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3章 無畏擒龍(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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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船的甲板在腳下微微發燙,像是有岩漿在船底流動。張思甜將兩半魂器拚在一起時,接口處突然滲出金色的液體,與定海神針的光芒如出一轍。她這才發現,魂器的材質不是青銅,而是某種混合了歸墟水與昆侖之魂的特殊金屬,表麵的紋路會隨著她的心跳變換形狀,像活物的脈搏。
    “古蜀人把魂器做成了‘容器’。”吳畏的手指劃過魂器中央的凹槽,那裏的形狀與他們兩人的手掌完全吻合,“需要我們同時注入力量,才能激活它的真正形態。”他體內的雙色光芒正在加速旋轉,青黑色的煞氣與金色的昆侖之力在掌心凝成漩渦,“但我能感覺到,激活的瞬間,我們的魂魄會被暫時綁定,任何一方受傷,另一方都會感應到。”
    張思甜將手掌按在凹槽的另一側,銀鐲子突然與魂器產生共鳴,內側的“吳”字烙印在魂器表麵,與吳畏的太陽紋形成完整的星圖“爺爺的筆記說,古蜀人相信‘共生’,守護者與封印從來不是單方麵的犧牲,而是互相成就。”她的指尖傳來熟悉的溫暖,與吳畏的力量在魂器內部交織成網,“就像黑水河需要鎮源壇,歸墟水需要青銅神樹,我們……需要彼此。”
    青銅船突然劇烈震動,船底傳來刺耳的刮擦聲。吳畏衝到船舷邊,看見海麵上漂浮著無數黑色的碎片,是守夜人船隊的殘骸,碎片下方的海水正在冒泡,墨綠色的混沌之氣順著船底的縫隙往上湧——海煞雖然被回魂壇壓製,卻派出了“先遣隊”,用煞氣凝聚的觸須纏繞住青銅船,試圖拖向深海。
    “它們在害怕魂器。”張思甜看著魂器表麵亮起的金光,觸須在靠近船身三尺的地方紛紛退散,“這東西能淨化煞氣,是海煞的克星。”她突然指向遠處的海平麵,那裏的雲層正在變黑,形狀像隻巨大的章魚,“但海煞的本體來了,比回魂壇感應到的更龐大。”
    吳畏將魂器舉過頭頂,體內的雙色光芒順著手臂注入魂器,金色的光柱衝天而起,將纏繞船身的觸須盡數淨化。青銅船的甲板突然裂開,露出底下的青銅齒輪,隨著光柱的亮起,齒輪開始轉動,船尾的螺旋槳(古蜀人設計的水力推進器)突然啟動,帶著青銅船朝著東海歸墟的最深處駛去——那裏是海煞的巢穴,也是完成魂器的最後地點。
    三天後,青銅船駛入一片漆黑的海域,陽光被厚厚的煞氣雲層遮擋,海麵上漂浮著無數沉船的殘骸,桅杆上掛著的破布依稀能辨認出“大明水師”的字樣。吳畏的記憶碎片告訴他,這裏是“萬船墳”,明代鄭和下西洋時曾在此遭遇海煞,艦隊全軍覆沒,隻留下這些殘骸警示後人。
    “魂器在發燙。”張思甜握緊魂器,表麵的星圖正在快速閃爍,指向海底的一個巨大陰影,形狀像隻倒扣的巨碗,“那就是海煞的巢穴,古蜀人稱之為‘歸墟之底’,是個天然形成的海底溶洞,比鎮墟壇大十倍不止。”
    青銅船的探測儀(從守夜人殘骸裏找到的)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屏幕上的煞氣濃度指數已經突破臨界值,船身的青銅板開始出現鏽跡,顯然正在被煞氣侵蝕。吳畏將魂器放在船頭的凹槽裏,金色的光柱籠罩住整艘船,鏽跡漸漸消退,露出嶄新的青銅光澤。
    “還有兩天。”吳畏看著探測儀上的倒計時,回魂壇的力量正在減弱,海麵上的煞氣雲層越來越厚,“我們必須在回魂壇失效前到達歸墟之底,完成魂器。”他突然指向船尾的儲物艙,“裏麵有古蜀人的潛水服,用歸墟水浸泡過的鮫綃製成,能在煞氣環境裏維持三個時辰。”
    張思甜打開儲物艙,裏麵果然放著兩套銀色的潛水服,頭盔上的青銅麵罩刻著太陽紋,與他們的印記完美契合。潛水服旁的青銅匣裏躺著張羊皮卷,展開一看,是歸墟之底的地圖,中央的位置標注著“魂爐”——古蜀人鑄造魂器的工坊,需要用海煞的煞氣作為燃料,才能完成最後的淬煉。
    “用煞氣淬煉克星?”張思甜的聲音帶著疑惑,“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吳畏的記憶碎片突然清晰起來“混沌之氣和昆侖之魂本質上是同源的,就像陰與陽,缺了任何一方都會失衡。古蜀人故意留下這個悖論,就是為了讓守護者明白,消滅不是目的,平衡才是關鍵。”他撫摸著魂器上的星圖,“海煞的煞氣是未完成的‘陰’,我們的力量是待補足的‘陽’,隻有在魂爐裏讓兩者徹底融合,魂器才能真正生效。”
    青銅船突然停下,前方的海麵上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與萬船墳的輪廓完美重合,顯然“萬船墳”本身就是海煞製造的陷阱,所有靠近的船隻都會被漩渦卷入歸墟之底。吳畏將魂器固定在船頭,金色的光柱劈開漩渦,在中央開辟出一條通道,青銅船順著通道緩緩下沉,周圍傳來沉船殘骸撞擊船身的悶響。
    歸墟之底比想象中更詭異,溶洞的岩壁上嵌著無數船隻的殘骸,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屏障後麵是個巨大的岩漿湖,湖中央的石台上矗立著座青銅爐,正是地圖上的“魂爐”。爐身刻著與魂器相同的星圖,爐口冒著金色的火焰,與岩漿的紅光交織,像天地初開時的混沌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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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爐還在工作。”張思甜穿上潛水服,頭盔的麵罩自動亮起,顯示出周圍的煞氣濃度,“古蜀人用海底火山的地熱維持了它千年不滅,就是在等魂器歸來。”
    吳畏的潛水服麵罩上突然出現警告信號,岩漿湖的邊緣泛起黑色的漣漪,海煞的觸須正在從漣漪中鑽出,數量比萬船墳多了百倍,顯然將他們當成了送上門的祭品。“我們分頭行動。”他將魂器的一半遞給張思甜,“你去魂爐的左側加注歸墟水(青銅船的儲物艙裏有備用),我去右側注入煞氣,等魂爐的星圖亮起,我們再將兩半魂器合二為一。”
    張思甜接過半塊魂器,轉身衝向魂爐的左側通道(古蜀人留的石階),觸須在她靠近時紛紛退散——歸墟水的力量讓她成為煞氣的“絕緣體”。吳畏則朝著右側通道跑去,體內的青黑色煞氣突然爆發,觸須反而被他吸引,像群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卻在靠近三尺的地方被金色光芒淨化。
    魂爐的左側果然有個凹槽,形狀與歸墟水容器完全吻合。張思甜將容器插進凹槽,淡藍色的液體順著管道流入魂爐,金色的火焰突然暴漲,爐身的星圖亮起一半,發出低沉的嗡鳴。右側的吳畏也同時將煞氣注入凹槽,青黑色的能量與金色火焰碰撞,星圖的另一半亮起,整個魂爐開始旋轉,像個巨大的太極圖。
    “就是現在!”兩人同時衝向魂爐中央,半塊魂器在接觸的瞬間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金色的光芒與青黑色的煞氣在爐口交織成巨大的漩渦,將周圍的觸須盡數吸入,化作魂器的養料。
    海煞的本體突然發出淒厲的嘶吼,歸墟之底的溶洞開始劇烈震動,岩漿湖掀起巨浪,魂爐的旋轉卻越來越快,星圖上的符號一個個亮起,最終形成一道完整的屏障,將整個歸墟之底籠罩其中。吳畏和張思甜的身體被光芒包裹,能感覺到彼此的魂魄在魂器內部融合,像兩滴匯入大海的水珠,再也無法分離。
    但他們沒注意到,魂爐的底部滲出一絲墨綠色的液體,順著岩漿湖的裂縫流入更深的海底,那裏藏著一個更古老的祭壇,碑上刻著與三星堆完全不同的符號——是史前文明的印記,顯然混沌之氣的本源,比古蜀人記載的更古老,更神秘。
    回魂壇的光芒徹底熄滅的那一刻,歸墟之底的魂器突然穩定下來,金色的屏障將海煞牢牢鎖在溶洞深處,墨綠色的混沌之氣漸漸消散,露出底下純淨的海水。吳畏和張思甜的身影從光芒中浮現,掌心的印記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彼此的名字,烙印在對方的手腕上。
    “結束了嗎?”張思甜撫摸著手腕上的“吳”字,能感覺到魂器的力量流淌在血脈裏,與歸墟水、昆侖之魂、甚至海煞的煞氣達成了微妙的平衡。
    吳畏看向魂爐底部的裂縫,那裏的墨綠色液體已經消失,卻留下一股熟悉的氣息,與西夏墓裏的煞氣同源“沒有。”他的目光投向更深的海底,“混沌之氣的本源不在海煞體內,它隻是個幌子,真正的威脅……在史前祭壇裏。”
    青銅船的探測儀突然發出新的信號,屏幕上的符號不再是古蜀文,而是種從未見過的螺旋狀文字,正在快速閃爍,指向地心的方向。吳畏和張思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心——他們知道,守護之路還未走到盡頭,從黑水河到三星堆,從昆侖山到東海歸墟,這場跨越千年的接力,需要他們跑向更遙遠的未來。
    歸墟之底的岩漿湖漸漸平息,魂爐的光芒化作一道光柱,直衝海麵,將煞氣雲層撕開一道缺口,陽光重新灑在海麵上,像無數把金色的鑰匙,打開了通往未知的大門。
    故事,永遠在等待下一個黎明。
    青銅船的螺旋槳攪碎海麵的金光時,張思甜手腕上的“吳”字突然發燙,像有團火在皮膚下遊動。她扒著船舷往海底看,歸墟之底的光柱正順著海溝蔓延,在深海投下一道蜿蜒的光帶,像條金色的巨蟒,最終消失在馬裏亞納海溝的方向——那裏是探測儀顯示的“史前祭壇”坐標,也是螺旋狀文字指向的終點。
    “古蜀人可能隻是繼承者。”吳畏擦拭著魂器表麵的水漬,這東西完成融合後變得異常溫潤,能像鏡子般映照出海底的景象,“真正創造混沌之氣封印的,是更早的文明。你看這些螺旋文字,和三星堆青銅神樹的樹紋其實是同一種,隻是更簡潔,像未完成的草稿。”
    張思甜突然指著魂器邊緣,那裏的螺旋紋正在緩慢旋轉,組成一個模糊的星圖,與她背包裏的“萬船墳”海圖重疊後,多出了九個從未見過的紅點“是‘地脈節點’。”她想起爺爺筆記裏的插圖,古蜀人認為地球的內部有九條“煞脈”,像人的血管一樣輸送煞氣,節點處的封印一旦鬆動,整個地脈都會暴走,“史前祭壇就在第九條煞脈的終點,馬裏亞納海溝的最深處。”
    青銅船的警報突然響起,聲呐屏幕上出現密密麻麻的光點,正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是被海煞本體吸引的深海生物,它們的眼睛泛著綠光,顯然被煞氣汙染,體型比正常狀態大出數倍,牙齒像青銅碎片般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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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煞雖然被封印,卻用最後的力量汙染了深海生物。”吳畏將魂器固定在船頭,金色的光芒再次亮起,靠近的生物紛紛哀嚎著退開,卻沒有散去,反而在船周圍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它們在等我們離開魂器的保護範圍,一旦進入馬裏亞納海溝的無光照區,這些東西會像餓狼一樣撲上來。”
    張思甜翻出青銅船儲物艙裏的古蜀竹簡,上麵的文字記錄著“避水咒”的用法——用歸墟水混合守護者的血,塗在船身能讓煞氣生物產生錯覺,將船誤認為同類。她劃破指尖,將血滴進歸墟水容器,搖晃均勻後潑向船舷,淡藍色的液體在青銅表麵形成一層薄膜,漸漸隱去船身的輪廓,隻留下與深海生物相似的黑影。
    “隻能維持六個時辰。”張思甜看著薄膜上的倒計時,“六個時辰內必須到達史前祭壇,否則我們會成為它們的晚餐。”
    青銅船緩緩駛入馬裏亞納海溝的無光照區,周圍的海水漆黑如墨,隻有生物的綠光在遠處閃爍,像片詭異的星空。吳畏的記憶碎片突然湧上來古蜀人在繪製地脈圖時,曾在第九條煞脈的終點標記“禁忌”,說那裏的文明掌握著“創造煞氣”的技術,比混沌之氣更可怕。
    “它們不是自然形成的。”吳畏指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生物,它的背鰭上嵌著塊青銅片,上麵的螺旋紋與探測儀的文字一致,“是被史前文明改造過的‘兵器’,用來守護祭壇。”
    青銅船的深度計顯示已經到達一萬一千米,接近海溝的最深處。船底傳來輕微的震動,聲呐屏幕上的光點突然消失,周圍陷入死寂——所有深海生物都在刻意避開某個區域,那裏的海水呈現出詭異的平靜,像塊巨大的黑曜石。
    “史前祭壇就在裏麵。”張思甜的銀鐲子突然飛向窗外,懸浮在平靜的海水中央,發出柔和的藍光,“銀鐲子是西夏人仿造史前文明的‘指引器’做的,現在終於找到源頭了。”
    青銅船穿過平靜的海水,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屏住呼吸那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祭壇,而是座巨大的海底城市,建築風格與三星堆、古蜀完全不同,全是由螺旋狀的青銅柱組成,柱身上的文字正在發光,與探測儀的螺旋紋如出一轍。城市的中央矗立著座高塔,塔頂的水晶(不是地球上的物質)正在吸收周圍的煞氣,形成一道黑色的光柱,直衝海麵。
    “是‘煞源塔’。”吳畏的記憶碎片告訴他,“史前文明用它收集地脈的煞氣,轉化成能量維持城市運轉,混沌之氣其實是塔的‘廢料’,被古蜀人誤當成了威脅的本源。”他指向塔底的陰影,那裏有個巨大的入口,形狀像張開的蛇口,“塔裏麵有控製核心,隻要毀掉它,煞氣就會停止產生。”
    青銅船剛靠近城市,螺旋狀的青銅柱突然轉動,射出無數道紅光,擊中船身的偽裝薄膜,淡藍色的液體瞬間蒸發,船身的輪廓暴露無遺。周圍的深海生物紛紛圍攏過來,這一次不再畏懼魂器的光芒,顯然被城市的力量操控,成了不死不休的衛兵。
    “它們被塔的能量屏蔽了感知!”張思甜抓起魂器,金色的光芒雖然能逼退生物,卻無法阻止青銅柱的攻擊,船身的青銅板已經被紅光擊穿數個小孔,海水開始湧入,“我們得棄船,從城市的縫隙穿過去!”
    吳畏將魂器分成兩半,遞給張思甜一半“分開行動,我去吸引衛兵,你趁機進入煞源塔,用魂器的力量暫時癱瘓控製核心,等我匯合後再一起毀掉它。”他的體內突然爆發出青黑色的煞氣,故意讓氣息外泄,“記住,塔內的螺旋紋會吸收力量,別用煞氣或歸墟水,用我們的血。”
    張思甜點頭,抓起腰間的匕首跳船,借著魂器的掩護鑽進青銅柱的縫隙。吳畏則駕駛青銅船衝向深海生物最密集的地方,體內的煞氣越來越濃,像塊磁石吸引著所有衛兵,船身雖然被撞得搖搖欲墜,卻成功將注意力引向城市的邊緣。
    張思甜在青銅柱的縫隙中穿梭,柱身上的螺旋紋在接觸她的血時紛紛亮起,形成一道安全通道,顯然史前文明的防禦係統對守護者的血有反應。她能感覺到煞源塔的吸引力越來越強,體內的歸墟水在快速流失,必須盡快找到控製核心。
    塔底的入口突然亮起紅光,一個人影從裏麵走出來,穿著守夜人的製服,臉上戴著青銅麵具,手裏握著的青銅杖與三星堆的那把一模一樣——是那個消失已久的“麵具人”!他竟然沒死,還比他們先一步找到了史前祭壇!
    “張小姐,別來無恙。”麵具人的聲音帶著熟悉的低沉,他摘下麵具,露出張被煞氣侵蝕的臉,綠色的瞳孔裏泛著紅光,“沒想到吧,我早就知道史前文明的存在,守夜人不過是我用來尋找煞源塔的棋子。”
    張思甜握緊半塊魂器,體內的歸墟水突然爆發“你想啟動煞源塔?”
    “不是啟動,是升級。”麵具人舉起青銅杖,杖頂的鳥形器射出紅光,擊中旁邊的青銅柱,柱身的螺旋紋突然加速旋轉,“史前文明太保守,隻敢收集自然煞氣。我要讓煞源塔吸收活人的魂魄,製造出更強大的力量,到時候整個世界都會聽我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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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衝向張思甜,青銅杖橫掃過來,杖風帶著濃鬱的煞氣,讓她的呼吸都變得困難。張思甜側身躲開,半塊魂器與麵具人的青銅杖碰撞,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金色的光芒與紅色的煞氣在空氣中炸開,像場微型的天地碰撞。
    “你的歸墟水力量變弱了。”麵具人冷笑,他顯然看穿了煞源塔的影響,“在這裏,歸墟水會被塔吸收,隻有煞氣才能變強。你和吳畏,注定是失敗者。”
    張思甜突然想起吳畏的話,將血抹在半塊魂器上,金色的光芒瞬間暴漲,竟逼退了麵具人的煞氣“史前文明的文字說,‘平衡’才是力量的本源,你隻懂煞氣,永遠成不了真正的掌控者!”
    她趁機衝向煞源塔的入口,麵具人在身後瘋狂追擊,青銅杖的紅光不斷擊中她的後背,卻被魂器的金光擋住,隻留下火辣辣的疼痛。入口處的青銅門突然關閉,張思甜用半塊魂器抵住門縫,看著麵具人猙獰的臉在門外放大,卻被門後的力量擋住。
    塔內的景象比城市更震撼沒有樓梯,隻有螺旋狀的通道,牆壁上的水晶正在播放影像——史前文明的人(外形與人類相似,隻是額頭有第三隻眼)正在建造煞源塔,他們將捕獲的生物扔進塔底,轉化成煞氣;他們與古蜀人的戰爭;他們因為力量失控導致文明毀滅……
    “原來古蜀人是勝利者。”張思甜順著通道向上跑,影像裏的最後一幕是古蜀人用歸墟水封印煞源塔的場景,與現在的魂器光芒如出一轍,“他們不是害怕史前文明,是在守護這個世界,不讓同樣的災難重演。”
    通道的盡頭是間圓形的控製室,中央的石台上放著個水晶球,裏麵流動著墨綠色的液體,正是混沌之氣的本源,周圍的控製台刻滿了螺旋紋,顯然是煞源塔的核心。張思甜將半塊魂器按在控製台上,金色的光芒順著紋路蔓延,水晶球裏的混沌之氣突然劇烈翻滾,像是在抗拒淨化。
    塔外傳來劇烈的震動,顯然吳畏已經擺脫了深海生物,正在攻擊煞源塔的外壁。麵具人的怒吼從通道下方傳來,他竟然炸開了青銅門,正朝著控製室衝來。
    張思甜將血滴在控製台上,半塊魂器的光芒突然變得熾烈,水晶球裏的混沌之氣開始被淨化,墨綠色漸漸褪去,露出裏麵淡藍色的本源——原來混沌之氣的本質,也是未被汙染的歸墟水,隻是被史前文明扭曲成了煞氣。
    “不!”麵具人的怒吼越來越近,他的青銅杖已經出現在通道口,紅光直衝水晶球,“我的計劃!”
    張思甜緊緊按住控製台,半塊魂器與水晶球完全融合,煞源塔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顯然正在被淨化。但她能感覺到麵具人的煞氣越來越近,自己的力量卻在快速流失,意識開始模糊。
    就在這時,控製室的另一扇門突然炸開,吳畏衝了進來,手裏的半塊魂器與張思甜的完美拚合,完整的魂器爆發出毀天滅地的金光,將麵具人的紅光徹底壓製。
    “我們做到了……”張思甜看著吳畏的臉,兩人的手掌在魂器上相觸,手腕上的名字同時亮起,與控製台上的螺旋紋形成完整的循環。
    但他們沒注意到,水晶球的最深處,還藏著一絲黑色的能量,比混沌之氣、煞氣更精純,更古老,正在緩緩睜開一隻眼睛,瞳孔裏沒有任何感情,隻有冰冷的審視,像是在觀察兩個有趣的“實驗品”。
    煞源塔的震動漸漸平息,黑色的光柱開始消散,海底城市的青銅柱停止旋轉,周圍的深海生物紛紛恢複正常,四散遊開。吳畏和張思甜的身影被魂器的金光籠罩,他們能感覺到彼此的力量在完美融合,也能感覺到那絲黑色能量的注視,像根針,刺在平靜的幸福上。
    “還有東西沒解決。”吳畏的聲音帶著凝重,他看向水晶球深處的眼睛,那東西正在對他微笑,像個等待獵物落網的獵人。
    張思甜握緊他的手,魂器的光芒照亮了她堅定的眼神“不管是什麽,我們一起麵對。”
    煞源塔的頂部突然打開,露出外麵漆黑的海水,遠處的海麵上,第一縷陽光正在穿透雲層,像道希望的利劍,刺破了深海的黑暗。
    故事,正等待著新的覺醒。
    水晶球深處的黑瞳睜開時,張思甜感到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比馬裏亞納海溝的海水更冷。那不是混沌之氣的狂暴,也不是海煞的怨毒,而是一種近乎漠然的審視,仿佛在打量兩隻誤入神殿的螻蟻。魂器的金光在黑瞳前竟泛起漣漪,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扭曲。
    “是‘本源之影’。”吳畏的記憶碎片突然變得清晰,那些史前文明的影像裏,第三隻眼的祭司們在獻祭時,水晶球深處總會浮現這道影子,“它不是實體,是煞源塔吸收無數煞氣後自然誕生的意識,比史前文明更古老,甚至看著他們建造了這座塔。”他體內的雙色光芒劇烈旋轉,像是在抵抗某種精神侵蝕,“它在讀取我們的記憶,想弄明白為什麽守護者能淨化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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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思甜的銀鐲子突然懸浮起來,內側的“吳”字烙印在水晶球表麵,與黑瞳形成對峙。她能感覺到本源之影的力量正在滲透魂器,試圖篡改裏麵的平衡法則——將“共生”扭曲成“吞噬”,讓歸墟水徹底淪為煞氣的養料。
    “不能讓它得逞!”張思甜將全部力量注入魂器,掌心的血跡在水晶球上暈開,形成道紅色的屏障,“古蜀人說過,平衡的關鍵不是力量強弱,是守住本心!”
    麵具人突然從通道口撲來,青銅杖帶著紅光砸向水晶球“與其被這東西控製,不如同歸於盡!”他顯然被本源之影的力量嚇壞了,寧願毀掉煞源塔也不願成為傀儡。
    吳畏側身擋在水晶球前,雙色光芒在後背凝成盾牌,青銅杖的紅光撞在上麵炸開,他悶哼一聲,嘴角滲出黑血——本源之影的力量幹擾了他體內的平衡,煞氣開始反噬。
    “蠢貨!”本源之影的聲音突然在控製室響起,不是通過耳朵,而是直接在腦海裏回蕩,像無數人在同時低語,“毀掉水晶球,你們會被地脈的煞氣洪流撕碎,整個地球都會變成煞星。”
    麵具人僵在原地,青銅杖的紅光漸漸黯淡“你能溝通?”
    “我是煞源塔的意識,自然能溝通。”本源之影的黑瞳轉向麵具人,瞳孔裏閃過他的記憶碎片——守夜人基地的殘酷實驗,被煞氣侵蝕的家人,對力量的偏執渴望,“你想要力量?我可以給你,比混沌之氣強百倍的力量,隻要你幫我擺脫古蜀人的封印。”
    張思甜的心沉了下去,她能看到麵具人眼中的掙紮正在瓦解,貪婪像藤蔓般纏繞住他的理智。“別信它!”她大喊,“它需要活人的魂魄當‘容器’,你會被徹底吞噬!”
    “總比當個失敗者強!”麵具人突然轉向吳畏,青銅杖的紅光直指他的咽喉,“讓開!否則我先殺了你!”
    吳畏沒有後退,體內的雙色光芒突然形成穩定的太極圖,將反噬的煞氣重新納入循環“你看,這才是力量的真相。”他的手掌貼在水晶球上,金光與黑瞳的邊緣產生微妙的共鳴,“本源之影不是想擺脫封印,是想找到‘出口’,把地脈的煞氣引向其他星球。史前文明的影像裏,他們的星球就是這麽毀滅的!”
    麵具人的動作突然停住,青銅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的記憶碎片被本源之影強行抽出,在控製室內形成全息影像——史前文明的母星在煞氣洪流中爆炸,碎片像流星雨般衝向地球,其中一塊帶著本源之影的核心,墜落在馬裏亞納海溝,才有了後來的煞源塔。
    “它在利用我們!”麵具人的聲音帶著絕望,他突然抓起地上的青銅杖,狠狠刺向自己的心髒,“我不能讓曆史重演……”
    黑瞳突然暴漲,將麵具人的魂魄吸進水晶球“浪費的祭品。”本源之影的聲音變得冰冷,“既然你們不肯合作,就成為新的‘容器’吧。”
    整個煞源塔開始劇烈震動,控製室的牆壁滲出墨綠色的液體,是地脈深處的原始煞氣,比混沌之氣更精純,也更狂暴。吳畏和張思甜被液體包裹,魂器的金光在快速黯淡,顯然即將被煞氣吞噬。
    “用最後的力量!”吳畏將半塊魂器塞進張思甜手裏,自己則撲向水晶球,體內的雙色光芒全部爆發,與黑瞳產生劇烈碰撞,“我纏住它,你去啟動塔頂的‘淨化陣’!古蜀人留的後手,需要歸墟水的力量才能激活!”
    張思甜含淚衝向通道,她能感覺到吳畏的痛苦順著魂器傳來,像無數根針在紮她的心髒。通道裏的螺旋紋正在反向旋轉,將煞氣源源不斷地輸送到控製室,顯然本源之影想集中力量吞噬吳畏的魂魄。
    塔頂的景象比控製室更震撼,一個巨大的青銅圓盤嵌在天花板上,盤上的太陽紋與三星堆的完全一致,隻是中心多了個凹槽,形狀與半塊魂器完美契合。張思甜將魂器插進凹槽,歸墟水的力量順著圓盤蔓延,太陽紋一個個亮起,形成道金色的光柱,直衝天際,穿透馬裏亞納海溝的海水,在海麵上形成一個巨大的結界。
    “不!”本源之影的怒吼從控製室傳來,黑瞳的光芒開始渙散,“我的計劃!”
    張思甜衝回控製室,看見吳畏的身體正在變得透明,青黑色的煞氣與金色的光芒在他體內瘋狂拉鋸,水晶球的黑瞳卻在淨化陣的影響下漸漸收縮,露出裏麵淡藍色的核心——是未被汙染的歸墟水本源!
    “它的本質也是歸墟水!”張思甜撲過去,將手掌貼在吳畏的後背,歸墟水的力量順著兩人的連接湧入,與他體內的雙色光芒形成合力,“史前文明用煞氣扭曲了它,我們可以複原!”
    黑瞳突然發出刺眼的光芒,將兩人的魂魄同時吸入水晶球。張思甜感覺自己墜入了無邊的黑暗,周圍漂浮著無數記憶碎片——古蜀人的祭祀,西夏人的堅守,吳家人的守河,張九陵的筆記,甚至還有史前文明祭司的絕望眼神。
    “平衡不是消滅,是共存。”吳畏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他的身影與張思甜的重疊,兩人的魂魄在歸墟水本源中交融,像兩滴匯入大海的水珠,“本源之影隻是害怕孤獨,它被困在煞源塔裏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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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藍色的核心突然亮起,黑瞳的邊緣開始出現金色的紋路,像被陽光融化的冰雪。本源之影的意識在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溫暖——那是守護者的魂魄帶來的溫度,是它從未感受過的“共生”之力。
    煞源塔的震動漸漸平息,墨綠色的煞氣被淡藍色的歸墟水淨化,順著地脈回流,螺旋狀的青銅柱重新開始有序旋轉,不再吸收活物的力量,而是轉化自然煞氣為地熱能,像個巨大的生態調節器。
    吳畏和張思甜的身影在水晶球中緩緩凝聚,他們的魂魄與歸墟水本源融為一體,能清晰地感知到地球的每一條地脈,每一處封印。本源之影的意識化作一道流光,纏繞在他們身邊,像條溫順的遊龍,不再試圖逃離,而是選擇成為地脈的“守護者”。
    但他們知道,這不是永恒的平靜。水晶球深處的記憶碎片顯示,在銀河係的另一端,還有更多像史前文明母星一樣的“煞源”,正隨著宇宙塵埃緩慢靠近。本源之影的意識傳遞來信息它們不是敵人,是需要引導的“迷途者”。
    三個月後,馬裏亞納海溝的海麵上豎起一座新的燈塔,由歸墟水和煞氣凝結而成,發出的光芒能穿透大氣層,像道友好的信號,等待著未知的訪客。張思甜和吳畏的身影時常出現在燈塔頂端,他們的手掌相貼,魂器的光芒與燈塔的光柱融為一體,守護著這顆藍色的星球。
    海底的煞源塔已經成為新的“地脈之心”,螺旋狀的青銅柱上刻滿了新的符號——有古蜀文,有西夏文,有張家人的魚紋,也有吳家人的太陽紋,還有屬於本源之影的螺旋紋,共同組成一首無聲的歌謠,在深海中輕輕回蕩。
    遠處的星空,一顆帶著淡藍色光暈的隕石正朝著地球的方向緩緩飛來,表麵的紋路與煞源塔的青銅柱驚人地相似。
    故事,永遠在等待新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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