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春江花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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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柄處的蓮花紋飾突然舒展成六維投影,花瓣上浮現出《十洲記》記載的"昆侖虛渡"星門坐標。當目光穿透劍身虹膜般的等離子體護盾,可見獵戶座懸臂上密布著由《推背圖》卦象編織的引力透鏡通道,每個光斑都對應著敦煌星圖第68宿的方位參數。最令人震撼的是航線終點處懸浮的"太白金星基準點",那裏不僅標注著開元二十三年李白觀星的精確赤經赤緯,更嵌套著2025年無錫低空經濟大會發布的32條量子航線圖投影,形成跨越138億年時空的莫比烏斯環。
劍鳴聲化作引力波脈衝,驚醒了沉睡在劍格處的ai星圖師——那是用王勃《滕王閣序》字節編譯的量子意識體。它瞬間解析出獵戶座星雲內部"參宿四超新星遺跡"與《山海經》記載的"歸墟之眼"的拓撲同構性,航線圖上的每個節點都開始分泌出帶著酒香的星際塵埃,這些納米級結晶在真空中折射出《春江花月夜》的平仄韻律,為穿越銀河的航程譜寫著量子詩篇。
李白廣袖翻卷,青蓮劍在暮色中泛著泠泠青光。他足尖輕點飛簷,身形如鶴唳九霄,劍鋒未動而劍氣已割裂三丈外的雲絮。忽見星門上浮雕的二十八宿圖紋流轉起暗紅血光,他冷笑一聲,右臂青筋暴起,劍柄處的蓮花紋路驟然綻放。
這一劍並非直刺,而是以《太虛遊》身法劃出半輪冷月。劍尖挑起的刹那,方圓十裏的鬆濤聲戛然而止,劍芒竟在半空凝成七枚冰魄劍丸,對應北鬥吞月之形。星門上的饕餮吞口突然張開,噴出赤焰鎖鏈纏向劍鋒,卻被劍氣激得倒卷而回——那鎖鏈竟是三年前幽冥宗血祭十萬生靈煉化的《九幽冥煞索》!
"破!"李白雙瞳泛起紫芒,劍身浮現出《渾天七曜陣》的星軌紋路。青蓮劍突然分裂成九道虛影,每道劍光都裹挾著不同劍意:有醉臥長安的疏狂,有仗劍天下的孤絕,更有那夜龍門石窟前與淩雪共斬貪狼的決絕。星門開始劇烈震顫,門縫中滲出粘稠如墨的混沌之氣,卻在觸及劍光的瞬間凍結成冰晶。
最驚人的是劍鋒觸及星門核心時,整柄青蓮劍突然化作百丈青龍。龍吟聲震碎百裏流雲,龍爪撕開星門表麵的《河圖》封印,露出內裏旋轉的《洛書》核心——那竟是縮小版的玄武門殘陣!此刻長安城方向傳來悶雷般的轟鳴,李世民射出的穿雲箭正釘在太極宮鴟吻之上,箭尾紅綢係著的半卷《推背圖》無風自動。
李淳風的拂塵突然斷成兩截。
他站在太極宮最高的鴟吻上,看著那道本該劈開雲層的紫微劍光在半空凝滯。青玉台階下的人群發出驚呼——不是恐懼,而是被某種超越認知的景象震懾住了呼吸。
星門就在那裏。
直徑超過三百步的青銅巨門懸浮在朱雀大街盡頭,門扉上二十八宿的奎木狼正在緩緩轉頭。原本鑲嵌著夜明珠的眼睛此刻竟滲出暗紅色血珠,沿著凹槽注入門環處的睚眥獸首。整座城池的地磚都在震顫,西市胡商駝隊背上的香料袋突然炸開,紫檀木屑混合著波斯玫瑰花瓣漫天飄散。
"退後!"袁天罡的聲音裹挾著雷鳴,他手中玉衡杖重重頓地。七十二枚龜甲懸浮半空組成周天星辰圖,卻在觸及星門投影的刹那燃起幽藍火焰。那些跳躍的火苗扭曲成奇形怪狀的符號,正是《乙巳占》裏記載的熒惑守心凶兆。
劍光終於動了。
不是斬擊,而是整個太微垣星圖在移動。北鬥七星的鬥柄率先刺入星門裂縫,貪狼星的光芒在青銅表麵灼燒出焦痕。然而這恐怖的能量衝擊僅僅是讓星門轉動了三度角,門內傳出類似齒輪咬合的金屬轟鳴,某種超越物理法則的屏障正在生效。
李淳風突然按住劇烈跳動的太陽穴。他看見裂縫中有星光在重組,那些本該屬於不同時辰的星辰此刻竟連成一線。危宿三星化作血色箭矢,破軍星的芒角卻泛著詭異的青芒,北鬥七星組成的勺形正在溶解成液態銀漿。
"這不是星門......"袁天罡的道袍無風自動,他腰間懸掛的二十八宿銅鏡接連爆裂,"是星棺!有人在把整個獵戶座星雲拖進我們的世界!"
最後的結論讓所有人血液凝固。原本照耀長安城的日光突然變得渾濁,雲層裏遊動著章魚觸須般的陰影。星門裂縫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聲響,某種古老存在蘇醒時特有的震動頻率讓所有人牙關打顫。朱雀大街兩側的槐樹開始急速生長,樹皮浮現出與星門相同的二十八宿紋路。
李淳風咬破指尖在龜甲上疾書,血字懸浮在空中組成卦象:"熒惑入南鬥,天子下殿走。"話音未落,第一顆流星墜落在承天門箭樓,不是燃燒而是凍結——通體漆黑的隕石表麵結滿冰晶,內部隱約可見轉動的星雲漩渦。
在銀河係懸臂的末端,我漂浮於熵增的盡頭,指尖撫過星艦殘骸的鈦銀骨架。這艘被時間侵蝕的星艦殘骸表麵,布滿量子躍遷留下的虹彩蝕痕,如同被遠古巨獸啃噬過的脊椎骨。當我的防護服呼吸閥在真空裏發出歎息時,全息投影突然在視網膜炸開——那個與我麵容完全相同的倒影,正從三百年後的時空裂隙中走來,他身後拖曳著由《天工開物》文字編織成的星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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