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6章 封門東嶺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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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五的夜,秦嶺深處的暴雨裹著冰碴子砸下來,林秋白舉著的強光手電在雨幕裏劈開一條慘白的光路。腳下的碎石路早已被山洪衝得麵目全非,羅盤天池裏的玄水晃出細密的漣漪,十六字分金定穴盤上,原本該指著子午向的磁針突然劇烈震顫,開始不受控地逆時針飛旋。
    "小秋,這羅盤怕不是中邪了?"胖子王猛的聲音裹著濃重的喘息,這位身高一米八五的壯漢此刻後背早被冷汗浸透,工兵鏟磕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從進山開始信號就斷了,現在連方向都找不著......"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所有人都聽見了石板下傳來的異響——像是指甲刮擦瓷器的聲音,又像是某種生物瀕死的嗚咽,在雨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林秋白蹲下身,指腹摩挲著石板上凸起的雲雷紋。這紋路雕刻得極為精細,陰刻處積著暗紅的苔蘚,看著倒像是幹涸的血跡。作為摸金校尉的後人,他在墓室裏摸爬滾打了十年,卻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紋樣——那些雲雷紋不是簡單的重複圖案,而是以某種詭異的規律相互纏繞,像極了《撼龍經》裏記載的"鎖魂鏈"。
    "不是羅盤的問題。"林秋白的聲音壓得很低,掌心貼著石板能感受到細微的震動,"是磁場在扭曲。"他突然想起出發前收到的匿名信,泛黃的宣紙上隻有寥寥數語:"秦嶺有墓,內藏乾坤,得玉璧者,生門死門一線間。"當時他隻當是惡作劇,此刻卻發現,信紙上的墨跡在雨夜中竟隱隱泛著青光。
    隊伍末尾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蘇晴將登山包卸下,露出裏麵用油布層層包裹的古籍。這個戴著金絲眼鏡的考古係博士生,脖頸後的守宮砂此刻正泛著詭異的紅光:"這紋路...和我家祖傳的昆侖墟機關圖一模一樣。傳說大禹治水時,曾在龍脈節點設下九道鎖龍陣,每道陣眼都藏著能逆轉陰陽的秘寶。"
    就在這時,山壁突然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原本平整的岩壁裂開蛛網狀的縫隙,潮濕的苔蘚下露出半截布滿銅綠的青銅門。門環上銜著的獸首雙目赤紅,瞳孔裏流轉著幽藍的光,仿佛活物般死死盯著眾人。王猛倒抽一口冷氣,從腰間摸出黑驢蹄子:"奶奶的,這獸首看著像是睚眥,龍生九子裏最凶的......"
    青銅門緩緩開啟的瞬間,一股夾雜著腐殖質與鐵鏽味的寒氣撲麵而來。林秋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強光手電的光束穿透霧氣,照見的卻不是預想中的甬道——眼前竟是一片漂浮著發光水母的地下湖泊。湖水呈現出詭異的紫黑色,水麵倒映著頭頂懸垂的鍾乳石,那些石頭竟生長成骷髏的形狀,空洞的眼窩裏棲息著通體雪白的蝙蝠,此刻正發出刺耳的尖嘯。
    "水下有東西!"周野突然抓住林秋白的胳膊。這個剛從警校畢業的年輕人,戴著的水下探測儀發出刺耳警報,屏幕上顯示湖底有個直徑百米的不規則陰影正在緩慢移動,數據欄裏的溫度數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林秋白將洛陽鏟探入水中,鏟頭剛觸及湖麵就傳來金屬碰撞的脆響,提上來時刃口竟結了層白霜。
    "是屍煞冰。"林秋白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記得祖父臨終前的叮囑,這種由古墓陰氣凝結的冰晶,碰到活物就會吸附上去,將人凍成冰雕。更可怕的是,隨著冰層的增厚,受害者的魂魄會被困在冰晶裏,永世不得超生。
    王猛已經開始翻背包,糯米灑在湖邊發出"滋滋"的聲響,騰起陣陣白煙:"先下手為強!小周,把雷管準備好!"話音未落,湖麵突然炸開巨大水花。一隻布滿鱗片的巨手破水而出,手臂上纏繞著生滿銅鏽的青銅鎖鏈,鎖鏈末端深深紮進湖底。蘇晴舉起相機連拍,閃光燈照亮怪物的瞬間,眾人看清那是具半人半蛟的幹屍,胸腔位置嵌著塊刻滿蝌蚪文的玉璧。
    "這是《山海經》裏記載的"囚龍衛"!"蘇晴的聲音發顫,相機快門聲急促得像鼓點,"當年大禹治水時,用七十二根定海神針鎮壓的惡蛟化身!玉璧應該就是開啟主墓室的鑰匙!"她的話被囚龍衛的嘶吼打斷,那聲音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震得眾人耳膜生疼。湖底傳來鎖鏈崩斷的脆響,第二隻巨手破水而出,攪得湖麵翻湧如沸。
    林秋白迅速解下腰間的摸金符,符文在暴雨中泛起微光:"不能讓它完全蘇醒!周野,用雷管炸它關節!王猛,你負責掩護!蘇晴,找機會取下玉璧!"他話音未落,囚龍衛的尾巴已經掃了過來,帶著腥風的尾鰭擦著王猛的頭皮掠過,在岩壁上砸出半米深的坑洞。
    雷管爆炸的火光中,囚龍衛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蘇晴趁機踩著怪物的手臂躍到它胸口,匕首劃開腐爛的皮肉,玉璧剛入手,整個地下湖開始劇烈震顫。林秋白的羅盤突然發出蜂鳴,天池中的玄水竟騰空而起,在空中凝結成古老的卦象——那是《周易》裏的困卦,預示著絕境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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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這是引魂陣!"林秋白的警告聲被淹沒在轟鳴聲中。囚龍衛的屍體突然化作黑色霧氣,霧氣中浮現出無數張扭曲的人臉,那些都是被它吞噬的生靈。蘇晴脖頸後的守宮砂突然爆發出強光,她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玉璧上。玉璧發出耀眼青光,霧氣瞬間消散,但湖底傳來的石門開啟聲卻讓眾人毛骨悚然。
    林秋白撿起掉落的洛陽鏟,發現鏟柄上不知何時浮現出暗紅血紋,順著紋路望去,遠處的鍾乳石骷髏眼中亮起幽綠光芒。一個身穿漢代玄衣的身影正從石縫中緩緩走出,手中握著的青銅燈盞裏,跳動著永不熄滅的藍色火焰。那火焰在雨幕中明明滅滅,卻詭異的沒有一絲煙霧升起,而那人的麵容被陰影籠罩,隻能看到嘴角勾起的一抹冷笑。四周的溫度驟降,就連蘇晴滴落的鮮血都在半空凝成了冰晶。
    王猛握緊工兵鏟,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低吼:"他娘的,來就來,老子的黑驢蹄子可不是吃素的!"然而他的聲音裏明顯帶著一絲恐懼。周野已經將第二枚雷管握在手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林秋白的目光死死盯著那盞青銅燈,他注意到燈盞邊緣刻著的銘文——正是祖父筆記中記載的"幽冥引魂燈",傳說此燈能勾活人魂魄,引惡鬼索命。
    "大家小心,"林秋白的聲音冷靜得可怕,"這不是普通的粽子。"他慢慢抽出背後的摸金鏟,鏟刃在雨水中泛著寒光。就在這時,持燈人突然開口,聲音像是無數人同時說話,在山洞中回蕩:"擅闖者,留魂。"隨著話音落下,洞頂的鍾乳石開始滴血,暗紅色的液體滴落在地上,竟腐蝕出一個個深坑。
    蘇晴突然舉起玉璧,上麵的蝌蚪文開始發光:"我明白了!這玉璧不僅是鑰匙,還是鎮邪之物!"她的話還沒說完,持燈人已經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現在眾人身後。周野反應最快,轉身將雷管扔了過去,卻在即將觸碰到對方的瞬間,被那藍色火焰燒成了灰燼。
    林秋白心中一凜,他知道遇到了真正的強敵。摸金校尉的十六字真言在腦海中飛速閃過,突然想起祖父說過,對付這種來自幽冥的邪物,唯有以陽克陰。他迅速從背包裏掏出朱砂,混著黑狗血潑向持燈人,同時大喊:"蘇晴,用玉璧!"
    玉璧的青光與朱砂的紅芒在空中相撞,產生劇烈的爆炸。持燈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形開始變得透明。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時,湖底傳來一聲巨響,整個山洞開始崩塌。林秋白看到持燈人消失前露出的獰笑,知道這不過是個開始,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麵——主墓室的大門已經打開,裏麵究竟藏著什麽驚天秘密,又有多少未知的凶險在等待著他們,沒有人知道。
    碎石紛紛落下,王猛大喊:"快找出口!"然而他們來時的青銅門已經緩緩閉合,發出沉重的機關運轉聲。蘇晴的目光突然被玉璧吸引,上麵的蝌蚪文正在變化,最後組成了一個指向地下湖深處的箭頭。林秋白握緊摸金鏟,看向同伴們:"看來我們隻能往湖底走了。"他的聲音堅定,但心中卻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趟盜墓之旅,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眾人戴上潛水裝備,小心翼翼地踏入冰冷的湖水中。屍煞冰的寒意透過潛水服滲入骨髓,林秋白能感覺到水中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們。水下探測儀不斷發出警報,顯示湖底有強大的磁場幹擾。當他們潛到二十米深時,眼前突然出現一座巨大的青銅建築,上麵布滿與玉璧相同的蝌蚪文。
    蘇晴在水中打著手勢,示意眾人看向建築頂部。那裏插著七根巨大的青銅柱,每根柱子上都纏繞著鎖鏈,而鎖鏈的另一端,似乎連接著更深的黑暗。林秋白心中一驚,他想起祖父筆記中的記載——這是傳說中的"鎖龍七柱",用來鎮壓上古凶物的最後一道防線。而現在,其中三根柱子已經斷裂,鎖鏈在水中飄蕩,仿佛隨時會有什麽恐怖的東西破土而出。
    就在這時,水下突然出現一道黑影。周野的手電筒光束掃過,眾人驚恐地發現那是一條百米長的巨蟒,鱗片上長滿青苔,眼睛泛著幽綠的光。更可怕的是,巨蟒的腹部有一道巨大的傷口,裏麵隱約可見半具人的骸骨——正是囚龍衛的殘骸。
    巨蟒顯然被玉璧的光芒吸引,張開血盆大口向眾人撲來。林秋白迅速拔出匕首,在水中劃出一道弧線,試圖刺向巨蟒的眼睛。然而巨蟒的速度極快,尾巴一掃,將周野卷進了嘴裏。王猛見狀,毫不猶豫地掏出雷管,朝著巨蟒的腹部傷口扔去。
    爆炸的氣浪在水中擴散,巨蟒痛苦地扭動著身體,鬆開了周野。但這也激怒了它,巨蟒發出一聲怒吼,整個湖底都在震動。林秋白抓住機會,帶著眾人遊向青銅建築。他們發現建築的大門上刻著一幅壁畫,描繪的是大禹治水時與惡蛟戰鬥的場景,而在壁畫的角落,有一個戴著麵具的人,手中握著一盞與持燈人相同的青銅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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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晴仔細觀察壁畫,突然發現一個細節:麵具人的腳下踩著一塊玉璧,與他們手中的一模一樣。她激動地在水中比劃,示意玉璧可能是解開建築秘密的關鍵。林秋白將玉璧嵌入大門的凹槽,果然,大門緩緩開啟,透出一道幽藍的光。
    然而,當他們踏入建築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吸力將眾人拉向深處。林秋白死死抓住門框,看到裏麵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墓室,中央有一個祭壇,祭壇上放著一個水晶棺。棺中躺著的,是一個身穿華麗服飾的女子,麵容栩栩如生,而她的胸口,插著一根青銅釘——正是鎖龍七柱的一部分。
    更令人震驚的是,墓室的牆壁上刻滿了文字,記載著一個驚天秘密:這個女子並非凡人,而是惡蛟的化身。大禹雖然鎮壓了惡蛟,但為了防止它複活,將自己的一縷神識注入青銅釘,將其釘在惡蛟心髒。而持燈人,正是大禹神識的守護者,一旦有人試圖破壞封印,就會被他索命。
    就在這時,持燈人再次出現,他的身影在墓室中飄忽不定,聲音充滿了憤怒:"你們這些愚蠢的凡人,竟然妄想打破封印!"林秋白知道,他們已經沒有退路,要麽徹底摧毀惡蛟的封印,要麽死在這裏。他握緊摸金鏟,看向同伴們:"我們一起上,這次一定要了結這一切!"
    戰鬥一觸即發,而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大的危機和更恐怖的真相。墓室中的空氣開始變得粘稠,水晶棺中的女子睫毛微微顫動,一場關乎生死的決戰,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持燈人的身影在墓室中化作七道虛影,青銅燈盞裏的幽藍火焰突然暴漲,將整個墓室映照得宛如幽冥鬼蜮。林秋白手中的摸金鏟泛起古樸的金光,這是祖傳秘術「燭龍探幽」被觸發的征兆——唯有遇到真正的邪祟,摸金符才會與鏟子共鳴。他大喝一聲,鏟刃劃出半月形光弧,卻在觸及虛影的瞬間如泥牛入海,消散於無形。
    “小心!這是分魂術!”蘇晴突然將玉璧高舉過頭,蝌蚪文在強光下投射出古篆經文。經文化作金色鎖鏈,纏住其中一道虛影。但鎖鏈剛一接觸,就發出刺啦刺啦的灼燒聲,虛影扭曲著發出孩童般的尖笑:“妄圖用大禹的殘陣對抗我?當年他耗盡神識才將惡蛟鎮壓,如今你們不過是螻蟻!”
    王猛從背包裏掏出捆屍索,這是用黑驢筋混著朱砂、糯米撚成的辟邪物。他瞅準時機甩出繩索,卻見虛影突然化作黑煙,順著捆屍索逆向撲來。千鈞一發之際,周野將浸透黑狗血的符紙拍在王猛背上,黑煙觸到符紙瞬間發出淒厲慘叫,重新凝聚成實體。
    林秋白注意到祭壇周圍的地磚刻著星鬥圖,與《撼龍經》中記載的「北鬥鎖魂陣」極為相似。他迅速撿起地上的碎石,按照北鬥七星的方位投擲出去。當第七塊碎石落地時,地麵突然亮起幽藍的光紋,將持燈人的七道虛影困在陣中。然而,水晶棺中的女子此時緩緩睜開雙眼,她的瞳孔竟是豎立的蛇瞳。
    “不好!封印鬆動了!”蘇晴話音未落,女子胸口的青銅釘開始震顫,棺槨表麵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湖底傳來沉悶的嘶吼,整個墓室開始劇烈搖晃。持燈人抓住陣眼鬆動的瞬間,七道虛影合而為一,手中青銅燈化作三丈長的鎖鏈,直取林秋白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林秋白突然想起祖父筆記中的記載。他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摸金鏟上,大吼:“摸金一脈,以血為引,開!”鏟子爆發出耀眼金光,與鎖鏈相撞的刹那,竟將青銅燈盞上的銘文灼燒殆盡。持燈人發出痛苦的哀嚎,身形變得透明。
    但更大的危機接踵而至。水晶棺轟然炸裂,女子化作一條千丈長的惡蛟,青銅釘深深嵌在它的心髒部位,卻已經歪出了原本的位置。惡蛟張開血盆大口,吐出一團腥臭的黑霧。王猛眼疾手快,將糯米灑向黑霧,卻見糯米接觸到黑霧瞬間變成黑色,紛紛揚揚地落下來,竟是帶著劇毒。
    蘇晴盯著惡蛟胸口的青銅釘,突然喊道:“隻要重新將釘子釘入心髒,就能重啟封印!”她舉起玉璧,試圖用經文凝聚力量,卻發現玉璧表麵出現了細密的裂紋——經過剛才的戰鬥,玉璧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
    周野從背包裏翻出最後兩枚雷管,咬牙道:“我去引開它,你們趁機釘釘子!”他點燃雷管,朝著相反方向扔去。惡蛟果然被爆炸聲吸引,轉身追了過去。林秋白和王猛趁機衝向惡蛟,摸金鏟和工兵鏟同時刺向青銅釘。然而惡蛟反應極快,尾巴橫掃過來,將兩人重重拍在牆上。
    就在這時,持燈人的殘魂突然出現在林秋白麵前。他的麵容逐漸清晰,竟是個身披道袍的青年,眼中帶著一絲悲憫:“我本是大禹坐下弟子,奉命看守封印。千年過去,我的神識也被惡蛟侵蝕......”他將青銅燈盞拋向林秋白,“用這個,燈芯是大禹的一縷殘魂,或許能......”話未說完,殘魂便消散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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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白接住青銅燈,燈芯突然暴漲,化作一把金色的長矛。他大喝一聲,將長矛刺向惡蛟的心髒。與此同時,蘇晴拚盡全力催動玉璧,經文化作一道金色光柱,死死抵住惡蛟的動作。王猛和周野也衝上前,三人合力將青銅釘重新釘入惡蛟心髒。
    惡蛟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整個地下湖開始沸騰。屍煞冰從湖底湧出,迅速蔓延至整個墓室。林秋白感覺寒氣順著腳底直衝天靈蓋,意識開始模糊。恍惚間,他看到祖父站在金光中,對著他微笑點頭。祖父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秋白,記住,摸金校尉,合則生,分則死......”
    當林秋白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湖邊。蘇晴正在為昏迷的周野包紮傷口,王猛則守在一旁,手中握著那盞青銅燈。遠處的青銅門已經閉合,仿佛從未開啟過。蘇晴見他醒來,遞來一個布包:“這是從墓室裏找到的,像是本手記。”
    林秋白打開布包,裏麵是一本泛黃的手記,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他借著月光辨認:“當你看到這本手記時,我可能已經失敗了。惡蛟的封印即將鬆動,而我發現了一個更可怕的秘密——大禹鎮壓惡蛟,並非因為它為禍人間,而是......”後麵的字跡被水漬暈染,再也無法辨認。
    王猛湊過來,撓撓頭:“管他什麽秘密,先活著出去再說。”他的話剛說完,遠處的山峰突然傳來一聲狼嚎,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回應。林秋白握緊摸金鏟,他知道,這趟盜墓之旅帶來的,絕不僅僅是一場生死搏鬥。那個未被揭曉的秘密,以及持燈人臨終前未盡的話語,都預示著更大的危機在前方等待著他們。
    蘇晴舉起相機,將青銅門的位置拍了下來。閃光燈亮起的瞬間,她突然發現鏡頭裏有個模糊的人影,站在山巔冷冷地注視著他們。當她放下相機再看時,卻什麽都沒有了。
    “我們走吧。”林秋白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四人收拾好裝備,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月光灑在山林間,卻並未帶來一絲暖意。林秋白總感覺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們,那目光如芒在背,揮之不去。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他們來到一處山坳。王猛突然停住腳步,臉色煞白:“不對,我們好像在繞圈子。”林秋白拿出羅盤,卻發現指針依舊瘋狂旋轉。蘇晴打開手電筒,光束掃過四周,眾人驚恐地發現,周圍的樹木上都刻著相同的雲雷紋——正是青銅門上的紋樣。
    “這是個陣,”林秋白的聲音低沉,“而且比我們之前遇到的都要凶險。”他蹲下身子,仔細觀察地麵,發現落葉下隱隱有暗紅色的線條,蜿蜒成一個巨大的圓形。“是血陣,用活人的血畫的。”他的手指沾了沾地上的痕跡,放到鼻前聞了聞,“血腥味很新鮮,最多不超過三天。”
    周野握緊手中的匕首:“會不會是其他人也在找這座古墓?”他的話讓眾人心裏一緊。如果還有其他人知道古墓的存在,而且已經先他們一步進入,那麽剛才墓室裏的變故,很可能與這些人有關。
    就在這時,樹林深處傳來一陣鈴鐺聲。那聲音清脆悅耳,卻透著說不出的詭異。蘇晴的身體突然顫抖起來,她脖頸後的守宮砂再次發燙:“這鈴聲...和我家古卷裏記載的勾魂鈴一模一樣。傳說聽到勾魂鈴的人,三日內必死。”
    王猛啐了一口:“什麽必死不死的,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他抄起工兵鏟,朝著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林秋白想阻止已經來不及,隻好跟了上去。穿過一片茂密的灌木叢,他們來到一個小山洞前。山洞上方掛著一串銅鈴,在微風中輕輕搖晃。
    山洞裏漆黑一片,手電筒的光束照進去,隻能看到濕漉漉的岩壁。林秋白將摸金鏟探進去,鏟子突然被什麽東西抓住。他用力一拉,竟拽出一具穿著現代登山服的屍體。屍體的麵部已經腐爛,看不出年紀,但手中緊緊握著一個羅盤——正是市麵上常見的軍用羅盤。
    蘇晴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屍體身上的物品。她從死者口袋裏掏出一個筆記本,上麵寫著一些淩亂的文字:“...玉璧...鎖龍陣...不能相信...他們...”後麵的字跡被血漬覆蓋,再也無法辨認。“這個人也是來找古墓的,”蘇晴抬起頭,“而且他似乎發現了什麽危險的事情。”
    林秋白的目光落在死者手中的羅盤上。軍用羅盤的指針竟然是靜止的,這在充滿磁場幹擾的區域是不可能的。他拿起羅盤,發現背麵刻著一個奇怪的符號——與玉璧上的蝌蚪文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突然,山洞深處傳來一陣鐵鏈拖拽的聲音。林秋白迅速將眾人護在身後,摸金鏟在手中握緊。黑暗中,一雙綠色的眼睛緩緩亮起,緊接著,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光束中。那是一隻渾身長滿鱗片的怪物,四肢粗壯如樹幹,頭頂長著鹿角,嘴裏流淌著腥臭的粘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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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山海經》裏的睚眥!”蘇晴的聲音顫抖,“不是青銅門上的裝飾,是真的睚眥!”睚眥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山洞的頂部開始掉落碎石。林秋白知道,他們又陷入了一場生死之戰,而這次麵對的,是傳說中最凶殘的神獸。
    王猛率先衝了上去,工兵鏟朝著睚眥的頭部劈去。然而睚眥反應極快,尾巴一掃,將王猛重重地拍在岩壁上。周野趁機將雷管扔向睚眥,爆炸聲響起,卻隻在睚眥的鱗片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林秋白想起祖父的教導,對付這種上古神獸,不能強攻,隻能智取。他環顧四周,發現山洞兩側有幾條狹窄的通道。“分開跑!”他大喊一聲,“引它到通道裏,利用地形限製它的行動!”
    四人分散開來,睚眥果然被激怒,咆哮著追了上來。林秋白鑽進一條通道,睚眥龐大的身軀卡在洞口,憤怒地用爪子抓撓岩壁。林秋白趁機掏出黑驢蹄子,塞進睚眥的嘴裏。睚眥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劇烈搖晃,幾塊巨大的岩石從頭頂掉落。
    就在這時,林秋白聽到蘇晴的呼救聲。他轉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看到蘇晴被睚眥的尾巴纏住,懸在半空中。周野和王猛正在一旁攻擊睚眥,但效果甚微。林秋白心急如焚,突然想起手中的青銅燈。他舉起燈盞,大聲喊道:“大禹殘魂,助我!”
    燈芯再次暴漲,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刃。林秋白縱身一躍,光刃劃過睚眥的尾巴。睚眥吃痛,鬆開了蘇晴。蘇晴重重地摔在地上,昏迷過去。林秋白顧不上查看她的傷勢,繼續揮舞光刃,與睚眥展開激戰。
    戰鬥持續了許久,睚眥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林秋白喘著粗氣,走到蘇晴身邊。蘇晴的額頭受傷,正在流血。他拿出繃帶為她包紮,心中卻充滿了疑惑。睚眥本應守護青銅門,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那個死者又是什麽人?玉璧背後的秘密,似乎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複雜得多。
    當蘇晴醒來時,天色已經蒙蒙亮。四人拖著疲憊的身軀,繼續尋找出路。林秋白手中緊緊握著那個奇怪的羅盤和泛黃的手記,他知道,這些線索或許能揭開古墓背後隱藏的驚天秘密,但也可能將他們帶入更深的險境。而在他們身後,那雙隱藏在暗處的眼睛,依舊緊緊地盯著他們,等待著下一次出手的機會......
    晨霧如濃稠的墨汁在林間翻湧,林秋白手中的軍用羅盤突然發出刺耳蜂鳴,表盤上的夜光指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熔化成鐵水。王猛踹開擋路的枯樹,樹幹斷裂處滲出暗紅汁液,在地麵蜿蜒成與血陣相同的紋路。"這鬼地方連樹都透著邪性!"他抹了把臉上的露水,卻發現掌心殘留的水珠泛著詭異的靛藍色。
    蘇晴突然拽住林秋白的衣角,相機鏡頭對準遠處的山崖。長焦畫麵裏,數十個蒙著青麵獠牙麵具的身影正在攀爬峭壁,他們腰間懸掛的青銅鈴鐺與昨夜的勾魂鈴如出一轍,動作卻僵硬得如同提線木偶。"是守陵人,"她聲音發顫,"古卷記載大禹陵墓設七十二暗衛,生時以活人鑄魂,死後以屍身守陵。"
    話音未落,山林間驟然響起尖銳的哨聲。周野手腕上的戰術手表突然自動啟動定位係統,紅色光點在電子地圖上迅速擴散,將四人所在位置團團包圍。林秋白猛地扯開衣領,後頸不知何時浮現出淡青色的鱗片紋路,與睚眥身上的鱗甲紋路完全吻合。他想起手記中未寫完的句子,寒意順著脊椎爬上後腦——大禹鎮壓惡蛟,是否因為自己本就與惡蛟同源?
    王猛突然將工兵鏟插入地麵,鏟柄傳來的震動讓他瞳孔驟縮:"有東西從地下過來了!"土層劇烈起伏,十二具身披青銅鎧甲的屍骸破土而出,空洞的眼眶中躍動著幽綠火焰。林秋白認出這是《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記載的"地縛屍將",每具屍骸都對應著地支方位,組合成能困殺活人的"十二地支鎖魂陣"。
    "蘇晴,找陣眼!"林秋白甩出捆屍索纏住最近的屍骸,摸金鏟劈開對方的青銅護心鏡。腐臭的黑血濺在鏟刃上,竟腐蝕出細密的孔洞。蘇晴舉著玉璧快速移動,蝌蚪文在強光下投射出金色星圖,最終鎖定東南角的屍骸:"陣眼在巳位!"
    周野將三枚雷管捆成集束炸彈,卻在投擲時被屍骸的鎖鏈纏住手腕。千鈞一發之際,王猛揮起工兵鏟斬斷鎖鏈,爆炸的氣浪掀飛了半數屍骸。但倒下的屍骸突然分裂成無數黑色甲蟲,如潮水般湧來。林秋白抓起背包裏的雄黃粉撒出,甲蟲接觸到粉末瞬間燃起幽藍火焰,燒焦的蟲屍堆積成小山,露出下方刻滿符咒的石板。
    石板縫隙滲出黑色液體,在地麵匯聚成鏡麵。林秋白從倒影中看到驚人一幕:自己的背後長出蛟類的尾鰭,而蘇晴、王猛和周野的身影被扭曲成守陵人的模樣。"這是幻術!"他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石板上,鏡麵轟然碎裂,地底傳來惡蛟憤怒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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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山崖上的守陵人同時摘下獠牙麵具。他們的麵容與死去的持燈人如出一轍,喉嚨裏發出孩童與老者混雜的聲音:"妄圖窺探天機者,皆應獻祭!"為首的守陵人甩出青銅鎖鏈,鎖鏈末端的倒鉤勾住林秋白的肩膀。劇痛中,他突然想起祖父臨終前塞給他的密信,顫抖著從懷中掏出——泛黃的宣紙上用血寫著:"若見持燈人麵,速毀青銅燈!"
    林秋白強忍劇痛將青銅燈盞擲向地麵,燈芯迸發出的金色火焰瞬間點燃守陵人的黑袍。詭異的是,火焰並未灼傷他們,反而讓這些屍骸的皮膚開始剝落,露出底下布滿鱗片的蛟類軀體。蘇晴突然扯開自己的衣領,後頸同樣浮現出淡青色鱗片,她驚恐地翻出古卷某頁:"大禹血脈傳承者,終將回歸蛟身......"
    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惡蛟衝破岩層騰空而起。這次它胸口的青銅釘已完全脫落,傷口處生長出巨大的肉瘤,肉瘤表麵密密麻麻排列著人類的麵孔——正是這些年消失在秦嶺的探險隊成員。王猛舉起從屍骸身上摘下的青銅弩,弩箭卻在射中惡蛟的瞬間被吸收,反而讓肉瘤膨脹數倍。
    林秋白感覺體內有股力量在橫衝直撞,鱗片紋路順著脖頸蔓延至臉部。他突然明白祖父為何禁止他進入秦嶺——摸金校尉一脈,竟是大禹為鎮壓惡蛟而設的血脈封印。當最後一片鱗片覆蓋額頭時,他的意識被拉入一段記憶:上古時期,大禹與惡蛟本是同根所生,為爭奪人間統治權展開血戰,最終大禹以自身為餌,將惡蛟封印在龍脈深處,同時留下血脈後裔世代守護。
    "原來我們才是祭品!"林秋白嘶吼著衝向惡蛟,摸金鏟與蛟爪相撞迸發出耀眼火花。蘇晴、王猛和周野也相繼異變,他們的身體開始長出蛟類特征,但眼中仍保留著人類的意識。四人組成戰陣,分別對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方位,玉璧、青銅燈、捆屍索、工兵鏟化作四道光芒,刺入惡蛟的七寸。
    惡蛟的怒吼震碎了方圓十裏的山石,肉瘤中的人臉發出淒厲慘叫。林秋白在劇痛中看到祖父的身影,老人將摸金符貼在他眉心:"記住,血脈是枷鎖,也是鑰匙!"隨著金光閃耀,四人的蛟類軀體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四道金色光鏈,將惡蛟重新釘入地底。
    一切歸於平靜後,林秋白在廢墟中找到半塊玉璧。玉璧內側刻著小字:"當血脈覺醒時,亦是真相揭曉時。"他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峰,那裏隱約可見一座巨大的青銅祭壇。而在祭壇深處,一雙血紅的眼睛正在黑暗中凝視著他們——這場關於血脈與宿命的爭鬥,似乎才剛剛開始。
    潮濕的山風裹著鐵鏽味掠過眾人發梢,林秋白手中的半塊玉璧突然發燙,那些蝌蚪文如同活物般在璧麵遊走,最終拚湊出一幅立體星圖。星圖的中心赫然是他們腳下的位置,而外圍環繞著七個閃爍的光點,每一個光點旁都標注著類似甲骨文的符號。蘇晴的相機突然自動連拍,取景框裏出現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麵:那些光點竟是七座懸浮在雲霧中的青銅祭壇,祭壇上豎立著纏繞鎖鏈的巨大石柱,石柱頂端插著形似蛟首的器物。
    “這是北鬥七星陣的變體。”蘇晴的手指在相機屏幕上快速滑動,放大那些模糊的影像,“古籍記載,大禹為鎮壓惡蛟,在龍脈七處要害設下鎮龍台,每座台都藏著能製衡蛟族的秘寶。但這些祭壇...與文獻中的描述完全不同,它們的方位和形製都透著邪氣。”她脖頸後的鱗片紋路突然泛起青光,玉璧與之共鳴,在空中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無數身披黑袍的人圍繞祭壇起舞,他們將活生生的蛟族後裔推入祭壇中央的血池,池中翻湧的黑色液體瞬間將人吞噬。
    王猛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痰液裏帶著細小的鱗片。他扯開衣領,胸口不知何時出現了與林秋白相似的紋路,臉色卻愈發陰沉:“小秋,你老實說,咱們這血脈...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被算計了?”他的工兵鏟重重砸在地上,濺起的碎石裏混著暗紅色的結晶,在陽光下折射出詭異的菱形光芒。
    周野的戰術手表突然響起尖銳的蜂鳴,電子地圖上原本熄滅的紅點再次亮起,這次它們以驚人的速度朝著眾人的位置匯聚。“有東西過來了,數量至少五十!”他話音未落,山林中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像是無數雙青銅靴子同時踏在地麵。林秋白舉起摸金鏟,鏟刃上的符文自動亮起,在黑暗中勾勒出一條蜿蜒的紅線,指向西北方向的密林。
    踏入密林的瞬間,眾人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樹木的枝幹扭曲成蛟類的形態,樹皮上布滿類似眼睛的孔洞,那些“眼睛”隨著他們的移動而轉動。蘇晴的相機突然自動播放一段錄像,畫麵中是她在墓室裏拍攝的水晶棺,此刻棺中的女子睜開眼,嘴角上揚露出森然的笑容,她的雙手緩緩抬起,在虛空中比劃著召喚的手勢。緊接著,現實中的林秋白感覺體內的力量開始不受控製地湧動,鱗片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至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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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是幻術!”林秋白將黑驢蹄子碾碎撒出,空氣中頓時響起刺耳的尖嘯。迷霧散去,眼前出現十二尊手持青銅戈的石像,石像的麵部雕刻著不同的表情,從喜悅到憤怒,再到絕望,唯獨沒有恐懼。王猛掄起工兵鏟砸向最近的石像,鏟刃接觸石像的瞬間,一股強大的電流順著手臂傳來,他整個人被彈飛出去,後背重重撞在樹幹上。
    蘇晴舉起玉璧,試圖用經文破除石像的封印,卻發現玉璧表麵的裂紋正在擴大。“這些石像不是用來守護的,是用來禁錮的!”她突然指向石像底座的凹槽,那裏刻著與他們血脈紋路相同的符號,“有人在利用我們的血脈激活這些東西!”話音未落,石像的眼睛同時亮起幽藍光芒,它們手中的青銅戈開始滲出黑色液體,液體落地後迅速凝結成尖銳的骨刺。
    周野將僅剩的雷管分成四份,分別綁在四人的武器上。“拚了!”他大喊一聲,率先衝向石像。爆炸的火光中,石像的身體出現裂痕,但很快又被黑色液體修複。林秋白突然想起祖父的筆記中提到的“以血破陣”,他咬牙割破手掌,將鮮血抹在摸金鏟上。符文吸收鮮血後爆發出耀眼的紅光,鏟刃輕易地劈開了石像的頭顱。然而,石像破碎的瞬間,從裏麵湧出無數黑色甲蟲,這些甲蟲比之前遇到的更大,外殼上刻著與祭壇相同的符號。
    甲蟲群如潮水般湧來,眾人被迫退到一處斷崖邊。斷崖下深不見底,彌漫著白色的霧氣,霧氣中隱約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音。林秋白的鱗片紋路已經蔓延至胸口,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某種力量侵蝕,眼前開始出現幻覺:他看到自己化作惡蛟,在天地間肆意破壞,而蘇晴、王猛和周野變成了守陵人的模樣,舉著青銅燈想要將他封印。
    “秋白,清醒點!”蘇晴的聲音穿透幻覺傳來。她將玉璧按在林秋白的額頭上,冰涼的觸感讓他短暫恢複清明。這時,王猛突然舉起工兵鏟,鏟頭不知何時纏上了一條黑色的觸手,觸手的另一端連著斷崖下的霧氣。“下麵有東西!”他大喊著用力拉扯,霧氣中緩緩升起一個巨大的青銅牢籠,牢籠裏關著的,竟是一個與林秋白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隻是那人的眼睛完全變成了豎立的蛇瞳,身上纏繞著發光的鎖鏈。
    “那是...另一個我?”林秋白的聲音充滿震驚。牢籠中的“他”突然開口,聲音卻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血脈的繼承者,終於來了。你們以為大禹真的是為了人間才封印惡蛟?可笑!他不過是想獨占這份力量罷了。而你們,不過是新的祭品。”隨著話音落下,青銅牢籠開始震動,鎖鏈上的符文亮起紅光,牢籠中的“林秋白”身體逐漸虛化,化作一團黑色霧氣,朝著眾人撲來。
    蘇晴舉起已經布滿裂痕的玉璧,拚盡全力念出古老的咒語。玉璧發出最後的光芒,形成一道屏障暫時擋住了霧氣。但屏障在接觸霧氣的瞬間開始崩解,蘇晴的嘴角溢出鮮血:“不行...這股力量太強大了。”王猛和周野也已經傷痕累累,他們的武器上沾滿了黑色甲蟲的屍體,而新的甲蟲還在不斷湧現。
    林秋白感覺體內的力量即將失控,鱗片紋路已經覆蓋了他的半邊臉。在意識即將被黑暗吞噬的瞬間,他突然想起祖父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血脈的盡頭,不是詛咒,而是選擇。”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力量匯聚在掌心,朝著自己的胸口拍去。劇痛中,他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身體裏分離出來,那是一團散發著邪惡氣息的黑色能量,正是一直在侵蝕他意識的罪魁禍首。
    黑色能量脫離身體的瞬間,整個山林開始劇烈震動。青銅牢籠轟然炸裂,無數鎖鏈衝天而起,在空中交織成巨大的網絡。林秋白舉起摸金鏟,鏟刃上的符文與鎖鏈產生共鳴,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我們不是祭品!”他大喊著衝向空中的鎖鏈,蘇晴、王猛和周野緊隨其後。四人的武器同時刺入鎖鏈,光芒照亮了整個山林。
    在光芒的衝擊下,黑色霧氣發出淒厲的慘叫,逐漸消散。當一切恢複平靜,眾人發現斷崖下的霧氣已經散去,露出了一座巨大的青銅祭壇,祭壇中央的石柱上,插著一把散發著寒氣的青銅劍,劍柄上刻著與他們血脈相同的紋路。林秋白走向祭壇,握住劍柄的瞬間,無數記憶湧入他的腦海:原來大禹在封印惡蛟後,留下了這把劍,隻有真正能掌控血脈力量的人才能拔出它,而這把劍,正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
    然而,當他拔出劍的那一刻,遠處的七座祭壇同時亮起紅光,天空中烏雲密布,雷聲滾滾。一個巨大的陰影從雲層中浮現,那是比之前的惡蛟更加龐大的存在,它的身體由無數鎖鏈和鱗片組成,頭部有七個巨大的角,每一個角都對應著一座祭壇。蘇晴舉起相機,手卻在不停地顫抖:“那是...古籍中記載的混沌蛟,傳說它是所有邪惡的源頭,大禹當年也隻是將它封印,從未真正消滅...”
    林秋白握緊手中的青銅劍,劍身在他手中發出嗡嗡的鳴聲。他看向身邊的蘇晴、王猛和周野,三人的眼神中沒有恐懼,隻有堅定。“我們走了這麽遠,可不是為了在這裏倒下。”他的聲音在山林間回蕩,“這次,我們要終結這一切。”四人迎著烏雲中的混沌蛟走去,他們的身影在閃電的照耀下,顯得渺小卻又無比堅毅。而在他們身後,那座神秘的青銅祭壇上,剛剛拔出劍的位置,緩緩升起一塊石碑,石碑上刻著一行古老的文字:血脈的傳承,終將迎來命運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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