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裂痕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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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在酸霧中暈染出詭異的粉紫色,朱瑤盯著會議桌上逐漸消散的櫻花圖案,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孫宇掌心發燙的水元素符文。
陳經理頸後那抹轉瞬即逝的熒光,像根細針紮進她的神經末梢。
“三號倉庫的貨櫃車已經出發。”趙秘書敲擊虛擬鍵盤的聲響清脆如冰雹,“黑市論壇剛更新了懸賞——”他的聲音突然卡住,全息屏彈窗裏赫然滾動著猩紅標題:《元素小隊內訌實錄》。
李強一拳砸在防彈玻璃窗上,拳峰震得培養皿裏的菌絲簌簌發抖”這幫孫子居然偷拍我們吵架!”視頻裏正是三天前陳經理摔門而去的畫麵,經過剪輯後顯得孫宇正冷漠地背對眾人。
“要不是某些人非要搞什麽民主表決……”陳經理慢條斯理地扣著鉑金袖扣,鏡片後的目光掃過戰術地圖上幹涸的咖啡漬,“現在我們該在港口驗貨,而不是坐在這裏看八卦小報。”
孫宇感覺後頸的火焰圖騰微微發脹,那是過度使用火元素的副作用。
他想起昨夜搶救被菌絲感染的流浪貓時,陳經理冷眼旁觀的模樣,鼻腔裏仿佛又鑽進混合著消毒水和腐殖質的古怪氣味。
“陳經理覺得該直接炸了倉庫?”朱瑤突然開口,咖啡機蒸汽在她睫毛上凝成細密水珠,“那三個被困在菌絲繭裏的孩子怎麽辦?”她將新磨的危地馬拉咖啡推給眾人,杯底隱約浮著淡藍元素溶液。
全息投影突然劇烈扭曲,黑市直播畫麵切進現場——三號倉庫的監控鏡頭裏,愛馬仕包裝箱正滲出熒綠菌絲,而評論區的打賞金額隨著受害者慘叫瘋狂上漲。
孫宇看見某個id叫”櫻花烙”的用戶連續刷了十枚深水魚雷。
“夠了!”陳經理突然拍案而起,他的定製皮鞋不知何時沾滿了菌絲孢粉,“每次都要兼顧這個顧忌那個,你以為演超級英雄電影?”他的定製腕表投影出密密麻麻的傷亡數據,“知道昨天又有多少商戶被酸霧腐蝕嗎?”
孫宇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注意到陳經理西裝內袋露出的照片邊緣——那張全家福背景裏的櫻花樹,與菌絲拚出的圖案分毫不差。
會議桌下的手悄悄凝聚風元素,將朱瑤被震倒的咖啡杯穩穩托住。
“我們需要改造的不隻是芯片。”孫宇突然起身,腕間纏繞的電流將黑市直播劈成雪花點。
他在空中勾勒出四色元素網,每個光點都對應著團隊成員的生命體征”三小時後酸霧濃度將達到峰值,現在爭論解決不了……”
“就像你解決不了團隊裂縫?”陳經理冷笑的聲音被防毒麵罩濾得沉悶,他拎起鱷魚皮公文包時,包扣上的櫻花徽章在酸霧裏泛著冷光,“不如問問劉醫生,為什麽醫療組的神經鏈接裝置少了三套?”
朱瑤的虹膜閃過數據流,她昨夜親眼看見劉醫生將裝置用在被菌絲寄生的野貓身上。
正要開口,卻被孫宇輕按手腕——他掌心的溫度比平時高出兩度,這是火元素失控的前兆。
“散會。”孫宇突然切斷元素網絡,藍光熄滅的瞬間,所有人都看見他指縫滲出的血珠滴在菌絲殘骸上,竟發出腐蝕的滋滋聲。
李強欲言又止地摸著纏滿繃帶的右臂,那裏還留著上次救援行動時被酸霧灼傷的疤痕。
朱瑤獨自留在會議室收拾咖啡杯,發現孫宇的椅背上凝著冰晶與火星交織的奇異紋路。
她將殘留著元素溶液的咖啡渣倒進盆栽,那株半死不活的綠蘿突然瘋狂生長,藤蔓纏繞著爬向陳經理座位下的菌絲孢粉。
暮色降臨時,孫宇站在酸霧防護罩邊緣。
他望著樓下朱瑤的咖啡店,暖黃燈光穿透紫色霧霾,像塊融化的太妃糖。
風送來地下黑市的叫賣聲,某個改裝攤正在兜售”能窺探隊友記憶的神經突觸增強器”。
“查到了。”朱瑤的聲音從藍牙耳機傳來,背景是拿鐵拉花的滋滋聲,“陳經理女兒病房的監控畫麵,那個櫻花圖案……”她突然停頓,孫宇聽見咖啡杯碎裂的脆響。
元素視野在此刻自動開啟。
孫宇看見十八個街區外,陳經理正將櫻花徽章按進某人的頸後皮膚,而那人穿著印有”黑市清潔工”的連體防護服。
更遠處,三號倉庫的菌絲正在集裝箱上勾勒出巨大櫻花烙。
“明天打烊後,“朱瑤深吸一口氣,孫宇聽見她將”暫停營業”的牌子掛上櫥窗,“我把二樓卡座收拾出來。”她故意把磨豆機調到最大檔,轟鳴聲掩蓋了窗外無人機偷拍的嗡鳴。
孫宇熄滅掌心跳動的電光,任酸雨在護目鏡上蜿蜒成河。
他想起父親臨終前攥著的那枚生鏽少先隊徽章——那個總強調”團結力量大”的男人,至死都不知道害他墜樓的正是最信任的徒弟。
霓虹燈牌開始閃爍時,孫宇在咖啡店外牆上投射出水幕結界。
流動的波紋中,四大元素符號緩緩旋轉,將偷裝竊聽器的機械蜘蛛融成鐵水。
他不知道,二樓儲物櫃裏,三套神經鏈接裝置正閃爍著和劉醫生實驗室同樣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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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在酸霧中暈成模糊的光斑,孫宇將最後一塊榛果巧克力慕斯擺進冷藏櫃時,感應到咖啡店外牆傳來細微震動。
朱瑤正在二樓卡座調試投影儀,薰衣草香氛裏混著元素溶液特有的金屬味。
“宇哥這地方選得好。”李強用纏著繃帶的手掌摩挲胡桃木桌麵,拳擊手套掛在椅背輕輕搖晃,“聞不到那該死的菌絲味。”他故意把陳經理常坐的藤編椅踢到角落,卻碰翻了劉醫生的元素檢測儀。
趙秘書推門帶進一團酸霧,定製西裝肩頭落滿熒綠孢粉。
他摘下防毒麵罩時,全息鏡片還在閃爍股市行情”黑市懸賞漲到八位數了。”話音未落,劉醫生抱著醫療箱撞進來,三支神經鏈接劑在箱子裏叮當作響。
孫宇指尖燃起一簇藍色火苗,將冰滴咖啡壺懸空加熱。
他注意到陳經理的鉑金袖扣在監控畫麵裏反光,而朱瑤正悄悄用咖啡渣在桌麵拚出警示圖案——那是他們昨晚在菌絲繭裏發現的櫻花密碼。
“我想換種溝通方式。”孫宇突然熄滅火焰,從戰術腰帶取出元素核心。
黃褐色的土元素晶石在桌麵投下蛛網紋路,每個節點都映著團隊成員的麵容”這是控製中樞,你們隨時可以查看能量流向。”
朱瑤的虹膜閃過數據流,她看見孫宇昨夜在防護罩邊緣吐血的畫麵被加密在晶石底層。
李強伸手要碰晶石,拳峰上的繃帶突然滲出血跡,那是三天前替劉醫生擋酸霧腐蝕留下的。
“包括我的失控記錄。”孫宇突然翻轉晶石,赤紅的火元素紋路爬上他脖頸,“上周炸毀菌絲倉庫時,我多消耗了15%精神力。”他說這話時盯著陳經理的鱷魚皮公文包,包扣上的櫻花徽章正在吸收咖啡廳的濕度。
劉醫生的檢測儀突然發出蜂鳴,他慌忙按住醫療箱”我擅自用了神經鏈接裝置......”話音未落,趙秘書的全息屏彈出警報——三號倉庫方向升起蘑菇狀酸霧雲。
玻璃窗突然蒙上細密水珠,朱瑤煮咖啡的蒸汽在空氣中凝結成盾牌形狀。
孫宇正要開口,街對麵廣告牌轟然炸裂,熒綠菌絲順著霓虹燈管瘋狂蔓延,眨眼間裹住整棟建築。
“低頭!”李強揮拳擊碎飛濺的玻璃渣,拳風裹著火元素將菌絲燒成灰燼。
孫宇雙掌按地,土元素沿著咖啡店木地板掀起波浪狀護盾,防彈玻璃窗瞬間鍍上琥珀色結晶層。
趙秘書的全息鍵盤在空中展開”是定向孢子炸彈!”他十指翻飛破解著攻擊坐標,突然愣住——彈道軌跡顯示襲擊者就在三個街區內的團隊成員公寓。
“宇哥小心右邊!”朱瑤將滾燙的咖啡潑向窗外,蒸汽遇冷凝結成冰錐陣列。
孫宇轉身時看見菌絲正在陳經理的藤編椅上拚出櫻花圖案,他分神操控水元素滅火,後頸的火焰圖騰突然爆出火星。
劉醫生突然將神經鏈接劑紮進自己手臂”十點鍾方向有孢子噴射器!”他共享的視野裏,五個黑衣人在酸霧中架起菌絲炮台,炮口亮起的正是黑市直播間的打賞特效。
孫宇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土元素晶石爆發出耀眼光芒。
咖啡店地磚如活物般翻卷,將飛射的菌絲炮彈盡數吞沒。
朱瑤趁機啟動咖啡機蒸汽係統,高壓水霧將偷拍的無人機衝進酸液池。
當最後一絲菌絲在拿鐵拉花中化為青煙,李強突然大笑著一拳捶在孫宇肩頭”你小子藏著的土元素大招夠勁!”他拳套上未熄的火星引燃了趙秘書的西裝下擺,劉醫生連忙用元素中和劑撲救。
孫宇擦拭著鼻血看向窗外,霓虹燈牌上殘留的菌絲正拚成”櫻花烙”的日文假名。
朱瑤假裝整理咖啡杯,用奶泡在陳經理座位下畫了個驚歎號——那裏有半枚未清理幹淨的櫻花孢粉。
“去我公寓詳談?”孫宇熄滅掌心的電光,狀似無意地擋住陳經理瞥向儲物櫃的視線。
趙秘書突然輕咳一聲,他的全息屏閃過某個熟悉的身影正潛入團隊成員公寓的畫麵。
朱瑤將”暫停營業”的牌子翻轉成”特別營業中”,轉身鎖咖啡機時悄悄塞給孫宇一支元素中和劑。
玻璃門上晃動的霓虹倒影裏,陳經理的鱷魚皮公文包正在吸收戰鬥殘留的能量波動。
酸雨又開始敲打防護罩,孫宇望著團隊成員遠去的背影,指腹摩挲著晶石裏新出現的裂痕。
他不知道,此刻公寓監控畫麵正顯示某個穿著黑市清潔工製服的人,後頸櫻花烙印與陳經理女兒病房裏的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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