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借花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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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鄆城縣的街道上漸漸熱鬧起來。披麻戴孝的閻婆惜在母親的催促下,硬著頭皮走上了街頭。
    她心中忐忑不安,但為了父親的安葬費,隻能聽從宋江的安排。閻婆則跟在女兒身後,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富貴生活。
    閻婆惜也想不通,這宋江到底賣什麽關子。既然願意幫助自己,又為何非要在大街上向他索要?
    在家裏給,和在大街上給銀子又有什麽不同?難不成就是想讓人看見他宋江不愧及時雨的稱號?
    閻婆惜站在街角,手中捧著一塊白布,上麵寫著“賣身葬父”四個大字。
    她不介意為奴為婢報答宋江,但宋江卻整這一出戲,讓她心中有些不舒服。
    此時,閻婆惜眼中含著淚水,聲音哽咽地向路人訴說自己的遭遇:
    “各位父老鄉親,小女子閻婆惜,因家父病逝,無錢安葬,隻得賣身葬父。求各位行行好,幫幫小女子吧!”
    路人們紛紛駐足,有的同情,有的歎息,但真正願意伸出援手的卻寥寥無幾。畢竟普通的老百姓,哪裏拿得出來錢管別人的生老病死?
    說得好聽是“賣身葬父”,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幫忙安葬了對方父親,還得養活這母女兩人!多了兩個女人吃飯,這可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的。
    想到深情處,閻婆惜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心中滿是無奈與絕望。
    就在這時,宋江帶著幾個衙役走了過來。他遠遠看到閻婆惜的模樣,心中暗喜,臉上卻裝出一副關切的神情。
    他快步走上前,溫和地問道:“姑娘,昨日不是才給了你銀子麽?今日為何又在此哭泣?”
    眾人一聽,頓時心中大讚,宋押司真是好心呀,昨天才幫忙了,今天估計還會幫。
    路邊茶鋪,武植、武鬆和時遷三人正在喝茶,看見這一幕,武鬆心中不由得有些不爽。
    時遷不屑道:“大哥、二哥,這人可真會演,要不是昨日我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恐怕也信了他的邪。”
    時遷昨日聽見宋江讓閻婆惜今日到大街上賣身葬父時,也是暗暗吃驚,沒想到這人為了自己的名聲,竟然如此厚顏無恥。
    武植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恐怕不隻是為了名聲這麽簡單,這宋江,倒是個影帝。”
    這麽大四個“賣身葬父”的字就在眼前,你問人家為何哭泣?你是瞎了麽?
    閻婆惜此刻抬起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不少男人心中生出憐憫,巴不得將她帶回家。可惜,錢袋不允許。
    她連忙跪下,泣不成聲:“宋押司,求您再幫幫小女子吧!家父昨日病逝,小女子無錢安葬,隻得賣身葬父……”
    宋江故作驚訝,連忙扶起閻婆惜,歎息道:“姑娘莫急,宋某既然遇上了,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了上前:“這些銀子你先拿去,好好安葬你父親。”
    閻婆惜的母親閻婆趕緊衝上前,接過銀子,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連連磕頭道謝。
    周圍的百姓見狀,紛紛稱讚宋江的善舉,有人甚至高呼:“宋押司真不愧為及時雨啊!”
    就在此時,宋江見時機成熟,當即大喊:“諸位,宋某的能力有限。這母女二人,生活不易,宋某鬥膽,請各位也伸出援手,幫一幫他們!”
    宋江此話一出,不少人紛紛慷慨解囊,即便是每個人出的銀錢不多,但湊在一起,卻不知不覺成為了一筆巨款。
    武植瞳孔微微放大,當即感歎道:“好一招借花獻佛,這宋江,有點意思。”
    宋江收集了銀錢後,用布包著,塞入了閻婆的手裏。
    閻婆心花怒放,接過銀錢,同時拉住宋江的衣袖,滿臉堆笑:“宋押司,您真是大善人啊!我家閨女無以為報,不如就讓她嫁給你,也好報答您的恩情!”
    宋江心中一喜,昨日他就看上了這閻婆惜,隻是他也沒有明說。但這閻婆果然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
    此時,宋江故作推辭,擺手道:“這怎麽行?宋某不過是舉手之勞,怎敢貪圖姑娘的報答?”
    閻婆卻不肯罷休,宋江雖然不算什麽大官,但也有些底蘊,算是一條大腿。
    她拉著宋江的衣袖不放:“宋押司,您就別推辭了!我家閨女雖然出身貧寒,但模樣還算周正,手腳也勤快,跟著您絕不會給您丟臉!”
    宋江見時機成熟,便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既然大娘如此說,那宋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姑娘若是願意,宋某定會好好待她。”
    閻婆惜低著頭,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母親的心思,也明白宋江的意圖,但為了父親的安葬,她隻能默默接受。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騷動。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擠了進來,正是武鬆。
    他冷冷地看著宋江,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宋押司,你別忙著答應呀,人家姑娘雖然寫著賣身葬父,但你也沒給幾兩銀子,這買賣做得未免太劃算了吧?”
    宋江臉色一變,但很快恢複平靜,笑著對武鬆拱手:“這位兄台說笑了,宋某不過是見姑娘可憐,出手相助罷了,絕無他意。”
    因為武鬆被大哥過早叫回來,所以等宋江路過柴進府上時,並沒有與武鬆見過麵,兩人現在才算是第一次見麵。
    武鬆冷哼一聲,讓開路來,這種裝逼的機會,肯定得大哥出馬。他臉皮薄,做不出來。
    隻見,英俊非凡的武植笑嘻嘻走上前,拿出一張銀票,塞到了閻婆惜的手裏:
    “姑娘,把銀票收好了,莫要落入別有用心之人的手裏。”
    說完,武植轉身就走,根本就沒談什麽買賣。
    “這是誰?”
    “不認識呀,咱們鄆城縣也沒有這號人物!”
    時遷見時機成熟,當即就大聲說道:“我大哥乃是清河縣的仁義無雙武植、武大郎!他這人也沒什麽愛好,就是喜歡對弱勢群體伸出援手,不求回報!不像某些人,饞人家身子。”
    說完,也跟著武植離開。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眾人議論紛紛。
    宋江趕緊說道:“我宋某何時說過,要閻婆惜賣身於我?閻婆,剛才你所說之事,做不得數。除非,除非閻婆惜真心願意嫁給我,否則……”
    宋江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閻婆惜低頭道:“我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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