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4章 無畏擒龍(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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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則船駛入“味法域”時,空氣裏漂浮著會發光的“味粒子”,每粒粒子都對應著一種極致的味覺體驗:咬一口懸空的粒子,舌尖會綻開合脈島星脈稻的清甜,舌根卻泛起源初島能量珠的微麻,這種矛盾又和諧的味覺,正是味法域的核心法則——“對立味共生”。
    王胖子剛落地就撲向一片漂浮的味粒子雲,粒子在他嘴裏炸開,他的臉瞬間皺成包子:“媽的,這雲裏混著苦林的膽汁味和甜丘的蜜晶甜!”但三秒後,他突然咂咂嘴,眼睛亮了,“不對,混在一起像……像超脈域發生器冷卻劑的味道!還挺帶勁!”
    味法域的守脈者是“味形人”,他們的身體由味覺分子構成,情緒變化會改變自身的味道——開心時是甜橙味,憤怒時是辣椒味,此刻圍著我們的味形人都帶著淡淡的鹹鮮味,像剛出鍋的脈流魚湯。族長的身體散發著十二種基礎味的混合香,他告訴我們:“味法域的‘味核’被‘反味煞’汙染了,那煞能顛倒味覺,讓甜變苦、鮮變腥,最可怕的是,它會放大兩域對‘難吃’的共識,形成味覺攻擊。”
    味核藏在“百味穀”的穀底,穀壁的岩石能滲出液態的味覺,原本五顏六色的岩壁,現在卻全變成了灰黑色,滲出的液體散發著類似超脈域發生器報廢時的焦糊味。王胖子用三態鐮刮下一點液體,嚐了一口就噴了出來:“這玩意兒比胖爺我在異香沼聞過的腐臭味還上頭!”
    楊雪莉的《萬脈同生錄》在穀口自動翻頁,書頁上的味覺圖譜被反色覆蓋,甜區標著“苦”,苦區寫著“甜”:“反味煞的核心是兩域味覺偏見的凝結,比如十二脈域覺得‘臭’的東西,域外域可能視為珍饈,這種偏見被它吸收後,就會形成味覺悖論,讓任何嚐試淨化的人都陷入‘好吃與難吃’的自我懷疑。”她指著書頁邊緣的批注,“批注說李茂貞當年在味法域留下過‘中和方’——用十二脈域最排斥的苦味食材,混合域外域最反感的甜味物質,能熬出‘無覺湯’,讓味覺暫時脫離主觀判斷,直視味道的本質。”
    我們分頭尋找原料:王胖子去“苦獄林”采“斷腸草”十二脈域公認的至苦之物,嚼一口能讓人三天發苦),我去“甜膩沼”挖“膩心根”域外域避之不及的至甜植物,汁液能讓能量體都感到齁甜),楊雪莉和王瞎子則在穀口搭建“淨味灶”,灶麵用觸脈域的柔膚石打造,能隔絕反味煞的味覺幹擾。
    王胖子采斷腸草時遇到了麻煩,苦獄林的“苦蟲”被反味煞影響,噴出的苦液能腐蝕金屬。他揮舞三態鐮劈向蟲群,鐮刃帶起的合脈島脈流竟讓部分苦蟲的苦液變甜——原來苦蟲的攻擊性來自味覺錯亂,純淨的本源脈流能暫時糾正它們的味覺。“胖爺我果然是味覺救世主!”他得意地舉著裝滿斷腸草的籃子,卻沒發現嘴角還沾著點苦液,引得周圍的味形人直皺眉。
    當所有原料投入淨味灶,楊雪莉開始熬製無覺湯。斷腸草在柔膚石灶上釋放出墨綠色的苦汁,膩心根融化後變成粘稠的金色糖漿,兩種極端味道在鍋裏激烈衝撞,冒出的泡泡一半是黑色苦),一半是白色甜)。王胖子看得直咋舌:“這湯熬出來能喝嗎?別沒淨化煞,先把咱們毒死了!”
    但隨著共生脈流注入灶台,黑白泡泡突然融合成透明的液珠,液珠破裂時,散發出一種無法形容的“中性味”——既不甜也不苦,既不鮮也不腥,卻讓人想起嬰兒第一次嚐到奶水的純粹感。這種味道飄向百味穀,穀壁的灰黑色開始退去,滲出的液體重新變回五顏六色。
    反味煞從穀底湧出,像團翻滾的墨汁,接觸到中性味的瞬間,墨汁裏炸開無數細小的味覺煙花,甜的、苦的、酸的、辣的,每種味道都在煙花中保持著獨立,卻又默契地組成了和諧的圖案。王胖子突然明白過來:“胖爺我知道了!反味煞怕的不是‘好吃’,是‘承認每種味道都有存在的意義’!”
    他舀起一勺無覺湯,潑向反味煞的核心。湯液接觸到煞體的瞬間,墨汁開始透明,露出裏麵的核心——是顆扭曲的味覺晶體,晶體上的紋路一半是十二脈域的味覺偏見,一半是域外域的味覺歧視,像兩本寫滿差評的食譜被強行釘在一起。
    當我們將各自最“討厭”的味道注入晶體我選了鏽脈煞的澀味,王胖子選了苦林的膽汁味,楊雪莉選了反味煞的焦糊味),晶體的紋路突然舒展,偏見與歧視的印記逐漸淡去,露出裏麵的共通味覺法則:“味覺沒有絕對的好壞,隻有是否適合當下的需求。”
    反味煞在法則的照耀下化作無數味覺粒子,融入百味穀的岩壁,穀壁重新滲出五顏六色的液體,這次的混合味裏,焦糊味竟成了一種獨特的“煙熏香”,王胖子嚐了一口,咂咂嘴:“嘿,這味兒烤脈流魚肯定帶勁!”
    味形人送給我們一套“調味勺”,勺柄能吸收任何接觸到的味道,勺頭則能根據需要調和比例。王胖子用勺子舀起一點苦味粒子,又加了半勺甜味粒子,竟調出了類似聲脈域聲紋花蜜的醇厚味,看得味形人直鼓掌。
    離開味法域時,百味穀的味覺粒子順著連域橋飄向其他世界,粒子中混合著十二脈域與域外域的獨特味,像一封封用味道寫的邀請函。王胖子的調味勺裏還存著反味煞淨化後的“煙熏香”,他盤算著要在宇宙級美食城推出“跨域煙熏套餐”,菜單上寫著“內含十二脈域焦糊味與域外域能量腥,膽小者慎點”。
    跨則船駛入“觸法域”時,腳下的地麵像塊巨大的“觸感水晶”,能模擬任何已知的觸感,卻又遵循著獨特的法則——越是用力按壓,水晶就越柔軟;越是輕輕觸碰,反而會感到金屬般的堅硬。王胖子試著跺腳,腳下的水晶陷成個大坑,他剛想得意,水晶突然反彈,把他彈得老高,摔在地上時,地麵又變得像合脈島的沙灘一樣柔軟,沒傷到分毫。
    觸法域的守脈者是“觸變人”,他們的皮膚能根據接觸物的硬度改變自身密度,此刻他們的身體都呈現出半透明的膠狀,族長解釋說:“觸法域的‘觸核’被‘逆觸煞’汙染了,那煞能顛倒觸感,硬變軟、熱變涼,最麻煩的是,它會放大兩域對‘疼痛’的恐懼,讓輕微的觸碰都變成劇痛。”
    觸核在“軟硬海”的中央,海麵由液態的觸感脈流組成,原本一半是岩漿般的溫熱,一半是冰川般的寒冷,現在卻全變成了灰黑色的粘稠液體,接觸到的觸變人皮膚會瞬間硬化,像被鐵疙瘩域的合金凍住。王瞎子用探龍針觸碰海麵,針尖立刻傳來鑽心的刺痛,他皺著眉收回手:“這煞比痛覺煞的攻擊更陰毒,能直接攻擊神經脈流。”
    楊雪莉的《萬脈同生錄》在海邊自動翻頁,書頁上的觸感圖譜被逆序排列,“柔軟”標著“堅硬”,“溫熱”寫著“冰冷”:“逆觸煞的核心是兩域觸覺恐懼的凝結,比如十二脈域怕針紮,域外域怕能量灼燒,這種恐懼被它吸收後,就會形成觸覺幻覺,讓淨化者以為自己正承受極致的痛苦。”她指著書頁上的插圖,圖中李茂貞正用合脈島的地脈流包裹手掌,觸碰逆觸煞的核心,“插圖注釋說,用‘信任觸感’能破解幻覺——讓兩域生靈互相觸碰彼此最恐懼的觸感,形成新的安全共識。”
    王胖子自告奮勇,他讓觸變人中最怕能量灼燒的長老,和源初族中最怕針刺的年輕人站在一起,自己則用三態鐮引導合脈島的溫熱地脈流,在兩人之間形成柔軟的能量膜。長老先伸手觸碰能量膜,年輕人再用指尖輕觸長老的手背,起初兩人都緊繃著身體,但當溫熱與酥麻在能量膜中融合,他們的表情逐漸放鬆——長老發現能量流的灼燒感變成了舒適的暖烘烘,年輕人覺得針刺般的觸感化作了輕微的癢。
    “這招叫‘脫敏治療’!”王胖子得意地拍著能量膜,膜上的光芒越來越亮,逆觸煞的攻擊突然減弱,海麵上的灰黑色液體開始褪去,露出下麵的觸核——是顆布滿尖刺的黑色晶體,晶體上的尖刺一半是金屬針狀,一半是能量火花狀,像兩族最恐懼的觸感被強行結合在一起。
    當我們將“信任觸感”的能量注入觸核,尖刺開始融化,露出裏麵的共通觸覺法則:“觸感的本質是信息傳遞,疼痛與舒適,不過是不同強度的信號而已。”逆觸煞在法則的照耀下化作無數觸感粒子,融入軟硬海的海麵,海麵重新分成溫熱與寒冷兩區,但兩區的交界處,浮現出既溫暖又清涼的“冰火交融帶”,王胖子赤腳踩上去,舒服得直哼哼:“這地方比觸脈域的軟浪舟還帶勁!”
    觸變人送給我們一件“變觸衣”,衣服能自動吸收接觸到的觸感,還能根據需要調節強度。王胖子穿上衣服跳進冰火交融帶,衣服自動將溫熱調到三成、清涼調到七成,他躺在海麵上打滾,像條剛進溫泉的脈流魚。
    離開觸法域時,軟硬海的觸感脈流順著連域橋蔓延,與味法域的味覺粒子交織,形成種奇妙的“感知霧”——走進霧裏的生靈,能同時體驗到甜與苦的味覺、軟與硬的觸覺,像在經曆一場跨域的感官洗禮。王胖子的變觸衣還保持著冰火交融帶的觸感,他摸著肚子盤算:“下一站去‘嗅法域’!胖爺我要把這觸感和嗅覺混在一起,搞個‘冰火香薰spa’!”
    跨則船的甲板上,楊雪莉的《萬脈同生錄》自動生成了觸法域的結語:“觸感的意義,不在於逃避疼痛,而在於理解每種信號背後的善意;就像不同世界的相處,不在於消除差異,而在於在差異中找到舒適的距離。”書頁的空白處,王胖子打滾的身影與觸變人、源初族人的笑臉重疊在一起,形成一幅跨越觸感偏見的共生圖。
    嗅法域的入口飄著七彩的“嗅雲”,雲團能釋放出會變化的香氣:剛吸入時是合脈島的稻花香,呼氣時卻變成源初島的能量腥,這種“一呼一吸”的香氣變化,正是嗅法域的核心法則——“呼吸共生”。王胖子深吸一口氣,鼻子立刻變成了彩虹色:“這雲裏有甜丘蜜晶的甜、苦林樹葉的苦、還有……還有胖爺我烤串的焦香!”
    嗅法域的守脈者是“嗅影人”,他們的影子能吸收周圍的香氣,影子的顏色越深,吸收的香氣越濃鬱。族長的影子呈現出深邃的紫黑色,他告訴我們:“嗅法域的‘嗅核’被‘反嗅煞’汙染了,那煞能顛倒香氣,讓香變臭、臭變香,最麻煩的是,它會放大兩域對‘惡臭’的共識,形成嗅覺攻擊,聞過的生靈三天都緩不過來。”
    嗅核藏在“百香窟”的深處,窟頂的鍾乳石能滴下香液,原本能釋放十二種基礎香的石筍,現在卻全變成了灰黑色,滴下的液體散發著類似異香沼腐臭與味法域焦糊味的混合臭,王胖子剛靠近就捂住鼻子:“這味兒比胖爺我在鎮山陵聞過的屍臭味還衝!”
    楊雪莉的《萬脈同生錄》在窟口自動翻頁,書頁上的嗅覺圖譜被反色覆蓋,香區標著“臭”,臭區寫著“香”:“反嗅煞的核心是兩域嗅覺偏見的凝結,比如十二脈域覺得‘腥’的東西,域外域可能視為清香,這種偏見被它吸收後,就會形成嗅覺悖論,讓任何嚐試淨化的人都陷入‘香與臭’的自我懷疑。”她指著書頁上的插圖,圖中李茂貞正用聲脈流調和兩種對立的香氣,“插圖注釋說,用‘對立香融合’能破解悖論——讓最香的與最臭的在聲脈流中交融,形成新的中性香。”
    王胖子立刻行動,他讓嗅影人收集合脈島最香的星脈稻花,又讓源初族人取來域外域最“臭”的能量苔,自己則用三態鐮引導聲脈域的和諧音,在兩者之間形成聲紋屏障。當稻花的甜香與能量苔的腥臭味在屏障中碰撞,起初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混合味,但隨著聲紋的節奏加快,臭味逐漸變淡,甜香也褪去了膩感,最終形成一種類似雨後泥土的清新氣息——既有植物的甜,又有大地的腥,卻異常和諧。
    “這叫‘臭味相投’!”王胖子得意地晃著聚香瓶,瓶內的和諧香與新氣息融合,形成道金色的香霧,反嗅煞的攻擊突然減弱,窟頂的灰黑色石筍開始褪去顏色,滴下的液體散發出淡淡的清香。我們趁機靠近嗅核——是顆布滿氣孔的黑色球體,氣孔裏噴出的氣體一半是香到刺鼻的甜香,一半是臭到窒息的腐臭,像兩族最極端的嗅覺體驗被強行塞進同一個容器。
    當我們將“對立香融合”的氣息注入嗅核,氣孔開始均勻釋放氣體,甜香與腐臭在球體周圍形成旋轉的香霧,最終凝結成既不清新也不惡臭的“大地香”,聞著像十二脈域的泥土與域外域的能量塵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反嗅煞在香霧中化作無數嗅覺粒子,融入百香窟的鍾乳石,石筍重新釋放出十二種基礎香,但這次的混合香裏,能量苔的“臭味”竟成了獨特的“野性香”,王胖子深吸一口氣,咂咂嘴:“這味兒醃脈流魚肯定絕了!”
    嗅影人送給我們一個“集香囊”,囊口的布能過濾任何接觸到的香氣,囊底的香料能根據需要混合比例。王胖子用囊子收集了一點“野性香”,又加了半勺星脈稻花香,竟調出了類似味法域煙熏香的醇厚味,看得嗅影人直點頭。
    離開嗅法域時,百香窟的嗅覺粒子順著連域橋飄向其他世界,粒子中混合著十二脈域與域外域的獨特香,像一首用氣味譜寫的交響樂。王胖子的集香囊裏還存著反嗅煞淨化後的“大地香”,他盤算著要在宇宙級美食城推出“跨域醃料套餐”,菜單上寫著“內含十二脈域泥土香與域外域能量腥,敢嚐者送勇氣勳章”。
    跨則船的舷窗外,味法域的味覺粒子、觸法域的觸感脈流、嗅法域的嗅覺粒子在星空中交織,形成一張覆蓋所有已知世界的“感官網”——網上的每個節點,都閃爍著理解與包容的光。王胖子突然指著網的邊緣,那裏有片流淌著彩色光帶的星雲,光帶中隱約能看到無數個“法域”的輪廓,每個輪廓都散發著獨特的法則光芒,像一串掛在宇宙間的彩色燈籠。
    “那是什麽地方?”王胖子的聚香瓶突然亮起,顯示出“諸法域”的字樣,旁邊的意像石映出畫麵:無數個類似味法域、觸法域的世界,正圍繞著一顆巨大的“法則樹”旋轉,樹上結滿了代表不同法則的果實。
    法則者的虛影在跨則船中浮現,他周身的法則流組成解釋畫麵:“那是‘諸法源’,所有法域的源頭,法則樹的果實能孕育新的法則,也能平衡舊的法則衝突。但最近樹的‘根脈’被‘破法煞’侵蝕了,那煞是所有法域法則偏見的凝結,比破則煞更難對付。”
    王胖子握緊三態鐮,鐮刃的光芒與諸法源的光帶產生共鳴:“胖爺我倒要看看,這破法煞有多能耐!”他的意像石裏,已經浮現出在法則樹旁開“諸法燒烤攤”的畫麵,攤位上插著的旗子寫著“不管什麽法則,烤串永遠是王道”。
    跨則船朝著諸法源的方向駛去,船身的共生脈流與感官網的光芒交織,在星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的航跡。航跡的兩側,無數法域的輪廓在閃爍,像無數雙等待被理解的眼睛。我知道,諸法源的探索必然充滿挑戰——那裏的法則衝突可能
    諸法源的法則樹比所有星脈域的星象加起來還要龐大,樹幹的紋路是無數法域的法則符號交織而成的,每片葉子都對應著一種基礎法則,樹根則深深紮進“本源法海”,海水中漂浮著無數透明的“法則泡”,泡內封存著各法域最原始的法則形態。王胖子剛踏上法海邊緣的“定法岩”,腳下的岩石就浮現出美食法則的符號——是他剛才在跨則船裏盤算燒烤攤的念頭被法則樹捕捉到了。
    “法則樹能感知所有生靈的核心意念。”法則者的虛影在我們身邊凝聚,他的形態比在未知境時更凝實,周身環繞著諸法源的本源法則流,“但最近樹根的‘法脈’開始枯萎,是破法煞在吸收法則泡的能量。”他指向法海深處的黑色漩渦,漩渦中不斷湧出扭曲的法則碎片:味法域的反味法則與觸法域的逆觸法則纏在一起,形成能同時顛倒味覺與觸感的“雙反煞”;嗅法域的反嗅法則與意脈域的亂念法則結合,化作能汙染嗅覺與意念的“雙混煞”。
    王胖子用三態鐮劈向塊飄來的雙反煞碎片,鐮刃接觸碎片的瞬間,他突然覺得手裏的鐮柄又燙又冷,同時舌尖泛起甜味的苦——兩種法則的衝突讓他產生了混亂的感知。楊雪莉立刻用《萬脈同生錄》擋住碎片,書頁的金光中浮現出李茂貞的筆記:“破法煞是所有法域對‘異己法則’的排斥凝結的,比如味法域覺得觸法域的‘軟硬法則’不可理喻,觸法域嘲笑味法域的‘對立味’違背常識,這種排斥被它吸收後,就會形成法則絞殺,讓不同法則互相吞噬。”
    法則樹的守脈者是“法脈師”,他們的身體由法則樹的根須與本源法海的能量混合而成,能直接與法脈溝通。族長的根須紮在法海邊緣,他的聲音通過法則流傳遞:“要淨化破法煞,必須讓所有法域的核心法則在‘共生法壇’達成共鳴。法壇在法則樹的樹冠,需要十二法域的‘法則信物’才能啟動——你們在味法域得到的調味勺、觸法域的變觸衣、嗅法域的集香囊,都是對應的信物。”
    我們駕駛跨則船穿過法海的法則泡,每個泡內的原始法則都在向我們展示獨特的形態:味法域的泡內,甜與苦的粒子像陰陽魚一樣旋轉;觸法域的泡中,軟硬兩種觸感在不斷轉化,形成奇妙的平衡;最令人震撼的是意法域的泡,裏麵的意念與文字正在互相翻譯,像兩本不斷交換內容的書。
    但靠近黑色漩渦時,破法煞的攻擊變得密集,雙反煞與雙混煞的碎片像雨點般落下,跨則船的法則防護罩開始閃爍。王胖子突然把調味勺、變觸衣、集香囊扔進船的能量爐,三這件信物在爐內釋放出本源法則流,船身的防護罩瞬間變成十二色,碎片接觸到防護罩,立刻被分解成無害的法則粒子。
    “胖爺我這叫‘以法克法’!”他得意地拍著能量爐,爐內的法則流正在自動調和,竟生成了種全新的“融法脈流”,脈流接觸到的法則泡,都開始互相交換法則粒子,甜泡裏混入了軟觸粒子,硬觸泡中滲進了嗅法域的香氣。
    共生法壇在法則樹的第十二個分叉處,壇麵刻著十二法域的法則符號,每個符號旁都有個凹槽,正好能嵌入對應的法則信物。當我們將調味勺、變觸衣、集香囊分別放入味法域、觸法域、嗅法域的凹槽時,符號立刻亮起,壇麵開始旋轉,生成對應的法則光柱,光柱與法則樹的枝幹產生共鳴,枯萎的法脈開始重新煥發生機。
    但破法煞的核心突然從黑色漩渦中衝出,化作個巨大的黑色球體,球體表麵布滿了所有法域的排斥符號,像無數個“禁止”標誌被強行粘在一起。球體撞向共生法壇,壇麵的旋轉瞬間停滯,剛亮起的符號開始褪色。
    “用共通法則砸它!”王瞎子的探龍針指向法則樹的主幹,那裏的法則流中浮現出所有法域的共通點:“無論何種法則,都需要能量維持;無論何種形態,平衡都是存續的前提;無論何種偏見,理解都是化解的關鍵。”
    我們同時將各自領悟的共通法則注入共生法壇:王胖子注入“美食法則”所有生靈都需要能量獲取),楊雪莉注入“記錄法則”所有世界都需要傳承知識),我注入“守護法則”所有生命都需要安全邊界)。三股法則流在壇麵匯聚,形成道十二色的光柱,光柱擊中黑色球體的瞬間,球體表麵的排斥符號開始崩解,露出裏麵的核心——是顆由無數細小法則泡組成的晶體,每個泡內都封存著法域生靈互相理解的瞬間:味形人與嗅影人一起調試新的混合味,觸變人與意脈域的意念師用觸感交流想法,甚至破法煞未成型時,兩域生靈嚐試理解對方法則的笨拙努力。
    破法煞在共通法則的照耀下化作無數法則粒子,融入本源法海,海水中的法則泡開始互相融合,生成新的法則形態:味法域與觸法域的法則泡融合,形成“味觸法則”味覺能影響觸感,比如甜味讓人覺得柔軟);嗅法域與意法域的法則泡結合,化作“嗅意法則”香氣能強化意念,比如花香讓人想起美好回憶)。
    法則樹的法脈完全恢複生機,樹冠上結出十二顆新的法則果,果殼上的紋路是對應法域與其他法則的融合形態。法脈師送給我們“法則果核”,核內封存著新生成的融合法則,種在任何法域都能長出對應的法則樹幼苗。王胖子把核揣進懷裏,盤算著要在宇宙級美食城門口種一棵,讓客人剛進門就被“味觸法則”影響,覺得烤串又香又軟。
    離開諸法源時,法則樹的法則流順著本源法海蔓延,與所有法域的法則泡產生共鳴,星空中的感官網與共生網交織,形成張覆蓋已知與未知世界的“萬法網”——網上的每個節點都在閃爍,像無數個正在跳動的心髒,維係著所有法則的平衡。
    跨則船的舷窗外,新生成的“味觸法則”與“嗅意法則”正在形成新的法域,法域的輪廓在星雲中若隱若現,比之前的任何法域都要奇特。王胖子指著其中一個不斷閃爍的法域:“那地方的法則肯定和吃有關!胖爺我要給它起名叫‘吃貨法域’!”他的意像石裏,已經浮現出在新法域開“法則燒烤攤”的畫麵,攤位上的烤串能根據食客的法則自動調整味道與觸感,旁邊的廣告牌寫著“違抗物理法則的美味,不吃後悔一萬年”。
    楊雪莉的《萬脈同生錄》在甲板上自動翻頁,新的篇章標題是“萬法共生記”,開篇寫道:“法則不是束縛探索的枷鎖,而是理解世界的工具;差異不是衝突的根源,而是豐富存在的顏料。”書頁的空白處,開始浮現出新法域的輪廓,每個輪廓旁都留出了空白的注釋欄,等待著被新的探索填滿。
    我的定脈箭在箭筒裏輕輕顫動,箭身的光芒與萬法網的法則流產生共鳴,箭尖指向更遙遠的星雲,那裏的法則流呈現出前所未有的複雜形態,連法則者的虛影都無法識別。王瞎子的探龍針也在同步震顫,針尖的光在甲板上畫出道新的航線,航線的盡頭,一片由純粹法則能量組成的“法能海”正在閃爍,海麵上漂浮著無數從未見過的法則符號,像一封封用能量寫的挑戰書。
    跨則船的引擎重新啟動,船身的共生脈流與萬法網的法則流完美同步,在星空中劃出道金色的航跡。航跡的兩側,新的法域正在不斷誕生,每個法域的法則都獨一無二,卻又通過萬法網與我們的世界相連。王胖子趴在舷窗上,看著外麵不斷閃過的法則符號,嘴裏念叨著新烤串的配方;楊雪莉在整理《萬脈同生錄》的新頁,筆尖劃過紙頁的聲音與法則流的嗡鳴形成奇妙的和弦;我握著定脈箭,箭身的阿武虛影與法則樹的光影重疊,仿佛在與我們一起期待新的發現。
    法能海的邊緣越來越近,海麵上的法則符號開始變得清晰,其中一個符號竟與合脈島的同生脈流紋完全一致,隻是更加複雜,像在基礎紋路上又疊加了無數新的脈絡。王胖子指著那個符號,突然大笑:“看!連法則都在歡迎咱們!”他的調味勺裏,味法域的煙熏香與觸法域的冰火感正在融合,形成種全新的“法則味”,聞著就讓人想起所有走過的脈域、所有遇到的夥伴、所有並肩作戰的夜晚。
    跨則船緩緩駛入法能海,海麵的法則符號自動為我們讓開道路,形成條通往未知深處的航道。航道的兩側,法則能量組成的浪花不斷拍打著船舷,濺起的能量珠在甲板上化作小小的共生花,花瓣上的紋路既有十二脈域的地脈紋,也有域外域的能量流,還有諸法源的法則符號,像無數個世界的祝福,都凝結在這朵小小的花裏。
    旅程,正隨著萬法網的延伸,朝著比想象中更浩瀚的法能海深處,繼續前行。而法能海的風,帶著全新的法則氣息,吹拂著跨則船的帆,帆上的萬法共生圖在風中獵獵作響,像在宣告:所有已知的終點,都是未知的起點,而探索的腳步,永遠不會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