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想找親生父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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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太師重用的王允之流,非但未感恩提攜之恩,反而暗中籌謀,欲置他於死地。
    結果顯而易見,董太師親近賢臣、疏離心腹的結局不過是身死族滅罷了。
    驃騎衛雖是精銳,卻不擅水戰。
    朱政已命瞿能、平安帶領驃騎衛加緊訓練,力求人人能在水上如履平地,至少不至暈船。
    驃騎衛總計不過五千六百餘人,其餘兵力則由大明原有水軍及曾在沿海與倭寇交戰的衛所精銳補充,如此便足夠。
    除組建水軍外,打造強力戰船同樣至關重要。
    當今大明不僅擁有先進的造船技術和技藝高超的工匠,更有鄭和船隊的輝煌曆史為證。
    朱政無需多此一舉,隻需對現有技術稍作改良即可。
    他的目標很簡單——將木製戰船改為鐵製。
    木船在海上航行風險極大,遇強風巨浪極易損毀,且在海戰中亦易受創。
    而鐵船則堅固異常,可避免此類問題。
    盡管以目前大明的技術水平,全船采用鋼鐵材質幾無可能,但隻要將龍骨與船身外部改為鐵質,這一設想便可實現。
    那時,若再加上如今的火銃、火炮等武器,必能在海上稱雄,無堅不摧!此事交由他人,朱政心中總覺不安,唯獨鄭和最為合適。
    匠,力求規模宏大,每艘船至少可容納五千多人。
    鄭和聽後興奮得麵紅耳赤,自上次隨朱政出海後,他對航海探險已充滿熱情,如今更是找到了人生的新目標,立刻答應下來,隨即著手準備。
    待戰船建造計劃確定後,朱政又盤算著抽空前往兵仗局的某司考察,或許能結合現代知識稍作改進。
    屆時,先進的火炮配上堅固的鐵船,豈不是能成為大明的最強利器?定能讓叛逆之輩聞風喪膽,使那些心懷不軌的鄰國,如倭國、高麗等徹底明白,大明才是亞洲的主宰!
    想到這裏,朱政嘴角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正在沉思之際,一直侍立身旁的貼身太監王景弘輕聲提醒:“主子,太子殿下到了!”朱政聞言回過神來,轉頭一看,隻見太子朱標滿臉溫和笑容,快步向他走來,似是有事專程來訪。
    朱政微微一怔,旋即恢複如常。
    待朱標走近,他從容上前幾步,行禮道:“朕拜見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朱標滿含笑意,隨即溫和地說道,“今後不必這般拘謹。”
    話音未落,朱標已專注凝視朱政的臉龐,似有萬千思緒湧上心頭。
    “太像了……”他在心底輕歎,眉眼間的熟悉感令他悵然若失,仿佛看到了母親年輕時的模樣,鼻翼與唇形卻又隱隱帶著自己的影子。
    這一發現讓朱標內心震撼不已,悔意頓生。
    平日裏竟未曾察覺兩人的相似之處,實在愚鈍。
    此刻理智盡失,喜怒皆溢於言表。
    麵對太子熾熱的目光,朱政略感不適,試探性地詢問:“不知太子殿下前來,所為何事?”
    朱標聞言驚覺,神色稍顯慌亂,卻迅速調整情緒,鎮定回應。
    隨即,朱允炆迅速指向身旁那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向朱棣介紹道:
    “寡人一時走神,竟忘記介紹。
    這位是寡人的親軍都指揮使盛庸,盛將軍!”
    聲音剛落,盛庸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禮道:
    “末將盛庸,拜見驃騎大將軍!”
    盛庸?!
    朱棣聽後略顯驚訝。
    他記得,這確實是一位名將,尤其在靖難之役中表現非凡,屢次重創自己。
    在東昌一戰,擊斃了自己的重要將領張玉;又在夾河之戰中斬殺譚淵。
    若非天助,這兩員大將的陣亡可能直接導致靖難失敗。
    朱棣暗自思索著這些往事,但臉上並無波瀾。
    他輕點下頜示意盛庸起身,然後目光轉向朱允炆,疑惑他的意圖。
    朱允炆並未多言,直截了當地說道:
    “盛庸向來閑不住,平日在京師不過守護孤王而已。
    得知征倭之事,便主動請求隨你出征,為國立功。
    他作戰能力尚可,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
    不如就讓他歸你調遣,免得在京都蹉跎歲月,荒廢武藝。”
    朱標詢問盛庸意願,朱政雖感意外卻未深思,以為朱標欲以盛庸獲取軍功以便提拔。
    對此,朱政並無異議,隻要遵循指示即可。
    盛庸雖不明所以,但承諾遵從太子安排。
    朱標滿意微笑,隨即嚴肅告誡盛庸務必服從指揮、衝鋒在前,切勿因身份而輕慢,同時提醒若出問題必嚴懲。
    盛庸恭敬應允。
    內心疑惑的盛庸回想實情:並非自己主動請纓,而是朱標精心策劃,更叮囑保護朱政優先於其他任務。
    對此百思不解,但決定執行命令。
    交代完畢後,朱標示意盛庸退下,自己卻留了下來。
    朱政見此情景,心中泛起疑惑。
    莫非還有什麽事情需要告知?
    察覺到朱政的困惑,朱標笑著問:
    “若是我沒記錯,朱政入宮已逾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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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如此,殿下記憶力真好。”朱政點頭應道。
    “再過幾日便是春節,轉眼就八年了。”朱政感歎道。
    “八年……”朱標低聲重複,神色複雜。
    忽然,他目光中透出幾分誠懇,對朱政說道:
    “這麽久,我竟從未與你深談過。”
    “今日正好清閑,不如我們聊聊如何?”
    朱政疑惑,問道:“不知殿下想談何事?”
    朱標笑容溫和,熱情招手道:
    “什麽都行!古今中外,誌趣抱負……
    隨意交談即可,無話不談。”
    “走,找個地方坐下詳聊!”
    說完,生怕朱政推辭。
    也不等他回應,便拉著朱政來到涼亭。
    示意王景弘等人退下,遠離不擾。
    朱政雖覺奇怪,但未多想。
    既然無事,便陪太子說話。
    坐下後,朱政發現朱標依舊沉默。
    仍是那副失神的模樣,靜靜注視著他。
    朱標的目光中透著令人不安的複雜神情。
    片刻後,即便朱政向來堅毅,也被這目光弄得有些局促。
    他輕咳一聲,正想開口打破這份詭異的氛圍。
    然而,朱標忽然醒悟般回過神來,聲音微微發顫地問:“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朱政聞言,不由自主地打量起朱標,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
    他總覺得今日見麵以來,朱標的表現十分反常,處處透著怪異,讓他頗為不適。
    他們並非從未見過麵,但從未見朱標如此狀態。
    察覺到這一點,朱標心中一驚,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可能已引起朱政懷疑。
    他急忙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動。
    隨後,努力保持鎮定,笑道:“你莫要多想,我並無他意。
    隻是覺得你的身世坎坷,雖有父皇待你如親生,但想必也吃了不少苦。
    看到他人承歡父母膝下,心裏定是不好受吧?”
    說完,朱標直視朱政,似乎要窺探他的內心。
    他緊張地等待著朱政的回答,一顆心懸到了喉嚨口。
    不知朱政提起過往時會有何反應——是悲傷還是憤怒?無論怎樣,這都讓朱標忐忑不已。
    朱標每每想起此事,都深陷懊悔與自責,痛苦不堪。
    然而,若他選擇不去追問,又難以平複內心的煎熬。
    就在這一瞬間,朱標仿佛窒息般緊張,幾乎無法呼吸。
    令朱標始料未及的是,朱政聽後並未遲疑,反而淡然一笑,搖頭說道:“多謝太子殿下關懷,隻是您多慮了。
    我從未在意過所謂的身世坎坷。
    多年來承蒙祖父厚愛,他悉心教導、養育,讓我衣食無憂,恩寵有加,視同己出。
    我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得很好,也十分快樂,從未感到苦或難。”
    朱政所言句句屬實。
    他並非這個時代的人,而是穿越而來的成年人。
    倘若他非棄嬰,定會盡孝道,贍養父母。
    然而,他來時已是被遺棄的嬰兒,甚至險些喪生於青溪河中,這足以證明他的身世淒涼。
    因此,他無需承擔任何責任,也從未在意自己的過往。
    這些年,朱政從不提及身世,僅將老朱視為此生唯一的親人,其餘人等皆與他無關。
    對此,老朱雖覺驚奇,卻並未多想,隻覺得朱政乖巧懂事。
    但朱標對此全然不知,自然不信朱政之言。
    世間怎會有人對身世毫不在意?
    朱標心中明白,朱政看似堅強,實則內心傷痕累累。
    他越是雲淡風輕,越說明傷口深藏心底。
    想到這裏,朱標滿心愧疚,甚至不敢直視朱政。
    他憂慮將來父子相認時,朱政是否能接受自己。
    於是,他忐忑地問道:“孩子,你真的從未好奇過你的親生父母嗎?這麽多年,就沒想過探尋真相?”
    朱政毫不猶豫地搖頭:“不曾有過。
    他們若在意,就不會舍我而去。
    於我而言,他們早已形同陌路,忘卻便是解脫。”
    聲音落下,堅定而冰冷,卻如利刃刺入朱標胸膛。
    他痛苦地意識到,朱政對親生家庭的態度竟這般決絕,字裏行間藏著難以言表的悲傷與絕望。
    朱標感到無地自容,恨不得此刻朱政便教訓自己。
    然而,他終究鼓不起勇氣揭開真相。
    此刻,他隻能強忍淚水,手藏袖中,微微顫抖。
    朱標稍作平複,但很快又忍不住追問:
    “若你的親生父母尋來,你會認他們嗎?”
    朱政平靜而堅決地搖頭:“不會,此生我隻有爺爺這唯一的親人。”
    朱標仍不甘心:“或許他們當年有難言之隱才將你遺棄,何必如此決絕呢?”
    聽罷,朱政並未立刻回應,而是疑惑地看著朱標。
    他不明白為何對方對他的身世如此執著,還表現得如此急切,就像一個愛打聽是非的家庭主婦。
    見朱政神情怪異,朱標心中一顫,勉強露出笑容。
    他意識到自己不能操之過急,不然連普通人也會覺得蹊蹺,更何況聰明過人的朱政。
    雖然沒能完全摸透朱政的心思,但這番對話讓朱標心中有了底。
    這也堅定了他暫時不向朱政坦白一切的決心。
    必須在此之前做好充分準備,逐步建立信任,甚至安撫朱政的情緒。
    至少要先加深彼此感情,到時候即便告知真相,朱政的抗拒也會減弱。
    他相信,這樣能最大程度確保對方接納自己。
    於是,朱標趕緊轉移話題:
    “既然你不願談這個,孤也不強求。
    換個話題如何?”
    說著,他略作思索。
    忽然間,朱標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隨即問道:
    “不如談談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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