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口服心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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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過神後,正欲對麵前的藍玉開口,卻見朱政突然站出,慷慨陳詞:"藍大將軍此話,未免以偏概全,晚輩不敢苟同!真金不怕火煉,豈能一言決斷?至於軍中是否有人不服,大將軍無需操心,晚輩自有一番籌謀!"
    朱政清脆卻朗朗的聲音打破了帳篷中的寂靜。
    他目光堅定,毫不怯懦地迎視藍玉,毫無退縮之意。
    他不是朱允炆那種隻知躲在長輩羽翼下的廢人,怎會看著老朱為他鋪平道路卻無動於衷?躲在後麵心安理得地享受老朱賜予的一切,絕非他的性格。
    他的目標是成為明朝的霍去病,建立不朽功勳,尤其是對付讓國人切齒的倭寇,他早已布局良久。
    因此,他必須在軍隊站穩腳跟,贏得一批桀驁將領的效忠,打造一支精銳力量。
    若連眼下的挑戰都無法應對,又如何贏得老朱的信任,得到重用?就算依靠老朱威望強行推進,也隻會讓淮西文武口服心不服,處處阻礙,部屬亦難真心信服。
    畢竟軍隊最推崇強者,弱者無法立足。
    因此麵對藍玉的輕蔑,朱政絕不能沉默旁觀,必須正麵回應,打壓對方氣焰。
    這是他在明軍立足的第一步。
    朱政的話語落下,眾將先是一愣,隨即帶著些許驚訝打量這位態度從容的少年。
    這孩子還真有點膽識和血性。
    校場上的表現已然令人刮目相看,如今竟敢直麵藍玉針鋒相對。
    與他們支持的小殿下相比強了不少,可惜那位爺唯唯諾諾,完全缺乏男兒氣概,著實讓他們失望。
    然而為了自身的利益考慮,也隻能硬著頭皮支持到底。
    眾人暗暗搖頭歎氣,而藍玉則先是驚訝,繼而......
    藍玉立刻板起麵孔,猛然抬頭,眼神淩厲地注視著朱政。
    老朱責備他倒也罷了,他無言以對,也不敢多說。
    但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年輕人,竟敢如此對涼國公說話。
    即便對方深受上位者青睞,又如何?他藍玉怎會放在眼裏?
    隨即,藍玉譏諷一笑,說道:“就憑你……”
    這簡短的三個字已盡顯鄙夷,毫無商量之意,仿佛懶得同朱政爭辯什麽。
    然而,朱政對此毫不介意,隻是自信滿滿地說:“誌不在於年紀大小,貴在行動!試煉一番便知真假,紙上談兵有何用處?涼國公意下如何?”
    這一挑釁,讓藍玉神色微凝,目光銳利如刀劍般刺向朱政。
    其殺伐之氣洶湧而出。
    可麵對這咄咄逼人的氣勢,朱政卻是泰然自若,目光灼灼回視藍玉,甚至邁前一步拉近距離。
    二人間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似一觸即發的戰爭一觸即發。
    而老朱眯眼觀察,並沒有開口。
    旁邊不少將領卻對朱政這份血勇欽佩不已。
    藍玉自己都驚訝了。
    他長久打量朱政許久,心中雖然憤怒,但卻不由升起幾分讚許之心。
    要知道即使是那些曆經百戰的老卒見到他的虎目怒睜時也難免心驚膽寒。
    這是他半生征伐與地位鑄就的威名,如今眼前這小輩竟能麵不改色實屬不易。
    這樣的一股衝勁與膽識深得他心,比自己兒女和東宮外甥都要好太多。
    於是藍玉哈哈一笑,問道:
    “怎樣試?”
    朱政回答:“過幾日爺爺定要舉全軍大演武,不如就在那時見分曉。
    我也不會占便宜,若抽調組建驃騎衛無法奪得演武第一,便算我本事不夠,不該擔任統領!”
    話音未落,帳中頓時一片喧嘩。
    馮勝、傅友德、耿炳文等將領皆驚愕於朱政的大膽言論,難以想象何來的信心應對這樣嚴肅複雜的考核。
    畢竟,大明軍中演武有著一套成熟的規範流程,遠非簡單的隊伍展示所能衡量。
    其中不僅涉及陣法演練、營地對抗還有個人軍事素養的考驗等多個環節,取得佳績極為不易。
    而這名不過十幾歲的少年真的有這般能力嗎?
    哪裏來的這般自信,竟然敢斷言必得頭名?即便一向支持朱政的徐允恭和李景隆,此時都覺得朱政似乎太過急躁了。
    想是少年人血氣方剛,被藍玉那輕蔑不屑的語氣激到了,一時沒能克製情緒。
    就連太祖陛下都感到自己的這位乖孫有點不夠冷靜。
    不過他暗想,畢竟年輕,有些年少張狂倒也正常,況且他知道朱政絕非凡人。
    無論是對軍陣戰略的洞察,還是身體的武勇,他都展現出過人的天賦。
    幾年前便能以一敵十,狠狠教訓過朱允炆、朱穗等人,足見其勇力非同一般。
    隻是終究未經充分磨礪,對戰局的認識尚顯簡單。
    但這也是成長的一部分。
    太祖陛下心想,有自己在後看著,縱然有些小挫折也是好事,正好讓他曆練一二,免得日後過於得意,陷入無法挽回的大錯中。
    心中這般考量後,他雖有顧慮卻也沒多加阻止,而是轉念思考:看來這驃騎衛的建立,還得找些沉穩可靠的將領輔佐才行,不然演武之時,真輸了可不太好,會挫傷這個孩子的銳氣與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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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藍玉聽聞此言,他那一向犀利如鷹隼般的目光也為之一怔,稍後卻譏誚一笑,搖頭道:
    “有何可傲的呢?暫且不論你憑借聖命統率各營精兵,麾下皆是猛士健卒,勝得演武第一也本是理所當然,並非自身實力所致;再說演武終究不過是場無意義的比拚罷了,吾從不屑這類形式。
    真正戰場領兵之術,又豈是你如此淺薄之舉便可評判出來的。”
    藍玉此話出口,那份不可一世的性格展露無遺,顯示出了他的個性之中雖有缺陷,然而能取得現在的成就果然非凡。
    聽到此言,朱政亦是胸中豪情頓起,毫無退縮之意,立刻接口問道:
    “那麽,請問涼國公高見如何呢?”
    藍玉神色一沉,雙目鎖定朱政,一字一頓地低喝道:“要試,就該真刀實槍地比!沙場對陣時再多廢話都是虛的,唯有真打實鬥才見真章!”
    這話讓朱政心底忽然為之一震,腦海中靈光一現,似是有了新想法,遂略作沉思。
    而朱政此刻的沉默落入藍玉眼中,藍玉則認定這娃已被唬住,不由更加鄙夷起來,當即嘲諷道:
    “若怕了也無妨,某自不會強逼,這就罷休就是了。
    隻是莫再吾前麵逞口舌之利吹噓大言了,更該主動辭去上位委任你統軍之職吧。
    戰場殺伐之事豈是小兒戲語能懂?否則到時候出醜還是小事,可能把性命都搭上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呢!”
    然而不等他話音落地,朱政突然開口打斷道:“好!”語氣鏗鏘有力,“正應如涼國公之言,不用校場虛演。
    不如擇一處山穀之地,就當實戰演練一番!”
    藍玉聽此頓時怔住。
    之後,藍玉望著眼前毫無懼意、反倒興致勃勃的朱政,多少有些驚訝。
    一貫豪邁不羈的他,也不由被對方的態度勾起了幾分興趣。
    稍作打量後,他眯起雙眼點頭說道:“既然你執意要自尋死路,那某便遂了你的願。
    也不欺負你,隻需找個手下的將領與你過招便是。
    若你勝了,我絕無二話!”
    聽罷此言,朱政卻是微微搖頭,神色間滿是不屑。
    見狀,藍玉冷聲質問道:“怎麽?膽怯了不成?”
    然而,朱政絲毫不為所動,放聲一笑後目光直視藍玉,字字清晰地回應道:“大丈夫說話算數,豈有反悔之理?隻是在下雖不才,卻也並非來者不拒!若比就比最強的!涼國公勇名遠播,天下皆知,既然如此,在下想與藍大將軍過招,可好?”
    的確,朱政心思電轉間已做了決定——借助挑戰藍玉奠定自己的地位!
    他深知,在大明軍中迅速立足並獲得尊重的最佳方式,便是以戰勝藍玉之名贏得聲望。
    到那時,憑借藍玉的地位背書,再無人敢質疑他的能力。
    一旦掌握兵權,贏得皇室信賴,日後率兵征戰立下顯赫戰功,何其快捷?但這無疑是一場豪賭。
    藍玉性情雖張揚,但他軍事才能實屬罕見,放眼大明能與之相提並論者寥寥無幾。
    不過,朱政並非全無勝算。
    要知道,他懷揣著【霸王之力】!這份力量絕非尋常武力那麽簡單,更融合了項羽的戰爭天才和卓越指揮才能,乃至對戰局敏銳的洞察能力,盡數融入朱政體內。
    提及項羽,當年巨鹿之戰率領五萬楚軍力挫秦軍四十萬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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