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9章 有我無敵(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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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慕大三角的海水是墨藍色的,深不見底的海溝像道裂開的傷口,潛水器的探照燈照下去,隻能看到搖曳的海草,像無數隻招手的手。瘦猴盯著舷窗外的儀表盤,深度計的數字跳到“3000米”時,潛水器突然劇烈震動,像是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屏幕上的雷達波顯示有個巨大的陰影掠過,輪廓像條帶魚,卻長著三對透明的翅膀。
    “是‘深海信使’,”小青的手指按在艙壁的觀察窗上,掌心的火山琉璃泛著藍光,與窗外生物翅膀上的磷光遙相呼應,“鬆井一郎用魷魚和實驗體基因培育的,負責看守海底電纜的節點。”他突然指向陰影消失的方向,“那裏有個廢棄的海底基站,是1943年盟軍建的,後來被鬆井家改造過,電纜都連接到基站的核心機房。”
    春燕調出瑪莎傳來的海底地圖,基站的位置被標成個紅色的六邊形,像隻蜷縮的昆蟲。“地圖上標注基站有三層,”她用紅筆圈出底層的位置,“這裏有個符號,和長白山宮殿裏的水晶柱圖案一樣,應該是意識收容所的入口。”地圖邊緣用鉛筆寫著行小字“機房的門鎖需要‘雙重基因鑰匙’,鬆井與李的血脈各半”。
    潛水器在基站頂部的平台停下時,艙外的海水突然變得渾濁,無數隻深海信使從海溝裏遊出來,翅膀拍動的水流讓潛水器不停搖晃。小青突然打開艙門,帶著琉璃的藍光遊了出去,信使們見到藍光紛紛後退,形成個圓形的通道,翅膀上的磷光在通道兩側組成光帶,像條通往未知的隧道。
    瘦猴和春燕跟著光帶往基站入口遊,海底的壓力讓耳膜陣陣發疼,潛水服的壓力表指針已經快指到紅線。入口的鋼門上布滿了藤壺,藤壺的縫隙裏嵌著些生鏽的金屬片,拚出個殘缺的九頭鳥標誌。小青將手掌按在標誌上,琉璃的藍光順著紋路流動,鋼門發出“嘎吱”的響聲,緩緩向內打開。
    基站的第一層堆滿了廢棄的通訊設備,生鏽的電纜像無數條死蛇纏在一起,有的電纜末端還連著破碎的顯示屏,上麵偶爾閃過幾行亂碼,破譯後是“意識上傳中”“第7次失敗”之類的字樣。春燕用砍刀劈開一堆電纜,下麵露出具潛水服,頭盔裏的骸骨上還套著個金屬項圈,刻著“實驗體1008”——是鬆井家的編號,比長白山的731號更晚。
    “是當年被派來改造基站的實驗體,”瘦猴摘下項圈,內側刻著行極小的日文,“‘意識容器測試品’,看來鬆井一郎早就想把自己的意識轉移到實驗體身上。”項圈的卡扣裏卡著半張照片,上麵是個穿和服的女人,懷裏抱著個嬰兒,背景是鬆井家的老宅,屋簷下掛著九頭鳥燈籠。
    通往第二層的樓梯被珊瑚覆蓋,踩上去滑膩膩的,像踩在肥肉上。二樓的中央豎著根巨大的電纜柱,數百根電纜從四麵八方匯聚過來,接入柱體的接口,接口處的綠燈正在規律地閃爍,像某種呼吸的節奏。柱體上貼著張泛黃的標簽“意識傳輸總樞紐,連接全球76個節點”。
    “鬆井一郎的意識就儲存在這裏,”小青的琉璃突然變得滾燙,“他把自己的記憶和病毒基因融合,變成了數據流,通過電纜網絡感染所有連接的設備。你看那些電纜,”他指向角落裏的一堆服務器,“上麵的綠燈其實是病毒的活性指示,隻要有一個節點沒被清除,他就能重新激活。”
    服務器的屏幕突然集體亮起,顯示出同一個人的臉——個留著八字胡的老者,穿著日軍軍裝,眼睛裏的瞳孔是二進製的代碼在流動。“歡迎你們,李淑敏的後人,”老者的聲音從揚聲器裏傳出,帶著電流的雜音,“我等這一天等了八十年,終於有合適的容器了。”
    屏幕上突然跳出無數個窗口,都是全球各地的監控畫麵醫院的服務器在自動下載病毒程序,核電站的控製係統出現異常,甚至連家用的智能音箱都在播放奇怪的日語——顯然,鬆井一郎已經通過網絡控製了這些設備。
    “隻要我按下這個按鈕,”鬆井一郎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敲擊,屏幕上的倒計時開始跳動,“全球的聯網設備都會釋放病毒,比太平洋的胚胎更隱蔽,更致命。”他的目光落在小青身上,“但如果你願意成為我的容器,我可以讓這一切停止,我們一起統治新的數字世界。”
    春燕突然舉起改裝過的電磁槍,子彈打在電纜柱上,接口處的綠燈瞬間熄滅了一半。“瑪莎說過,電磁脈衝能暫時切斷意識流,”她又開了一槍,柱體開始冒出黑煙,“但隻能維持十分鍾,必須在這段時間找到核心機房,徹底銷毀服務器。”
    鬆井一郎的臉在屏幕上扭曲“徒勞的反抗!”電纜柱突然噴出綠色的液體,落地後化作無數隻小蟲子,長著透明的翅膀,朝著他們飛來,翅膀上的紋路是二進製代碼,“這是‘數據蟲’,能鑽進電子設備裏破壞,也能鑽進你們的皮膚……”
    小青展開翅膀,琉璃的藍光形成道屏障,數據蟲撞在屏障上,瞬間化作綠色的數據流,被琉璃吸收。“他的意識正在減弱,”小青的翅膀越來越亮,“這些數據蟲是他的能量構成的,每吸收一隻,他就弱一分。”他突然指向樓梯口,“第三層的入口在動,是他想把核心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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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三樓的門正在緩緩關閉,門縫裏透出刺眼的紅光。瘦猴用工兵鏟卡住門縫,春燕和小青趁機擠了進去,身後的門立刻“砰”地關上,傳來鬆井一郎憤怒的咆哮。三樓比想象中狹小,中央的服務器機櫃上插著兩根金屬管,分別刻著鬆井家和李家的家徽——正是地圖上提到的“雙重基因鑰匙”接口。
    機櫃的屏幕上顯示著兩個基因圖譜,左邊是鬆井一郎的,右邊是空白的,下麵寫著“等待李淑敏血脈基因”。小青將手掌按在右邊的接口,琉璃的藍光與接口的紅光融合,空白的圖譜開始填充,很快就與左邊的圖譜形成對稱的螺旋。
    “雙重基因驗證通過,”機械音響起,服務器的艙門緩緩打開,露出裏麵的核心芯片,像塊巨大的藍寶石,裏麵流動著綠色的光——是鬆井一郎的意識核心。“銷毀倒計時60秒”,顯然,隻要基因驗證通過,核心就會自動引爆,防止被破壞。
    “他早就料到我們會來,”瘦猴掏出特製的低溫炸彈,“這是研究中心給的,能在爆炸前凍結芯片,保留完整的意識數據,或許能反向追蹤所有節點。”他正要把炸彈貼上去,芯片突然射出道綠光,擊中小青的胸口,他的身體瞬間被綠色的數據流包裹,像被蜘蛛網纏住。
    “現在你就是我的容器了!”鬆井一郎的聲音從小青嘴裏傳出,他的眼睛變成了代碼流,“等核心爆炸,我的意識就會完全占據你的身體,通過你的基因感染所有進化體,比網絡傳播更徹底!”
    春燕撲過去,想用電磁槍打斷數據流,卻被小青揮手打翻,他的力量變得異常大,像被注入了某種能量。瘦猴突然想起項圈裏的照片,那個穿和服的女人——是鬆井一郎的妻子,或許也是李淑敏的某個親戚?他掏出照片,對著小青舉起“你看!這是你的曾祖母,她絕不會讓你變成鬆井家的傀儡!”
    照片上的女人笑容突然變得清晰,像活了過來。小青的身體劇烈顫抖,胸口的數據流開始不穩定,綠色中夾雜著越來越多的藍光。“不……”他痛苦地抱住頭,琉璃從掌心脫落,摔在服務器上,裂開的縫隙裏湧出無數個海東青的虛影,撲向數據流。
    “銷毀倒計時10秒”
    瘦猴趁機將低溫炸彈貼在芯片上,按下啟動鍵。綠色的數據流在藍光中迅速消退,小青的眼睛恢複了正常,隻是臉色蒼白得像紙。他撿起裂開的琉璃,碎片裏的海東青虛影比之前更大,翅膀幾乎要撐破碎片。
    “快走!”瘦猴拽起小青,春燕跟在後麵,三人衝向樓梯口,身後的服務器在低溫中發出脆響,綠色的核心漸漸被冰包裹,最後在爆炸聲中化作無數顆藍色的冰晶,像場人造的雪。
    衝出基站時,外麵的深海信使已經消失,海水變得異常平靜。潛水器的屏幕上顯示,全球的異常設備都已恢複正常,鬆井一郎的意識數據流正在急速消失,像被什麽東西徹底吞噬了。小青的胸口還在隱隱作痛,他知道,鬆井一郎的意識碎片還殘留在體內,像顆沒爆的炸彈。
    回到海麵上的科考船時,瑪莎正對著衛星圖歡呼“所有節點的病毒都消失了!你們成功了!”但她的笑容很快僵住,指著屏幕上的一個紅點,“隻有一個節點沒被清除,在非洲的剛果盆地,那裏有個廢棄的鑽石礦,當年鬆井家在那裏開過戶采礦公司,其實是在建地下實驗室。”
    小青的琉璃碎片突然指向非洲的方向,裂縫裏的海東青虛影在瘋狂振翅,像在預警。瘦猴的懷表屏幕上,剛果盆地的紅點旁跳出段文字,是李淑敏的筆跡“鑽石礦裏有‘原初病毒’,是鬆井一郎從剛果河撈上來的,比所有變種都古老。”
    夕陽正沉入太平洋,把海水染成一片血紅。瘦猴望著非洲的方向,那裏的熱帶雨林裏藏著最後的謎團,原初病毒的存在意味著鬆井家的病毒並非憑空創造,而是來自某種更古老的生命,或許那才是一切的源頭。
    春燕把從基站帶回來的半張照片放進防水袋,和李淑敏的日記放在一起。照片上的女人和嬰兒,像個解不開的結,連接著鬆井家和李家的血脈,也連接著過去與未來的恩怨。小青握緊裂開的琉璃,碎片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卻讓他保持著清醒——他知道,體內的鬆井一郎意識碎片,或許是找到原初病毒的關鍵。
    科考船調轉船頭,朝著非洲的方向駛去。甲板上的風帶著海水的鹹味,吹起春燕的紅繩,繩頭的銀碎片在夕陽下閃著光,像顆指路的星。瘦猴知道,剛果盆地的鑽石礦裏,等待他們的可能是比鬆井一郎更古老、更可怕的存在,原初病毒的秘密一旦揭開,或許會顛覆他們對這場戰爭的所有認知。
    而這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
    剛果盆地的雨季把雨林泡成了片泥濘的綠,瘦猴的軍靴陷在腐葉裏,每拔一步都能帶起串黑色的泥點,泥點落在褲腿上,很快就暈開片淡綠色的印記——是原初病毒的痕跡,懷表檢測時,屏幕上的波紋像條扭動的綠蛇,與鬆井一郎意識碎片的波動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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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走在最前麵,手裏的火山琉璃碎片裂得更厲害,卻透著前所未有的亮光,在密不透風的雨林裏劈開條微光通道。他脖頸處的青紋已經蔓延到手背,像戴著副漸變的手套,指尖觸到樹皮時,樹幹上會立刻浮現出鳥形的紋路,指引著方向。
    “鑽石礦的入口在‘血藤穀’,”春燕展開從百慕大帶回來的地圖,上麵用朱砂標著個三角形的符號,“李淑敏的日記裏說,1937年鬆井一郎在這裏發現了血藤,它的汁液能讓病毒保持活性,所以才把實驗室建在藤穀深處。”她突然撥開眼前的藤蔓,露出後麵片暗紅色的灌木叢,葉片上的紋路像無數條細小的血管,“就是這個,血藤的變種,汁液是綠色的,說明已經被原初病毒感染了。”
    血藤穀的霧氣帶著股鐵鏽味,吸進肺裏像吞了口沙。穀兩側的岩壁上掛滿了垂下來的藤條,藤尖上的露珠在綠光中顫巍巍的,滴落時在泥地上砸出細小的坑,坑裏很快就長出白色的菌絲,像在編織一張無形的網。瘦猴用砍刀斬斷根擋住去路的藤條,斷麵處立刻湧出綠色的汁液,濺在刀麵上,竟腐蝕出細密的小坑。
    “原初病毒在侵蝕無機物,”小青的聲音帶著警示,他指著前方的霧氣,那裏隱約有個黑色的輪廓在移動,形狀像頭大象,卻長著蜘蛛的腿,“是‘礦坑守衛’,鬆井一郎用大象和蜘蛛的基因培育的,靠吸食病毒汁液存活,對活物的氣息特別敏感。”
    守衛的眼睛在霧氣中閃著紅光,鼻子裏噴出的白氣帶著股濃烈的腥甜,像發酵的腐肉。它朝著小青猛衝過來,蜘蛛腿踩在泥地上發出“咚咚”的響聲,震得頭頂的血藤紛紛墜落。小青沒有躲閃,反而舉起琉璃碎片,碎片的藍光在守衛眼前炸開,它突然停下動作,像被施了定身咒,眼睛裏的紅光漸漸褪去,露出迷茫的神色。
    “它的基因裏有海東青的片段,”小青的指尖輕輕觸碰守衛的額頭,“是鬆井一郎強行植入的,用來控製它,現在被藍光淨化了。”守衛發出聲低沉的嗚咽,轉身往穀深處走去,蜘蛛腿在泥地上留下串綠色的腳印,像在給他們引路。
    鑽石礦的入口藏在道瀑布後麵,瀑布的水流是綠色的,砸在岩石上激起的水花裏,能看到細小的翅膀在掙紮——是被病毒感染的飛蟲,翅膀已經和身體融為一體,像顆顆會飛的綠寶石。瘦猴用工兵鏟在瀑布旁的岩壁上撬開塊鬆動的石頭,露出後麵的金屬門,門上的九頭鳥標誌已經被血藤包裹,藤葉在標誌的眼睛處開著兩朵白花,像兩顆詭異的眼球。
    “門把手上的凹槽,”春燕指著標誌下方,“形狀和琉璃碎片吻合,看來需要用它才能打開。”小青將碎片嵌進凹槽,金屬門發出“哢噠”的響聲,緩緩向內打開,裏麵湧出的熱氣帶著股熟悉的硫磺味,與長白山空腔裏的氣息一模一樣。
    礦道裏的鐵軌上積著厚厚的綠泥,泥裏嵌著些生鏽的礦車,車鬥裏裝著些透明的晶體,在頭燈的照射下泛著熒光——是摻了病毒的鑽石,硬度比普通鑽石高十倍,表麵的棱角能輕易劃破皮膚。瘦猴撿起一塊,晶體的切麵裏映出無數個細小的人影,像被困在裏麵的靈魂。
    “是‘病毒結晶’,”小青的指尖劃過晶體,藍光在切麵裏流動,那些人影突然開始晃動,像要掙脫束縛,“鬆井一郎用礦工的血肉培育的,每個晶體裏都封存著他們的意識,作為原初病毒的養料。”他突然指向礦道深處,“那裏有強烈的意識波動,比鬆井一郎的更古老,更強大。”
    礦道盡頭的開采麵已經被掏空,形成個巨大的溶洞,洞中央的岩石上嵌著塊籃球大小的綠色鑽石,鑽石的表麵布滿了血管狀的紋路,裏麵流動著綠色的液體,像顆跳動的心髒。無數根血藤從洞頂垂下來,纏繞在鑽石上,藤葉的尖端都對著鑽石的中心,像在虔誠地朝拜。
    “是‘原初核心’,”春燕的聲音帶著顫抖,熱成像儀的屏幕上,鑽石的溫度顯示為37c,和人體的體溫一模一樣,“所有的病毒都來自這裏,鬆井一郎隻是發現了它,並沒有創造它。”她突然指向鑽石旁邊的岩壁,那裏有幅古老的岩畫,畫著個長著翅膀的人,正將顆綠色的石頭埋進土裏,“是史前文明的遺跡,他們早就發現了原初病毒。”
    綠色鑽石突然發出強烈的綠光,溶洞裏的血藤紛紛直立起來,像無數條抬起頭的蛇。岩壁上的岩畫開始發光,畫中的人緩緩睜開眼睛,發出段古老的音節,像某種咒語。小青的身體突然不受控製地走向鑽石,琉璃碎片從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裂成更小的碎片,每片裏的海東青虛影都在瘋狂撲扇翅膀。
    “它在召喚同類,”瘦猴衝過去想拉住小青,卻被道無形的屏障擋住,“原初病毒的意識已經覺醒,它把小青當成了新的宿主!”
    小青的手接觸到綠色鑽石的瞬間,鑽石表麵的紋路突然蔓延到他的手臂上,與脖頸處的青紋連接在一起,形成張完整的網。他的眼睛裏開始流淌綠色的液體,像在流淚,嘴裏發出段古老的音節,與岩畫上的咒語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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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溶洞的地麵突然裂開,露出下麵更深的礦層,裏麵漂浮著無數個透明的繭,每個繭裏都躺著個長著翅膀的人,有的翅膀像蝙蝠,有的像蝴蝶,顯然是史前文明的實驗體。春燕舉起電磁槍,子彈打在綠色鑽石上,卻被彈開,在岩壁上炸開團火花,那些繭突然開始震動,繭裏的實驗體似乎要蘇醒了。
    “鬆井一郎的意識碎片在幫它!”小青的聲音突然變得嘶啞,他的拳頭用力砸向鑽石,綠色的液體順著指縫往下淌,“它想通過我複活所有實驗體,讓史前文明重現……”
    瘦猴突然想起礦車裏的病毒結晶,他撿起一塊,用盡全身力氣砸向綠色鑽石。晶體碰撞的瞬間,發出刺耳的響聲,綠色鑽石的表麵出現道裂痕,裏麵的液體開始往外滲,落在地上化作無數隻綠色的蟲子,像鬆井一郎的數據蟲,卻更細小,更密集。
    “用結晶裏的意識對抗它!”瘦猴大喊著,將更多的晶體扔向鑽石。春燕也反應過來,撿起晶體不斷投擲,溶洞裏的響聲越來越大,綠色鑽石的裂痕越來越多,裏麵的液體噴湧得越來越猛,像道綠色的噴泉。
    小青的身體突然劇烈抽搐,他的手從鑽石上彈開,手臂上的紋路開始褪色,像被清水衝刷過。他癱倒在地,大口喘著氣,眼睛裏的綠色液體漸漸消失,露出原本的清澈。綠色鑽石在晶體的撞擊下徹底碎裂,無數顆小鑽石散落一地,裏麵的人影紛紛飛出,在溶洞裏盤旋一周,然後鑽進那些透明的繭裏,繭的表麵立刻出現層白色的菌絲,像在自我封印。
    溶洞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頭頂的血藤紛紛斷裂,砸在地上發出悶響。瘦猴抱起小青,春燕跟在後麵,朝著礦道的方向跑去。身後的綠色鑽石碎片在綠光中漸漸融化,滲入地下,留下片濕漉漉的痕跡,像從未存在過。
    衝出鑽石礦時,雨林的雨已經停了,夕陽正透過樹冠的縫隙照下來,在泥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血藤穀裏的守衛正站在瀑布旁,用蜘蛛腿小心翼翼地撥動著水流,像是在淨化被病毒汙染的河水。
    瘦猴的懷表突然震動,屏幕上顯示出全球的病毒分布圖,最後一個紅點也消失了,隻剩下片純淨的藍。但在屏幕的角落,有一行極淡的文字在閃爍,是用史前文字寫的,經過懷表的破譯,顯示為“種子已散播,在星辰之間”。
    他們坐在瀑布邊,看著夕陽一點點沉入雨林,血藤的綠色汁液在夕陽中漸漸變成紅色,像在恢複原本的顏色。小青的手裏握著塊最小的琉璃碎片,碎片裏的海東青虛影已經變得非常模糊,像隨時會消散。
    “它說的‘種子’,”春燕的聲音帶著疲憊,“會不會是指那些被封印的實驗體?或者……是別的什麽?”
    瘦猴望著天空,晚霞正把雲層染成金紅色,像塊巨大的畫布。他不知道“星辰之間”意味著什麽,或許是指外太空,或許是某種隱喻。但他知道,隻要原初病毒的源頭被找到,隻要還有人記得這段跨越世紀的戰爭,他們就必須保持警惕。
    小青突然指向天空,那裏有顆星星異常明亮,在暮色中閃著綠光。琉璃碎片裏的海東青虛影突然振翅,朝著那顆星星的方向飛去,消失在雲層裏。“它去了,”小青輕聲說,“去尋找種子的下落。”
    春燕把紅繩解下來,係在瀑布旁的血藤上,繩頭的銀碎片在夕陽的餘暉中閃著光,像顆永不熄滅的星。她知道,無論種子在何處,無論未來有多少未知的威脅,他們都會像這紅繩一樣,緊緊連在一起,繼續走下去。
    瘦猴的懷表屏幕上,那行史前文字還在閃爍,像個遙遠的承諾,也像個揮之不去的陰影。他們要去弄清楚“種子”的真相,要去看看那顆綠色的星星到底是什麽,要確保史前文明的悲劇不會重演。
    而這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
    赤道上空的積雨雲像堆被潑了墨的棉花,運輸機在雲層裏顛簸,艙壁上的螺絲鬆動了兩顆,每晃一下就發出“噠噠”的輕響,像誰在用指甲敲金屬。瘦猴趴在舷窗邊,望著下方墨綠色的剛果盆地,雨林在暴雨中泛著油光,隻有血藤穀的位置還亮著團淡綠色的霧,像塊沒擦幹淨的汙漬。
    小青坐在對麵的貨箱上,懷裏抱著塊隕石,是從綠色星星墜落的地點撿來的。隕石表麵布滿了蜂窩狀的孔洞,每個孔裏都嵌著顆極小的綠色晶體,與剛果盆地的病毒結晶同色。他用指尖摩挲著隕石,孔洞裏的晶體就會亮起,映出他瞳孔裏跳動的綠光——那是原初病毒殘留的印記,在百慕大被鬆井一郎意識碎片激活後,就再也沒完全消退。
    “隕石的成分分析出來了,”春燕把平板電腦遞過來,屏幕上的光譜圖與月球土壤有92的相似度,但其中夾雜著未知的基因序列,“瑪莎說這是‘地外病毒載體’,晶體裏的基因片段和原初核心的完全吻合,隻是更古老,像是……進化前的版本。”她突然指向屏幕角落的星圖,綠色星星的運行軌跡被標成條虛線,終點落在南美洲的亞馬遜雨林,“它還在墜落,下一個落點在秘魯的馬德雷德迪奧斯國家公園,那裏有片與世隔絕的原始部落,是鬆井家從未涉足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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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運輸機在秘魯的臨時機場降落時,雨還沒停。當地向導穿著橡膠靴,舉著把大傘在跑道盡頭等他們,傘麵上畫著個紅色的符號,像隻展開翅膀的鳥——是部落的圖騰,據說與天空中的“綠星”有關。“酋長說‘會飛的綠石頭’在召喚守護者,”向導的西班牙語帶著濃重的口音,往雨林深處指了指,“三天前,部落的獵手在河裏發現了透明的魚,鱗片上長著翅膀,和你們要找的東西很像。”
    乘獨木舟順流而下時,河水的顏色越來越深,接近墨綠,水麵上漂浮著些白色的泡沫,撈起來細看,泡沫裏裹著細小的翅膀,在陽光下閃著綠光。瘦猴用懷表檢測,屏幕上的警報燈像顆狂跳的心髒,顯示病毒濃度是剛果盆地的三倍,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
    “是‘星際病毒’,”小青突然把隕石放進水裏,孔洞裏的晶體瞬間亮起,河水裏的翅膀紛紛朝著隕石聚集,像被磁鐵吸引的鐵屑,“它能改造地球上的生物,讓它們長出星際旅行的器官,就像……為入侵做準備。”他的手指在水麵上劃過,激起的漣漪裏映出無數顆綠色的星星,“原初病毒是它的變種,鬆井家隻是意外喚醒了其中一部分。”
    部落的村落藏在河灣處的密林裏,木屋的樁腳上都纏著紅色的布條,布條上繡著鳥形圖騰,與向導傘麵上的符號一致。酋長是個皮膚黝黑的老人,鼻子上穿著根鷹爪做的飾品,見到小青懷裏的隕石,突然跪了下來,嘴裏念叨著古老的咒語,大意是“綠星的使者歸來了,帶著審判與新生”。
    “部落的傳說裏,一千年前綠星曾墜落過一次,”酋長通過向導翻譯道,“當時的河水變成了綠色,部落裏的人長出了翅膀,能飛到天上,但最後都變成了石頭,像你們手裏的這塊。”他指向村後的山洞,“那裏有‘祖先的壁畫’,記錄著綠星的秘密,隻有‘翅膀的擁有者’才能看懂。”
    山洞的岩壁上果然布滿了壁畫,用紅色和綠色的顏料繪製,最古老的一層畫著顆綠色的星星墜落在雨林裏,星星裂開,鑽出無數長著翅膀的蟲子,吞噬著遇到的一切生物。中間的壁畫顯示部落的祖先用紅色的汁液塗抹身體,蟲子就不會靠近——那汁液來自種開著紅花的植物,畫中的植物形狀與血藤相似,隻是花瓣更鮮豔,像燃燒的火焰。
    “是‘抗毒花’,”春燕用小刀刮下點壁畫上的紅色顏料,在指尖搓了搓,聞到股熟悉的氣味,“和長白山的野蘭花同屬,隻是經過千年的進化,有了抗毒的特性。”她突然指向最裏麵的壁畫,那裏畫著個長著翅膀的人,正把綠色的星星推回天上,“這是……海東青?”
    壁畫上的人形雖然簡陋,但翅膀的形狀與小青的一模一樣,頭頂還盤旋著顆紅色的星星,與火山琉璃的藍光形成鮮明對比。“傳說中的守護者,”酋長的聲音帶著敬畏,“他用‘大地的心髒’對抗綠星,最後和星星一起消失在天空,隻留下這塊石頭。”他從懷裏掏出個小布包,裏麵裹著半塊紅色的晶體,質地與火山琉璃相似,隻是顏色更紅,像凝固的血。
    紅色晶體接觸到隕石的瞬間,綠色的晶體突然黯淡下去,河水裏的翅膀紛紛墜落,像被抽走了生命。小青的眼睛裏閃過紅光,脖頸處的青紋突然變成了紅色,像被晶體的力量淨化了。“是‘地核結晶’,”他把兩塊晶體放在一起,紅色與綠色相互纏繞,形成道螺旋狀的光帶,“能中和星際病毒,是地球自身的免疫係統。”
    當天夜裏,村落周圍的雨林突然傳來奇怪的叫聲,像無數隻鳥在同時啼哭。向導舉著火把出去查看,很快慌張地跑回來,說河麵上漂著無數隻長著翅膀的鱷魚,正朝著村子遊來,眼睛裏的綠光在黑暗中連成一片,像條流動的星河。
    “是星際病毒改造的生物,”瘦猴舉起步槍,槍膛裏裝著特製的子彈,彈頭嵌著紅色晶體的粉末,“瑪莎說這是‘先期感染者’,目的是破壞地核結晶的能量場。”他突然指向村後的山洞,“酋長,壁畫裏有沒有說地核結晶的來源?我們需要更多的晶體才能阻止它們!”
    酋長的臉色變得凝重“‘大地的心髒’藏在‘綠星墜落的深坑’裏,那裏有很多‘石頭人’,是當年沒能飛走的部落祖先,他們的身體裏就藏著紅色的晶體。但深坑被‘會飛的蛇’守護著,誰也不敢靠近。”
    小青突然展開翅膀,紅色的青紋在翅膀上流動,像燃燒的火焰“我去,地核結晶在召喚我,就像壁畫裏的守護者。”他把紅色晶體塞進瘦猴手裏,“如果我沒回來,用這個毀掉隕石,別讓星際病毒擴散。”
    春燕抓住他的手腕“我們一起去,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瘦猴點點頭,檢查了下步槍裏的子彈,跟著小青往山洞深處走去,酋長和幾個部落勇士舉著火把跟在後麵,嘴裏的咒語在山洞裏回蕩,像首悲壯的戰歌。
    山洞的盡頭果然有個深坑,坑底泛著綠色的光,隱約能看到無數個人形的石頭,姿勢各異,有的還保持著飛翔的姿態。坑邊的岩壁上纏著些巨大的蛇,身體像水桶粗,背上長著膜狀的翅膀,眼睛裏的綠光在黑暗中閃著凶光——正是酋長說的“會飛的蛇”,星際病毒改造的終極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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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展開翅膀衝了下去,紅色的青紋在翅膀上亮起,像兩麵燃燒的旗幟。會飛的蛇紛紛起飛,翅膀拍動的氣流讓整個山洞都在搖晃,綠色的毒液從它們的獠牙滴落,落在石頭人身上,立刻腐蝕出個大洞。
    瘦猴和春燕在坑邊掩護,紅色晶體粉末的子彈打在蛇身上,綠色的毒液立刻凝固,翅膀也失去了力量,紛紛墜向坑底。部落勇士們用長矛刺穿墜落的蛇,綠色的血液濺在石頭人身上,竟讓石頭表麵裂開道縫,露出裏麵紅色的晶體,像顆顆跳動的心髒。
    “收集晶體!”春燕大喊著,用刀撬開石頭人的裂縫,取出裏麵的紅色晶體,往小青的方向扔去。他接住晶體,握在手心,紅色的光芒越來越盛,與坑底的綠色光芒碰撞在一起,發出刺眼的強光,會飛的蛇在強光中紛紛解體,化作綠色的粉末,被風吹散。
    當光芒散去時,深坑底的石頭人已經全部裂開,紅色的晶體在地上組成個巨大的符號,與部落的圖騰一模一樣。小青站在符號中央,翅膀上的紅色青紋與晶體的光芒融為一體,他手裏的隕石突然裂開,綠色的晶體紛紛飛出,被紅色的光芒吞噬,像冰雪遇上火。
    “它在害怕,”小青的聲音在山洞裏回蕩,“地核結晶的能量能徹底淨化它。”他突然指向天空,通過山洞的縫隙能看到那顆綠色的星星,它的光芒正在迅速黯淡,像顆即將熄滅的燈,“但還有更多的綠星在靠近,它們……已經在太陽係邊緣了。”
    衝出山洞時,天已經亮了。河麵上的翅膀和會飛的鱷魚都已消失,河水恢複了清澈,陽光透過樹冠照下來,在水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酋長和部落勇士們跪在地上,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祈禱,紅色的布條在風中飄動,像無數隻展翅的鳥。
    瘦猴的懷表突然震動,屏幕上顯示出瑪莎發來的天文觀測數據太陽係邊緣出現了大量的綠色光點,正在以亞光速向地球飛來,預計到達時間是——三個月後。數據下方附著段李淑敏的日記殘頁,是從鬆井家的老宅裏找到的,上麵寫著“1945年,我在鬆井明的實驗室見過綠星的照片,他說這是‘神的饋贈’,能讓日本成為宇宙的主宰。”
    小青把收集到的紅色晶體裝進個布袋,沉甸甸的,像裝著塊小型的地核。他的翅膀上,紅色的青紋漸漸褪去,變回了原本的青黑色,但光澤更亮,像淬了火的鋼。“我們需要把地核結晶的能量擴散到全球,”他望著綠色星星消失的方向,“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春燕把紅色晶體的粉末塗在部落的圖騰上,圖騰在陽光下泛著紅光,像有了生命。她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勝利,太陽係邊緣的綠星群才是真正的威脅,星際病毒的入侵計劃已經持續了千年,鬆井家隻是其中的一個小插曲,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運輸機再次起飛時,雨林在下方漸漸變成片綠色的海洋。瘦猴望著舷窗外的天空,那裏的綠色星星已經消失,但他知道,它們隻是在等待,等待三個月後的總攻。懷表的屏幕上,全球的病毒分布圖重新亮起,隻是這次的紅點不再是鬆井家的實驗室,而是遍布各大原始森林,像一顆顆等待被點燃的種子。
    他們要去北極,那裏的冰蓋下有最純淨的地核結晶礦脈;要去馬裏亞納海溝,那裏的深海能量能加速結晶的擴散;還要去月球,瑪莎的探測數據顯示,月球背麵有個巨大的綠星殘骸,或許藏著對抗它們的終極秘密。
    而這一切,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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