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新皇登基日 新宅落成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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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八。
這一天必會載入梁國史冊。
寧王在這一日登基稱帝,改年號康寧。
福泰安康,寧靜致遠!
萬壽殿內,康寧帝身著明黃色龍袍,袍上繡著金龍騰飛的圖案,皇冠上的珠寶閃爍著璀璨光芒,他神情莊重又帶著幾分威嚴,端坐在龍椅之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齊齊跪地,高呼萬歲,聲音整齊洪亮,在宮殿內久久回蕩。
“眾愛卿平身。”
康寧帝掃視著殿內眾人,緩緩開口,聲音沉穩有力:“朕今登基,當以天下蒼生為念,勵精圖治,望眾卿家能輔佐朕,共創盛世。”
百官再次高呼:“臣等定當竭盡所能,效忠於陛下!”
康寧帝將目光望向殿下的吏部尚書何逸,何逸微微頷首,從殿下走了上來,自一名小太監手中接過聖旨,跨步上前,朗聲道:“宣旨。”
百官再次跪拜,殿內寂靜無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新自登基,深感治理天下之重任在肩,需賢能之士共襄盛舉,以安社稷、濟蒼生。今經多方考量,特任命以下官員,以行其職。
任命莊敬孝為丞相,其人學識淵博,謀略過人,素有賢名。望其秉持公正,輔佐朕處理朝政,調和百官,使國家政令通達,朝綱有序。
任命丁世成為三軍統帥,其武藝高強,戰功赫赫,忠勇可嘉。著其統領三軍,整肅軍備,保我邊疆安穩,禦敵於國門之外。
任命王軾為刑部尚書,其剛正不阿,直言敢諫。令其監察百官,糾察不法,以正朝風,使朝堂之上廉潔奉公,無有奸佞。
任命田豐為戶部尚書,其善於理財,精明幹練。望其掌管國家財政,合理調配錢糧,充實國庫,以利民生。
任命張庭遠為兵部尚書,其熟讀兵書,深諳兵事。望其恪盡職守,統籌於兵部諸事,當悉心謀劃,公正決斷。
其餘官員,各安其職,勤勉奉公。朕當與諸卿攜手共進,共築太平盛世。
欽此!
“臣等必鞠躬盡瘁,以報吾皇龍恩浩蕩。”
康寧帝大刀闊斧,新任之際便更換了五部其三,充分顯示了他的雄心壯誌與果敢決斷。
百官謝恩之後,康寧帝龍眉一挑,又道:“朕還欲封賞一人,此人便是顧衝,隻是今他未在朝中,待日後歸來,朕再行封賞。”
陳天浩眉頭一緊,想起顧衝曾囑托自己之事,沒想到今日果然應驗。
念及此處,他站步而出:“陛下,臣鬥膽相問,您欲如何賞賜顧公公?”
康寧帝目光凝視,朗聲道:“朕欲封賞他為輔政大臣,官居三品。”
此話一出,朝堂嘩然!
宦官位居三品已是前無古人,卻又做得輔政大臣,這……隻怕也是後無來者。
陳天浩進言道:“陛下,萬萬不可。自古以來宦官不可參政,這乃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千百年來無一不遵,陛下怎可壞了規矩?”
“是啊,陳大人所言極是,還請皇上三思。”
“請皇上三思……”
康寧帝微微一笑:“陳愛卿尚且不知,顧衝並非是宦官,而是先帝有命,特準許其以宦官之身留置宮中。”
這話猶如石子入江,激起陣陣漣漪。
百官驚歎顧衝身份之時,卻也對康寧帝的說辭不可置信,哪有皇帝準許完身之人留置宮中的?
陳天浩驚訝過後,這才明白顧衝為何要語重心長的囑咐自己,他雖不知顧衝其為何意,但那句句囑托,卻是牢記在心。
“陛下,即便顧衝並非宦官,但他以完身置於宮中數載,此等行為亦是對皇家大不敬。臣認為,不降其罪已是皇恩浩蕩,萬萬不可再行封賞。”
康寧帝麵露疑色,微有不悅,他想不明白陳天浩為何會極力反對,在他認知中,朝中眾臣也隻他與顧衝走得最近。
“陳愛卿,顧衝乃受先帝所托,莫非你對先帝有所非議?”
“臣不敢!”
陳天浩一臉虔誠地回答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此乃為人臣子之本分,還請皇上明斷。”
康寧帝見陳天浩死咬不放,心中微有惱怒,隻是自己新任登基,卻也不好發出脾氣。
田豐眯了眯眼睛,緩步而出,躬身道:“皇上,臣認為陳大人所說句句為真,臣附議。”
康寧帝一臉不悅,有些無奈道:“田愛卿,你因何附議啊?”
田豐眼神微凝,望向莊敬孝,沉聲道:“皇上,據微臣所知,顧衝與莊大人之愛女相識已久,二人情意相投。現今莊大人貴為丞相,若陛下再封顧衝為輔政大臣,此乃有官護之嫌。臣之諫言,還請皇上三思。”
“顧衝實屬罕見之才,難道朕隻因此便棄才不用,那又豈是明君所為?”
康寧帝據理而辯,就在這時,張庭遠也站了出來。
“皇上所言正是,顧衝屢建奇功,在朝中人脈頗廣,確是百年難得一見之人才……”
康寧帝麵上露出微笑,終於有人幫他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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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張庭遠話鋒驟轉:“正因如此,皇上才萬不可封賞於他,謹防功高震主啊。”
一瞬之間,康寧帝麵露驚色,實難料想,他剛剛委以重任並提升的重臣,皆對其所作所為提出異議。
不是說顧衝人緣極好嗎?怎麽現如今卻無一人為其說話?
康寧帝的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劃過,眾臣麵麵相覷,皆不作聲。
無奈之下,康寧帝麵色陰沉地頷首,“此事暫且擱置,今日朝會就此結束。”
“臣恭送皇上……”
眾臣從萬壽殿內退出,三三兩兩向著宮外走去。
王軾追上了田豐,小聲道:“田大人,你今日可是有些過於魯莽,這般直言豈不得罪了莊丞相。”
田豐無奈地搖搖頭:“王大人,你以為我願意嗎?隻是……唉,不說了。”
“哦?莫非田大人有難言之隱?”
田豐四下查看,見無人會意,遂悄聲道:“這都是顧公公所托啊,朝上所說之話亦是他所言,我隻是照葫蘆畫瓢,複述一遍而已。”
王軾微怔,驚道:“這麽說來,顧公公……不,這顧衝是有意為之,不想在朝中為官啊。”
“這個我就不得知了。”
“難怪,適才我還奇怪,好在我忍了下來,險些壞了事情。”
田豐頷首道:“顧衝此人尚算和善,平素與我等往來雖不甚多,但亦不至招人排擠。”
王軾恍然道:“這麽說來,陳大人與張大人也是與你一樣……”
田豐再次點頭,嗬笑道:“定是如此。”
王軾歎息一聲:“隻是可惜了,他確是不可多得俊才啊……”
新帝登基,皇宮裏自然是一派忙碌景象,各處都在進行著細微卻重要的變化。
愉太妃,這位曾經在宮中默默耕耘多年的女子,如今因兒子登上皇位,身份水漲船高,被晉升為皇太後。旨意下達之時,愉太妃眼中淚光閃爍,多年的隱忍與期盼終是有了回報。
永春宮,這座原本靜謐的宮殿,開始熱鬧起來。太監宮女們往來穿梭,忙著布置太後的新居所。他們將象征著尊貴的黃色綢緞掛滿宮殿,把名貴的瓷器、書畫一一擺放整齊。華麗的鳳榻、精美的屏風,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太後的尊榮。
搬入永春宮當日,愉太妃在聘如的攙扶下,緩緩踏入宮殿。她看著這煥然一新的宮殿,腳步雖慢卻沉穩有力。環顧四周,她輕輕歎了口氣,這一聲歎息,似是對過去歲月的感慨,又似是對未來生活的期許。
雪燃郡主被封為皇後,賜居芷嫻宮。淩蘇兒被封為淩貴妃,賜居凝香宮。而慶太妃則搬去永春宮,與皇太後相伴。鳳鸞宮內的秀女全部遣送出宮,各自歸鄉……
宮內處處喧囂,卻也有一處顯得有些寂靜清冷,這裏就是白羽衣在宮中的居住之處。
白羽衣緩緩地伸出右手,輕柔地觸摸著琴架上那架已被歲月染上一層薄塵的古琴。指尖劃過之處,仿佛能感受到那曾經流淌過的美妙音符。
這架古琴,曾經陪伴著她度過無數個孤寂的夜晚,也曾經勾起過她無數次的回憶與情感。如今,它靜靜地躺在這裏,無聲地訴說著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明日咱家過來品茶,你來撫琴唱曲,豈不樂哉……”
“你可別小瞧了咱家,你的願望未必非要依靠皇上才得實現。”
顧衝的音容笑貌清晰地浮現在眼前,他的話語幽幽地回響在耳邊,仿佛就在昨日。
宮中隱約傳來了笙簫之聲,那是慶賀帝王登基的歡奏樂曲。可聽在白羽衣耳中,卻是這般如泣如訴。
白羽衣的淚水順頰而下,就在寧王登基的那一刻,她才恍然明白,自己的一切努力不過是滄海一粟。皇權永遠高於一切,亙古不變。沒有帝王會為了自己的家仇而興兵動武,印文帝如此,康寧帝亦如此。
這一刻,她仿佛明白了顧衝離去的真正原因。
此時,顧衝正穩穩地立於自家府門前,端詳著這座新近落成的巍峨高大的院門。
“公子,我們還是快些進去吧。”
謝雨軒在一旁輕聲催促,她已經感受到圍觀百姓的異樣目光,還有那隱隱傳來的竊竊之聲。
顧衝卻不以為然,一臉得意地笑問道:“你們看,我這府院可還氣派?”
莊櫻微紅著臉頰,低垂秀首:“公子,此刻百姓眾多,不如稍後我們再來……”
“誒,人多好啊,人多熱鬧。”
顧衝大咧咧一笑,吩咐道:“小蝶,秋惠,快去將紅綢拉開,本公子要燃放爆竹了。”
兩個丫鬟歡快答應,一左一右來到府門前,扽住兩根細繩用力一扯,紅綢飄然而落,府門上一塊紅底黑字匾額顯露出來,上書兩個大字——顧宅。
顧衝麵帶微笑,雙手抱拳,對著周圍的百姓們深深一揖,然後抬起頭來,用洪亮的聲音說道:“諸位,顧某新來此地安家,日後還要倚仗各位父老鄉親多多照顧,歡迎大家來府上做客,在下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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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百姓哄笑起來:“原來是顧公子,你這府邸真是奇葩,堪稱秀岩一絕啊。”
“說得就是,顧公子若不介意,改日可否容我們參觀一下啊。”
顧衝嘴角笑意不停,連連抱拳:“好說,好說。”
“劈裏啪啦”一陣爆竹響過,顧衝的新宅就算落成了。
小蝶與秋惠打開府門,還未等顧衝有所舉動,莊櫻與謝雨軒已是麵紅耳赤,提著裙擺跑進了府內。
顧衝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嘲道:“無規矩不成方圓,這兩個丫頭,看來日後要好好調教。”
府院內,勾小倩陪著雲娘站在一旁,見到莊櫻與謝雨軒回來,她抿嘴淺笑:“如何?百姓之中可有人非議?”
謝雨軒幽怨地回頭看著正向府內走來的顧衝,紅暈未減,低聲道:“可不是,公子卻不聽勸,惹得我們好生難堪。”
“有何難堪?他們都是些凡夫俗子,懂得什麽?”
顧衝來到她們麵前,斥責了一句,隨後將目光望向府院之中。
這座院子特別之處就在於……它很特別。
院門是兩扇朱紅色的木門,上麵鑲嵌著一排排金色的鉚釘。門環是一對獅子頭造型,張牙舞爪,威風凜凜,給人一種莊嚴而肅穆的感覺。
圍牆高大而厚重,甚至高過了周圍百姓的房屋。由一塊塊青灰色的磚石砌成,每一塊磚石都緊密相連,仿佛在訴說著它們之間堅不可摧的默契。
頂部覆蓋著一層黑色的瓦簷,瓦簷微微上翹,猶如飛鳥展翅欲飛。瓦簷下,是一道道精美的磚雕,花鳥蟲魚、神話傳說等圖案栩栩如生,彰顯著府邸主人的尊貴與品味。
進了院門就是一處寬敞的院落,這院落寬大的足足占去了整個府邸半數麵積。
迎麵是一間坐北朝南的正房,兩側各有一間廂房,廂房東西兩側則留有較寬的甬道,足可通行馬車。而甬道的外側就是院牆,除此之外,再無一磚一瓦。
如此寬敞之地,卻是隻有一進院落,你說奇怪不奇怪?更為奇怪的是,府邸隻有東南西三麵圍牆,北麵則是用木條捆綁圍擋。
這座府邸任誰看了都會感到蹊蹺,前麵看去雄偉壯闊,側麵看來富裕人家,待到後麵一看,窮的以木為柵。
用顧衝話來講,修到最後沒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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