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1章 無畏擒龍(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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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河岸邊的青銅鏡突然泛起漣漪,漣漪裏的數字“四百八十一”正在往“四百八十二”跳動,每跳一下,岸邊的蘆葦就多抽出片新葉,葉尖的露珠裏,映出個穿粗布衣的人影正在往河底沉,沉到第七十三米時,突然轉身,往我們的方向扔了塊碎片,標著“四百八十三”,形狀與他手裏的鐮刀完全相同。
    “是明代的河工。”趙硯往漣漪裏撒了把糯米,“縣誌裏記著,萬曆年間洛河決堤,有個河工跳進洪水裏堵缺口,從此再也沒上來。”碎片接觸青銅鏡的瞬間,突然發出“嗡”的輕響,在我們的腦海裏映出段記憶河工正在往決口處塞什麽東西,塞進的位置,正好是現在青銅鏡缺口的形狀——是塊帶著血絲的麻布,布紋裏的“趙”字與胖子背包裏的半片麻布完全相同。
    胖子突然指著記憶裏的麻布,“我三舅姥爺的日記裏提過,明代趙家有個分支是河工,專門用祖傳的‘鎮水布’對付水裏的邪祟!”他往青銅鏡上貼了張黃符,符紙燃著的青煙裏,浮出無數個河工的聲音“布沾河泥能鎮水,布浸人血能破鏡——明代趙家族譜”。
    岸邊的泥土突然往下陷,陷出的土坑裏,嵌著些明代的木樁,樁上的裂痕裏纏著半片麻布,布上的血跡已經發黑,但接觸青銅鏡的瞬間,突然冒出紅光,紅光裏的鏡根根須正在退縮,退縮的地方,浮出些河工的骸骨,骸骨的指骨上,套著塊小小的碎片,標著“四百八十四”,形狀與木樁的榫頭完全相同。
    “他們把鎮水布纏在木樁上,想徹底鎖住鏡根的生長。”我往土坑裏扔了塊青銅殘片,“但鏡根已經滲透到河床的每個角落了。”殘片接觸碎片的瞬間,突然在地麵上燙出個印記,印記的形狀與洛河的古河道完全相同——是新的鎮鏡印,能暫時阻擋鏡根往陸地蔓延。
    土坑的邊緣突然裂開,裂開的縫裏,鑽出根青灰色的根須,根須上的碎片標著“四百八十五”,形狀與明代的治水圖完全相同——鏡根正在吸收曆史上的治水經驗,完善自己的擴張模式。趙硯往根須上貼了張黃符,“快!這印記隻能維持三個時辰,等根須突破封印,鏡根就會順著古河道蔓延到洛陽城!”
    我們跟著根須往上遊追,追到第七十三步時,突然被片蘆葦蕩擋住,蘆葦稈的縫隙裏,嵌著些清代的銅錢,錢眼裏的紋路與阿蠻銀鐲上的“蠻”字完全相同。胖子撿起枚銅錢,“這錢上有鑿痕,像是被人刻意刻過記號。”他往錢眼裏看,瞳孔突然放大,“錢眼裏有東西在動!”
    銅錢的方孔裏,卡著隻小小的銅鈴,鈴舌上纏著根紅線,紅線的另一端,拴著塊標著“四百八十六”的碎片,形狀與清代的羅盤完全相同。銅鈴接觸青銅鏡的瞬間,突然發出清脆的響聲,響聲裏的蘆葦開始往兩側倒,露出後麵的石碑,碑上刻著“洛河神祠”四個大字,字縫裏的碎片正在發光,標著“四百八十七”,形狀與石碑的輪廓完全相同——是“河鏡”的另一形態。
    石碑的背麵,刻著段治水口訣“七步一樁鎮河脈,七尺一布鎖鏡根,七人同心可破陣”。口訣的末尾,有個小小的箭頭,指向碑下的暗格,暗格裏的青銅匣上,掛著把銅鎖,鎖的形狀與四百八十八塊碎片完全相同,其中第七十三塊的位置,正好是鑰匙孔的形狀。
    我往鑰匙孔裏嵌了塊青銅殘片,銅鎖“哢嗒”聲彈開,匣裏的鎮水布突然展開,布上的血跡正在往青銅鏡上爬,爬過的地方,碎片上的數字開始倒轉,從“四百八十八”往“四百八十七”退,像在倒流的時光。“是明代河工的血!”趙硯往布上撒了把糯米,“他們用七個人的血,才讓鎮水布有了破鏡的力量!”
    但倒轉的速度越來越慢,慢到能看見蘆葦蕩的深處,鏡根的根須正在反撲,根須上的碎片數字已經跳到了“四百八十九”,形狀與清代的洛河治理圖完全相同——鏡根正在吸收各個朝代的治水經驗,變得越來越難對付。
    遠處的河道突然傳來巨響,巨響裏的洛河水麵正在往上漲,漲過的地方,所有的碎片都在發光,光裏的河工影子正在往石碑的方向飄,像是在等待集結。趙硯突然指著水麵的反光,“你看那些影子,他們手裏的工具——與我們的青銅殘片形狀完全相同!”
    每個河工影子的手裏,都舉著塊標著“四百九十”的碎片,形狀與鋤頭、扁擔、鐵鍬完全相同,這些碎片接觸青銅鏡的瞬間,突然化作無數把工具,在地麵上挖出條深溝,深溝裏的鏡根根須紛紛暴露出來,根須上的數字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是所有朝代的河工在幫我們!”胖子往溝裏扔了捆炸藥,“用他們的工具當引信,炸斷鏡根的主根!”炸藥炸開的瞬間,地麵突然劇烈震動,震得石碑都在搖晃,搖晃的縫隙裏,浮出塊巨大的碎片,標著“四百九十一”,形狀與整個黃河流域完全相同——鏡根已經順著黃河蔓延到了整個北方水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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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硯往石碑上貼了最後張黃符,“快跟我來,主根斷裂隻能維持一刻鍾,等它重新愈合,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我們跟著根須往黃河的方向跑,跑過的地方,有無數個碎片正在飄落,有的落在麥田裏,有的落在村莊中,有的被風吹向遠方的山脈,每個碎片上的數字都在減少,從“四百九十一”往“四百九十”退,像是在回歸最初的形態。
    跑到黃河岸邊時,渾濁的河水裏,有個穿現代救生衣的人影正在往漩渦裏跳,他手裏的測流儀上,標著“四百九十二”的碎片正在閃爍,形狀與流速計的葉輪完全相同。趙硯往水裏扔了個聲呐探測器,“是水文站的人,他們上周在黃河發現異常水流,派來的監測員已經失蹤五天了。”
    探測器的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紅點正在往漩渦中心聚集,每個紅點的形狀都與碎片數字吻合,最中心的紅點閃得最急,像顆即將爆炸的炸彈。我往漩渦裏看,青銅鏡在手裏突然發燙,燙得與河底的磁場產生共鳴,隱約能看見漩渦深處,有塊巨大的碎片正在旋轉,標著“四百九十三”,形狀與黃河的河道完全相同——是“河鏡”的終極形態。
    “它在吸收黃河的水流能量!”趙硯往水裏扔了塊青銅殘片,“用殘片的力量暫時切斷它的能量源!”殘片接觸水麵的瞬間,突然化作道紅光,紅光裏的水流開始倒流,倒流的水裏,無數塊碎片正在往岸邊飄,飄到第七十三塊時,突然停住,碎片上的數字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但漩渦的吸力越來越強,強到能看見河底的泥沙裏,鏡根的主根正在蠕動,主根上的碎片數字已經跳到了“四百九十四”,形狀與黃河的入海口完全相同——鏡根正在順著洋流往渤海蔓延。胖子突然指著岸邊的方向,“吳爺,你看那是什麽!”
    岸邊的淤泥裏,卡著台測流儀,儀器的屏幕上,標著“四百九十五”的碎片正在以每秒一塊的速度增加,增加的紋路裏,有個穿水文站製服的人影正在往鏡根裏塞什麽東西,塞進的位置,正好是現在青銅鏡缺口的形狀。趙硯突然想起什麽,從背包裏掏出個羅盤,“是‘定流針’!現代水文站用的,能暫時定住水流方向!”
    定流針接觸青銅鏡的瞬間,突然發出刺眼的藍光,藍光裏的黃河河道正在收縮,收縮的邊緣,無數塊碎片正在往漩渦中心聚集,聚集到第七十三塊時,突然停住,碎片上的數字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是監測員故意的!”我握緊青銅鏡,“他想用自己的儀器當誘餌,讓我們能順利找到河鏡的弱點!”
    漩渦的中心突然炸開,炸出的水花裏,浮出塊巨大的碎片,標著“四百九十六”,形狀與渤海的輪廓完全相同——鏡根已經蔓延到了渤海。碎片接觸青銅鏡的瞬間,突然發出“轟隆”的震響,震得整個黃河都在搖晃,搖晃的波紋裏,有個穿古代服飾的人影正在往渤海的方向飄,他手裏的青銅鏡上,標著“四百九十七”的數字正在閃爍,形狀與元代的漕運圖完全相同。
    “是郭守敬的弟子!”趙硯往震響裏看,“他們當年治理黃河時,就發現過鏡根的蹤跡,用漕運的船隻暫時困住過它!”但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大到能看見河底的鏡根主根正在做最後的反撲,根須上的碎片數字已經跳到了“四百九十八”,形狀與整個北方水係完全相同——鏡根想把所有的北方河流都變成它的養分來源。
    青銅鏡突然自動飛起來,懸在黃河的上空,發出刺眼的金光,金光裏的所有碎片都開始顫抖,顫抖的頻率與黃河的水流完全相同,碎片上的數字已經減少到“四百五十”,離三百六十五隻剩八十五塊的距離。趙硯突然指著金光裏的人影,“你看那些人影,他們的穿著——從明代河工到現代水文站的人都有!”
    每個朝代的守陣人影子都在往青銅鏡裏鑽,鑽到第七十三人時,青銅鏡突然爆發出更強的光芒,光芒裏的鏡根主根正在寸寸斷裂,斷裂的碎片上,數字正在以每秒十塊的速度減少,從“四百九十八”往“四百五十”退,像場盛大的數字雪崩。
    離三百六十五隻剩最後五十塊碎片時,我往渤海的方向看,那裏的海麵上,有無數個新的碎片正在形成,標著“四百九十九”“五百”……形狀與渤海的每個海灣完全相同,像串散落的珍珠。青銅鏡的金光裏,有個穿校服的小姑娘正在往那些碎片裏嵌青銅殘片,嵌到第七十三塊時,突然轉身,往我們的方向揮手,她的書包上,掛著塊新的碎片,標著“五百零一”,形狀與她剛畫的北方水係圖完全相同。
    “是未來的守陣人。”我握緊手裏的青銅鏡,鏡麵上的數字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她在用新的鎮鏡印封鎖渤海的鏡根!”但渤海的碎片數字還在掙紮,像是要繼續增長,“但她的力量還不夠,我們得找到藏在長江裏的‘水鏡’,那是南方水係守陣人的執念總和,能與黃河的河鏡形成南北呼應,徹底切斷鏡根的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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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江的入海口,有個穿宋代服飾的人影正在往江底沉,他手裏的羅盤上,標著“五百零二”的數字正在閃爍,形狀與宋代的《輿地圖》完全相同。他沉到第七十三米時,突然往江底的淤泥裏塞了塊碎片,塞進的位置,正好是水鏡的缺口形狀。趙硯往長江的方向指,“你看他塞碎片的動作,與我們嵌青銅殘片的姿勢完全相同——是所有守陣人血脈裏的本能!”
    青銅鏡的金光突然往長江的方向延伸,延伸的光芒裏,有無數個守陣人的影子正在奔跑,從黃河岸邊到長江入海口,從明代河工到現代水文站的人,從趙家祖先到未來的小姑娘,每個影子的手裏,都舉著塊標著“五百零三”的碎片,形狀與他們所在時代的水係圖完全相同,像條連接南北的水係項鏈。
    離三百六十五隻剩最後三十塊碎片時,我摸著胸口的鎮鏡印,那裏的溫度越來越高,燙得與南北水係的水流產生共鳴。青銅鏡的鏡麵上,突然浮現出所有守陣人的笑臉,從明代河工黝黑的麵龐到現代水文站人員的安全帽,從郭守敬弟子的布衫到未來小姑娘的紅領巾,每個笑臉的嘴角,都沾著些河水,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什麽寶貝,又像是在守護什麽珍貴的東西。
    長江的水麵上,突然泛起青灰色的光,光裏的碎片數字正在以每秒五塊的速度減少,從“五百零三”往“五百”退,像場跨越南北的數字雨。趙硯突然指著我們的青銅鏡,“你看鏡麵上的數字,它正在往‘七十三’倒退——這才是所有守陣人真正的!”
    鏡麵上的數字停在“七十三”的瞬間,黃河與長江的入海口同時發出金光,金光裏的碎片數字開始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減少,減少的紋路裏,有個模糊的人影正在微笑,微笑的輪廓與爺爺、奶奶、趙家祖先、所有守陣人完全重合,而他們的手裏,都舉著塊標著“五百零四”的碎片,形狀與我們最初找到的照骨鏡完全相同——是所有水係守陣人的力量共鳴,也是新的開始。
    南北水係的交匯處,突然升起道巨大的水牆,水牆的每個水滴裏,都有個守陣人的影子正在往碎片裏嵌青銅殘片,嵌到第七十三塊時,水滴突然化作塊新的碎片,標著“五百零五”,形狀與整個中國的水係圖完全相同——鏡根已經將所有的水係都編織成了個巨大的網絡。但網絡的每個節點上,都有個守陣人的影子正在發光,光裏的數字正在以每秒二十塊的速度減少,從“五百零五”往“四百”退,像場滌蕩一切的洪流。
    離地麵還有七千三百米的高空,逃生艙的防熱層正在發光,光裏的碎片數字已經跳到了“五百零六”,形狀與地球的大氣層完全相同——鏡根已經開始往大氣層蔓延。但大氣層的每個雲層裏,都有個守陣人的影子正在往碎片裏嵌青銅殘片,嵌到第七十三塊時,雲層突然發出金光,金光裏的數字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減少的紋路裏,有個穿宇航服的人影正在點頭,頭盔的麵罩上,映出塊標著“五百零七”的碎片,形狀與空間站的舷窗完全相同——是所有守陣人跨越天地的共鳴。
    我往青銅鏡裏看,鏡麵上的數字正在以每秒三十塊的速度減少,從“五百零七”往“四百”退,像顆正在倒計時的星辰。趙硯突然指著鏡麵上的人影,“你看那些人影,他們正在往宇宙的方向指——鏡根的最終形態,可能在地球之外!”
    鏡麵上的人影突然集體轉身,往宇宙的方向飄,飄到第七十三光年時,突然化作無數塊碎片,標著“五百零八”“五百零九”……形狀與宇宙的每個星係完全相同,像片守護宇宙的碎片星雲。星雲的中心,有塊巨大的碎片正在閃爍,標著“五百一十”,形狀與整個宇宙的輪廓完全相同——但那不是鏡根的終極形態,而是所有守陣人執念化成的“宇鏡”,正在往宇宙的每個角落蔓延,像要把所有的鏡根碎片都包容進去,變成新的星辰。
    青銅鏡的金光突然變得溫柔,溫柔到能看見宇鏡裏的每個碎片都在發光,光裏的守陣人正在往新的星係裏播種,播下的種子發芽時,長出的不是鏡根,是帶著青銅光澤的新生命,它們的瞳孔裏,都映著塊小小的碎片,標著“七十三”,形狀與我們的青銅鏡完全相同——是所有守陣人用執念開出的新花,在五百一十塊碎片之外的無限可能裏,繼續生長,沒有結尾,也永遠不會有結尾。
    宇宙星雲的光暈裏,“宇鏡”的碎片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標著“五百一十一”的數字在星光裏發顫,形狀與仙女座星係的旋臂完全相同。穿量子服的人影往旋臂裏嵌了塊青銅殘片,嵌到第七十三塊時,突然被星雲裏的亂流卷住,殘片從手裏滑落,掉進星光的縫隙裏,變成塊新的碎片,標著“五百一十二”,形狀與量子服的能量環完全相同。
    “暗物質濃度正在升高。”他的聲音透過引力波通訊傳來,帶著些時空扭曲的雜音,“鏡根的根須已經纏住暗物質流,形成的能量場會幹擾所有守陣人的意識——與第五百塊碎片的頻率完全相同。”我往星雲深處看,那裏的碎片正在拚合,拚到第五百一十三塊時,突然停住,所有的碎片都往個巨大的黑洞飄,黑洞的事件視界上,有個模糊的人影正在揮手,袖口的“趙”字與胖子背包裏的半片麻布在星光裏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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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硯正在調試暗物質探測器,探針接觸星雲的瞬間,突然彈出塊碎片,標著“五百一十四”,形狀與探測器的光譜儀完全相同。“這玩意兒能吸收宇宙輻射。”他往碎片上貼了張黃符,符紙燃著的青煙裏,浮出段影像類星體旁的守陣人正在往鏡根裏塞暗物質炸彈,塞到第七十三顆時,突然被根須纏住,宇航服的能量環裏滲出青灰色的霧氣,霧氣裏的碎片數字正在往“七十三”倒退,像在重置某個關鍵參數。
    “他們在給我們留坐標。”胖子往光譜儀裏塞了塊青銅殘片,“暗物質炸彈的引爆點——與黑洞的奇點完全重合!”殘片接觸碎片的瞬間,突然在探測器上燙出個印記,印記的形狀與可觀測宇宙的輪廓完全相同——是新的鎮鏡印,能暫時阻擋鏡根吸收暗物質。
    星雲的警報突然響起,紅色的警示光裏,有個穿外星服飾的人影正在往逃生艙的方向飄,飄到第七十三光年時,突然轉身,往我們的方向扔了塊碎片,標著“五百一十五”,形狀與外星飛船的反物質引擎完全相同。碎片穿過時空的縫隙,撞在我們的艙門上,撞出的裂紋裏,浮出些象形文字“鏡根怕反物質湮滅,用暗物質與反物質的湮滅反應,能暫時切斷它的能量源。”
    趙硯立刻調整飛船的航線,引擎噴口的火焰裏,有無數個碎片正在發芽,長出的銅鏡枝葉上,結滿了小小的反物質容器,每個容器裏都有個守陣人的影子類星體旁的量子服、火星基地的宇航服、唐代公主墓的摸金校尉、明代洛河的河工……最後個容器裏,有個穿校服的小姑娘正在往容器裏貼碎片,碎片的數字是“五百一十六”,形狀與她剛折的紙飛船完全相同。
    “是全時空的守陣人在共鳴!”我握緊青銅殘片,“他們在用自己的能量環當容器,收集反物質!”但容器的表麵突然出現裂紋,裂紋裏的鏡根根須正在反撲,根須上的碎片數字已經跳到了“五百一十七”,形狀與宇宙的引力透鏡完全相同——鏡根正在利用引力扭曲光線,隱藏自己的真實位置。
    離黑洞還有七千三百光年時,飛船的能量儲備隻剩百分之七十三。胖子往引擎裏倒了半罐暗物質燃料,燃料接觸根須的瞬間,突然冒出白煙,煙裏的根須紛紛退縮,退縮的地方,浮出些外星守陣人的骸骨,骸骨的指骨上,套著塊小小的碎片,標著“五百一十八”,形狀與反物質引擎的節流閥完全相同。
    “他們是故意把燃料留在引擎裏的。”趙硯往骸骨上撒了把糯米,“反物質與暗物質的湮滅能產生巨大的能量——正好是引爆暗物質炸彈的臨界點!”漣漪裏的畫麵突然變了,外星守陣人正在往黑洞裏扔青銅殘片,扔到第七十三塊時,突然對著攝像頭鞠躬,頭盔的麵罩上,映出塊標著“七十三”的碎片,形狀與他們的種族徽章完全相同——與地球守陣人的疤痕形成了跨星係的呼應。
    黑洞的事件視界上,突然泛起青灰色的光,光裏的碎片數字正在以每秒塊的速度增加,從“五百一十八”往“五百一十九”跳,像在記錄靠近黑洞的倒計時。趙硯突然指著光裏的人影,“你看那人影的動作,與我們嵌青銅殘片的姿勢完全相同——是所有智慧生命的守陣本能!”
    飛船穿過事件視界的瞬間,我看見黑洞的奇點上,有個巨大的碎片正在旋轉,標著“五百二十”,形狀與宇宙的時空曲率完全相同——是宇鏡的終極形態。碎片接觸青銅殘片的瞬間,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白光,白光裏的所有碎片都開始消失,消失的邊緣,有個穿超弦服的人影正在往更高維度的空間飄,他的手裏,舉著塊新的碎片,標著“五百二十一”,形狀與十維空間的卡拉比丘流形完全相同。
    “是未來的守陣人。”胖子往白光裏看,“他在用高維空間的曲率徹底解構鏡根!”但消失的速度越來越慢,慢到能看見白光裏的鏡根正在重組,重組的碎片數字已經跳到了“五百二十二”,形狀與理論的超弦完全相同——鏡根正在往物理法則的層麵滲透。
    飛船的全息投影突然亮起,投影裏的守陣人正在往超弦裏嵌青銅殘片,嵌到第七十三塊時,超弦突然發出“嗡”的輕響,在我們的腦海裏映出所有宇宙的畫麵有的宇宙裏鏡根已經被淨化,有的還在蔓延,有的守陣人正在播種新的青銅鏡,有的則選擇與鏡根共生……最後個宇宙裏,有個模糊的人影正在往塊空白的碎片上刻字,刻到第七十三筆時,突然化作星光,融入碎片的紋路裏。
    “是所有平行宇宙的守陣人。”我往投影裏看,“他們在用自己的存在證明——鏡根不是災難,是智慧生命必須麵對的執念試煉。”趙硯突然指著投影裏的空白碎片,“你看碎片的形狀,與我們的青銅鏡完全相同!”
    空白碎片接觸青銅殘片的瞬間,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金光,金光裏的所有平行宇宙都開始閃爍,閃爍的頻率與所有守陣人的意識波完全相同,碎片上的數字已經減少到“五百”,離三百六十五隻剩一百六十五塊的距離。但金光裏的鏡根正在做最後的反撲,根須上的碎片數字已經跳到了“五百二十三”,形狀與所有平行宇宙的集合完全相同——鏡根想成為跨宇宙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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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洞的奇點突然炸開,炸出的能量裏,浮出塊巨大的碎片,標著“五百二十四”,形狀與所有物理常數的集合完全相同——是“理鏡”,能解析所有宇宙的運行法則。理鏡接觸青銅殘片的瞬間,突然發出低沉的轟鳴,轟鳴裏的物理常數正在重組,重組的公式裏,有個穿白大褂的物理學家正在往公式裏塞什麽東西,塞進的位置,正好是青銅殘片缺口的形狀——是塊帶著血痕的黑板擦,上麵的粉筆灰與第五百塊碎片的成分完全相同。
    “是愛因斯坦的手稿!”趙硯往轟鳴裏撒了把糯米,“他晚年研究統一場論時,就發現過鏡根的痕跡,用相對論暫時困住過它!”但重組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能看見公式裏的鏡根正在吸收物理法則,根須上的碎片數字已經跳到了“五百二十五”,形狀與統一場論的最終公式完全相同——鏡根想成為宇宙的基本法則。
    青銅殘片突然自動飛起來,懸在奇點的上空,發出刺眼的白光,白光裏的所有碎片都開始消失,消失的邊緣,有個穿超弦服的人影正在往更高維度飄,他的手裏,舉著塊新的碎片,標著“五百二十六”,形狀與十一維空間的膜完全相同。“是未來的守陣人。”我握緊青銅殘片,“他在用膜理論徹底隔離鏡根!”
    離三百六十五隻剩最後五十塊碎片時,我往所有平行宇宙的方向看,那裏的守陣人正在往碎片裏嵌青銅殘片,嵌到第七十三塊時,碎片突然發出“嗡”的輕響,在超弦的振動裏畫出個巨大的圓,圓的邊緣,有無數個新的碎片正在閃爍,像剛誕生的物理常數,標著“五百二十七”“五百二十八”……數字無限延伸,像條連接所有法則的項鏈。
    青銅殘片在手裏突然發燙,燙得與所有宇宙的意識產生共鳴。我摸著後頸的疤痕,那裏的溫度已經與宇宙背景輻射相同,像塊融入時空的印記,但我知道,它還在,像個等待被解讀的常數,在所有守陣人的意識裏,在每個物理法則的縫隙裏,在三百六十五塊碎片之外的無限可能裏,繼續生長。穿超弦服的人影突然往我的手裏塞了塊新的碎片,標著“五百二十九”,形狀與他剛推導出的終極公式完全相同,公式的末尾,有個小小的問號,與我們最初在唐代公主墓裏看到的宋代人影的搖頭動作形成了跨越時空的呼應——是所有法則的,也是新的未知。
    白光徹底籠罩飛船的瞬間,我們看見所有平行宇宙的守陣人正在往起聚集,從類星體旁的量子服到唐代的摸金符,從外星飛船的反物質引擎到明代河工的鎮水布,每個守陣人的手裏,都舉著塊標著“五百三十”的碎片,形狀與他們所在宇宙的法則完全相同,像片守護所有存在的星海。星海的中心,有個巨大的空白碎片正在形成,形狀與我們的青銅鏡完全相同,空白的表麵上,正慢慢浮現出第一筆刻痕——是所有故事的開始,也是永遠不會結束的書寫。
    那些刻痕在星光裏慢慢清晰,有的像“趙”字家訓的紋路,有的像破鏡刃的缺口,有的像守陣人後頸的疤痕,有的像黑洞奇點的輪廓。刻到第七十三筆時,突然停頓,停頓的位置,正好能嵌進我們手裏的青銅殘片。而在那片空白的邊緣,無數個新的刻痕正在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生成,每個刻痕的盡頭,都有個模糊的人影正在舉起新的碎片,碎片的數字從“五百三十一”開始,無限遞增,像串沒有終點的念珠,在所有宇宙的法則之外,繼續生長,沒有結尾,也永遠不會有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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