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6章 封門東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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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鏟第三次觸碰到堅硬土層時,封東嶺的虎口震得發麻。九月末的夜風裹著黃河灘的沙土,將探孔周圍新翻的泥土吹成詭異的漩渦。他蹲下身,用指尖撚起鏟頭帶出的土塊,深褐色的夯土裏混著細碎的陶片,在月光下泛著青灰色的冷光。
    "東嶺,這土質不對勁。"老煙槍李瘸子拄著拐杖湊過來,煙袋鍋裏的火星忽明忽暗,"我在邙山刨了半輩子,從沒見過夯層裏摻碎陶的。"他的木拐杖重重杵在地上,驚起三隻夜梟,羽翼拍打聲驚破死寂。
    封東嶺沒搭話,從帆布包裏摸出強光手電。光柱劈開黑暗的刹那,探孔深處閃過幽藍磷火,像某種蟄伏的巨獸睜開了眼睛。他心裏咯噔一下,這分明是《觀山太保秘錄》裏記載的"陰火守陵"——隻有葬著大凶之物的墓穴,才會滋生這種吞噬陽氣的邪火。
    隨行的五個壯年漢子已經圍攏過來,頭燈在夜色裏劃出雜亂的光暈。"封先生,是不是要動手?"綽號"黑熊"的壯漢摩拳擦掌,腰間別著的工兵鏟泛著冷光。封東嶺沒急著回答,從懷裏掏出三枚銅錢,在掌心搓了個來回,揚手拋向空中。銅錢落地的瞬間,他瞳孔驟縮——三枚皆為背,正是大凶之兆的"重陰卦"。
    "收工。"他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眾人頓時炸開了鍋,黑熊脖子青筋暴起:"開什麽玩笑?老子跟著你跑了三百裏,就為了聽這句?"李瘸子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渾濁的痰液裏帶著血絲:"聽封先生的...這下麵葬的不是人..."
    話音未落,地底傳來沉悶的轟鳴,探孔周圍的土地開始龜裂。封東嶺一把拽住踉蹌的李瘸子,轉身就跑。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坍塌聲,方才挖掘的地方陷出直徑三丈的大坑,漆黑的洞口裏湧出刺鼻的腐臭,混合著硫磺與鐵鏽的味道。
    "快看!"有人尖叫著指向天空。烏雲不知何時遮蔽了月亮,濃稠如墨的雲層裏,竟浮現出巨大的青銅輪廓。那輪廓形似倒扣的鍾鼎,表麵布滿蜿蜒的紋路,像是無數扭曲的人臉在蠕動。封東嶺感覺後頸發涼,秘錄裏記載的"困龍鼎"傳說在腦海中炸開——相傳殷商暴君為鎮壓異己,將三百術士活祭鑄鼎,鼎成之日便沉入黃河,每逢亂世便會現世。
    坍塌的洞口突然亮起幽藍火焰,照亮了洞內景象。封東嶺瞥見半埋在土裏的青銅殘片,上麵的饕餮紋竟與空中雲層裏的輪廓如出一轍。更駭人的是,殘片縫隙間伸出幾截慘白的手臂,指甲漆黑如炭,皮膚下隱約可見青黑色血管在蠕動。
    "是血屍!"李瘸子突然掙脫封東嶺的攙扶,從腰間抽出黑驢蹄子,"當年我師傅就是栽在這東西手裏..."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瞳孔裏倒映出洞口爬出的身影。那東西半邊身子裹著腐爛的甲胄,另半邊皮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空洞的眼窩裏跳動著兩簇幽藍火焰。
    黑熊揮舞工兵鏟衝了上去,刀刃卻在觸及血屍的瞬間寸寸崩裂。血屍發出非人的嘶吼,震得眾人耳膜生疼,它手臂暴長,瞬間掐住黑熊的脖子。封東嶺抄起地上的洛陽鏟,鏟柄纏著的朱砂繩驟然發燙。他咬破舌尖,將血噴在鏟頭,奮力刺向血屍後心。
    朱砂混合人血的洛陽鏟刺穿血屍的瞬間,整個墓穴爆發出刺目強光。封東嶺被氣浪掀飛,落地時聽見肋骨斷裂的脆響。等他勉強撐起身子,卻發現血屍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通體赤紅的陶罐,罐口纏繞著鎖鏈,鎖鏈另一端沒入地底深處。
    李瘸子不知何時爬到陶罐旁,布滿老繭的手顫抖著撫摸罐身刻的符文:"這是...殷商的鎖魂罐...裏麵封著的東西比血屍更邪乎..."他話音未落,陶罐突然劇烈震動,鎖鏈寸寸崩斷。暗紅液體從罐口噴湧而出,在空中凝結成模糊的人形。
    封東嶺強忍著劇痛,從帆布包掏出觀山太保祖傳的青銅羅盤。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東北方位。他突然想起秘錄裏的記載:"遇困龍,尋生門,東北壬癸水,可破萬邪。"轉頭對眾人喊道:"往黃河跑!"
    眾人跌跌撞撞奔出百米,身後傳來山崩地裂的巨響。封東嶺回頭望去,隻見整個塌陷處升起巨大的青銅鼎,鼎身的人臉紋路竟開始扭曲變形,化作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是曆代葬身於此的觀山太保。鼎內噴出的黑霧中,隱約浮現出三頭六臂的魔神虛影,手中握著的正是那把傳說中能斬斷因果的血月鐮刀。
    黃河的濤聲越來越近,封東嶺卻感覺腳步愈發沉重。身後的黑霧如同活物般追來,所到之處草木皆枯。李瘸子突然停住腳步,將煙袋鍋狠狠按在地上:"東嶺,你帶著其他人走!我去引開這東西!"不等封東嶺阻攔,老人已經轉身衝向黑霧,沙啞的歌聲在夜色中回蕩:"生也黃河,死也黃河..."
    黑熊一把拽住封東嶺:"別磨蹭了!李爺用命換的時間!"封東嶺咬了咬牙,帶著眾人繼續狂奔。當他們終於抵達黃河邊時,身後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回頭望去,隻見李瘸子化作一團耀眼的火光,與黑霧中的魔神虛影同歸於盡,而那座青銅巨鼎,正在緩緩沉入渾濁的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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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風卷著潮濕的水汽撲麵而來,封東嶺卻感覺不到絲毫涼意。他望著翻滾的黃河水,想起臨行前父親的叮囑:"觀山一脈,守的不是財寶,是不能現世的罪孽。"此刻他終於明白,這黃河底下,究竟鎮壓著怎樣恐怖的存在。
    "現在怎麽辦?"有人顫抖著問。封東嶺彎腰捧起一捧河水,看著掌心渾濁的泥沙緩緩流逝。羅盤指針依舊瘋狂旋轉,在水麵投下扭曲的陰影。遠處的天空泛起魚肚白,但他知道,真正的黑暗,才剛剛開始。
    黎明的曙光撕開雲層時,黃河灘上的眾人皆是一臉劫後餘生的恍惚。封東嶺蹲在河邊,任由河水衝刷著洛陽鏟上暗紅的血跡,那些血漬在接觸水流的瞬間竟化作黑色煙霧,嫋嫋升騰間隱隱傳來淒厲的哭嚎。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望向河水深處,青銅鼎沉入的位置正翻湧著詭異的漩渦,仿佛有什麽東西在黑暗中窺視著他們。
    “封先生,李爺他...”黑熊攥著斷裂的工兵鏟,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哽咽。其他幾人也都沉默不語,眼神中滿是恐懼與茫然。封東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從背包裏摸出觀山太保祖傳的龜甲,龜甲上的裂紋在晨光下泛著幽光,像是某種神秘的文字。
    “收拾東西,立刻離開這裏。”封東嶺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但在此之前,我們得先做些準備。”他帶著眾人沿著河岸搜尋,終於在一處蘆葦蕩裏發現了半埋在泥沙中的破舊漁船。船身布滿青苔,船舷上刻著些古怪的符號,仔細辨認竟是殷商時期的文字,大意是“渡魂不渡人”。
    眾人合力將漁船拖到河邊,封東嶺從懷裏掏出三炷香,點燃後插在船頭,喃喃自語:“河神在上,借船一用,他日定當重謝。”說來也怪,香煙剛升起,原本平靜的河麵突然泛起漣漪,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水下回應。
    上船後,封東嶺取出羅盤,指針依舊瘋狂轉動,但隱隱有了指向。他眉頭緊鎖,按照羅盤指示的方向劃動船槳。河水越來越渾濁,溫度也低得驚人,眾人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氣在空中凝結成霜。
    行至河中央時,水麵突然劇烈震動,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水下浮現。那是一隻足有丈餘長的老龜,龜殼上布滿藤壺和水草,最詭異的是龜殼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與他們在漁船上看到的如出一轍。老龜睜著渾濁的眼睛看了看眾人,緩緩開口:“觀山後人,你們不該來此。”
    封東嶺心中一驚,連忙抱拳:“前輩,我等無意冒犯,隻是那困龍鼎...”老龜歎了口氣,打斷他的話:“困龍鼎現世,天下必將大亂。三百年前,我的主人曾參與鎮壓此鼎,如今鼎中邪物蘇醒,恐怕...”老龜話未說完,水麵突然掀起巨浪,一道黑影如利箭般射向漁船。
    封東嶺眼疾手快,抄起洛陽鏟擋在身前。隻聽“當”的一聲巨響,洛陽鏟上火星四濺,眾人定睛一看,竟是一條手臂粗細的黑魚,魚眼通紅,口中長滿尖銳的獠牙。黑魚一擊未中,翻身潛入水中,緊接著,無數同樣的黑魚從四麵八方湧來,將漁船團團圍住。
    “快!用朱砂!”封東嶺大喊一聲,從背包裏掏出朱砂包,撒向四周。朱砂入水的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響,冒出白色煙霧,黑魚群被朱砂逼退,但很快又重新聚攏。老龜見狀,口中噴出一道水霧,水霧在空中化作一道光盾,暫時擋住了黑魚的攻擊。
    “你們快走!往西南方向,那裏有一處古渡口,或許能找到破解之法。”老龜說完,沉入水中,光盾也隨之消失。封東嶺來不及多想,奮力劃動船槳,眾人也紛紛拿起船槳幫忙。漁船在波濤洶湧的河麵上艱難前行,黑魚群緊追不舍,不時躍出水麵發起攻擊。
    終於,在眾人筋疲力盡之時,一座破敗的古渡口出現在眼前。渡口的石牌坊上刻著“幽冥渡”三個大字,牌坊兩側的石獅子缺了腦袋,底座上刻滿了符咒。封東嶺等人剛上岸,黑魚群便停止了追擊,在渡口外徘徊,似乎不敢靠近。
    “這地方透著古怪。”黑熊警惕地看著四周。古渡口雜草叢生,一座破舊的廟宇矗立在岸邊,廟門緊閉,門上貼著泛黃的符紙。封東嶺走上前去,輕輕推開廟門,一股刺鼻的黴味撲麵而來。廟裏供奉著一尊麵容模糊的神像,神像前的供桌上擺放著一個青銅香爐,香爐裏插著三根早已熄滅的香。
    封東嶺在廟裏仔細搜尋,終於在神像背後發現了一個暗格。暗格裏放著一本破舊的書冊,封麵上寫著《渡厄經》三個字,翻開一看,裏麵記載著關於困龍鼎的詳細信息。原來,困龍鼎不僅鎮壓著三百術士的怨氣,更封印著上古時期的邪神“幽冥”。三百年前,觀山太保聯合道門高人,用黃河之水和七十二道符咒將其鎮壓,但如今符咒失效,邪神即將蘇醒。
    “要重新封印幽冥,必須找到三件信物:黃河龍王的逆鱗、道門失傳的九天真火印,還有...”封東嶺的聲音突然停頓,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還有觀山太保祖傳的天機羅盤。”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懷裏的羅盤,心中明白,一場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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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廟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地麵開始劇烈震動。眾人跑到廟外,隻見黃河水掀起數十丈高的巨浪,青銅鼎緩緩從水中升起,鼎身的人臉紋路愈發清晰,魔神虛影在鼎上方盤旋,手中的血月鐮刀散發出攝人心魄的寒光。更可怕的是,無數血屍從河底爬出,朝著古渡口湧來,一場惡戰,似乎已不可避免...
    地麵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古渡口的石板路開始龜裂,裂縫中滲出腥臭的黑血。封東嶺握緊手中的天機羅盤,羅盤表麵的二十八宿星圖竟開始逆向旋轉,指針瘋狂地指向青銅鼎的方向。“大家小心!這些血屍不同於尋常,它們身上帶著幽冥之氣!”他話音未落,第一波血屍已經撲到跟前。
    黑熊掄起半截工兵鏟,狠狠砸向最近的血屍。然而鏟刃接觸到血屍的瞬間,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得脫手飛出。血屍張開腐爛的嘴巴,露出森白的獠牙,腥臭的氣息撲麵而來。封東嶺見狀,迅速從腰間抽出觀山太保特製的符劍,劍身刻滿的符文在月光下泛著金光。他手腕一抖,符劍劃出一道弧線,精準地刺入血屍的眉心。血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化作一灘腥臭的血水。
    但這隻是個開始。越來越多的血屍從四麵八方湧來,它們行動敏捷,力大無窮,普通的攻擊對它們根本不起作用。封東嶺一邊揮劍殺敵,一邊大聲喊道:“攻擊它們的眉心!隻有破壞元神,才能徹底消滅它們!”眾人聽後,紛紛尋找機會攻擊血屍的要害。
    混戰中,封東嶺突然發現血屍群中有一個身形高大的身影。那血屍身披殘破的鎧甲,頭戴青銅麵具,手中握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長劍,周身散發著比普通血屍更濃烈的幽冥之氣。“小心!那是血屍統領!”封東嶺大聲警告。話音未落,血屍統領已經揮舞長劍,朝著眾人衝來。
    血屍統領的劍勢淩厲,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陣腥風。封東嶺揮劍迎敵,劍劍都刺向對方的要害,但都被血屍統領輕鬆擋下。幾個回合下來,封東嶺漸漸感到吃力。血屍統領趁機一劍刺來,封東嶺側身躲避,肩膀還是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頓時染紅了衣衫。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將血屍統領擊退。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位白發道長腳踏七星步,手持拂塵,緩緩落在地上。道長身著道袍,腰間掛著一個古樸的葫蘆,身上散發著浩然正氣。“觀山後人莫慌,貧道來助你們一臂之力!”道長說完,揮動拂塵,一道金光閃過,周圍的血屍紛紛倒地。
    封東嶺認出道長腰間的葫蘆,心中一喜:“可是道門玄清觀的青陽道長?久仰大名!”青陽道長點頭道:“正是貧道。三百年前,我玄清觀祖師參與鎮壓幽冥,如今邪神將醒,貧道自當竭盡全力。”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枚刻有“九天”字樣的印章,正是九天真火印。
    有了青陽道長的加入,局勢逐漸好轉。眾人合力對抗血屍,封東嶺則與青陽道長聯手對付血屍統領。兩人配合默契,封東嶺用符劍牽製血屍統領的行動,青陽道長則找準機會,用九天真火印打出一道火焰,將血屍統領籠罩其中。血屍統領在火焰中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漸漸開始融化。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即將取勝時,青銅鼎中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所有人震飛出去。魔神虛影的身形變得更加凝實,它高舉血月鐮刀,朝著古渡口斬下。青陽道長見狀,大喝一聲:“疾!”他將九天真火印拋向空中,印章頓時化作一團巨大的火焰,迎向鐮刀。
    火焰與鐮刀相撞,發出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巨大的能量衝擊使得黃河水倒流,天空中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青陽道長臉色蒼白,顯然這一擊消耗了他大量的法力。封東嶺趁機拿出天機羅盤,試圖找到魔神虛影的弱點。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魔神虛影的心髒位置。
    “道長!攻擊它的心髒!那裏是弱點!”封東嶺大喊。青陽道長點頭,從腰間取下葫蘆,口中念念有詞。葫蘆口頓時噴出一道藍色的火焰,直取魔神虛影的心髒。魔神虛影發出一聲怒吼,揮舞鐮刀將火焰打散。但這也為眾人爭取了時間。
    封東嶺看準時機,手持符劍,施展觀山太保的秘術,身形如鬼魅般衝向魔神虛影。他避開鐮刀的攻擊,一劍刺向魔神虛影的心髒。符劍刺入的瞬間,魔神虛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變得透明。青陽道長見狀,再次祭出九天真火印,與封東嶺裏應外合。
    在兩人的合力攻擊下,魔神虛影終於支撐不住,轟然倒塌。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時,青銅鼎中突然飛出一道黑光,直取封東嶺。青陽道長眼疾手快,一把將封東嶺推開,自己卻被黑光擊中。隻見青陽道長的身體迅速變得蒼白,生機漸漸流逝。
    “道長!”封東嶺連忙扶住青陽道長。青陽道長咳嗽了幾聲,嘴角溢出鮮血:“無妨...這是幽冥的殘魂...你們必須盡快找到黃河龍王的逆鱗...否則...”話未說完,青陽道長便閉上了眼睛,身體化作一道金光消散在空中。九天真火印緩緩落下,封東嶺伸手接住,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剩下的信物,重新封印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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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黃河水開始平靜下來,青銅鼎也沉入河底。但封東嶺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平靜。他望著波濤洶湧的黃河,想起《渡厄經》中記載,黃河龍王的逆鱗藏在黃河龍宮之中。而要進入龍宮,必須找到傳說中的“分水令”。
    “兄弟們,我們的路還很長。”封東嶺轉身對眾人說道,“接下來,我們要尋找分水令,進入黃河龍宮。”眾人看著封東嶺堅定的眼神,心中的恐懼漸漸消散,紛紛點頭。他們收拾好行裝,朝著未知的前方走去,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加危險的挑戰和神秘的奇遇...
    夜幕再次降臨,封東嶺帶著眾人沿著黃河古道搜尋分水令的線索。月光灑在幹涸的河床上,泛著銀灰色的冷光,遠處傳來陣陣狼嚎,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陰森。封東嶺打開隨身攜帶的《渡厄經》,泛黃的紙頁在風中沙沙作響,關於分水令的記載模糊不清,隻提到“尋龜息之地,覓龍首之蹤”。
    “龜息之地?龍首之蹤?這說的到底是啥意思?”黑熊撓著腦袋,一臉困惑。其他幾人也都麵露難色,不知從何下手。封東嶺合上經書,目光落在不遠處一座形似巨龜的山丘上,心中一動:“你們看那座山,形狀像不像一隻趴著的巨龜?會不會就是‘龜息之地’?”
    眾人順著封東嶺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那座山丘龜頭朝河,龜尾靠山,確實與巨龜極為相似。“有道理!說不定分水令就在那座山裏!”有人興奮地喊道。封東嶺卻皺起眉頭,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線索,隻能先去一探究竟。
    靠近山丘時,一股潮濕的腐臭味撲麵而來。山丘上長滿了墨綠色的苔蘚,踩上去滑膩膩的,還不時有黑色的甲蟲從腳邊爬過。封東嶺拿出羅盤,指針開始緩緩轉動,最終指向山丘中央。“就在這裏。”他說著,舉起洛陽鏟開始挖掘。
    土層下的夯土異常堅硬,每挖一鏟都要費很大力氣。突然,洛陽鏟碰到了硬物,發出“當”的一聲。封東嶺小心翼翼地清理周圍的泥土,一個青銅龜甲露了出來。龜甲上刻滿了奇怪的紋路,中間鑲嵌著一顆暗紅色的珠子,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芒。
    “這不會就是分水令吧?”黑熊湊過來,伸手就要去拿龜甲。封東嶺一把攔住他:“別動!這東西透著古怪,先看看再說。”他仔細觀察龜甲上的紋路,發現這些紋路組成了一幅星圖,與天機羅盤上的二十八宿星圖隱隱對應。
    正當封東嶺研究龜甲時,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冰冷刺骨。眾人的哈氣在空中凝成白霧,地麵開始微微震動。“不好!有東西來了!”封東嶺話音未落,無數黑色的觸手從地下鑽出,纏住了眾人的腳踝。這些觸手黏糊糊的,還散發著腥臭味,被纏住的地方傳來陣陣刺痛。
    “快用火燒!”封東嶺大喊一聲,從背包裏掏出火折子。眾人紛紛效仿,點燃火把朝著觸手燒去。觸手碰到火焰,發出滋滋的聲響,縮回地下。但更多的觸手從四麵八方湧來,將眾人團團圍住。
    混亂中,封東嶺看到山丘上的苔蘚開始蠕動,逐漸匯聚成一個巨大的人臉。那張臉布滿青苔,眼睛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嘴巴大張著,露出尖利的牙齒。“是守陵獸!”封東嶺心中一驚,《渡厄經》中記載,上古時期人們會用秘法將強大的妖獸煉成守陵獸,守護重要的寶物。
    守陵獸發出一聲怒吼,震得眾人耳膜生疼。它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股黑色的毒液。封東嶺眼疾手快,拉著眾人躲避。毒液落在地上,冒出陣陣白煙,將地麵腐蝕出一個個大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找到它的弱點!”封東嶺喊道。
    他再次拿起龜甲,發現龜甲上的星圖正在發生變化,一顆明亮的星星閃爍著,指向守陵獸的咽喉部位。“攻擊它的咽喉!那是它的弱點!”封東嶺揮舞符劍,朝著守陵獸衝去。眾人緊隨其後,舉著火把和武器,與守陵獸展開殊死搏鬥。
    守陵獸的觸手瘋狂攻擊,不時有人被打倒在地。封東嶺看準時機,一劍刺向守陵獸的咽喉。符劍刺破皮膚的瞬間,守陵獸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劇烈顫抖。黑熊趁機掄起工兵鏟,狠狠砸向守陵獸的腦袋。守陵獸搖晃了幾下,轟然倒地,化作一灘腥臭的綠水。
    危機解除後,眾人已是疲憊不堪。封東嶺拿起龜甲,發現中間的暗紅色珠子已經變成了透明色,龜甲上的紋路也變得清晰可見。他按照紋路的指示,將龜甲放在地上輕輕轉動。龜甲突然發出一道強光,地麵裂開一道縫隙,露出一條向下的石階。
    “看來這就是通往黃河龍宮的入口。”封東嶺深吸一口氣,帶頭走下石階。石階潮濕陰暗,牆壁上長滿了青苔,不時有水滴落下。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前方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石門,石門上雕刻著兩條栩栩如生的巨龍,龍嘴大張,似乎在咆哮。
    石門中央有一個凹槽,形狀與龜甲完全吻合。封東嶺將龜甲放入凹槽,石門發出一陣轟鳴聲,緩緩打開。門後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兩側的牆壁上鑲嵌著夜明珠,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通道盡頭,隱約傳來水流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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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小心翼翼地沿著通道前行,越往前走,溫度越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海水的鹹味。突然,前方出現了一片巨大的水域,水麵上漂浮著無數發光的水母,在黑暗中閃爍著幽藍的光芒。水域中央,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若隱若現,正是傳說中的黃河龍宮。
    “終於到了。”封東嶺看著遠處的龍宮,心中既興奮又緊張。他知道,黃河龍王的逆鱗就在這座龍宮裏,但等待他們的,又會是怎樣的危險和挑戰?而幽冥的殘魂是否也在暗處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帶著這些疑問,封東嶺帶領眾人朝著龍宮走去,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才剛剛開始...
    踏入龍宮水域的瞬間,封東嶺脖頸後的觀山太保印記突然發燙,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穿透水波注視著他們。水麵下的發光水母突然集體轉向,幽藍的光芒匯聚成漩渦,在眾人麵前升起一道由水流凝結而成的拱門,門楣處浮現出蝌蚪狀的水族文字,翻譯過來竟是"擅闖者,魂飼蛟龍"。
    "不對勁。"封東嶺握緊符劍,劍身上的符文泛起微弱金光,"龍宮守衛的氣息太弱,倒像是故意引我們深入。"話音未落,水下突然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原本平靜的水麵裂開蛛網狀的波紋。黑熊舉著火把探身查看,火把卻在接觸水汽的刹那詭異地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從水底升起的磷火,將眾人的影子拉長成扭曲的怪物形態。
    右側的珊瑚礁叢中傳來骨骼摩擦聲,十二具身著青銅鱗甲的水鬼破水而出。這些水鬼眼眶中跳動著幽綠鬼火,指甲如船錨般鋒利,腰間還係著纏繞水草的鐵鏈。封東嶺甩出觀山太保特製的縛魂索,繩索在空中化作遊蛇纏住為首水鬼的脖頸,卻見那水鬼咧嘴一笑,皮膚下突然鑽出無數食腐魚,瞬間將繩索啃噬成碎末。
    "用符咒!"封東嶺急中生智,從懷中掏出朱砂繪製的鎮水符。符咒入水的瞬間,水麵炸開刺目紅光,水鬼們發出非人的尖嘯,皮膚開始片片剝落。可不等眾人鬆口氣,被鎮水符灼傷的水鬼突然膨脹成兩倍大小,腐爛的傷口處生長出觸須狀的肉芽,竟將破碎的同伴屍體吸附融合,形成一個三丈高的血肉巨怪。
    血肉巨怪揮動布滿倒刺的手臂,掀起的水浪差點將眾人拍進珊瑚礁。封東嶺瞥見巨怪胸口處露出的半截青銅令牌,靈光乍現:"攻擊它的心髒!那是龍宮舊臣的護心牌!"他將符劍插入腰間,雙手結印施展觀山太保的"鎖魂指",指尖凝聚的金光如鎖鏈般穿透巨怪的胸膛。與此同時,黑熊抄起從岸上帶來的魚叉,狠狠刺向護心牌的縫隙。
    巨怪轟然倒塌的瞬間,整個龍宮劇烈震顫。原本鑲嵌在牆壁上的夜明珠紛紛爆裂,取而代之的是從穹頂垂下的發光藤蔓,藤蔓末端結著類似心髒的紅色果實,每顆果實表麵都浮現出痛苦扭曲的人臉。封東嶺注意到果實的脈動頻率與遠處龍宮正殿傳來的鼓點一致,突然想起《渡厄經》中記載的"龍息果陣"——這些果實實為龍宮的防禦機關,一旦被激活,能將入侵者的魂魄煉化成滋養龍族的養分。
    "快退!"封東嶺話音未落,最近的龍息果突然炸裂,噴出的紅色霧氣在空中凝結成無數利爪。眾人邊戰邊退,卻發現來時的通道已被珊瑚快速生長封堵。千鈞一發之際,封東嶺掏出青陽道長遺留的九天真火印,印章接觸霧氣的刹那,爆發出淨化萬物的金色火焰。火焰所到之處,龍息果紛紛幹癟墜落,但火焰也在消耗著封東嶺的體力,他的口鼻開始滲出鮮血。
    當最後一顆龍息果被焚毀時,龍宮深處傳來龍吟般的冷笑。水麵自動分開,露出一座懸浮在血池上的宮殿,殿門兩側矗立著持戟的鮫人守衛,他們的鱗片泛著不祥的紫黑色,眼瞳中倒映著眾人驚恐的麵容。宮殿台階上,一個身著赤金蟒袍的身影緩緩轉身,那人額間生著殘缺的龍角,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赫然是被幽冥殘魂附體的黃河龍王。
    "觀山太保的後人?"龍王的聲音如同濁浪拍岸,"三百年前你們的先祖將我封印於此,如今倒送上門來了。"他揮動手臂,血池中的血水化作萬千血刃,封東嶺急忙撐開天機羅盤,羅盤表麵浮現出古老的星圖結界,將血刃盡數反彈。但這隻是龍王的試探,真正的殺招隨後而至——整個龍宮開始逆向旋轉,眾人腳下的地麵變成湍急的漩渦,而上方的穹頂則凝結成巨大的冰錐,形成上下夾擊的致命陷阱。
    黑熊突然大喊:"看那些鮫人守衛的戟!"眾人定睛望去,發現守衛手中的青銅戟上刻著與分水令相似的紋路。封東嶺心領神會,將分水令拋向空中,龜甲上的暗紅色珠子再次亮起,化作一道光柱射向龍王。光柱接觸龍王身體的瞬間,幽冥殘魂發出不甘的怒吼,從龍王體內分離出一團黑霧。黑霧在空中凝聚成三頭六臂的魔神虛影,手中的血月鐮刀比之前更加巨大,刀鋒上還滴落著腐蝕性的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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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龍宮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無數冤魂從血池中湧出。這些冤魂生前皆是被幽冥吞噬的守陵人,如今被魔神之力喚醒,化作猙獰的厲鬼撲向眾人。封東嶺一邊指揮眾人結成觀山太保的"八卦守禦陣",一邊思索破局之法。他注意到被幽冥附體過的龍王雖暫時恢複清明,但氣息奄奄,而血月鐮刀每次揮動都會吸收冤魂的力量。
    "我們要切斷魔神與血月鐮刀的聯係!"封東嶺將九天真火印交給身旁的夥伴,"你們用印章牽製魔神,我去取龍王的逆鱗!"他施展觀山太保的"踏雲步",身形如鬼魅般避開厲鬼的攻擊,朝著龍王所在的台階衝去。而此時,魔神虛影已經察覺到他的意圖,揮動鐮刀劈出一道黑色的空間裂縫,裂縫中伸出無數慘白的手臂,將封東嶺死死纏住...
    被慘白手臂纏住的瞬間,封東嶺感覺渾身的力氣正被飛速抽離,皮膚下青筋暴起,仿佛有無數蟲子在啃噬筋骨。千鈞一發之際,他腰間的觀山太保玉佩突然迸發強光,玉質表麵浮現出初代觀山太保的戰鬥殘影,手中青銅羅盤化作一道流光,將纏在身上的鬼手盡數斬斷。
    “小心血月鐮刀的領域!”掙脫束縛的封東嶺大喊,同時甩出縛魂索纏住龍宮立柱,整個人借力蕩向龍王所在的台階。此時的黃河龍王半跪在血泊中,額間殘缺的龍角滲出金色龍血,每一滴墜落都在血池中掀起滔天巨浪。幽冥魔神的黑霧已經完全凝聚成型,三頭分別呈現出孩童、中年、老者的麵容,六臂揮舞間帶起撕裂空間的黑色漣漪。
    “想取逆鱗?先過我這關!”魔神最左側的孩童麵孔突然詭笑,血月鐮刀劃出一道弧形黑芒。封東嶺側身翻滾,地麵瞬間被斬出深不見底的溝壑,寒意順著腳踝爬上脊背。他餘光瞥見血池中的冤魂正被鐮刀吸引,化作黑霧匯入魔神體內,心中猛然一驚——這鐮刀不僅是武器,更是吸收怨氣的容器!
    “黑熊!用九天真火印封住血池!”封東嶺揚聲指揮,同時掏出《渡厄經》快速翻閱。泛黃的紙頁突然無風自動,停留在記載“龍逆鱗”的頁麵,字跡泛著金光:“逆鱗藏命,取之需承龍怒;若得龍魂相認,方為天命之人。”他抬頭看向痛苦掙紮的龍王,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符劍上,大喝一聲:“觀山太保,有請龍王賜鱗!”
    符劍刺向龍王胸口的刹那,宮殿穹頂突然裂開,一道金光從天而降。黃河龍王周身騰起金色龍形虛影,張口吞下符劍,卻並未攻擊封東嶺,反而將他卷入龍影之中。在這奇異的空間裏,封東嶺看到了三百年前的往事:幽冥魔神如何蠱惑龍王,道門與觀山太保聯手布下的封印,以及龍王自願獻出逆鱗鎮壓邪物的悲壯場景。
    “原來...您才是真正的守護者...”封東嶺震撼不已。龍影發出低沉的龍吟,一枚閃爍著七彩光芒的逆鱗緩緩飄入他掌心。與此同時,現實中的幽冥魔神因吸收不到冤魂而變得暴躁,六臂同時揮動血月鐮刀,整個龍宮開始分崩離析。
    得到逆鱗的封東嶺重返戰場,將逆鱗嵌入天機羅盤。羅盤頓時爆發出璀璨光芒,二十八宿星圖化作實體星軌,圍繞眾人旋轉。幽冥魔神的攻擊在觸碰到星軌的瞬間被反彈,孩童麵孔發出尖銳的嘶吼:“不可能!這逆鱗本該...”話未說完,中年麵孔突然掐住孩童脖頸:“蠢貨!他已得到龍魂認可!”
    三副麵孔開始相互撕扯,魔神本體出現裂縫。封東嶺抓住機會,指揮眾人結成“周天星鬥陣”。黑熊高舉九天真火印,在血池上方布下金色火網;其他隊員手持符咒,念動觀山太保秘咒。封東嶺將逆鱗、九天真火印與天機羅盤的力量融合,符劍上凝聚出一道蘊含星辰之力的光刃。
    “破!”隨著一聲怒吼,光刃劃破長空,直取魔神眉心。幽冥魔神發出震天動地的慘叫,身體開始分崩離析。但就在眾人以為勝利在望時,老者麵孔突然獰笑:“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魔神自爆產生的能量漩渦中,竟浮現出更巨大的鐮刀虛影,刀刃上刻滿上古邪文,散發著足以吞噬整個龍宮的恐怖氣息。
    “那是...幽冥的本命法器——混沌收割鐮!”重傷的龍王掙紮著提醒,“必須在它成型前摧毀核心!”封東嶺順著龍王目光望去,發現漩渦中心有一顆跳動的黑色心髒,每一次搏動都引發空間震顫。此時,觀山太保玉佩再次傳來初代殘識:“以命為引,以血為祭,方能斬斷因果!”
    他握緊逆鱗,眼神堅定:“大家聽令!維持星鬥陣,我去摧毀核心!”說罷,他縱身躍入漩渦。混沌收割鐮的力量撕扯著他的身體,皮膚寸寸崩裂,鮮血染紅了周圍的空間。但憑借著觀山太保的意誌和龍魂的護佑,他終於接近黑色心髒,將逆鱗狠狠刺入。
    心髒爆裂的瞬間,時空開始扭曲。封東嶺在意識模糊前,看到幽冥魔神徹底消散,黃河龍宮開始重建,而在更遙遠的黑暗中,一雙散發著紅光的眼睛正在注視著這一切...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身處黃河岸邊,手中緊握著逆鱗,身旁是同樣昏迷的夥伴們。遠處的水麵上,黃河龍王的虛影向他點頭致意,隨後消失在波光粼粼之中。
    然而危機並未真正解除。封東嶺在整理行囊時,發現《渡厄經》新出現了一行血字:“幽冥未死,因果循環;鐮刀重鑄,末日將臨。”他抬頭望向天空,烏雲不知何時再次聚集,隱隱有鐮刀狀的閃電劃過。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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