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7章 迷蹤之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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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門表麵的人臉突然睜開渾濁的眼睛,無數道黑氣從鎖孔中噴湧而出,在空中凝結成密密麻麻的鎖鏈,朝著三人呼嘯而來。羅大舌頭抄起青銅支架奮力揮舞,卻發現這些鎖鏈如同活物,被擊斷的部分瞬間重新愈合,反而纏繞得更緊。勝香鄰將鎮魔杵狠狠插入地麵,杵頭滲出的血紅色液體在地麵蔓延成陣,暫時阻擋住鎖鏈的攻勢。
司馬灰緊盯著青銅門上的紋路,發現每張人臉的瞳孔都在緩慢轉動,拚湊出隱晦的星圖軌跡。他突然想起祖父曾說過,古滇秘術裏有種"萬魂鎖",需以活人魂魄為引,唯有破解鎖中蘊含的天象密碼才能打開。此刻羅盤在他懷中發燙,表麵的二十八星宿圖竟開始與青銅門上的星象同步流轉。
"按羅盤指示調整玉璧方位!"司馬灰大喊一聲,將玉璧嵌入鎖孔。玉璧剛一接觸,青銅門便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那些人臉同時張開嘴,發出尖銳的哀嚎。勝香鄰的鎮魂鈴突然瘋狂作響,鈴舌上的骷髏頭眼眶中滲出血淚,原來這扇門後鎮壓的魂魄數量遠超想象。
隨著玉璧轉動,青銅門緩緩開啟,門後湧出的不是預想中的黑暗,而是一片璀璨的星河。無數發光的絲線在空中交織,每條絲線都連接著一個透明的人形魂魄,這些魂魄的麵部模糊不清,唯有眉心處閃爍著幽藍的光點。勝香鄰舉起相機快速拍攝,取景框中卻出現詭異的畫麵——那些魂魄的光點正在逐漸匯聚成一個巨大的人臉輪廓。
"不好!這些魂魄在重組!"司馬灰話音未落,星河突然劇烈震蕩,所有魂魄化作流光衝向三人。羅大舌頭的噴火器噴出的火焰在魂魄群中毫無作用,反而被吸收殆盡。危急時刻,司馬灰將羅盤高舉過頭,四象之力化作金色屏障,暫時抵禦住魂魄的衝擊。
勝香鄰在混亂中發現星河邊緣漂浮著九座青銅台,每座台上都擺放著一件造型詭異的法器:刻滿符咒的青銅燈盞、纏繞鎖鏈的玉琮、鑲嵌人骨的青銅鏡。她翻開筆記本,對照著泛黃的記載驚呼:"這是古滇巫祝的"九儀鎮魂器"!隻要集齊它們,就能徹底鎮住地仙殘魂!"
羅大舌頭揮舞著青銅支架,硬生生砸開一條血路:"老子先去搶幾件回來!"他剛靠近最近的青銅台,台上的青銅燈盞突然亮起幽綠火焰,火焰中浮現出無數扭曲的人臉。這些人臉噴出黑色毒煙,所到之處,空氣都泛起油狀波紋。羅大舌頭頓時覺得呼吸困難,防毒麵具瞬間被腐蝕出孔洞。
司馬灰見狀,迅速掏出懷中的黑驢蹄子粉末,混著朱砂撒向毒煙。粉末與毒煙接觸,爆發出劇烈的爆炸,暫時驅散了毒霧。趁此機會,勝香鄰衝上前,抓起青銅燈盞。不料燈盞入手瞬間,無數記憶碎片湧入她的腦海——古滇國的祭壇上,巫祝們將活人開膛破肚,取出跳動的心髒放入青銅鼎;地仙誕生時,天空降下血雨,大地裂開深淵...
"快走!這些法器被詛咒了!"勝香鄰的喊聲中帶著哭腔,她的瞳孔裏開始浮現出詭異的幽藍光點。司馬灰一把奪過青銅燈盞,將其狠狠摔在地上。燈盞碎裂的瞬間,一道黑色人影從碎片中竄出,直撲勝香鄰的麵門。千鈞一發之際,羅大舌頭舉起獵槍射擊,黑影發出刺耳的尖嘯,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此時,星河中央的人臉輪廓已經完全成型,正是地仙的模樣。她的嘴角勾起陰森的弧度,抬手間,所有青銅台開始旋轉,九件鎮魂器在空中組成詭異的陣法。地仙殘魂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愚蠢的凡人,以為能奪走屬於我的東西?你們的魂魄,都將成為我的養分!"
地麵突然裂開無數縫隙,伸出布滿屍斑的手臂。這些手臂抓住三人的腳踝,試圖將他們拖入深淵。司馬灰揮動工兵鏟斬斷手臂,卻發現傷口處湧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黑色的黏液。黏液接觸地麵,立刻長出扭曲的藤蔓,將他們越纏越緊。
勝香鄰強忍著記憶碎片帶來的劇痛,仔細觀察旋轉的鎮魂器陣法。她發現九件法器的排列順序,與羅盤上四象局的生克關係暗合。"老灰!用羅盤引動四象之力,按"青龍生朱雀,白虎克玄武"的順序摧毀法器!"她的聲音因為痛苦而變得斷斷續續。
司馬灰依言轉動羅盤,四象之力化作四道光芒射向鎮魂器。最先被擊中的是纏繞鎖鏈的玉琮,玉琮炸裂的瞬間,地仙殘魂發出憤怒的咆哮。緊接著,鑲嵌人骨的青銅鏡也應聲而碎,鏡中飛出的骷髏頭化作齏粉。但隨著法器的破壞,星河開始崩塌,無數魂魄如同瘋了般撲向三人。
羅大舌頭從背包裏掏出最後一個炸藥包,拉響導火索後奮力擲向地仙殘魂。爆炸聲響起的同時,星河徹底崩潰,巨大的吸力將所有人往深淵中拉扯。司馬灰眼疾手快,抓住一根尚未斷裂的發光絲線,將勝香鄰和羅大舌頭拉到身邊。三人死死抓住絲線,看著深淵中重新凝聚的地仙殘魂,她的身體正在變得愈發凝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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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司馬灰懷中的羅盤突然發出刺目金光,二十八星宿圖化作實質,在空中組成巨大的星陣。星陣與地仙殘魂產生劇烈碰撞,爆發出的能量波將深淵震出無數裂縫。勝香鄰發現裂縫中透出微弱的光芒,似乎連接著另一個空間。
"我們必須衝進裂縫!這可能是唯一的生路!"她的話音未落,地仙殘魂已經衝破星陣,伸出巨大的手掌抓向三人。司馬灰將羅盤狠狠擲向地仙殘魂,同時拽著兩人衝進裂縫。在穿越裂縫的瞬間,無數記憶碎片湧入他們的腦海——古滇國覆滅的真相、地仙誕生的血腥儀式、以及四象羅盤的真正來曆...
當三人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中。前方不遠處,一座石碑若隱若現。石碑上刻著四行古篆:"四象鎮幽冥,九儀封邪靈。欲解千年局,再探地仙宮。"勝香鄰的筆記本自動翻開,空白頁上緩緩浮現出血色文字:"你們以為逃得掉嗎?地仙的詛咒,才剛剛開始..."
霧氣中傳來若有若無的銅鈴聲,越來越近。羅大舌頭握緊獵槍,卻發現槍膛裏的子彈不知何時全部變成了黑色的石塊。司馬灰摸向懷中,羅盤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冰冷的玉玨,玉玨表麵的紋路,竟與地仙殘魂額頭上的玉璧如出一轍。
勝香鄰突然指著霧氣深處驚呼:"你們看!"那裏出現了無數發光的腳印,腳印的盡頭,隱約可見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輪廓。這座宮殿的建築風格與之前的地仙宮截然不同,卻同樣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霧氣中還夾雜著奇怪的低語聲,像是在召喚,又像是在詛咒。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羅大舌頭的聲音有些發顫。司馬灰握緊玉玨,玉玨表麵開始浮現出細小的裂紋,裂紋中滲出黑色的液體。他知道,他們遠遠沒有擺脫地仙的糾纏,而前方等待著的,或許是比地仙殘魂更可怕的存在...
玉玨表麵的裂紋如蛛網般蔓延,滲出的黑色液體在司馬灰掌心匯聚成詭異符號,符號剛一成型便順著手臂經脈遊走。勝香鄰見狀,急忙從帆布包掏出銀針刺入他曲池穴,黑色液體頓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霧氣中的銅鈴聲突然轉為急促,那些發光腳印開始逆向移動,如同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在審視著不速之客。
"這些腳印不對勁。"司馬灰抹去額頭冷汗,發現每隻腳印邊緣都凝結著細小冰晶,"普通磷火不可能在熱帶叢林形成冰痕,這更像是..."他的話被突如其來的狼嚎打斷,七隻通體雪白的巨狼從霧中緩步走出,狼眼泛著妖異的紫光,脖頸處纏繞著鑲嵌玉片的鎖鏈。
羅大舌頭端起改裝後的霰彈槍,卻發現槍身不知何時覆滿苔蘚:"奶奶的,這破槍怎麽回事?"話音未落,狼群突然人立而起,狼頭後方長出第二顆骷髏頭,張開的嘴裏噴出帶著腐臭味的冰霧。司馬灰拽著兩人翻滾躲避,冰霧觸地瞬間,地麵凝結出蛛網狀的冰裂紋。
勝香鄰在冰霧間隙中舉起放大鏡,發現狼群腳下的發光腳印正在變化形狀,逐漸拚成古滇國的"困獸陣"圖騰。她迅速掏出朱砂在地麵畫出破解符咒,火焰騰空而起,暫時逼退狼群。但當火苗觸及霧氣,那些白色煙霧竟化作無數細小的冰刃,將她的手臂劃出數道血痕。
"這些霧氣有古怪!"司馬灰注意到冰刃上泛著磷光,與羅盤吸收的地仙殘魂氣息相似。他摸向腰間卻發現黑驢蹄子已經變成黑色粉末,在掌心簌簌掉落。此時狼群再度發起攻擊,最前方的巨狼脖頸鎖鏈突然伸長,化作布滿倒刺的長鞭抽來。
千鈞一發之際,司馬灰甩出工兵鏟纏住鎖鏈,借力蕩到狼背上。他發現狼頭後方的骷髏眼窩裏嵌著半塊玉璧殘片,與玉玨產生共鳴。當指尖觸碰到玉璧的瞬間,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雪域高原的祭壇上,古滇國巫祝將活人獻祭給冰魄神獸,以獲取操控極寒之力的秘法。
"原來這些狼是冰魄神獸的眷屬!"司馬灰大喊著用鏟柄擊碎骷髏頭,玉璧殘片應聲而碎。巨狼發出淒厲慘叫,身體開始崩解成冰晶。其餘狼群見狀,眼中紫光暴漲,竟首尾相連組成環形大陣,陣中升起直徑三丈的冰蓮,每片花瓣都雕刻著猙獰的鬼臉。
羅大舌頭將僅剩的炸藥捆在青銅支架上擲出,爆炸產生的氣浪震碎部分冰蓮,卻引發更強烈的反噬。冰蓮中心睜開巨大的豎瞳,一道冰藍色光束橫掃而來,所過之處樹木瞬間凍成齏粉。勝香鄰突然想起筆記中記載的古滇國秘術,從背包翻出用雪山寒玉打磨的銅鏡:"老灰!用玉玨引動光束,反射到冰蓮核心!"
司馬灰依言將玉玨對準光束,冰晶與玉玨產生共鳴,形成曲折的光路。當光束最終反射到冰蓮核心的鬼臉時,整個冰蓮開始劇烈震顫。鬼臉發出非人的尖嘯,冰蓮表麵浮現出與玉玨相同的裂紋。隨著一聲巨響,冰蓮爆裂成漫天冰晶,狼群也在強光中消散,隻留下滿地的玉片殘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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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還未喘息,地麵突然傳來震動,霧氣中浮現出數以百計的發光人影。這些人影身著古代甲胄,麵部被冰霜覆蓋,手中握著冒著寒氣的青銅戈。勝香鄰舉起相機連拍,取景器裏卻顯示這些士兵沒有心跳熱感,分明是被冰封的戰魂。
"是冰魄軍!"她的聲音被呼嘯的寒風撕碎,"傳說古滇國用活人祭煉的不死軍團,隻有找到它們的..."話未說完,最前方的冰甲士兵突然擲出青銅戈,戈刃在空中分裂成九道冰錐。司馬灰揮舞工兵鏟格擋,卻發現冰錐接觸金屬的瞬間產生強烈的冰凍效果,鏟麵迅速結滿冰棱。
羅大舌頭從背包掏出苗寨特製的"火油彈",爆炸產生的火焰卻被冰甲士兵周身的寒氣迅速撲滅。勝香鄰注意到士兵腰間的冰紋玉佩,與玉玨上的紋路存在某種呼應。她冒險衝上前,用鎮魔杵擊碎玉佩,冰甲士兵頓時停止攻擊,化作冰渣散落。
就在此時,霧氣深處傳來悠揚的羌笛聲,聲音中夾雜著讓人靈魂震顫的力量。三人隻覺意識逐漸模糊,眼前浮現出雪山之巔的巍峨宮殿,宮殿門前立著兩尊百丈高的冰雕——正是冰魄神獸與人形的結合體。司馬灰咬破舌尖,用疼痛恢複清醒,發現玉玨正在吸收霧氣中的寒氣,表麵的裂紋開始愈合。
"笛聲是幻覺!"他將玉玨拋向空中,四象之力化作金色屏障抵禦音波攻擊。玉玨在空中旋轉,竟與霧氣中的冰晶融合,形成巨大的四象冰輪。冰輪表麵浮現出古滇國的星象圖,與笛聲產生的幻覺空間產生劇烈碰撞。
勝香鄰趁機在地麵畫出"破妄陣",陣眼處嵌入從冰甲士兵身上收集的玉佩碎片。陣法啟動瞬間,霧氣開始扭曲,露出隱藏在後方的冰橋。冰橋另一端連接著一座懸浮在雲霧中的宮殿,宮殿四角懸掛著冰雕的鎮魂鈴,每陣風吹過,鈴聲都帶著刺骨寒意。
羅大舌頭搓著凍僵的手指:"那座宮殿看起來比地仙宮還邪乎。"他的話音剛落,冰橋突然延伸至三人腳下,橋麵上浮現出用冰晶寫成的古滇文:"擅闖者,永鎮冰淵"。玉玨此時發出耀眼藍光,指引著他們踏上冰橋。
剛走到橋中央,兩側霧氣中衝出無數冰蟒。這些冰蟒的鱗片上刻著古滇國的符咒,張開的嘴裏噴出帶著腐蝕性的寒潮。司馬灰揮舞著逐漸解凍的工兵鏟,發現冰蟒的七寸處有明顯的玉質凸起。他冒險刺中凸起部位,冰蟒頓時炸裂成漫天冰屑。
勝香鄰在混戰中發現冰橋下方的深淵裏,漂浮著數以萬計的冰棺。每個冰棺中都封印著身著巫祝服飾的人,他們眉心處的玉墜與玉玨產生共鳴。她突然想起筆記中關於"冰魄祭壇"的記載:古滇國巫祝為追求永生,將自己的魂魄封印在冰棺中,等待合適的容器重生。
"這些冰棺就是冰魄軍的根源!"她大喊著將鎮魔杵插入冰橋,紅寶石滲出的血液在冰麵蔓延成陣。陣法激活的瞬間,冰棺開始劇烈震動,其中一具冰棺的玉墜突然破碎,棺中巫祝的魂魄化作黑霧直衝雲霄。
黑霧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人臉,正是古滇國大巫祝的模樣。他的聲音如同冰川崩塌:"卑微的螻蟻,竟敢破壞千年大計!"話音未落,冰橋開始碎裂,無數冰刃從四麵八方射來。司馬灰將玉玨高舉過頭,四象冰輪與黑霧碰撞,爆發出的能量將冰橋徹底摧毀。
三人在墜落的瞬間,抓住一塊漂浮的冰棺。冰棺表麵浮現出通往宮殿的地圖,玉玨則自動嵌入棺蓋的凹槽。隨著一陣劇烈震動,冰棺竟化作飛舟,載著他們衝向懸浮宮殿。宮殿大門緩緩開啟,門內透出的不是光亮,而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黑暗中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以及千萬人同時誦經的低語...
冰棺飛舟裹挾著刺骨寒氣劃破濃霧,宮殿大門洞開的瞬間,一股夾雜著碎冰與銅鏽氣息的狂風撲麵而來。司馬灰三人被卷入黑暗通道,腳下的冰棺突然炸裂成無數鋒利的冰棱,在牆壁上撞出一連串火星。通道兩側的岩壁上,鑲嵌著數以百計的冰燈,燈油竟是凝固的人血,在幽藍火焰映照下,石壁上浮現出動態的壁畫——古滇國的巫祝們赤身裸體,將活人心髒放入巨大的冰臼中搗碎,再用冰雕模具重塑軀體。
“這根本不是宮殿,是座用活人魂魄澆築的祭壇!”勝香鄰的聲音在冰窟中回蕩,她的相機鏡頭突然蒙上一層霜花,取景框裏的畫麵扭曲變形,竟顯示出通道盡頭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羅大舌頭的獵槍已經完全被冰霜包裹,他用力砸向地麵,震落的冰碴中竟夾雜著幾縷黑色長發。
司馬灰握緊發燙的玉玨,發現其表麵的裂紋正在滲出銀色液體,滴落在地瞬間凝結成四象卦符。當第一滴液體觸及岩壁,整座通道突然翻轉,三人跌進一個巨大的圓形冰室。冰室穹頂懸掛著用冰雕成的二十八星宿圖,每顆星宿都鑲嵌著發光的人眼,地麵則刻滿了會移動的古滇文,文字所過之處,冰層下滲出暗紅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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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萬魂轉天陣’!”勝香鄰指著穹頂驚呼,“這些眼睛都是被獻祭的巫祝,他們的魂魄被用來維持陣法運轉。”她的話音未落,地麵的文字突然組成巨大的鎖鏈,纏住三人腳踝。羅大舌頭怒吼著揮起青銅支架砸向地麵,卻引發冰層劇烈震動,冰室四角緩緩升起四尊冰雕——分別是長著蛇尾的女子、背生骨翼的孩童、麵覆青銅麵具的武士,以及渾身布滿眼睛的老者。
冰雕表麵浮現出玉玨同款紋路,同時發出尖嘯。司馬灰發現這些聲音的頻率與地麵文字的移動軌跡契合,立刻將玉玨對準冰雕。玉玨射出的藍光與冰雕共鳴,四尊雕像竟開始融合,形成一個擁有十二隻手臂、每張麵孔都在發出不同咒語的怪物。怪物的第十二隻手握著一柄冰斧,斧刃上刻滿密密麻麻的鎮魂咒。
“小心!那把斧子能斬斷魂魄!”勝香鄰從背包裏翻出用西藏天鐵打造的金剛杵,杵身刻著的梵文在怪物逼近時自動發光。羅大舌頭將最後幾枚蠱蟲雷綁在青銅支架上,爆炸的綠色煙霧暫時阻擋住怪物,但冰斧劈開煙霧的瞬間,竟將蠱蟲雷的毒性凍結成冰刃,反向射來。
司馬灰側身躲避,後背撞上冰室中央的冰柱。這根冰柱中封印著一具完整的古滇國武士遺體,其胸口插著的青銅劍與玉玨產生共鳴。他用力拔出青銅劍,劍身刻著的四象紋路瞬間激活,散發出金色光芒。當劍刃劃破怪物身體,冰塊碎裂處竟湧出黑色霧氣,霧氣中傳來無數冤魂的哭嚎。
怪物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十二隻手臂同時揮舞,冰室開始崩塌。勝香鄰在混亂中發現穹頂的二十八星宿圖出現缺口,缺口處的位置對應著冰雕老者的左眼。她冒險爬上冰柱,用金剛杵擊碎那隻鑲嵌著發光人眼的冰球。人眼爆裂的瞬間,萬魂轉天陣開始逆向運轉,地麵的文字化作鎖鏈纏住怪物。
“快走!陣法反噬要來了!”司馬灰抓住兩人衝向通道出口。但當他們抵達時,出口處已被一麵巨大的冰鏡封住。冰鏡中倒映著三人的身影,卻各自長出不同的怪物肢體——羅大舌頭背後生出骨翼,勝香鄰額頭裂開第三隻眼睛,司馬灰的手臂化作蛇尾。鏡中的“他們”詭異地笑了,冰鏡表麵浮現出血色文字:“照見者,必成魔”。
玉玨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司馬灰發現冰鏡邊緣的花紋與玉玨紋路一致。他將青銅劍插入冰鏡縫隙,四象之力順著劍身注入。冰鏡開始出現裂紋,鏡中的怪物身影卻伸出利爪,抓住三人腳踝。羅大舌頭用支架猛砸冰鏡,碎片飛濺間,竟有幾片嵌入他的皮膚,傷口處立刻結出冰霜。
勝香鄰急中生智,將鎮魔杵的紅寶石取下,按在冰鏡中心。寶石滲出的血液與玉玨的銀色液體融合,形成一道金色光柱。光柱穿透冰鏡,露出後麵的階梯。階梯兩側插著的冰矛上,串著被凍成冰雕的盜墓者,他們的表情永遠凝固在驚恐瞬間。
三人剛踏上階梯,上方突然降下冰錐雨。司馬灰揮舞青銅劍劈開冰錐,發現劍身上的四象紋路正在吸收冰錐的寒氣,逐漸變得晶瑩剔透。階梯盡頭是一扇由無數冰手組成的大門,每隻手的指甲都塗著鮮紅丹蔻,掌心刻著古滇國的“引魂咒”。
玉玨主動飛向大門,嵌入其中一隻冰手的掌心。大門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緩緩開啟,門後是一片血色冰湖。湖麵上漂浮著用冰雕成的宮殿模型,模型中的每個細節都與他們正在探索的建築一致,隻是規模縮小了萬倍。更詭異的是,冰雕宮殿的窗戶裏,隱約可見有人影在晃動。
“這是‘萬象冰鑒陣’,能映照出所有進入者的未來。”勝香鄰的聲音帶著顫抖,她的筆記本自動翻開,空白頁上浮現出三人溺斃在血湖中的畫麵。血湖突然沸騰,從湖底升起一座冰台,冰台上坐著個身披白狐裘的女子。她的麵容絕美,卻沒有瞳孔,眼窩裏流淌著銀色液體,正是玉玨滲出的物質。
“歡迎來到冰魄祭壇,外來者。”女子的聲音像是冰塊相撞,她抬手間,血湖掀起巨浪,浪尖凝結成無數冰槍。司馬灰舉起青銅劍,劍身上的四象紋路與玉玨產生共鳴,形成金色屏障。但冰槍接觸屏障的瞬間,竟開始吸收四象之力,將金色轉化為詭異的青白色。
羅大舌頭從背包掏出最後一件寶物——湘西趕屍匠用的鎮魂鈴。這枚鈴鐺曾鎮壓過九具千年屍王,鈴舌上刻滿的符咒在血湖霧氣中自動燃燒。當鈴聲響起,血湖中的冰槍開始崩解,化作漫天冰晶。但女子卻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她的身體突然分裂成無數白狐,每隻狐狸的眉心都嵌著玉玨殘片。
勝香鄰在紛飛的白狐中發現關鍵——女子眼窩裏的銀色液體與玉玨核心物質同源。她冒險衝向冰台,用金剛杵刺向女子的左眼。女子發出淒厲慘叫,所有白狐匯聚成一道銀光,鑽入玉玨。玉玨頓時光芒大盛,將整個血湖照得透亮。在強光中,三人看到湖底密密麻麻的冰棺,每具冰棺裏都沉睡著古滇國的巫祝,他們的胸口都插著與玉玨相似的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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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玨吸收銀光後,表麵浮現出完整的四象圖,同時射出四道光束,分別擊中冰湖四角的冰塔。冰塔轟然倒塌,引發連鎖反應,整個冰魄祭壇開始劇烈震動。勝香鄰的筆記本最後一頁自動燃燒,灰燼中浮現出最後的線索:“冰魄核心,藏於天象倒懸處”。
司馬灰抬頭,發現穹頂的二十八星宿圖正在反轉,原本的北極星位置出現一個巨大的冰漩渦。漩渦中隱約可見一個散發著幽藍光芒的球體,正是冰魄祭壇的核心。此時,被激怒的女子殘魂化作巨型冰蟒,張開血盆大口咬向三人。羅大舌頭將所有炸藥捆在一起,與鎮魂鈴綁在青銅支架上,點燃導火索後擲向冰蟒。
爆炸的火光中,司馬灰三人衝向冰漩渦。在接近核心的瞬間,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古滇國滅亡的真相,竟是因為巫祝們為追求永生,過度使用冰魄之力,導致地脈凍結,民不聊生。而玉玨,正是初代大巫祝為了封印暴走的冰魄核心,用自己的魂魄與四象之力鍛造的鑰匙。
冰漩渦中的幽藍球體突然裂開,釋放出足以凍結靈魂的寒氣。司馬灰將玉玨嵌入球體缺口,四象之力與冰魄核心產生劇烈碰撞。整個祭壇開始崩塌,冰蟒的殘魂、巫祝的魂魄、以及被困千年的冤魂在爆炸中四散。三人在氣浪中下墜,恍惚間看到冰層之外的景象——祭壇正在沉入地底,而地表重新生長出鬱鬱蔥蔥的叢林,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當他們再次蘇醒,發現身處一片陌生的山穀。玉玨已經失去光芒,變成普通的玉佩,而司馬灰的掌心,多了一道四象形狀的疤痕。勝香鄰的相機裏,最後一張照片顯示著三人的背影,在他們身後,隱約有一雙眼睛在霧氣中閃爍。羅大舌頭檢查裝備時,發現背包裏多了本陌生的古籍,封麵上用血寫著:“冰魄遺篇——待啟者,當承此劫”。
山穀深處傳來悠揚的羌笛聲,與之前在冰魄祭壇聽到的如出一轍。司馬灰握緊玉佩,看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峰,那裏若隱若現地浮現出宮殿的輪廓。他知道,關於古滇國的秘密,關於地仙與冰魄的傳說,遠遠沒有結束。而他們,已經被卷入這場跨越千年的詭異迷局,再也無法脫身......
山穀中的羌笛聲忽遠忽近,像是從四麵八方同時傳來。司馬灰將玉佩貼在掌心,疤痕處泛起陣陣灼痛,四象紋路竟在皮膚下緩緩遊動。勝香鄰翻開那本神秘古籍,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幹枯的冰藍色花瓣,每翻動一頁,都有細小的冰晶從文字間飄落。"這上麵記載的冰魄修煉法門,與我們在祭壇所見的陣法完全吻合。"她的手指突然頓在某頁,"你們看,最後一章被人用血塗抹,隻留下半句——"七重棺槨鎮魔胎"。"
羅大舌頭踹開腳邊的腐木,卻見木皮下密密麻麻爬滿銀白色的蟲子,每隻蟲子都長著人臉狀的頭部。"奶奶的,這地方連蟲子都透著邪性!"他抄起獵槍托狠狠砸下,蟲子被擊碎後竟化作藍色煙霧,在空中凝聚成模糊的人形輪廓。司馬灰警覺地握緊青銅劍,劍身四象紋路突然發出微光,將煙霧震散。
三人沿著笛聲方向前行,發現地麵的苔蘚呈現出詭異的六邊形紋路,每片葉子邊緣都結著細小的冰珠。勝香鄰用放大鏡觀察,鏡片下的苔蘚細胞裏竟封存著微型冰雕——是一個個跪地祈禱的古滇國人像。"這些苔蘚至少生長了千年,"她的聲音帶著顫意,"而且是被刻意種植在此,用來標記某種..."
話未說完,腳下的土地突然塌陷。司馬灰眼疾手快抓住岩壁藤蔓,卻感覺藤蔓表麵覆著層粘稠的冰膜。三人墜入一個天然冰窟,洞壁上鑲嵌著無數發光的冰晶石,將整個空間照得如同白晝。冰窟中央擺放著七口冰棺,從大到小層層嵌套,最外層的棺槨上雕刻著九首人麵蛇身的怪物,正是古滇國傳說中的"冰魄七宿獸"。
"古籍裏說的七重棺槨!"勝香鄰的相機突然自動拍攝,取景框裏的冰棺表麵泛起漣漪,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內部蘇醒。羅大舌頭將炸藥包放在地上,卻發現引線已被凍成脆冰。冰棺縫隙滲出黑色液體,所到之處,冰晶石紛紛碎裂,露出後麵密密麻麻的符咒。這些符咒組成巨大的星圖,與玉玨上的紋路形成呼應。
司馬灰將玉佩按在最外層棺槨的凹槽,整個冰窟開始劇烈震動。七口棺槨依次打開,最內層的冰棺中躺著個嬰兒大小的生物,皮膚呈半透明狀,體內流淌著銀色的液體,眉心赫然鑲嵌著與玉玨同源的晶體。嬰兒突然睜開眼睛,瞳孔是兩個旋轉的冰漩渦,周圍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這是冰魄魔胎!"勝香鄰的筆記本無風自動,空白頁上浮現出用冰棱寫成的警告,"古滇國滅亡前,大巫祝將暴走的冰魄之力封印在嬰兒體內,每六百年蘇醒一次!"話音未落,冰窟頂部裂開縫隙,無數冰錐如暴雨般墜落。司馬灰揮舞青銅劍格擋,劍刃與冰錐碰撞時,竟濺起紫色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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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魄魔胎發出尖銳的啼哭,聲音中夾雜著萬鬼哀嚎。它的身體開始膨脹,銀色液體衝破皮膚,在空中凝結成冰龍。冰龍張開巨口,噴出的寒氣將地麵凍成深淵。羅大舌頭將剩餘的蠱蟲雷全部拋出,爆炸產生的綠火與寒氣相撞,產生強烈的電磁風暴,洞壁上的符咒開始扭曲變形。
司馬灰注意到冰龍七寸處閃爍著玉玨殘片的光芒,他踩著冰棱衝向龍身。但接近時,冰龍突然分裂成七頭,每頭龍的額間都浮現出不同的古滇文字——正是"困、殺、封、鎮、滅、蝕、劫"。勝香鄰舉起鎮魔杵,杵身紅寶石滲出的血液在空中凝成符文,與冰龍額間文字產生共鳴。
"老灰!按四象方位攻擊!"她的聲音被呼嘯的風聲吞沒。司馬灰依言將青銅劍刺向對應青龍方位的冰龍,劍身四象之力注入的瞬間,那頭冰龍轟然炸裂,化作漫天冰晶。但其餘六頭冰龍立刻重組,形成更龐大的怪物,它的腹部裂開巨口,露出內部正在運轉的冰魄核心。
冰窟底部突然升起冰台,台上站著個身披冰晶長袍的男子,麵容與祭壇中的白狐女子有七分相似。"愚蠢的螻蟻,"男子的聲音像是冰川斷裂,"你們以為能阻止冰魄複蘇?"他抬手間,冰窟牆壁滲出黑色霧氣,霧氣中浮現出無數古滇國巫祝的虛影,每個虛影都在吟唱古老的咒語。
羅大舌頭的噴火器在寒氣中失去作用,他抄起青銅支架砸向男子,卻被一道冰刃斬斷武器。司馬灰將玉佩拋向空中,四象之力化作金色鎖鏈纏住冰龍。但玉佩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表麵浮現出裂痕——原來男子手中握著另一塊玉玨殘片。
"這是我妹妹用生命守護的封印,"男子冷笑著舉起殘片,兩塊玉佩產生的共振將冰窟震出蛛網裂痕,"但你們的闖入,反而加速了冰魄覺醒!"冰魄魔胎此時已化作巨大的冰球,內部的銀色液體形成漩渦,與男子手中的殘片產生共鳴。
勝香鄰在混亂中發現冰窟角落的星圖壁畫,上麵記載著古滇國最後一戰的場景:巫祝們用七件神器鎮壓冰魄魔胎,卻因神器被毀導致封印鬆動。她迅速從背包翻出在祭壇收集的鎮魂器殘件,將其按方位擺放在冰台上。鎮魂器剛一接觸,便發出耀眼光芒,與玉佩的四象之力產生呼應。
司馬灰趁機衝向冰球,青銅劍刺向核心的瞬間,冰球表麵裂開縫隙。男子見狀,操控冰龍纏住司馬灰,冰刃刺入他的肩膀。但傷口湧出的鮮血接觸冰龍,竟化作燃燒的火焰——原來古滇國巫祝的血液中,本就蘊含著克製冰魄的陽炎之力。
羅大舌頭撿起半截支架,點燃隨身攜帶的火油,衝向男子。火焰與寒氣碰撞,產生劇烈的爆炸。趁此機會,勝香鄰將鎮魂器組合成完整的陣法,金色光芒籠罩冰球。司馬灰忍著劇痛將青銅劍刺入核心,四象之力與鎮魂陣法共鳴,冰球開始崩解。
冰魄魔胎發出最後的尖嘯,化作銀色流光四散。男子的身體也在光芒中逐漸透明,他手中的玉玨殘片飛向司馬灰,與玉佩合二為一。"你們以為結束了?"男子消散前留下冷笑,"冰魄的根源在極北之地,當北鬥七星倒懸之日,真正的災難才會降臨..."
冰窟在劇烈震動中坍塌,三人順著冰道滾落。當他們再次爬出地麵,發現山穀中的苔蘚已全部枯萎,取而代之的是生長著冰晶花朵的奇異植物。玉佩此時重新煥發光芒,表麵浮現出新的星圖,指向北方的雪山。勝香鄰的相機裏多了張神秘照片:在雪山之巔,隱約可見一座懸浮的冰晶宮殿,宮殿大門前站著無數身披戰甲的冰魂。
羅大舌頭檢查裝備時,發現背包裏多出枚青銅令牌,上麵刻著古滇文"尋龍使"。遠處的雪山傳來陣陣轟鳴,天空中的北鬥七星開始緩慢旋轉,勺柄竟逐漸指向南方。司馬灰握緊玉佩,疤痕處的四象紋路再次發燙。他知道,冰魄的秘密隻是冰山一角,而他們,已經踏上了尋找古滇國終極之謎的危險旅程......
夜幕降臨,山穀中響起陣陣狼嚎,不同於普通狼嘯,這聲音中帶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勝香鄰翻開古籍新出現的篇章,上麵用血繪製著雪山冰晶宮殿的地圖,旁邊批注著:"冰魄之主,永恒沉眠於天象倒懸處,破封者,將喚醒太古冰原下的無盡災厄"。而在地圖角落,畫著個熟悉的身影——那個白狐女子正站在宮殿頂端,朝著他們微笑。
羅大舌頭將令牌係在腰間,拍了拍司馬灰的肩膀:"老灰,看來咱們這盜墓的營生,要改成破冰之旅了。"他的話音未落,天空突然降下冰藍色的流星雨,每顆流星墜地都化作燃燒的冰焰。司馬灰望著北方的雪山,玉佩上的四象紋路與天空中的星圖產生共鳴,一場跨越千年的神秘冒險,才剛剛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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