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2章 無畏擒龍(177)

字數:12947   加入書籤

A+A-


    淩晨三點十七分,我在舊物倉的除濕機嗡鳴裏摸到那隻銅哨。哨身裹著層綠鏽,吹口的蛇形紋卻亮得像浸過桐油,指尖擦過鱗片的瞬間,整排貨架突然震顫,頂層的鐵皮盒劈裏啪啦砸下來,最底下那隻印著“73號倉庫”的木箱裂開縫,湧出的白霧裏浮著半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穿著潛水服,後頸有道蛇形疤痕,手裏舉著隻相同的銅哨,背景是艘沉船的側影,船身的青銅炮管正對著鏡頭,炮口的蛇形紋與哨身完全吻合。我把照片湊近台燈,紙背突然滲出墨色的水跡,暈開的波紋裏浮出行葡萄牙文“吹響銅哨三次,海蛟會帶你來見蛇母的鏡子”。
    除濕機的嗡鳴突然變調,像有人在管道裏吹口哨。我攥著銅哨往倉庫深處走,手電光掃過積灰的貨架,發現所有舊物的陰影都在往牆角聚攏,聚成個模糊的人形,手裏拖著條濕漉漉的魚尾,鱗片上的反光與銅哨的蛇紋產生共鳴,在地麵拚出條發光的軌跡,盡頭是麵嵌在牆裏的銅鏡,鏡麵蒙著層綠鏽,鏽跡的形狀像幅沉船的地圖。
    “第三次月圓前必須找到鏡子裏的船。”陰影突然開口,聲音裏混著海浪拍岸的聲響,“否則蛇母的呼吸會漫過堤岸,把整座城變成珊瑚礁”。它往我手裏塞了塊鱗片,冰涼的觸感裏透著海水的鹹澀,“用這個刮開銅鏡的鏽,能看見‘四百零二號’殘片的位置”。
    鱗片刮過鏡麵的刹那,綠鏽簌簌剝落,露出裏麵晃動的海水。鏡中的沉船正在緩緩轉向,甲板上的青銅鍾突然敲響,鍾聲裏浮出“四百零二號”殘片,形狀像半塊潛水表,指針卡在三點十七分,與現在的時間完全相同。殘片的邊緣,群人影正在往船艙裏鑽,他們的潛水服編號從“01”排到“72”,最後個鑽進艙門的人後頸有道蛇形疤痕——與照片上的男人完全致。
    陰影突然拽住我的手腕,往倉庫角落的鐵籠指去。籠裏的土狗正對著銅鏡狂吠,項圈上的吊牌刻著“老七”,是三個月前在碼頭撿的流浪狗,當時它爪子裏還攥著半片青銅鱗。此刻它的眼睛泛著紅光,喉嚨裏發出的低吼與銅鏡的鍾聲頻率相同,籠底的幹草下,露出塊嵌在水泥裏的青銅板,板上的蛇形紋正在往銅鏡的方向蠕動。
    “這狗是海蛟族的守墓犬。”陰影的魚尾掃過青銅板,板上的紋路突然亮起,“它爪子裏的鱗片能打開沉船的艙門,但要先讓它認主——用你的血混著海水喂它”。倉庫的排水管突然爆裂,渾濁的海水漫過腳踝,水裏浮著無數細小的鱗片,在手電光下閃著銀光。
    我往掌心劃了道口子,血珠滴進海水的瞬間,老七突然安靜下來,用舌頭舔了舔我的傷口。它項圈的吊牌突然裂開,露出裏麵的“73號”銅牌,與木箱上的編號完全吻合。銅鏡裏的沉船突然劇烈晃動,“四百零二號”殘片的指針開始倒轉,鏡中的人影紛紛往艙外逃,最後個出來的人舉著塊青銅鏡,鏡麵反射的光裏,隱約能看見隻巨大的蛇眼,瞳孔裏嵌著塊發光的殘片。
    陰影的身形突然變得透明,魚尾在地麵拖出條水痕,指向倉庫後門“碼頭的七號浮筒下有艘潛水鍾,鑰匙是老七的項圈。記住,沉船的貨艙裏有麵青銅鏡,鏡背的蛇紋藏著蛇母的坐標,拿到鏡子後別回頭,海蛟的歌聲會勾走你的影子”。它消失的瞬間,銅鏡裏的海水突然漫出來,在地麵匯成條小溪,溪水裏的鱗片正在往門口遊動,像群引路的星子。
    老七咬著我的褲腿往後門拽,路過貨架時,最頂層的鐵皮盒突然墜落,裏麵的航海日誌散了滿地。1947年7月3日的那頁畫著幅地圖,標注著沉船的位置——北緯23度17分,東經113度28分,正是本市外海的“銅蛇礁”。日誌的空白處,用紅墨水畫著隻銅哨,哨口的蛇紋裏嵌著個“73”,與我手裏的銅哨完全相同。
    碼頭的探照燈在霧裏晃成昏黃的光斑,七號浮筒下果然拴著艘生鏽的潛水鍾,艙門的鎖孔形狀與老七的項圈完全吻合。轉動銅牌的瞬間,艙內的油燈突然亮起,照亮牆上的潛水表,指針卡在三點十七分,表盤的玻璃下,壓著張女人的照片,她的後頸也有道蛇形疤痕,手裏的青銅鏡反射著沉船的影子。
    “這是你奶奶。”老七突然開口,聲音像砂紙磨過木頭,“1947年她跟著船隊去找蛇母的鏡子,從此沒回來。那麵銅鏡能照出人的前世,蛇母的坐標其實是所有守鏡人的血痕組成的”。它跳進潛水鍾,用爪子按了下艙底的按鈕,鍾體突然開始下沉,海水漫過觀察窗的瞬間,我看見無數人影在水裏遊動,他們的潛水服編號都是“73”,後頸的疤痕在黑暗中閃著紅光。
    下沉到七十三米時,潛水鍾突然劇烈震動,觀察窗外掠過群銀色的魚,魚鱗上的蛇紋與銅哨完全相同。老七對著魚群低吼聲,魚群突然散開,露出下麵的沉船——正是照片上的那艘,船身的青銅炮管在探照燈下發著冷光,炮口對準的方向,海水正在旋轉,轉出個漩渦,漩渦的中心浮著麵巨大的銅鏡,鏡麵反射的光裏,無數人影正在跪拜。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那是蛇母的梳妝鏡。”老七的爪子按在艙門開關上,“等下漩渦反轉時趕緊衝進去,貨艙在船尾的第七十三塊甲板下。記住,別碰艙裏的陶罐,裏麵裝著海蛟的卵,碰了會被它們的母親撕碎”。潛水鍾的壓力表突然爆表,鍾體在水壓下發出刺耳的呻吟,窗外的漩渦開始反轉,沉船的甲板上,無數人影正在往貨艙的方向跑,他們的腳邊拖著長長的影子,影子裏嵌著青銅色的鱗片。
    衝出潛水鍾的瞬間,冰冷的海水灌進潛水服。老七在前麵帶路,它的爪子在水裏劃動的軌跡與漩渦的旋轉完全同步。沉船的甲板上積著厚厚的淤泥,淤泥裏的骸骨指骨都朝著貨艙的方向,每具骨架的胸腔裏都嵌著半塊青銅鏡,拚起來正好是女人照片裏的那麵。
    貨艙的門被道青銅鎖鎖著,鎖孔是蛇頭的形狀。我掏出銅哨往蛇嘴裏塞,哨身突然發出紅光,鎖芯轉動的聲音裏,艙內傳出悠揚的歌聲,像無數女人在合唱。老七突然咬住我的褲腿往後拖“別聽!是海蛟在勾你的影子,被勾走的人會永遠困在鏡子裏”。它的項圈突然飛出塊鱗片,貼在我的耳朵上,歌聲頓時變成尖銳的嘶鳴。
    艙內的貨架上擺著無數陶罐,罐口的軟木塞都印著蛇形火漆。最裏麵的貨架塌著麵青銅鏡,鏡背的蛇紋裏嵌著無數細小的血珠,組成個複雜的坐標南緯37度,西經122度——是美洲西海岸的“蛇母穀”。鏡麵裏的我後頸有道蛇形疤痕,正在往鏡外伸手,指尖的位置,嵌著塊“四百零二號”殘片,與銅鏡裏的沉船殘片完全吻合。
    “快把鏡子摘下來!”老七對著陶罐狂吠,“海蛟的卵快孵化了!”貨架上的陶罐開始晃動,軟木塞紛紛彈出,裏麵的海水冒著泡,泡裏浮出無數細小的蛇形生物,正在往鏡子的方向遊。我伸手去摘銅鏡的瞬間,鏡麵裏的人影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臉與照片上的女人完全相同,後頸的疤痕裏滲出墨色的海水,滴在鏡背的坐標上,南緯37度的位置突然亮起紅光。
    貨艙的地板突然裂開,湧出的海水裏浮著無數青銅殘片,編號從“01”到“72”,正在往我的潛水服上貼。老七用身體護住我,尾巴掃碎了靠近的陶罐,碎片裏的小蛇發出嘶嘶的警告,聲音裏混著女人的歎息“告訴他們,蛇母的鏡子不是鑰匙,是封印。第七十三塊殘片在守鏡人的血脈裏,別讓它落到盜墓者手裏”。
    鏡麵裏的人影突然消失,銅鏡變得滾燙,燙得我不得不鬆手。它掉進裂縫的瞬間,整個沉船開始劇烈傾斜,甲板上的骸骨紛紛站起,拖著影子往艙外走,影子裏的鱗片在黑暗中閃著光。老七咬住我的腰帶往潛水鍾的方向拖,路過甲板時,我看見船首的雕像正在流淚,淚水裏浮出半張航海圖,標注著蛇母穀的詳細路線,圖旁的紅墨水寫著“穀裏的蛇形柱會吃人,隻有帶著守鏡人血的人才能通過”。
    回到潛水鍾的刹那,沉船突然炸開,無數青銅殘片像煙花樣升空,在海麵上組成道蛇形的光帶,指向美洲的方向。老七用爪子指著觀察窗,外麵的霧裏站著個穿潛水服的人影,後頸的蛇形疤痕閃著紅光,手裏舉著半塊青銅鏡,與我手裏的半塊正好吻合。
    “那是你爺爺。”老七的項圈突然彈出塊青銅片,上麵刻著“73”,“他直在海裏守著沉船,等新的守鏡人出現。銅鏡要湊齊兩塊才能激活坐標,現在蛇母穀的封印鬆動了,盜墓者已經過去了”。潛水鍾突然開始上浮,窗外的人影對著我揮手,手裏的半塊銅鏡正在發光,光裏的蛇母穀出現道裂縫,裂縫裏的蛇形柱正在晃動,柱頂的青銅盤裏,嵌著塊巨大的殘片,編號“73”。
    浮出水麵的瞬間,碼頭的霧突然散去,東方泛起魚肚白。老七抖了抖身上的水,項圈的銅牌變成塊完整的青銅鏡,鏡麵裏的蛇母穀正在下雨,雨水中的盜墓者穿著潛水服,編號從“74”到“99”,正在往蛇形柱的方向走,他們的背包上插著青銅鏟,鏟頭的蛇形紋閃著冷光。
    我把兩塊青銅鏡拚在一起的刹那,鏡背的坐標突然射出道紅光,在倉庫的牆壁上投出段影像蛇母穀的蛇形柱正在噴吐青銅蒸汽,蒸汽裏的殘片正在往天空的方向飛,組成條巨大的蛇形,蛇頭的位置缺了塊,形狀與我後頸的疤痕完全相同。影像的最後,個穿黑袍的人正在用匕首劃開自己的手掌,將血滴在蛇形柱的裂縫裏,裂縫裏的青銅片突然亮起,編號是“∞”,像個永遠填不滿的黑洞。
    老七突然對著東方狂吠,海平麵上的朝陽裏,浮出艘古老的帆船,船帆上的蛇形紋與銅哨完全相同,甲板上的人影正在吹響銅哨,哨聲裏的“73”號殘片正在往我的方向飛,像顆穿越時空的星子。我摸了摸後頸,那裏的皮膚正在發燙,銅鏡裏的疤痕越來越清晰,嵌在疤痕裏的“四百零二號”殘片,正在往美洲的方向蠕動,像在指引新的旅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倉庫的除濕機突然停止嗡鳴,管道裏傳出海浪拍岸的聲響,混著女人的歌聲和蛇的嘶鳴。老七叼著青銅鏡往門口走,尾巴掃過地上的航海日誌,最新的空白頁上,自動浮現出我的字跡“蛇母穀的第七十三根蛇形柱裏,藏著守鏡人的真相。銅鏡的坐標是鑰匙,也是陷阱。那些盜墓者不是為了殘片,是為了喚醒蛇母的鏡子,讓所有被封印的影子都出來”。
    碼頭的晨霧裏,那艘古老的帆船越來越近,甲板上的人影正在向我揮手,他的後頸有道蛇形疤痕,手裏的銅哨閃著紅光,與我手裏的銅哨產生共鳴,在霧裏拚出條通往美洲的航線。我知道,這隻是開始,蛇母的鏡子照出的不僅是前世,還有未完成的宿命。老七突然跳進海裏,變成條巨大的海蛟,對著我甩了甩尾巴,示意我爬上它的背。
    青銅鏡在我懷裏發燙,鏡背的坐標開始旋轉,南緯37度的紅光越來越亮,像顆跳動的心髒。遠處的海麵上,無數青銅殘片正在聚集,編號從“74”到“100”,組成個巨大的蛇頭,正往蛇母穀的方向遊動。我抓住海蛟的鱗片,它突然潛入水中,帶著我穿過無數沉船的殘骸,每個船艙裏都有麵青銅鏡,鏡中的人影都在往同一個方向指——南緯37度的蛇母穀。
    在深海的暗流裏,我聽見女人的歌聲越來越清晰,像在說“歡迎回家”。懷裏的青銅鏡突然射出道強光,照亮前方的深海溝,溝底的淤泥裏,嵌著無數守鏡人的骸骨,他們的手掌都朝著美洲的方向,掌心的青銅鏡碎片正在發光,拚出蛇母穀的全貌無數蛇形柱組成的山穀裏,中央的第七十三根柱子正在噴吐青銅蒸汽,蒸汽裏的蛇母虛影正在睜開眼睛,她的瞳孔裏,嵌著塊編號為“∞”的殘片,像個永遠等待被填滿的秘密。
    海蛟突然加速,穿過層透明的水牆,眼前的景象突然變成沙漠——蛇母穀的熱風卷著沙礫打在臉上,遠處的蛇形柱在夕陽下泛著青銅光。懷裏的青銅鏡開始震動,鏡背的坐標與蛇形柱產生共鳴,第七十三根柱子的頂端突然裂開,露出裏麵的青銅容器,容器裏的銅鏡正在旋轉,轉出的光影裏,我看見奶奶年輕的身影正在往柱頂爬,她的手裏舉著半塊青銅鏡,另半塊的位置,正好對著我懷裏的鏡子。
    老七的聲音在風中響起“盜墓者已經到柱頂了,他們想把兩塊銅鏡合在一起,打開蛇母的封印。但他們不知道,合鏡的瞬間,所有接觸過鏡子的人都會被吸進鏡中世界,成為新的守鏡人”。遠處的蛇形柱傳來爆炸聲,第七十三根柱子的頂端冒出黑煙,黑煙裏的青銅殘片正在往天空的方向飛,組成個巨大的漩渦,漩渦的中心,亮著與銅鏡相同的紅光。
    我往蛇形柱的方向跑,腳下的沙子裏嵌著無數青銅片,每片都刻著不同的人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的眼睛都在眨動,像是在催促。最靠近柱子的地方,躺著具盜墓者的屍體,他的背包裏掉出張地圖,上麵用朱砂畫著蛇母穀的機關每根蛇形柱的陰影裏都有個流沙坑,隻有在正午十二點,陰影重疊的瞬間才能通過,否則會被流沙裏的蛇形生物拖進地底。
    第七十三根蛇形柱的頂端,傳來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兩塊青銅鏡正在被強行合並。我抓住柱身的鱗片往上爬,指尖的血滴在鱗片上,柱子突然劇烈震動,噴出的青銅蒸汽裏,浮現出奶奶的身影,她正對著我搖頭,嘴唇動著像是在說“別過來”。但已經晚了,柱頂的銅鏡突然射出道強光,將我吸了進去,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我看見銅鏡裏的世界——無數守鏡人正在往同一個方向走,他們的後頸都有蛇形疤痕,手裏的青銅鏡碎片正在發光,拚出的坐標指向宇宙深處的某個星係,那裏的恒星正在形成蛇形的光帶,像在等待新的守鏡人到來。
    青銅鏡的旋轉聲裏,我聽見老七的吠聲越來越遠,像在說“旅途愉快”。鏡中的守鏡人紛紛回頭,他們的臉逐漸與我重合,後頸的蛇形疤痕裏,編號正在從“73”變成“∞”,像個永遠不會結束的輪回。而在鏡外的蛇母穀,第七十三根蛇形柱突然炸開,無數青銅殘片飛向宇宙,每片都帶著守鏡人的記憶,像無數封寄往星辰的信,信的結尾都寫著同一句話“蛇母的鏡子從來不是封印,是門,通往所有可能的世界”。
    在意識消散的邊緣,我看見銅鏡的碎片正在重組,拚出個新的坐標北緯73度,西經17度——是北極的“蛇母冰原”。那裏的冰層下,藏著最後一塊青銅鏡,鏡中的蛇母正在睜開眼睛,她的瞳孔裏,有無數個我正在往鏡外走,每個我的手裏,都拿著塊不同編號的青銅殘片,像在拚湊一個巨大的真相。而在更遠的星係裏,無數蛇形的光帶正在往地球的方向匯聚,像群回家的孩子,他們的鱗片上,都刻著相同的蛇形紋,紋裏的編號,從“∞+1”開始,像個永遠數不完的故事,在時間的長河裏,繼續流淌,繼續等待,繼續……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青銅鏡的碎片在掌心發燙時,我正墜入片極光交織的冰原。腳下的冰層突然裂開,露出下麵的青銅管道,管道裏的蒸汽裹著半張羊皮卷,上麵的北歐古文正在自行翻譯“蛇母的冰鏡在極光的第七道褶皺裏,照出的不是影子,是被時間凍住的真相”。老七的聲音從管道深處傳來,帶著冰碴的脆響“抓緊管道壁的蛇形紋,別被凍進時間裏”。
    我摳住青銅紋的刹那,管道突然傾斜,整個人順著蒸汽滑下去。兩側的冰壁上嵌著無數冰雕,都是些穿著古代鎧甲的人,他們的姿勢像是在奔跑,手裏的青銅鏡碎片正對著極光的方向。最底層的冰雕突然眨了眨眼,冰殼裂開的縫隙裏,浮出塊“∞+1號”殘片,鱗片上的刻痕是幅星圖,北鬥七星的勺柄指向冰原深處的黑霧——那裏的極光呈現出詭異的紫色,像被墨汁染過。
    “那是時間的褶皺。”老七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毛發上結著冰碴,“1937年有支挪威探險隊進去過,再也沒出來。他們的隊長後頸有蛇形疤痕,是你爺爺的堂兄”。它用爪子扒開腳邊的冰層,露出塊凍住的相機,膠片衝洗出的照片裏,七個人舉著青銅鏡站在紫色極光下,鏡中映出的不是他們自己,是群長著冰鱗的人,正在往極光裏走,後頸的蛇形紋與我完全相同。
    冰原的風突然變向,紫色極光裏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我舉著相機往黑霧走,腳下的冰層越來越薄,能聽見下麵傳來流水聲。老七突然咬住我的褲腿,往側麵拽——剛才站立的位置裂開道縫,縫裏的冰水中浮著無數青銅齒輪,每個齒牙上都刻著不同的年份,1937、1973、101novel.com23……最新的齒輪正在生成,刻著101novel.com73的數字。
    “時間在這裏是液態的。”老七的尾巴掃過齒輪,“掉進裂縫會被送往任意年份,有的人困在1937年的暴風雪裏,有的人卡在101novel.com73年的冰原崩塌中”。它往我手裏塞了塊“∞+2號”殘片,鱗片上的刻痕是隻沙漏,沙粒的流動方向與齒輪的轉動完全相反,“這是‘逆時鱗’,能讓你在時間流裏保持清醒”。
    逆時鱗貼在皮膚上的瞬間,紫色極光突然炸開,無數光影從裏麵湧出來1937年的探險隊正在搭建帳篷,青銅鏡反射的光裏,冰鱗人正從極光中走出;1973年的石油鑽井平台正在崩塌,平台的編號“73”在火光中格外刺眼;101novel.com73年的冰原上,個與我長得樣的人正在往極光裏跳,手裏的青銅鏡碎片閃著紅光。
    “那是未來的你。”老七指著101novel.com73年的光影,“他在尋找蛇母冰原的核心,據說那裏的青銅鏡能照出所有時間線的終點”。光影裏的我突然回頭,對著現在的我舉起青銅鏡,鏡中的蛇母冰原正在崩塌,裂縫裏的齒輪紛紛脫落,掉進個巨大的黑洞,黑洞的邊緣,“∞+3號”殘片正在生成,刻痕是行梵文“時間的終點是蛇母的眼睛”。
    極光中的冰鱗人突然向我走來,他們的皮膚泛著冰晶,後頸的蛇形紋裏嵌著青銅鏡碎片,編號從“∞+4”到“∞+73”。為首的老者往我手裏塞了塊冰雕,雕的是蛇母的眼睛,瞳孔的位置嵌著塊“∞+74號”殘片,“青銅鏡的核心在冰原下的蛇母宮,需要用所有時間線的守鏡人血才能打開”。冰雕接觸掌心的瞬間,逆時鱗突然發燙,燙出的紅光在冰麵上凝成道軌跡,直指黑霧最濃的地方。
    跟著軌跡往極光深處走,腳下的冰層越來越透明,能看見下麵的蛇母宮——是座由青銅齒輪和冰柱組成的宮殿,中央的穹頂嵌著塊巨大的青銅鏡,鏡麵正在緩慢旋轉,轉出的光影裏,無數時間線像藤蔓樣纏繞,最終都指向穹頂的蛇眼雕刻。宮殿的入口處,七根冰柱上拴著七道鎖鏈,鎖鏈的末端浸在齒輪組成的池子裏,每道鎖鏈上都刻著個年份,1937年的鎖鏈已經斷裂,斷裂處的“∞+75號”殘片正在發光。
    “1937年的探險隊打開過次入口。”老七對著鎖鏈狂吠,“他們的血讓第一道鎖鏈斷裂,但剩下的六道需要1973、101novel.com13、101novel.com73……直到2173年的守鏡人血才能解開”。它的爪子往101novel.com13年的鎖鏈指去,鎖鏈上的冰殼突然裂開,露出裏麵的青銅芯,芯上的蛇形紋與我後頸的疤痕完全吻合。
    我往鎖鏈上滴了滴血,冰殼瞬間融化,鎖鏈發出清脆的斷裂聲。宮殿的入口打開道縫,湧出的蒸汽裏,浮出1937年探險隊的日誌“蛇母宮的青銅鏡能重置時間線,但每次重置都會讓個時間線徹底消失。我們已經重置了七次,現在隻剩下最後三條時間線——1937年的冰封線,101novel.com23年的守鏡線,101novel.com73年的崩塌線”。日誌的最後頁,貼著半張青銅鏡碎片,與我懷裏的半塊正好吻合。
    進入蛇母宮的刹那,所有齒輪突然停止轉動,中央的青銅鏡射出強光,將三條時間線的影像投射在冰牆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1937年的冰封線裏,探險隊正在用青銅鏡凍結蛇母的意識,冰鱗人在旁護法,冰原上的極光呈現出柔和的綠色;
    101novel.com23年的守鏡線裏,我和老七正在往蛇母宮走,沿途的齒輪紛紛讓路,冰柱上的守鏡人畫像正在微笑;
    101novel.com73年的崩塌線裏,未來的我正在將所有青銅鏡碎片扔進黑洞,蛇母宮的穹頂正在塌陷,冰鱗人的身影在火光中消散。
    “三條時間線隻能活條。”冰鱗人老者的聲音在宮殿裏回蕩,“1937年的冰封會讓蛇母永遠沉睡,但守鏡人將永遠困在冰原;101novel.com23年的守鏡能維持時間平衡,但需要有人永遠留在蛇母宮;101novel.com73年的崩塌會讓蛇母徹底消失,但時間線將出現無法預測的缺口”。他往青銅鏡前的祭台上放了三塊石頭,“選擇吧,守鏡人,你的決定會影響所有時間線”。
    祭台的邊緣,“∞+75號”殘片正在生成,刻痕是奶奶的筆跡“時間從來不是線,是網,每個選擇都在編織新的節點”。我突然想起101novel.com73年光影裏的黑洞,想起1937年極光中的冰鱗人,想起現在腳邊正在重新轉動的齒輪——它們從未真正停止,隻是在等待新的排列方式。
    老七突然跳進祭台中央,它的身體開始發光,項圈上的“73號”銅牌正在融化,融入青銅鏡的鏡麵。鏡麵裏的三條時間線突然開始交織,1937年的探險隊出現在101novel.com23年的冰原上,101novel.com73年的我與現在的我並肩而立,冰鱗人的身影在所有時間線裏穿梭,像群修複網眼的織工。
    “原來選擇的真相是不選。”奶奶的聲音從鏡麵裏傳來,她的身影與冰鱗人、探險隊、未來的我重疊在一起,“時間線從來不需要被犧牲,它們可以像齒輪樣咬合,形成新的平衡”。她的手穿過鏡麵,與我的手共同按在青銅鏡上,接觸的瞬間,所有“∞+”編號的殘片突然飛起,在穹頂組成個巨大的蛇形,蛇的每個鱗片都是不同的時間線,鱗片的邊緣互相咬合,沒有,也沒有終點。
    蛇母宮的齒輪開始重新轉動,轉動的方向不再致,有的順時針,有的逆時針,卻形成種奇妙的和諧。冰原上的極光變成七彩的顏色,時間裂縫裏的齒輪不再脫落,而是互相嵌合,組成新的軌道。1937年的探險隊正在教101novel.com73年的我如何修複齒輪,冰鱗人的孩子們在不同時間線的冰原上奔跑,手裏的青銅鏡碎片正在交換光影,像在傳遞秘密。
    但穹頂的蛇形突然劇烈震動,最邊緣的片鱗片正在變暗——是條從未見過的時間線,那裏的蛇母冰原沒有守鏡人,青銅鏡早已破碎,時間線正在自行崩塌,崩塌的碎片掉進個紫色的漩渦,漩渦的邊緣,“∞+76號”殘片正在生成,刻痕是群黑袍人的身影,他們的手裏舉著破碎的青銅鏡,正在念著奇怪的咒語。
    “是‘斷時者’。”冰鱗人老者的聲音變得凝重,“他們認為時間線的混亂是災難,想摧毀所有時間線,隻留下條‘完美的直線’”。他往我手裏塞了塊“∞+77號”殘片,鱗片上的刻痕是張星圖,標注著斷時者的巢穴——是位於銀河係邊緣的“時間墓地”,那裏沉睡著無數被摧毀的時間線。
    老七從青銅鏡裏跳出來,身體比之前大了圈,項圈上的編號變成了“∞+78”,“斷時者的咒語能讓青銅鏡失去光澤,我們必須去時間墓地阻止他們”。它的爪子指向穹頂的蛇眼雕刻,雕刻的瞳孔突然裂開,露出裏麵的通道,通道壁上的青銅鏡正在播放時間墓地的影像無數破碎的時間線像漂浮的屍體,斷時者的黑袍在星塵中飄動,他們的首領正在用把青銅匕首切割條時間線,被切割的部分正在化作星塵,星塵裏的“∞+79號”殘片正在發出悲鳴。
    我抓住老七的鱗片,它突然躍入通道,周圍的景象變成星空——時間墓地的星塵打在臉上,像冰冷的沙礫。遠處的斷時者正在圍攻條時間線,那條線上的蛇母穀正在舉行慶典,守鏡人與蛇母和平共處,青銅鏡的碎片在陽光下閃爍,像無數快樂的星子。
    “那是最和諧的條時間線。”老七的尾巴指向被圍攻的光影,“斷時者認為這種和諧是虛假的,必須被清除”。它突然加速,撞向斷時者的黑袍,撞出的星塵裏,浮出“∞+80號”到“∞+173號”殘片,組成道保護罩,護住了那條時間線。但斷時者的首領突然轉身,青銅匕首指向我們,匕首的寒光裏,“∞+174號”殘片正在生成,刻痕是麵破碎的青銅鏡,鏡麵裏的所有時間線都在燃燒。
    在星塵的漩渦中,我聽見不同時間線的守鏡人正在呐喊,他們的聲音穿過時間的壁壘,在保護罩內匯聚成股力量。懷裏的青銅鏡突然射出強光,照亮時間墓地的每個角落,我看見無數被摧毀的時間線裏,都有守鏡人的身影在掙紮,他們的手裏都緊握著青銅鏡碎片,碎片上的編號從“∞+175”開始,像無數個等待被救贖的靈魂。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老七突然對著斷時者的首領咆哮,咆哮聲裏的“∞+176號”殘片正在生成,組成條巨大的蛇形,蛇身纏繞著時間墓地的每個角落,蛇嘴裏吐出的光帶連接著所有被摧毀的時間線,像條正在縫合傷口的線。我舉起青銅鏡,鏡中的蛇母突然睜開眼睛,她的瞳孔裏,無數時間線正在重新連接,斷時者的黑袍正在褪色,露出下麵與我們相同的蛇形紋——他們也曾是守鏡人,隻是在某次時間崩塌中失去了希望。
    “時間的真相不是完美,是包容所有不完美。”斷時者的首領放下匕首,青銅鏡的碎片從他的黑袍裏掉出來,“我們以為摧毀混亂能帶來和平,卻忘了混亂裏藏著新的可能”。他的後頸突然浮現出蛇形疤痕,疤痕裏的“∞+177號”殘片正在發光,與保護罩內的所有殘片產生共鳴。
    時間墓地的星塵突然開始旋轉,旋轉的中心,“∞+178號”殘片正在生成,組成個巨大的羅盤,羅盤的每個刻度都是條時間線,有的平順,有的曲折,有的短暫,有的漫長,卻都在羅盤的轉動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斷時者的青銅匕首化作無數細小的殘片,融入各個時間線,像給傷口撒上的藥粉。
    但在羅盤的最邊緣,條新的時間線正在生成,那裏的天空是綠色的,河流裏流淌著青銅色的液體,意識體們沒有固定的形態,能在不同時間線裏自由穿梭,他們的眉心都有個與青銅鏡相同的光點。老七的尾巴指向那裏“那是‘融時者’的時間線,他們已經掌握了時間融合的秘密,正在邀請所有時間線的意識體前往他們的世界”。
    融時者的身影從新時間線裏走出,他們的身體像流動的光,手裏的“∞+179號”殘片正在發光,“時間的未來不是孤立的線,也不是混亂的網,是片海,所有時間線都能在其中自由流動,互相滋養”。他們往我手裏塞了塊液態的青銅鏡,鏡麵裏的蛇母冰原、蛇母穀、時間墓地正在融合,組成個全新的世界,世界的中央,“∞+180號”殘片正在生成,刻痕是個正在微笑的蛇母,她的周圍,所有時間線的守鏡人正在舉杯歡慶,杯中的液體泛著所有時間線的顏色。
    老七突然跳進液態青銅鏡,它的身體在鏡中不斷變化,時而化作海蛟,時而變成守墓犬,時而呈現出冰鱗人的形態,“融時者說,守鏡人的最終使命是成為時間的橋梁,而不是守護者”。它的聲音在鏡中回蕩,“跟我來,還有無數時間線在等待被連接,無數青銅鏡在等待被點亮”。
    我跟著老七走進液態青銅鏡,周圍的景象不再是固定的形態,而是無數流動的光影蛇母冰原的極光與蛇母穀的沙漠交融,時間墓地的星塵落在蛇母宮的齒輪上,1937年的探險隊正在與101novel.com73年的我交換青銅鏡碎片,冰鱗人的孩子們在融時者的時間線裏追逐,手裏的殘片編號從“∞+181”開始,像無數個正在誕生的新故事。
    在光影的洪流中,我聽見奶奶、爺爺、未來的我、冰鱗人、融時者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像首沒有歌詞的歌,歌的旋律裏,新的時間線正在不斷生成,每條都帶著獨特的色彩,卻又與其他時間線緊密相連,像朵永不凋謝的花,花瓣上的紋路,是所有守鏡人的足跡,從蛇母的鏡子開始,穿過時間的河流,走向星辰的海洋。
    而在更遠的光影之外,片從未被探索過的黑暗正在閃爍,那裏的時間線沒有任何規律,意識體們以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存在,他們的眉心沒有光點,卻能與青銅鏡產生更深的共鳴,共鳴的波紋裏,“∞+182號”殘片正在生成,刻痕是個我們從未見過的符號,像個永遠等待被解讀的謎語,在時間與空間的盡頭,繼續閃爍,繼續等待,繼續……
    喜歡盜墓白家勝利,萬事順意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盜墓白家勝利,萬事順意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