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玉落中州地 血染無名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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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衝趕回酒樓,白羽衣還坐在原處等他。
    “怎麽去了這麽久?”
    白羽衣話語中略帶指責,卻也有幾分擔心。
    顧衝回笑道:“久等了。”
    “當了?”
    “嗯,十兩銀子。”
    白羽衣淺淺歎了口氣,“哪家錢莊?”
    “眾鑫錢莊。”
    顧衝結了飯錢,兩人牽著馬車,沿街找到一家客棧。
    簡單洗漱過後,顧衝叩響了白羽衣房門。
    “有事?”
    顧衝點點頭,白羽衣閃開身子,讓顧衝進了房內。
    “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打算?”
    白羽衣麵無表情,淡聲道:“你是主人,聽你的就是。”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顧衝笑了笑,用商量口吻說道:“我是想說,咱們是在這裏等候大軍,還是先行去往青州。”
    “我說了,你做主即可。”
    顧衝的想法是自己前去,這樣可以擺脫束縛,借機也可以尋找雙龍會的人。但是獨自前行,勢必會遇到更多危險。
    如果再遇到這樣一次,肯定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我有一事不解,還請白姑娘賜教。”
    “你說。”
    “據我所知,中州知府孫錢一大人曾是太子的老師……”
    白羽衣冷冷笑道:“那是他與太子之間的事情,與我何幹?”
    “這就讓人費解,為何你寧願當玉,也不去求助孫大人。”
    “我說了,太子與孫大人有交往,並不代表我也與他有交往。”
    “嗬嗬,白姑娘說得有道理。”
    顧衝訕笑幾聲,心中卻想:有個屁道理,你們都是太子的人,當我不知道。
    “白姑娘那塊玉牌,可是祖上傳下來的?”
    “你問這個幹嘛?”
    “沒什麽,隻是好奇,隨口問問而已。”
    白羽衣冷聲道:“很多人都是因為好奇而丟了性命。”
    顧衝吐吐舌頭,忙道:“算我沒說,得了,時候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咱們就出發。”
    從白羽衣房內回到自己房中,顧衝關好房門,來到床邊,將雙臂環扣枕在了頭下,沉思起來。
    白羽衣是太子的心腹,而孫錢一也是太子陣營中很有份量的人,這點兵部侍郎張庭玉曾對自己透露過,按理說孫錢一應該與白羽衣關係不錯,至少看在太子麵上,兩人也有交集,但為何這點小事白羽衣卻寧願舍玉,也不去找孫錢一呢?
    難道白羽衣與孫知府之間,有隔閡?
    還有那塊玉牌,從白羽衣難以割舍的表情中就可以得知,這個玉牌對她很重要。
    而這玉牌據那個掌櫃所說,是天青玉所製,此玉產自齊國,這就有些奇怪了,白羽衣為何將齊玉戴在身邊,而舍棄梁玉呢?
    難道隻是因為她的喜歡?
    那塊玉牌對她很重要,要麽祖上流傳,要麽就是重要的人所贈之物。
    無論哪種答案,都說明白羽衣似乎與齊國有關。
    顧衝猛然眼睛一亮,心中一驚,“莫不成她是齊國細作!”
    隻一瞬間,顧衝就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白羽衣是何等聰穎,如果她真是細作,又怎會將天青玉戴在身邊,更不會讓自己知道。
    越想越亂,顧衝百思不得其解,幹脆兩眼一閉,不去想了。
    很快,他就進入了夢鄉。
    李大光走後,鏢局又接了一趟鏢,雖然距離不遠隻到天陵郡,但是物品卻很貴重。
    唐壽山不放心唐嵐獨自押鏢,便跟隨前往,好在一路無事,平安到達了天陵鏢局。
    眾人正在歇息,李大光帶人也來到了鏢局之中。
    “大光,你回來了。”
    “總鏢頭,您怎麽來了天陵?”
    唐壽山笑道:“運鏢而來,剛剛到達。”
    唐嵐在一旁委屈道:“李大哥,總鏢頭不信任我,非要親自前來。”
    李大光哈哈笑道:“我們嵐兒武功高強,做事穩妥,總鏢頭怎麽會不放心?依我看啊,總鏢頭這是心疼你,怕你一路過於勞累,才親自前來。”
    唐壽山哈哈大笑,唐嵐一嘟嘴,“哼,李大哥隻挑好聽的說,什麽時候改了性子,做起好人來了。”
    李大光揉揉光頭,嗬笑道:“我說得可是實話。”
    “行了,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晨咱們一起返回京師。”
    唐壽山吩咐過後,李大光忽然想起一事,忙說道:“對了,總鏢頭,我歸來途中遇到了顧公公。”
    “哦?在哪裏遇到的?”
    “在中州邊界,駐遠馬店。”
    唐嵐蹙眉道:“他去那裏作何?”
    李大光搖頭道:“顧公公說要去青州,他還遇到了大刀盟的人,那些人欲對顧公公不利。”
    唐壽山分析道:“我聽說朝廷已出兵塞北,難道顧公公此去青州,也是為了此事?”
    “他怎麽會惹上大刀盟?”
    唐壽山道:“最近傳聞大刀盟與雙龍會血拚,江湖上很不太平。”
    “那顧公公豈不是很危險?”
    唐嵐不免為顧衝擔心起來,李大光點頭道:“是很危險,若不是遇到我們,顧公公恐怕難以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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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鏢頭……”
    唐嵐欲言又止,唐壽山早已明白她想說什麽。
    “嵐兒,你若想去保護他,那便去吧,但是你要答應我,保護好顧公公,也要保護好自己。”
    “總鏢頭您放心,嵐兒一定無事的。”
    唐嵐心中著急,恨不得立刻去顧衝身邊保護,向李大光問道:“你是何時遇到顧公公的,他可是獨自一人嗎?”
    李大光答道:“三日前,顧公公有一輛馬車,還有一個隨從,現在看來,他已經過了中州,在去往天順府的路上。”
    唐嵐點點頭,當即向唐壽山抱拳道:“總鏢頭,事不宜遲,嵐兒這就上路了。”
    唐壽山愛憐地看著唐嵐,叮囑道:“去吧,千萬小心。”
    “總鏢頭請放心。”
    唐嵐掛上麵紗,來到院中牽出棗紅大馬,再次向唐壽山辭別。
    “嵐兒,路上小心……”
    唐壽山站在鏢局門外,望著唐嵐離去的背影,眉宇間多了幾分憂慮之色。
    “駕,駕……”
    顧衝趕著馬車繼續上路,他要趕在天黑之前到達下一個鎮集,不然就隻能睡在馬車上了。
    連續趕路兩個多時辰,眼瞅著就要到了中午,不遠處出現了一個村落。
    “籲……”
    顧衝停住馬車,站在車轅上向村落裏望去。
    白羽衣掀開車簾,問道:“為何停下了?”
    “那裏有個村子,我們進去歇息片刻,吃了午飯再趕路,可好?”
    “那隻是個村子,又怎會有吃飯的地方。”
    “這你就不懂了,隻要有人家,就有吃飯的地方。”
    顧衝一屁股坐下來,對白羽衣道:“坐好了,下路可不比官道,顛簸不平。”
    說完,顧衝一扽韁繩,馬車從官道下來,奔著那個村子而去。
    這個小村子太小了,多說不過十餘戶人家,從村口一眼就可以看見村尾,整個村子也隻有一條土路穿村莊而過,勉強通過一輛馬車。
    顧衝剛進村時並未發現異常,左右查看時卻發現有些不對。
    除了馬車發出的吱呀聲,整個村子靜的出奇,仿佛沒有人似的。
    顧衝停下了馬車,他警覺的將匕首抽出來,握在了手中。
    白羽衣探出頭來,見到顧衝一副嚴陣以待的陣勢,小聲問道:“怎麽了?”
    “好像不對,這個村子怎麽連犬吠的聲音都沒有。”
    白羽衣緊了緊鼻子,用力聞了聞,“是不對,好像有血跡的味道。”
    顧衝本來就緊張,聽白羽衣這樣一說,嚇得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
    這裏的路太窄了,馬車在這裏根本無法掉頭,要麽放棄馬車,要麽穿過村子。
    “下來,跟在我身後。”
    顧衝緊握匕首,白羽衣從馬車上跳下來,跟在顧衝身後。
    兩人小心翼翼向前走了幾步,顧衝扭頭看了一眼東側的人家,木門並沒有上鎖,而是虛掩著。
    顧衝用手指了指那扇木門,兩人躡手躡腳來到門前,將眼睛湊在門縫向裏麵看去。
    院內並未發現異常,顧衝伸手輕輕推開了木門。
    小院不大,倒也幹淨。
    正東一間草屋,西側一間雜房,雜房邊上還有一個狗窩……
    當顧衝看到狗窩時,不由神色一緊,狗窩前有一攤血跡。
    顧衝先是看了一眼草屋,隨後慢慢走向雜房,在狗窩前蹲下身來。
    狗窩內有一條大狗,蜷縮在裏麵一動不動,雖然看不太清楚,但顧衝知道這條狗應該是死了。
    如果狗活著,發現來人,它絕不會一聲不出,一動也不動。
    顧衝伸手進去,抓住狗的後腿將狗拖了出來。
    是一條大黃狗,準確來說,是一條已經死了的大黃狗。
    這條狗死的很慘,脖子處被利器砍過,血液還在嘀嗒嘀嗒的向外流淌。
    白羽衣在顧衝身邊蹲下來,查看一番後,輕聲說道:“是被人砍的,血液還未凝固,應該不會超過一個時辰。”
    顧衝點點頭,如果是狗的主人殺狗,絕不會用這種殘忍的手段。是有外人來了,狗撲上去撕咬,被來人用利器砍在了脖子上,這條狗受傷後跑了回去,死在了窩裏。
    “去屋內看看。”
    顧衝壯起膽子,慢慢走向草屋。
    草屋門剛被打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便傳了過來。
    外間地上躺著一具屍體,是一名男子,頭內腳外,脖頸處有一個很大的傷口,臉上都是血汙,鮮血幾盡流幹,就連地上的灰土被染成了暗紅色。
    見此場景,顧衝隻感到腹內一陣翻江倒海。白羽衣也是一樣,臉色蒼白,忍不住幹嘔起來。
    再向裏屋看去,一條大腿裸露在門口,那是女人的腿……
    不用想也知道裏屋曾經發生過什麽事情。
    顧衝轉身將白羽衣拉出屋外,這種場麵還是不要讓她看見為好。
    兩人剛剛走到院中,門外忽然傳來了一名男子的聲音。
    “三哥,這有輛馬車。”
    顧衝心中一驚,抓住白羽衣的手,急忙閃身躲進了雜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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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有人走進了院中。
    “進屋去看看。”
    顧衝屏住呼吸,側耳傾聽,院內卻沒了聲音,看來兩人是進了屋內。
    不一會兒,那兩人從屋內出來,停步在了院中。
    “整個村子無一活口,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啊,究竟是什麽人這麽殘忍,人畜皆不放過。”
    顧衝暗皺眉頭,這個人的聲音,怎麽有些耳熟啊?
    “有人來了……”
    院內兩人立刻戒備起來,就連躲在雜房中的顧衝都跟著緊張。
    原本死寂的村子,怎麽這一會兒來了這麽多人。
    果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從外麵又走進來兩人。
    或許這兩人根本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活人,一下愣在了院門口。
    “你們是何人?”
    “娘的,你們這兩個沒有人性的畜牲,可算讓老子逮到你們了。”
    “你亂說什麽,我們……”
    “我呸!這村裏除了你們倆,哪還有活口?還敢狡辯,準備受死吧。”
    話音剛落,一陣吆喝聲傳來,緊接著“當當”一陣響聲,這就交上手了。
    前麵那人的聲音顧衝隻是耳熟,可後麵這人的聲音,那簡直是太熟了。
    顧衝將白羽衣向裏麵推了推,示意她躲遠點。隨後自己湊到門旁,透過門上殘缺豁口向院中看去。
    院內四個人,正在兩兩捉對廝殺。
    穿黑色布衣的不是別人,正是雙龍會七缺之一的算命瞎子呂不準,與他交手的是一名三十多歲漢子,兩人看起來半斤八兩,打的正歡。
    另一邊,一名白衣男子正與一名年輕俊男交手……
    顧衝仔細一看,哎喲,這下妥了,這仗啊,打不起來了。
    白衣男子是書生管學文,而那年輕人他也認識,是唐門弟子雲鷹唐澈。
    “住手……!”
    顧衝推開雜房木門,笑眯眯走了出來。
    原本院中打鬥的四人被這一聲音駭的一驚,他們都沒想到這院中居然還有人。
    “顧公子!”
    “顧舵主!”
    四人立刻分開,同時將目光望向顧衝。
    顧衝笑吟吟走上前,對著呂不準與管學文抱拳見禮,隨後又轉向唐澈,笑道:“唐澈兄,好久不見。”
    唐澈急忙回禮,“顧舵主。”
    “誒,我是冒牌的雙龍會舵主,真正的雙龍會舵主就在你麵前。”
    顧衝笑著指了指,“他們可都是雙龍會如假包換的舵主。”
    呂不準疑惑問道:“顧公子,這兩位是……?”
    “他們是唐門弟子。”
    “啊!蜀中唐門。
    呂不準吃驚不小,差點招惹來勁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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