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新險初臨,力禦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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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虹燈管在凍結的時間場裏發出滋滋電流聲,孫宇作戰靴碾過結冰的廣告燈箱時,碎冰碴在鞋底發出細密的爆裂聲。
    他食指拂過耳後通訊器,納米耳麥立即將方圓百米的聲波震動轉化成熱成像圖譜,視網膜上浮現出正在消散的漣漪軌跡。
    “別跟過來!”他對著身後喊,聲音被壓縮成細線傳向奶茶店方向。
    朱瑤發間殘留的茉莉香還纏繞在作戰服領口,混著芯片上飄起的鐵鏽味,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追蹤著瀝青路麵詭異的潮氣,孫宇拐進巷口時踢翻了一個翻蓋垃圾桶。
    生鏽的金屬蓋彈跳著滾進黑暗,碰撞聲在巷尾的廢棄冷庫外蕩出回音。
    他忽然停住腳步——牆根處凝結的霜花正以違背物理規律的方式向上攀爬,在布滿塗鴉的牆麵上形成螺旋狀的冰晶圖騰。
    “元素共鳴?”掌心滲出的冷汗瞬間蒸發成白霧,孫宇後撤半步,作戰靴後跟重重磕在消防栓上。
    常年浸泡在雨水裏的青苔突然瘋狂生長,藤蔓般纏住他的腳踝,腐敗的腥氣直衝鼻腔。
    暗紫色電弧在視網膜邊緣炸開。
    孫宇左手甩出三道水刃切斷藤蔓的瞬間,右臂已凝聚起赤紅火環。
    躍動的烈焰照亮冷庫鐵門縫隙裏溢出的黑霧,那些霧氣竟像活物般避開火光,在消防栓頂端聚集成人形暗影。
    “裝神弄鬼!”他旋身擲出火環,火星在觸碰到暗影的刹那詭異地凝滯半空。
    暗影發出類似玻璃刮擦的尖嘯,被凍結的火焰突然調轉方向激射回來。
    孫宇就地翻滾躲過爆炸,後背撞碎的冰棱在作戰服上劃出七道血痕。
    暗影蠕動著分裂出三條觸須,每條末端都生長著不斷開合的金屬口器。
    孫宇甩出風刃切斷最近的那條,斷裂的觸須卻在落地瞬間化作液態金屬,順著排水溝蜿蜒著纏上他的小腿。
    “艸!”刺痛感讓孫宇爆了粗口,液態金屬正在吞噬他調動的水元素。
    作戰服內置的警報器瘋狂震動,精神力刻度表在視網膜角落閃爍紅光。
    他咬牙扯開戰術腰帶,抽出備用的土元素結晶捏碎。
    轟然炸開的泥漿裹住液態金屬,孫宇趁機躍上冷庫頂棚。
    生鏽的鐵皮在他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隔著三層加厚鞋底都能感覺到下方翻湧的惡意。
    暗影本體已經膨脹到三米高,霧氣中浮現出數十個旋轉的齒輪,每個齒尖都滴落著墨綠色黏液。
    “元素重構·千葉刃!”
    青色的風元素在孫宇周身凝結成柳葉狀刀片,暴雨般傾瀉而下。
    暗影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被切碎的霧氣卻在下一秒重組出三具分身。
    孫宇瞳孔驟縮,後仰躲過擦著鼻尖掠過的齒輪,發梢被削斷的幾根碎發瞬間碳化成灰。
    右掌尚未愈合的燒傷再度崩裂,血珠滴在鐵皮上發出腐蝕的滋滋聲。
    孫宇單膝跪地喘息,看著暗影分裂體從三個方向包抄而來。
    戰術手表突然發出高頻震動,精神力儲備跌破30的警告圖標在表盤瘋狂旋轉。
    “元素融合·岩火流星!”
    土黃色與赤紅色光流在他掌心纏繞成螺旋,冷庫頂棚的水塔突然崩解成無數碎石,每塊都裹著藍白色火焰砸向暗影。
    爆炸的氣浪掀飛了孫宇的戰術麵罩,他借著反衝力撞破二樓窗戶滾進廢棄廠房,後背重重砸在生鏽的流水線傳送帶上。
    暗影的尖嘯突然變得斷斷續續,孫宇抹去嘴角血漬抬頭,看見窗外暴雨不知何時變成了懸浮在空中的水珠。
    每顆水珠裏都映著朱瑤係著碎花圍裙煮薑茶的身影,而暗影正伸出霧氣凝成的手掌,逐個戳破那些晃動的光影。
    “你敢!”孫宇眼底泛起冰藍色紋路,精神力刻度表瞬間突破紅色警戒線。
    他撞碎玻璃窗縱身躍下,指尖凝聚的水元素長槍在雨中拉出湛藍尾焰。
    暗影轉身的刹那,整個廠區的雨水同時靜止,然後化作億萬根冰針刺向那團蠕動的黑霧。
    冰晶爆裂的脆響持續了整整十秒。
    孫宇半跪在積水裏劇烈喘息,作戰服左肩完全碳化,露出皮膚上蛛網狀的灼傷。
    暗影消散處隻剩半個齒輪在轉動,墨綠色黏液正腐蝕著瀝青路麵。
    他摸索著撿起齒輪,金屬表麵突然浮現出血色數字——235959。
    倒計時開始跳動的瞬間,遠處傳來窸窣的腳步聲。
    孫宇猛地攥緊齒輪,鋒利的齒尖割破掌心,混著雨水的血滴在倒計時數字上,竟讓那些血紅的數碼管閃爍出詭異的笑意。
    朱瑤踩著碎冰跑來的腳步聲讓孫宇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剛要用風元素築起屏障,女孩發梢的茉莉香已經混著冷空氣鑽進了他的鼻腔。
    碎冰在她淺咖色雪地靴下迸裂,鵝黃色毛衣領口沾著從奶茶店帶出來的焦糖漬,隨著她的喘息在鎖骨位置上下起伏。
    “別過來!”孫宇的警告卡在了喉嚨裏,三具暗影分身突然調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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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睜睜看著最左側那團黑霧伸出液態金屬觸須,尖端鋒利的齒輪距離朱瑤的劉海隻剩半尺——他的身體比思維更快做出了反應,他扯下戰術腰帶砸向地麵,爆開的土元素結晶瞬間形成了環形護盾。
    朱瑤踉蹌著撞在了護盾內側,圍裙口袋裏的薑茶包撒了一地。
    她顫抖的手指貼上流光溢彩的屏障,隔著元素亂流形成的波紋,看見孫宇作戰服後背被腐蝕出的破洞正在滲血。
    “你受傷了!”帶著哭腔的喊聲讓孫宇喉結滾動,他反手甩出火鏈捆住偷襲的暗影,眼角餘光卻不受控製地瞥見朱瑤毛衣下擺掀起的縫隙——一截雪白的腰線在冷空氣裏泛起細小顆粒。
    暗影刺耳的尖嘯驟然拉回了他的神智,孫宇咬破舌尖壓下翻湧的熱流。
    朱瑤沾著糖霜的指尖正無意識地摩挲著屏障,粉潤的唇瓣開合著喊些什麽,毛衣領口隨著動作滑向肩頭。
    他突然想起昨夜暴雨停電時,這姑娘捧著蠟燭來敲他房門的樣子,水汽氤氳的領口也是這般欲墜不墜地卡在鎖骨……
    “操!”孫宇狠狠錘向自己大腿,劇痛驅散了危險的綺念。
    精神力刻度表在視網膜邊緣發出瀕臨崩潰的警報,他卻盯著掌心血珠露出獰笑。
    四色元素紋路突然在瞳孔深處旋轉交融,戰術手表傳來表鏈崩斷的脆響——紅藍黃青四道能量洪流從他七竅噴湧而出,在頭頂凝聚成混沌漩渦。
    朱瑤的驚呼聲裏,孫宇腳下的瀝青路麵突然龜裂成蛛網狀。
    風火水土元素具象成實體,火龍卷裹挾著岩刺在暴雨中狂舞,本該相克的能量竟如dna鏈般螺旋纏繞。
    他張開雙臂向後仰倒,任憑元素亂流貫穿四肢百骸,作戰服碎片混著血珠懸浮在能量場中,露出肌肉線條上暴起的青紫色血管。
    暗影發出高頻震顫,霧氣凝成的齒輪全部轉向混沌漩渦。
    孫宇卻在這時勾起嘴角,混沌能量突然坍縮成拳頭大小的光球,在他掌心躍動如同跳動的心髒。
    朱瑤看見他回頭做了個口型,尚未分辨清楚,整個街區的霓虹燈同時炸成煙花。
    光球脫手的瞬間,時間流速變得粘稠如蜜。
    孫宇清晰看見暗影分裂體表麵的金屬光澤寸寸剝落,齒輪上的墨綠黏液蒸發成惡臭青煙。
    混沌能量所過之處,柏油馬路褪色成灰白粉末,廢棄冷庫的鋼筋骨架如巧克力般融化坍塌。
    當耳鳴消退時,方圓五十米隻剩他們所在的環形護盾還屹立在隕石坑般的廢墟中。
    “贏了?”朱瑤剛探出半個身子,突然被孫宇攔腰拽進懷裏。
    男人灼熱的吐息噴在她耳後,作戰服殘留的硝煙味混著血腥氣格外危險。
    她正要掙紮,卻發現孫宇瞳孔裏未散盡的元素亂流正映出自己的倒影——發絲淩亂、眼眶泛紅,卻比任何時候都鮮活生動。
    歡呼聲還未出口,瀝青碎屑突然在坑底彈跳起來。
    孫宇抱著朱瑤翻身滾向右側,原先站立的位置已被墨綠色黏液腐蝕出蜂窩狀孔洞。
    上百個血色倒計時同時從廢墟縫隙中浮起,235959的數字在雨幕中組成環形陣列,每個零都在他們轉身時調轉方向。
    朱瑤突然抓緊孫宇滲血的手腕,她毛衣袖口延伸出的細線不知何時纏住了半截齒輪。
    金屬表麵滲出的黏液正在蠶食毛線,孫宇揮出水刃切斷汙染部位時,發現所有倒計時數字都變成了221406——恰好是昨晚暴雨停電的時間。
    混沌能量殘留的微光裏,暗影的輪廓從每個倒計時背後滲出。
    這次不再是三具分身,而是鋪天蓋地的齒輪雲團,每個齒尖都滴落著腐蝕性黏液。
    孫宇把朱瑤護在身後,戰術匕首挑開黏在女孩發梢的金屬碎屑,突然低笑出聲:“怕嗎?”
    “你手在抖。”朱瑤用圍裙擦掉他虎口凝結的血痂,睫毛上的冰晶隨著抬頭動作簌簌掉落。
    她手指劃過男人掌心交錯的傷痕,突然將某個冰涼物件塞進他血肉模糊的傷口——是那枚被混沌能量淬煉過的齒輪,此刻正泛著四色流光。
    孫宇握緊齒輪的瞬間,倒計時陣列突然加速閃爍。
    最近的暗影雲團已幻化成巨手形狀,指甲部分是旋轉的鋸齒刀片。
    他抬腳碾碎試圖纏上朱瑤腳踝的黏液觸須,背後悄然升起四道元素光柱,在暴雨中投射出遮天蔽日的虛影——那是個由齒輪與藤蔓纏繞而成的巨大門扉輪廓,正在倒計時的紅光裏緩緩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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