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6章 素鼎金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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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風卷著砂礫拍在越野車擋風玻璃上,黃煙煙握著方向盤的指節發白。車載電台沙沙作響,天氣預報說今夜將有十年不遇的沙塵暴,而他們距離蕭燕燕陵墓所在的遼上京遺址還有二十公裏。
    "把羅盤給我。"許願在後座突然開口,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窗外某個點。藥不然懶洋洋地靠在副駕駛座上,指尖轉著一柄鎏金錯銀的洛陽鏟,聞言嗤笑一聲:"許大少又通靈了?"
    話音未落,黃煙煙猛地踩下刹車。三人的身體同時前傾,擋風玻璃外,灰茫茫的天地間赫然立著半截斷碑。碑身布滿青苔,依稀可見"乾統"二字——這是遼天祚帝耶律延禧的年號,比蕭燕燕所處的遼聖宗時期晚了整整一個世紀。
    "不對勁。"許願推開車門,刺骨寒風裹挾著細沙灌進衣領。他蹲下身,指腹摩挲著斷碑底座邊緣,"這碑是後人偽造的,而且..."話音戛然而止,他的手指在某道刻痕處停頓,那是個極其隱秘的雲紋,正是五脈黃家獨有的鑒古標記。
    黃煙煙的瞳孔驟然收縮。她抽出腰間短刀,刀尖挑開碑側的雜草,果然在泥土裏發現半截青銅箭頭。箭杆纏著褪色的紅綢,正是祖父黃克武年輕時慣用的標記。
    "老爺子來過這裏。"黃煙煙的聲音冷得像冰,"三年前他失蹤前最後一次出任務,目的地就是遼上京。"
    藥不然收起戲謔的神色,翻開隨身攜帶的《遼史補遺》。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張老照片,正是二十年前黃克武帶隊考古時的合影。照片背景裏隱約可見這座斷碑,隻是碑頂原本立著的石獸,此刻已不翼而飛。
    "石獸是關鍵。"許願突然站起身,指著斷碑後方的山坳,"蕭燕燕作為遼代最有權勢的女性統治者,陵墓選址必定遵循"龍銜珠"的格局。而那個石獸,應該就是指引珠穴的..."
    轟——
    一聲悶雷炸響,豆大的雨點混著砂礫砸落。許願的話被暴雨聲吞沒,但黃煙煙和藥不然已經同時行動。黃煙煙發動車子沿著山坳繞行,藥不然則掏出紅外探測儀,在暴雨中尋找地下空洞的蛛絲馬跡。
    當車子轉過第三個山彎時,車燈照亮了驚人的一幕:整片山坡的野草正在詭異地起伏,仿佛地下有什麽龐然大物在蠕動。許願猛地拍開車窗,探出頭的瞬間,一股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
    "屍蟞!"藥不然失聲喊道。無數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甲蟲從地底鑽出,在車燈下泛著詭異的幽光。黃煙煙猛踩油門,但車子剛衝出十米,輪胎就陷進了突然出現的泥坑。
    "下車!往高處跑!"許願抓起背包裏的黑驢蹄子,這是他們出發前特意準備的辟邪之物。三人剛跳下車,身後就傳來輪胎爆裂的聲響——屍蟞群已經開始啃食橡膠。
    暴雨中,三人在泥濘的山坡上狂奔。許願突然抓住黃煙煙的手腕,將她拽向右側的斷崖。借著閃電的光芒,藥不然看清了崖壁上的鑿痕——那是人工開鑿的石階,被藤蔓和青苔掩蓋了數百年。
    "這是通往地宮的密道!"許願喘著粗氣,掏出強光手電筒。石階盡頭是扇半開的石門,門縫裏滲出暗綠色的液體,在暴雨衝刷下泛起白色泡沫。
    黃煙煙握緊短刀,正要推門,藥不然突然攔住她:"等等!你們看這門縫的痕跡,最近有人強行闖入過。"他用洛陽鏟挑起一塊碎石,石麵殘留著新鮮的鑿痕,"而且不是用傳統工具,是現代化的切割機。"
    許願的手電筒掃過石門上方的浮雕,瞳孔突然劇烈收縮。那是幅契丹文的敘事畫,描繪著蕭燕燕下葬時的場景,其中一個捧著陪葬品的侍女,麵容竟與黃煙煙有七分相似。
    "這不可能..."黃煙煙下意識後退半步,後背撞上冰冷的石壁。許願已經蹲下身,用刀尖挑起門縫裏的綠色液體,放在鼻下輕嗅:"是屍毒,而且混著化學防腐劑。有人在陵墓裏做活體實驗。"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發動機的轟鳴。三道車燈刺破雨幕,改裝過的越野車在泥地裏急刹。車門打開,六個戴著防毒麵具的黑衣人魚貫而出,手中的突擊步槍泛著寒光。
    "果然是你們。"為首的黑衣人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五脈的後人,就這麽急著給黃克武陪葬?"
    許願握緊背包裏的青銅羅盤,這是父親留給他的遺物,此刻指針正在瘋狂旋轉。他低聲對黃煙煙和藥不然說:"往密道裏退,記住,不管看到什麽,都不要回頭。"
    黑衣人已經開始逼近,槍聲在暴雨中炸響。許願推開石門的瞬間,一股陰冷的寒氣撲麵而來。密道裏漆黑一片,隻有石壁上的長明燈散發著幽藍的光芒。黃煙煙掏出火折子點燃,搖曳的火光中,他們終於看清了密道牆壁上的壁畫——那是一幅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麵,契丹工匠正在用活人煉製長生不老藥。
    藥不然突然抓住許願的胳膊:"你聽,有滴水聲。"
    滴答,滴答。
    水聲從密道深處傳來,混著某種粘稠液體流動的聲音。許願的手電筒光束掃過地麵,赫然發現青磚縫隙裏滲出黑色液體,所過之處,磚石竟在慢慢腐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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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水銀混著屍油。"許願的聲音緊繃,"他們在破壞陵墓的風水局,這是要讓蕭燕燕的魂魄永世不得安寧。"
    身後傳來黑衣人破門的巨響,子彈擦著藥不然的耳邊飛過。三人別無選擇,隻能沿著密道狂奔。轉過第三個彎時,前方豁然開朗,一座巨大的地宮出現在眼前。穹頂上鑲嵌著夜明珠,將整個空間照得如同白晝。
    地宮中央是一座漢白玉棺槨,四周環繞著八個青銅人俑。每個俑人手中都捧著不同的陪葬品:翡翠如意、鎏金佛塔、和田玉璧...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棺槨前方的祭壇上,擺著個通體漆黑的木匣,表麵刻滿了詛咒符文。
    "那是..."黃煙煙的聲音突然哽咽,祭壇旁倒著具穿著中山裝的幹屍,脖頸處戴著枚龍鳳玉佩——正是黃克武從不離身的信物。
    藥不然正要衝過去,許願突然拽住他:"別動!看那些人俑的眼睛。"
    強光手電筒掃過人俑麵部,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這些本該是死物的青銅像,此刻眼窩裏竟流轉著暗紅色的光芒,仿佛有某種活物寄宿其中。
    黑衣人已經追了進來,為首者舉起槍對準黃煙煙:"把木匣打開,否則我現在就送你去見你爺爺。"
    許願慢慢舉起雙手,向前踏出一步:"我來開。但你們最好祈禱自己承受得住後果。"他的目光掃過祭壇四周,突然發現黃克武幹屍手中緊攥著半張泛黃的紙,上麵畫著個奇怪的符號——那是五脈白家失傳已久的破局印。
    就在許願的手指即將觸到木匣的瞬間,地宮突然劇烈震動。漢白玉棺槨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棺蓋緩緩開啟。一股濃重的白霧湧出,待霧氣散盡,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棺中躺著的並非蕭燕燕的遺骸,而是個穿著現代防護服的女人,麵容與黃煙煙一模一樣。
    地宮裏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黃煙煙死死盯著棺槨中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防護服表麵布滿暗褐色的血漬,女人脖頸處的刺青赫然是五脈藥家獨有的"九花玉露"印記,藥不然見狀瞳孔猛地收縮。
    "這不可能..."藥不然踉蹌後退,撞翻了身旁的青銅燈台。火焰濺落在地麵的黑色液體上,騰起陣陣刺鼻的毒煙。黑衣人首領突然瘋狂大笑,扯下防毒麵具露出半邊腐爛的臉:"許家小子,你以為蕭家太後的陵墓真是給死人住的?"
    話音未落,八尊青銅人俑同時轉動脖頸,暗紅色的目光鎖定在許願三人身上。為首的人俑舉起手中玉璧,原本光滑的玉麵突然浮現出血色紋路,在空中投射出半透明的全息影像——那是黃克武被鐵鏈捆在祭壇上的畫麵。
    "爺爺!"黃煙煙舉刀欲衝,許願一把將她拽到身後。全息影像中的黃克武突然劇烈咳嗽,鮮血順著嘴角滴落,染在他胸前的龍鳳玉佩上。緊接著畫麵切換,出現了無數穿著白大褂的人在實驗室裏解剖屍骸的場景,那些屍體胸口都烙著五脈各家族的印記。
    "三年前黃老爺子發現了這個秘密。"黑衣人首領的聲音充滿怨恨,"蕭燕燕陵墓根本就是個活體實驗場,曆朝曆代都有人在這裏用五脈傳人做長生不老的祭品!"他突然指向藥不然,"你以為藥慎行當年真是意外身亡?"
    藥不然的臉色瞬間慘白。就在這時,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無數屍蟞混著黑色黏液噴湧而出。許願迅速掏出黑驢蹄子砸向最近的人俑,青銅表麵竟傳來類似骨骼碎裂的聲響。人俑空洞的眼眶中,爬出兩條渾身是血的小蛇。
    "是屍虺!"許願大喊,"這些人俑被煉成了養屍蠱!"他抄起祭壇上的青銅燭台,燭台底座刻著的雲紋突然泛起金光。黃煙煙見狀立刻會意,揮刀斬斷身旁人俑的手臂,斷口處湧出的不是銅汁,而是腥臭的黑血。
    黑衣人開始互相射擊,顯然他們內部也產生了分歧。藥不然趁機衝向黃克武的遺體,試圖從他手中抽出那張畫著破局印的紙。但剛觸到屍體,整座地宮突然劇烈搖晃,棺槨中的"黃煙煙"緩緩睜開眼睛,瞳孔裏閃爍著詭異的幽藍光芒。
    "她活過來了!"一名黑衣人驚恐尖叫,舉槍掃射。子彈穿透"黃煙煙"的身體,卻在防護服表麵濺起火星。女人緩緩起身,抬手間,所有黑衣人手中的槍械竟開始融化,金屬熔液順著他們的手臂滴落,發出令人牙酸的腐蝕聲。
    許願感覺青銅燭台在手中發燙,雲紋金光越來越盛。他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五脈印記合一時,方能破千年之局。"轉頭看向黃煙煙和藥不然,兩人脖頸處的家族胎記不知何時開始發光,與燭台的光芒遙相呼應。
    "把手給我!"許願大喊。黃煙煙和藥不然對視一眼,同時伸出手。三股光芒在空中匯聚,形成一道金色鎖鏈,徑直射向棺槨中的女人。女人發出刺耳的尖叫,防護服開始龜裂,露出皮下蠕動的黑色紋路——那分明是無數細小的屍蟞在皮膚下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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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宮頂部的夜明珠突然全部爆裂,黑暗中傳來萬鬼哭嚎般的聲響。許願感覺有無數隻手在拉扯自己的腳踝,低頭看見地麵不知何時布滿了密密麻麻的人臉,正是曆代五脈失蹤的傳人。藥不然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在破局印上,符咒瞬間燃燒起來,照亮了整座地宮。
    "這是鎮魂陣!"藥不然大喊,"他們用五脈血脈鎮壓蕭燕燕的怨靈!"他的聲音被突然響起的鍾鳴聲打斷,八尊人俑同時舉起手中陪葬品,在空中拚湊出一幅星圖。許願認出那是北鬥七星的倒轉形態——正是風水學中的"引魂煞"。
    黃煙煙握緊短刀衝向祭壇,刀光閃過,斬斷了束縛黃克武遺體的鐵鏈。就在這時,棺槨中的女人突然撲來,十指化作利爪。許願將燃燒的破局印擲出,符咒卻在女人麵前憑空熄滅。她張開布滿尖牙的嘴,噴出一團綠色毒霧。
    千鈞一發之際,黃克武的龍鳳玉佩突然從遺體手中飛起,懸在三人頭頂。玉佩綻放出耀眼的白光,將毒霧盡數驅散。許願感覺有股力量注入體內,手中的青銅燭台自動飛向人俑,準確插進它們的眉心。隨著一連串金屬碎裂聲,八尊人俑轟然倒塌。
    女人發出最後的怒吼,身體開始膨脹。許願突然想起密道壁畫上的畫麵,大喊:"她要自爆!快找地宮出口!"但四周的牆壁開始向內擠壓,地麵也在不斷上升。藥不然眼尖,發現祭壇下方有道暗門,三人合力推開石板,露出通向地下的螺旋階梯。
    他們剛跳進暗道,身後就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暗道劇烈搖晃,碎石不斷掉落。許願舉著手電筒照亮前方,發現階梯兩側的牆壁上刻滿了契丹文。黃煙煙用刀尖刮去青苔,勉強辨認出部分內容:"以五脈之血為引,鎮亡魂於九幽..."
    階梯盡頭是扇刻滿星象圖的青銅門,門上的北鬥七星圖案正在緩慢旋轉。藥不然從背包裏掏出羅盤,發現指針竟指向與星圖完全相反的方向。"這是個鏡像機關!"他興奮地說,"把星圖逆轉就能打開!"
    就在他們合力轉動星圖時,上方突然傳來腳步聲。三個蒙著麵的神秘人出現,為首者手中拿著個古樸的木盒,盒蓋上的花紋與祭壇上的黑匣如出一轍。"你們以為能逃出去?"神秘人冷笑,"蕭太後的詛咒,豈是你們能破解的?"
    許願感覺龍鳳玉佩再次發燙,光芒化作鎖鏈纏住神秘人的手腕。黃煙煙趁機揮刀砍向木盒,卻在刀刃即將觸及的瞬間被一股無形力量彈開。神秘人打開木盒,裏麵躺著顆跳動的心髒,表麵布滿五脈家族的圖騰。
    "這是曆代五脈掌門的心髒。"神秘人陰森地說,"隻要它還在跳動,你們就永遠逃不出這個陵墓!"話音未落,心髒突然爆發出強烈的紅光,整座暗道開始崩塌。許願急中生智,將青銅燭台插入星圖中心。
    奇跡發生了。星圖開始逆向旋轉,青銅門緩緩開啟。門外是條通向地麵的甬道,盡頭透進微弱的天光。但神秘人卻在此時發動攻擊,三道符咒射向許願三人。黃煙煙揮刀格擋,藥不然則掏出祖傳的九花玉露瓶,將藥水潑向符咒。
    符咒遇水立刻燃燒,神秘人發出慘叫。趁亂之際,許願一把搶過木盒,將裏麵的心髒掏出。心髒離開木盒的瞬間停止跳動,化作飛灰。神秘人發出絕望的怒吼,身體開始透明化,最終消散在空氣中。
    三人沿著甬道狂奔,身後的爆炸聲越來越近。當他們終於衝出地麵時,整個遼上京遺址正在塌陷,形成巨大的天坑。黃煙煙跪在地上,將黃克武的遺體抱在懷中,淚水混著雨水滑落。許願和藥不然站在她兩側,看著天坑底部升起的黑煙逐漸消散。
    "事情還沒完。"許願握緊手中的青銅燭台,"五脈的秘密,才剛剛開始。"他抬頭望向天邊,烏雲中隱約浮現出北鬥七星的倒轉形態,仿佛預示著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藥不然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黃煙煙則將龍鳳玉佩緊緊貼在胸口,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
    沙塵暴不知何時已經停止,黎明的曙光灑在三人身上。但他們知道,這隻是漫長征途的開始。那些隱藏在曆史塵埃中的秘密,那些被詛咒的血脈,都在等待著五脈傳人去揭開真相。而此刻,他們唯一能確定的是——彼此就是這場生死冒險中,最值得信賴的夥伴。
    殘陽如血,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黃煙煙小心翼翼地將祖父的遺體安置在越野車後座,手指輕撫過龍鳳玉佩上斑駁的血痕。藥不然蹲在天坑邊緣,用洛陽鏟挑起一撮泥土,泥土中竟混雜著細小的銀色鱗片,在夕陽下泛著冷光。
    “這不是普通泥土。”藥不然掏出放大鏡,鏡片下鱗片表麵浮現出類似甲骨文的紋路,“更像是某種生物蛻下的甲殼。”
    許願蹲下身,羅盤指針仍在不規則擺動。他的目光突然被天坑對麵的岩壁吸引,那裏有塊突出的岩石表麵,竟殘留著半幅用朱砂繪製的星圖,與地宮青銅門上的圖案相互呼應。“你們看,”許願指著星圖邊緣,“這裏標記了三個紅點,其中一個正是我們現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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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煙煙起身擦拭眼角,發動車子駛向最近的小鎮。夜色降臨時,三人住進一家破舊的招待所。藥不然將從陵墓帶回的青銅燭台、鱗片等物鋪滿桌麵,掏出紫外線燈照射燭台底部,原本光滑的金屬表麵逐漸顯現出細密的文字。
    “是契丹密文!”藥不然興奮地推了推眼鏡,“上麵記載著蕭燕燕臨終前留下的遺囑——她預知自己的陵墓會成為各方爭奪的焦點,特意設下三重機關,分別藏著三件能顛覆五脈平衡的秘寶。”
    許願盯著燭台上的文字,突然注意到某個符號反複出現。那是個由五根鎖鏈交織而成的圖案,與父親遺物中一本古籍上的暗紋如出一轍。他迅速從背包裏翻出那本泛黃的書,在扉頁夾層中取出半張殘缺的地圖。
    “你們看,”許願將地圖鋪在燭台旁,“這半張地圖上的標記,和燭台文字中提到的另外兩個地點完全吻合。”地圖上,除了遼上京遺址,另外兩個紅點分別位於陝西秦嶺和福建武夷山。
    黃煙煙倒了三杯烈酒,遞給兩人一杯:“不管前方是什麽,我都要查清楚祖父的真正死因。”她仰頭飲盡,酒液順著嘴角滑落,在龍鳳玉佩上折射出冷冽的光。
    三日後,三人抵達秦嶺腳下。山間盤旋著成群的烏鴉,空氣中彌漫著腐肉的氣息。許願的羅盤指針突然直指北方,那裏有座荒廢的道觀,牌匾上“三清觀”三字已模糊不清。
    推開斑駁的木門,滿地散落著符咒和殘破的法器。藥不然撿起塊刻有符文的桃木牌,臉色驟變:“這是五脈齊家失傳的鎮邪符,至少有三十年曆史。”
    他們順著蛛網密布的樓梯來到地下室,手電筒光束照亮牆壁上的壁畫。畫麵中,一群道士正在煉製丹藥,丹爐旁擺放著五脈各家族的族徽。最令人心驚的是壁畫角落,畫著個被鎖鏈束縛的巨人,胸口赫然鑲嵌著五脈掌門的心髒。
    “原來心髒的秘密在這裏。”許願皺眉,“有人想利用五脈之力煉製長生不老藥。”話音未落,頭頂傳來瓦片碎裂聲。三個蒙著黑紗的人從天而降,手中的青銅鈴鐺發出刺耳聲響。
    黃煙煙隻覺一陣眩暈,手中短刀險些落地。許願迅速掏出黑驢蹄子砸向鈴鐺,卻在觸及的瞬間化為灰燼。藥不然見狀,立即點燃隨身攜帶的雄黃粉,嗆人的煙霧中,黑紗人露出真身——竟是三具麵色青紫的幹屍,脖頸處纏繞著與地宮屍虺相同的紅蛇。
    “是屍傀!”藥不然大喊,“普通攻擊沒用!”他甩出九花玉露瓶,藥水灑在幹屍身上,卻隻冒出一陣白煙。許願突然想起燭台上的文字,對著黃煙煙喊道:“用你的血!五脈血脈是關鍵!”
    黃煙煙咬牙割破掌心,將鮮血甩向屍傀。奇跡發生了,鮮血所到之處,幹屍的皮膚開始潰爛。她趁機揮刀砍下其中一具屍傀的頭顱,卻發現脖頸處沒有脊椎,隻有密密麻麻的屍蟞在蠕動。
    戰鬥正酣時,地下室突然響起機關啟動的轟鳴聲。牆壁緩緩打開,露出一間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放著個八角形的青銅盒,盒蓋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就在許願伸手觸碰青銅盒的瞬間,整座道觀開始劇烈搖晃,無數屍蟞從地底湧出。
    藥不然眼疾手快,掏出炸藥炸開密室頂部的石板。三人狼狽地爬出廢墟,卻發現整座秦嶺山脈都被濃霧籠罩,能見度不足五米。許願的羅盤瘋狂旋轉,最終指向東南方向。
    “我們得去武夷山。”許願抹去臉上的血汙,“那裏藏著解開一切的關鍵。”
    在前往武夷山的火車上,藥不然研究著從秦嶺帶回的青銅盒。盒身刻著的銘文顯示,這是北宋年間五脈聯手打造的封印法器,專門用來鎮壓某種“超越生死的力量”。他突然想起地宮壁畫中那個被鎖鏈束縛的巨人,後背滲出冷汗。
    抵達武夷山時,恰逢暴雨傾盆。三人在山腳下的村落打聽,得知山中深處有座廢棄的苗寨,三十年前村民們突然集體失蹤,隻留下“觸怒山神”的傳聞。
    順著泥濘的山路跋涉三個小時,他們終於看到苗寨破敗的吊腳樓。寨口立著個巨大的圖騰柱,上麵雕刻的人麵蛇身像,與地宮神秘人木盒上的花紋如出一轍。
    黃煙煙剛踏入寨門,手腕上的龍鳳玉佩突然發燙。寨內的房屋同時亮起幽綠的燈光,無數蠱蟲從四麵八方湧來。許願迅速點燃隨身攜帶的艾草,藥不然則掏出在秦嶺找到的鎮邪符,符咒遇火化作金色火焰,暫時逼退了蠱蟲。
    “小心!”許願突然將黃煙煙撲倒。一道黑色人影從屋頂掠過,手中的骨刀擦著她的發梢飛過。那人落地後,露出半張布滿鱗片的臉,眼中閃爍著與地宮“黃煙煙”相同的幽藍光芒。
    戰鬥一觸即發,而此時苗寨中央的祭壇突然升起,露出地下一座巨大的青銅祭壇。祭壇上,三個與蕭燕燕陵墓中相同的黑匣正在緩緩旋轉,匣中隱隱傳來心跳聲。許願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也離更大的危險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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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青銅祭壇上濺起陣陣水花。那個長著鱗片的神秘人發出一聲怪叫,身後突然鑽出十幾條碗口粗的巨蟒,蛇信吞吐間散發著刺鼻的腥氣。許願抄起地上的鎮邪符,符咒在雨中竟化作流光,擊中最近的一條巨蟒,蟒身瞬間燃起金色火焰。
    "這些蛇不對勁!"藥不然揮舞著洛陽鏟劈開纏來的蛇尾,"它們的鱗片上有現代化學藥劑的痕跡!"他的話音未落,祭壇上的三個黑匣同時發出刺耳的蜂鳴,匣蓋緩緩打開,裏麵赫然是三顆跳動的心髒——其中兩顆刻著齊家與黃家的族徽,另一顆心髒表麵布滿細密的血管,正以詭異的頻率收縮舒張。
    黃煙煙的龍鳳玉佩突然劇烈發燙,她感覺有股力量牽引著自己走向祭壇。許願見狀立刻拽住她的手腕:"別靠近!這些心髒在散發精神控製的波動!"他從背包裏掏出父親留下的青銅羅盤,羅盤表麵的指針開始逆向旋轉,竟在雨中投射出一幅全息星圖。
    星圖在空中緩緩展開,許願驚喜地發現,圖中標記的位置與他們在秦嶺、遼上京找到的線索完全吻合。更令人震驚的是,星圖中央出現了一個五脈族徽交織的圖案,而在圖案下方,用契丹文刻著一行小字:"當五脈歸一時,深淵之門將開"。
    "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打開某個深淵!"藥不然瞳孔驟縮,他突然注意到祭壇邊緣的凹槽,形狀竟與他們從遼上京帶回的青銅燭台完美契合。就在他試圖將燭台放入凹槽時,那個鱗片人突然甩出一條鐵鏈,纏住了他的腳踝。
    鐵鏈表麵布滿倒刺,瞬間將藥不然的小腿劃出數道血痕。黃煙煙揮刀斬斷鐵鏈,卻見鱗片人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團紫色毒霧。許願眼疾手快,將羅盤擋在身前,羅盤表麵的星圖光芒大盛,竟將毒霧盡數驅散。
    混亂中,祭壇上的三顆心髒突然同時暴漲,整個苗寨開始劇烈搖晃。許願看到遠處的山體出現一道道裂縫,裂縫中滲出黑色的黏液,所到之處草木瞬間枯萎。他意識到,這裏的機關一旦完全啟動,整個武夷山都會淪為人間地獄。
    "必須阻止祭壇!"許願大喊,"黃煙煙,用你的血激活燭台!藥不然,破解心髒封印!"黃煙煙毫不猶豫地割破掌心,鮮血滴在青銅燭台上的瞬間,燭台爆發出耀眼的金光。金光順著祭壇紋路蔓延,逐漸點亮了整個祭壇。
    藥不然則掏出從秦嶺帶回的青銅盒,將其對準跳動的心髒。盒子表麵的五爪金龍突然活了過來,龍爪精準地刺入心髒表麵的封印符文。隨著一陣金屬摩擦聲,三顆心髒停止了跳動,化作飛灰消散在空中。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時,祭壇中央突然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漆黑的縫隙中傳來令人牙酸的嘶吼聲,一隻布滿鱗片的巨手破土而出。巨手表麵纏繞著五脈的族徽鎖鏈,每根鎖鏈上都刻著曆代五脈掌門的名字。
    "這就是他們要喚醒的東西..."許願握緊羅盤,感覺體內的血脈之力在瘋狂湧動。巨手一揮,整個苗寨的吊腳樓轟然倒塌。黃煙煙和藥不然被氣浪掀飛,許願則被鎖鏈纏住手腕,強行拖向縫隙。
    千鈞一發之際,許願將羅盤拋向黃煙煙:"帶著它去找第五個標記點!我來拖住這怪物!"黃煙煙接住羅盤的瞬間,看到許願被拉入縫隙的最後一刻,他脖頸處的許家族徽發出耀眼的光芒。
    暴雨中,黃煙煙和藥不然在廢墟中艱難爬行。他們發現,山體裂縫中湧出的黑色黏液正在匯聚成一個巨大的人臉,那人臉的輪廓竟與蕭燕燕陵墓中壁畫上的煉藥人一模一樣。
    "得趕緊離開這裏!"藥不然抹去臉上的雨水,"但許願..."他的聲音哽咽。黃煙煙握緊羅盤,眼中閃過決絕的光芒:"他不會白白犧牲。我們先去找第五個標記點,一定有辦法救他。"
    兩人跌跌撞撞地逃離苗寨,在山腳下發現了一輛廢棄的越野車。車後座放著一個防水背包,裏麵除了食物和水,還有一本泛黃的筆記本。筆記本扉頁寫著"五脈密檔"四個字,翻開內頁,赫然是黃克武的字跡。
    "當你們看到這本筆記時,說明已經卷入了五脈最大的秘密。"黃克武的字跡工整卻帶著顫抖,"所謂的長生不老實驗,其實是為了封印某個遠古存在。從北宋開始,五脈每代掌門都在暗中守護這個秘密,但三十年前,有一股神秘勢力開始破壞封印..."
    筆記的後半部分被水浸濕,無法辨認。但最後一頁畫著一個奇怪的符號,與許願羅盤上的某個標記完全相同。黃煙煙發動車子,按照羅盤指示的方向前進。她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不僅是救出許願的希望,更是揭開五脈千年秘辛的關鍵。
    車窗外,暴雨仍在繼續。而在他們身後,武夷山的裂縫越來越大,那個被封印的遠古存在正在蘇醒。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一場關乎五脈存亡、甚至整個世界命運的決戰,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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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野車在盤山公路上顛簸前行,黃煙煙的掌心沁出冷汗,方向盤上還沾著許願留下的血跡。藥不然反複摩挲著黃克武的筆記本,突然將手電光照向某段模糊的字跡:“你看這裏,被水暈開的部分有個坐標——北緯30.27,東經119.92,正是...”
    “杭州!”黃煙煙猛地踩下刹車,龍鳳玉佩在胸前發燙,“我記得爺爺在失蹤前,曾秘密調查過杭州的一處宋代沉船遺址。”她的腦海中閃過蕭燕燕陵墓壁畫裏的畫麵,那些煉製長生不老藥的方士腳下,不正是波濤洶湧的海麵?
    暴雨在車窗上織成水幕,導航顯示距離目的地還有八十公裏。藥不然突然抓住扶手,瞳孔倒映著後視鏡裏的詭異景象——十幾輛黑色商務車從山霧中衝出,車頂架著的探照燈穿透雨簾,每輛車的引擎蓋上都印著半枚殘缺的五爪金龍。
    “是跟蹤蕭燕燕陵墓的那批人!”藥不然掏出九花玉露瓶,將藥水潑灑在車窗上。綠色液體在玻璃表麵凝結成符咒,商務車的輪胎碾過符咒的瞬間,爆胎聲此起彼伏。但後方的車輛卻如同被操控的傀儡,直接撞開同伴繼續追擊。
    黃煙煙猛打方向盤,越野車駛離主路衝進竹林。尖銳的竹枝刮擦車身,儀表盤突然全部失靈,羅盤指針在強磁場幹擾下瘋狂打轉。藥不然扯開座椅內襯,露出藏在夾層裏的青銅羅盤——這是藥家秘傳的“尋龍盤”,盤麵刻滿星軌與卦象。
    “往東北!”藥不然將尋龍盤對準北鬥星,盤麵某顆星宿突然亮起紅光,“那裏有地氣翻湧的跡象,沉船遺址恐怕...”話音未落,一枚火箭彈擦著車頂飛過,在竹林中炸出深坑。黃煙煙咬著牙加速,擋風玻璃上倒映著商務車車頂緩緩升起的重機槍。
    當越野車衝出竹林時,一片灰蒙蒙的海麵出現在眼前。岸邊停著艘鏽跡斑斑的渡輪,船身印著“浙海撈07”字樣,甲板上堆積著裹著防水布的青銅器。黃煙煙剛停穩車,渡輪上突然傳來槍響,一顆子彈擦著她耳際飛過,在車門上留下焦黑的彈孔。
    “躲到集裝箱後麵!”藥不然拉著她翻滾到岸邊的廢舊集裝箱後。探照燈掃過兩人藏身之處,他們這才看清渡輪甲板上站著十幾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人,為首者手持的狙擊槍上刻著五脈白家的“雲雷紋”。
    “白家什麽時候和盜墓賊勾結了?”黃煙煙握緊短刀。藥不然的目光卻被渡輪船艙口的人影吸引——那是個穿著白大褂的老者,正在指揮眾人搬運一口青銅棺槨,棺槨表麵雕刻的人麵蛇身像,與武夷山苗寨圖騰柱上的圖案如出一轍。
    就在這時,海麵上突然湧起黑色漩渦。漩渦中心浮出半截腐爛的船桅,桅杆上纏著褪色的宋錦,錦緞上繡著的五爪金龍與商務車上的印記完全吻合。藥不然的尋龍盤劇烈震動,盤麵的卦象全部轉為“大凶”,某塊星位的銅片突然彈起,露出背麵刻著的血字:“蜃樓現,黃泉開”。
    “是海市蜃樓!”藥不然抓住黃煙煙的手腕,“宋代沉船根本不在海底,而是被某種力量封印在異空間裏!”話音未落,渡輪上的白大褂老者突然將一枚青銅鑰匙插入棺槨鎖孔。棺蓋緩緩打開,腥臭的黑水噴湧而出,水麵上浮現出若隱若現的古代城池輪廓。
    黃煙煙的龍鳳玉佩爆發出強光,照亮了城池城門上的匾額——“歸墟”二字在光芒中流轉,城門兩側站著兩排石俑,手中捧著的正是五脈的族徽。商務車的追兵已經包圍過來,為首的白家槍手冷笑:“黃小姐,把許願的羅盤交出來,或許能留你們全屍。”
    藥不然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的藥家印記。印記在歸墟光芒的照射下化作流動的藥液,順著皮膚蔓延成符咒。他將九花玉露瓶擲向空中,藥液與歸墟的黑水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渡輪開始解體,青銅棺槨沉入海底,而歸墟的城門卻在劇烈搖晃中緩緩打開。
    “快走!”藥不然拉著黃煙煙衝向歸墟。兩人跳入黑水的瞬間,身後傳來白家槍手的怒吼。在意識被黑暗吞噬前,黃煙煙看到歸墟內部漂浮著無數發光的心髒,其中一顆表麵印著許家的族徽,正發出微弱的跳動。
    當他們再次睜開眼時,發現置身於一座金碧輝煌的海底宮殿。殿內立柱上纏繞著巨大的鎖鏈,鎖鏈盡頭係著個被黑霧籠罩的身影。宮殿地麵鋪滿宋代的瓷片,每塊瓷片上都刻著五脈傳人被獻祭的場景。藥不然撿起塊碎瓷,背麵用朱砂寫著:“以五脈為引,鎮九幽之主”。
    突然,宮殿頂部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響。無數機械蜘蛛從穹頂垂落,腿部關節處閃爍著現代科技的藍光。黃煙煙揮刀砍向最近的蜘蛛,刀刃卻被彈開,蜘蛛腹部裂開,伸出注射著綠色液體的針頭。藥不然掏出在秦嶺找到的青銅盒,盒上的五爪金龍突然發出龍吟,將機械蜘蛛震成碎片。
    “這些機械蜘蛛的設計圖,和我在藥家密室見過的圖紙一模一樣。”藥不然臉色蒼白,“五脈裏一定有內鬼,而且...”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宮殿深處傳來了許願的聲音。
    “黃煙煙!藥不然!”許願的聲音帶著痛苦的喘息,“別靠近鎖鏈!這是他們設下的...”話音被一聲巨響打斷,宮殿牆壁裂開,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實驗艙。每個艙內都浸泡著與黃煙煙長相相似的克隆人,她們脖頸處的胎記正在發出詭異的紅光。
    就在這時,宮殿中央的黑霧突然凝聚成人形。一個穿著宋代官服的男子緩步走出,他的麵容與蕭燕燕陵墓壁畫中的煉藥人完全相同,而他手中握著的,正是許願失蹤的青銅羅盤。
    “歡迎來到歸墟,五脈的後人。”男子微笑著轉動羅盤,宮殿開始扭曲變形,“三百年前,我用五脈掌門的心髒啟動了這個巨大的實驗場。現在,是時候讓它迎來最終的完成品了...”他的話音未落,所有克隆人的眼睛同時亮起紅光,實驗艙的玻璃開始龜裂。
    黃煙煙握緊短刀,藥不然將青銅盒護在胸前。他們知道,真正的決戰,才剛剛開始。而在歸墟深處,許願被鎖鏈束縛的身影若隱若現,他脖頸處的許家族徽正在與黑暗力量激烈對抗,每一次閃爍都伴隨著鮮血滲出。歸墟之外,海麵的漩渦仍在擴大,無數神秘船隻正朝著這個方向駛來,船上插著的旗幟,分別印著五脈的族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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