道上的裂口不斷擴大,從中爬出了一具具青霄弟子的屍傀。這些屍傀麵容猙獰,渾身散發著腐臭的氣息,每具屍身都手持長劍,施展出林秋寒獨創的劍招,如鬼魅般向四周撲殺而去。
    屍潮如洶湧的黑色海洋一般,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咆哮著、奔騰著。然而,就在這恐怖的屍潮中央,卻有一座青銅王座緩緩升起,仿佛是這片死亡之地的主宰。
    林秋寒的目光被這座王座吸引,他凝視著王座的扶手,突然,他的眼睛瞪大了,因為他瞥見了王座扶手上的劍痕。
    那道劍痕深深地刻在扶手上,與他七歲那年在師父閉關洞府前所劃的一模一樣!
    林秋寒的心跳陡然加速,他想起了那個遙遠的午後。當時,他還是個年幼無知的孩子,對師父的洞府充滿了好奇。在師父閉關的時候,他偷偷溜到洞府前,用一把小劍在扶手上劃下了一道痕跡。
    而如今,這道劍痕竟然出現在了屍潮中央的青銅王座上!
    林秋寒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的目光順著劍痕看去,隻見最深的那道裂痕裏,正滲出一絲暗紅色的液體。
    那液體的顏色,與他當年被罰跪時流的鼻血一模一樣!
    “很懷念吧?”女子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緩緩地撕開了自己的衣襟,那原本被衣物遮掩的肌膚瞬間暴露在空氣中。
    隨著衣襟的撕開,女子的胸口處,一顆跳動著的金色心髒赫然呈現在眼前。那顆心髒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它所經曆過的痛苦與磨難。
    “當年,你為了能夠學到秦昭陽的驚鴻十三式,不惜跪地求饒,苦苦哀求。可你知道嗎?就在你如此卑微地乞求別人的時候,這具身體卻正在藥王鼎裏,替你承受著蠱毒的反噬!”女子的聲音帶著一絲悲憤,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似乎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林秋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就在這一瞬間,他猛地一震,左臂竟然應聲而碎!碎骨和鮮血在空中飛舞,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著,迅速凝結成一個巨大的梵文劍陣。
    劍陣如同一張密密麻麻的網,籠罩住了整座城市。每一個梵文都閃耀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一段段被遺忘的記憶。
    五歲那年的夜晚,林秋寒清晰地記得秦昭陽如何殘忍地剜取他的心頭血。那一幕如同噩夢一般,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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