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洲的雨林在雨季裏蒸騰著白茫茫的霧氣，瘦猴的軍靴陷在腐殖土裏，每一步都能帶起成團的蚊子，像拎著個會飛的黑球。他舉著砍刀劈開擋路的藤蔓，刀刃上沾著的黏液泛著淡金色——是從火星帶回來的綠星信使分泌的物質，在地球上暴露三分鍾就會變成這種顏色，懷表檢測顯示，它的分子結構與地核結晶有40的相似度。
    小青走在前麵，紅藍晶體在他掌心泛著柔光，將周圍的霧氣驅散出一片圓形的清明。他翅膀上的紅紋已經淡成了淺粉色，像雨後的晚霞，但每當靠近雨林深處，那些紋路就會微微發燙，像被某種力量召喚。“信使的信號源就在前麵的‘黃金穀’，”他突然停下腳步，晶體指向左側的峽穀，穀口的岩壁上覆蓋著層金色的苔蘚，在霧氣中閃著細碎的光，“瑪莎的衛星圖沒標錯，這裏的地磁場異常強烈，能幹擾所有電子設備，隻有晶體的能量能穿透。”
    春燕把防水地圖塞進背包，地圖上用紅筆圈著的區域已經完全模糊，墨跡在潮濕的空氣中暈成了片粉色。“李淑敏的日記裏提到過‘黃金穀’，”她撥開眼前的蕨類植物，葉片背麵的孢子在光線下紛紛揚揚，像金色的粉塵，“1952年她跟著科考隊來過這裏，說穀裏的石頭會發光，能治愈傷口，但也會讓人產生幻覺。”她突然指向蕨類叢中的一塊岩石，上麵刻著個模糊的符號，與火星星門的能量核心圖案有幾分相似，“是遠古文明的標記，比鬆井家的曆史早得多。”
    黃金穀的霧氣帶著股甜腥味，吸進肺裏像喝了口蜜酒。穀兩側的懸崖上垂下無數條金色的藤蔓，藤條上的花朵形狀像縮小的星門，花瓣邊緣滾動著金色的露珠，滴落時在地上砸出細小的坑，坑裏很快就長出白色的菌絲，組成與晶體紋路相同的圖案。瘦猴用手指沾了點露珠，指尖立刻傳來灼熱的痛感，像觸到了燒紅的鐵絲，痛感消失後，指尖竟覆蓋上一層薄薄的金膜，能清晰地看到皮膚下流動的血管。
    “是‘星塵露水’，”小青的晶體突然升空，在藤蔓間飛舞，金色的花朵紛紛朝著晶體轉動，像向日葵追逐太陽，“綠星信使說這是‘宇宙塵埃與地球土壤的結合物’，能強化生物的基因，也能……喚醒沉睡的意識。”他指向穀深處的霧氣，那裏隱約有個金色的輪廓在移動，形狀像個人，卻長著蝴蝶的翅膀，“是‘穀靈’，黃金穀的守護者，由遠古文明創造，靠星塵露水存活。”
    穀靈的翅膀在霧氣中扇動，掀起的氣流裏夾雜著金色的粉末，落在地上的菌絲立刻長成參天大樹，樹幹上的紋路是流動的星圖，與火星流放船的船身圖案完全一致。它的臉隱藏在霧氣裏，隻能看到一雙金色的眼睛，像兩顆融化的太陽，正靜靜地注視著他們。
    “它在讀取我們的記憶，”春燕突然捂住頭，眼前閃過無數畫麵李淑敏在黃金穀采集樣本的背影，鬆井明年輕時與穀靈對峙的場景，甚至還有綠星文明流放好戰意識體的曆史片段，“這些記憶……不是我的。”
    瘦猴也感到一陣眩暈，他看到了蘇聯火星車的宇航員在鑽探站留下最後日誌的瞬間，看到了瑪莎的祖父在月球背麵發現綠星殘骸的驚喜，甚至看到了自己童年時在長白山撿到第一塊火山琉璃碎片的畫麵。“是穀靈在共享記憶庫，”他強忍著眩暈，握緊手裏的砍刀，“它想讓我們知道黃金穀的秘密。”
    穀靈突然發出一陣悅耳的鳴叫，像無數風鈴在同時晃動。金色的藤蔓紛紛垂下，露出後麵的岩壁，岩壁上的苔蘚退去，顯露出一幅巨大的岩畫上麵畫著一顆藍色的星球，被無數金色的線條包裹，線條的另一端連接著不同的星係，其中就有綠星文明的七顆恒星。岩畫的下方，畫著個與小青相似的身影，正將一顆紅色的晶體嵌入地球的中心，金色的線條立刻變得明亮，像接通了電流。
    “是‘地球之心’計劃，”小青的晶體突然與岩畫產生共鳴，岩壁上的紅色晶體圖案射出一道紅光，落在他的掌心，“遠古文明早就知道宇宙的危險，他們用黃金穀的星塵露水製造了地核結晶，再讓‘守護者’將結晶嵌入地核，形成保護地球的能量網。那些金色的線條……是星際和平協議，隻要地球的能量網不消失，其他文明就不能入侵。”
    穀靈的翅膀突然劇烈扇動，金色的粉末在空氣中組成一行文字“能量網正在減弱，地核結晶被綠星病毒汙染，需要純淨的‘星塵核心’修複。”文字指向穀最深處的湖泊，湖麵上漂浮著一朵巨大的金色蓮花，花瓣層層疊疊，中心的花蕊泛著與晶體相同的紅藍光芒。
    三人劃船渡過湖泊時，湖水在船槳的攪動下泛起金色的漣漪，漣漪裏映出無數張臉，有遠古的守護者，有曆代的地球人，甚至還有綠星的和平意識體，像一場跨越時空的聚會。蓮花的花瓣在他們靠近時緩緩展開，花蕊中躺著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晶體，一半是金色，一半是透明，裏麵流動著像星塵一樣的光點——正是穀靈說的“星塵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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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伸出手，星塵核心立刻飛到他的掌心，與紅藍晶體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顆三色的球體，光芒比之前更盛，將整個黃金穀照得如同白晝。穀靈發出歡快的鳴叫，翅膀上的粉末紛紛落在湖麵上，湖水開始沸騰，金色的蒸汽升騰而起，順著穀兩側的懸崖往上湧，像在給地球的能量網補充能量。
    就在這時，湖泊對岸的樹林裏突然傳來槍聲。瘦猴立刻舉起步槍，看到十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正穿過藤蔓往湖邊跑來，為首的男人手裏舉著個金屬探測器，探測器的屏幕上閃爍著強烈的信號——是國際基因聯盟的人，他們一直在追蹤地核結晶的能量反應，顯然是順著火星信使的信號找到這裏的。
    “他們想搶走星塵核心，”春燕的獵槍已經上膛，“瑪莎說過，這個聯盟表麵上研究外星文明，其實是想利用地核結晶的能量控製全球的基因庫，和鬆井家的野心沒什麽兩樣。”
    為首的男人舉起擴音器，聲音在山穀裏回蕩“交出核心，我們可以讓你們加入聯盟，成為新人類的領袖，否則黃金穀會變成你們的墳墓！”他身後的人紛紛舉起武器，槍口上的瞄準鏡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穀靈突然擋在他們麵前，翅膀展開，金色的粉末化作無數把利刃，射向那些黑衣人。慘叫聲此起彼伏，有人被粉末擊中，皮膚立刻開始結晶，變成金色的雕像，像黃金穀裏的岩石一樣。但聯盟的人太多，他們舉著盾牌步步緊逼，盾牌上的塗層能暫時抵擋金色粉末，顯然是有備而來。
    “你們帶核心先走，”瘦猴把船推向湖心，“我在這裏拖住他們，黃金穀的藤蔓能幫我掩護。”他跳進湖裏，朝著岸邊遊去，手裏的砍刀在水中劃出一道銀光。
    春燕劃著船往湖中心的蓮花處退去，小青的三色晶體在掌心旋轉，金色的光芒射向四周的藤蔓，藤蔓突然活了過來，像無數條金色的蛇，朝著岸邊的黑衣人纏去。但聯盟的人使用了火焰噴射器，金色的藤蔓在火焰中發出刺鼻的氣味，漸漸失去了活力。
    “能量網修複需要時間，”小青的聲音帶著焦急，三色晶體的光芒開始減弱，“我必須在這裏維持能量傳輸，不能離開！”
    湖岸邊的瘦猴已經被圍困，他靠在一塊岩石後，步槍的子彈所剩無幾，手臂上中了一槍，鮮血染紅了胸前的懷表。懷表的屏幕上突然跳出一行字，是瑪莎發來的“南極的地核結晶礦脈發生爆炸，聯盟的人用病毒炸彈汙染了礦脈，能量網的南極節點已經失效！”
    穀靈發出痛苦的鳴叫，翅膀上的金色開始褪去，像褪色的布料。湖泊的水麵不再沸騰，金色的蒸汽漸漸消失，黃金穀的光芒也暗淡下去，像即將熄滅的燭火。
    “他們想讓能量網徹底崩潰，”春燕望著岸邊越來越近的黑衣人，眼睛裏閃過一絲決絕，“我去引爆蓮花的根莖，星塵露水的爆炸能暫時淨化病毒，給你們爭取時間。”她抓起船上的炸藥，就要往蓮花的根部跳。
    小青突然拉住她，三色晶體的光芒重新亮起，這一次，光芒中多了一絲黑色的紋路，像墨水滴進了清水裏。“綠星的好戰意識體在幫我，”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它們雖然好戰，但也不想看到宇宙秩序被破壞，願意暫時協助修複能量網。”
    黑色的紋路順著晶體的光芒延伸到湖麵上，與金色的漣漪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黑白金三色的光帶，像一條新的能量網。光帶順著藤蔓蔓延到岸邊，接觸到黑衣人的瞬間，他們的武器紛紛失靈，盾牌上的塗層開始剝落，露出下麵的金屬，被金色的粉末迅速結晶。
    為首的男人見勢不妙，突然掏出一個手雷，拉開保險栓就往湖裏扔來——是病毒手雷，裏麵裝著變異的綠星病毒，一旦爆炸，整個黃金穀的星塵露水都會被汙染。
    瘦猴猛地撲過去，用身體擋住手雷，手雷在他懷裏爆炸，綠色的煙霧瞬間將他吞噬。春燕發出一聲尖叫，劃著船就要衝過去，卻被小青拉住，三色晶體的光芒將她護住，綠色的煙霧無法靠近。
    煙霧散去後，瘦猴的身影消失了，原地隻留下一塊懷表，表蓋已經炸開，裏麵的芯片上沾著綠色的病毒，但屏幕依然亮著，顯示著能量網的修複進度75。
    穀靈發出悲憤的鳴叫，翅膀上的金色粉末全部脫落，覆蓋在懷表上，綠色的病毒在金色粉末中迅速消退，芯片上的進度條開始緩慢爬升80，85……
    黑衣人已經被三色光帶困住，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進度條一點點接近100。小青的晶體突然升空，在黃金穀的上空炸開，化作無數顆三色的光點，像一場盛大的流星雨，落在地球的各個角落——能量網的修複完成了。
    湖泊對岸的樹林裏，突然傳來瘦猴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別愣著，聯盟還有後援……”
    春燕和小青立刻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隻見瘦猴靠在一棵大樹後，身上覆蓋著一層金色的晶體，像穿著一件鎧甲，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愈合，隻是臉色蒼白得像紙。“是星塵粉末救了我，”他舉起手裏的懷表芯片，“瑪莎說聯盟的總部在阿爾卑斯山的地下，那裏有他們的基因庫，藏著更多的病毒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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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靈的翅膀重新變得明亮，它朝著阿爾卑斯山的方向扇動，金色的粉末在空中組成一張地圖，標記著基因庫的位置，旁邊還有一行文字“那裏有‘遠古病毒’，是地核結晶唯一的克星。”
    黃金穀的霧氣開始重新聚集，掩蓋了湖泊和蓮花，仿佛從未有人來過。小青收起三色晶體，晶體的光芒中，瘦猴的懷表芯片被包裹其中，像一顆新的種子。春燕把紅繩係在瘦猴的手腕上，繩頭的銀碎片在金色的光芒中閃著光，與他身上的晶體交相輝映。
    他們知道，阿爾卑斯山的地下藏著最後的威脅，遠古病毒的存在意味著地球的能量網並非無懈可擊，國際基因聯盟的野心可能比鬆井家和綠星好戰意識體更可怕——他們想徹底掌控地球的基因，成為新的“守護者”。
    三人朝著雨林外走去，金色的藤蔓在他們身後緩緩合攏，像在守護這個秘密。瘦猴的懷表芯片在晶體中微微發燙，顯示著阿爾卑斯山的坐標，像一個等待被揭開的謎題。
    而這一切，還遠遠沒有到終局。
    阿爾卑斯山的冰川在四月的陽光下泛著藍白色的寒光，瘦猴踩著冰鎬在冰壁上鑿出腳印，冰屑落在頭盔上，像撒了把碎玻璃。他仰頭望向冰川頂部的裂縫，那裏的積雪在風裏卷成白色的帶子，隱約能看到個金屬反光點——是國際基因聯盟總部的通風口，懷表芯片的定位顯示，遠古病毒就藏在裂縫下方的基因庫裏，與地核結晶的能量場隻隔了一層三十米厚的冰層。
    小青懸浮在冰壁旁，三色晶體在他掌心旋轉，冰晶般的翅膀在陽光下折射出虹彩。他翅膀上的金紋比在黃金穀時更亮，像貼了層金箔，每當靠近冰川裂縫，那些紋路就會泛起漣漪，與通風口的金屬產生共鳴。“基因庫的防禦係統用了綠星技術，”他突然指向裂縫左側的冰棱，那裏的冰層顏色偏暗，像被某種能量侵蝕過，“瑪莎的情報沒錯，他們把星門的殘餘能量改造成了防護罩，普通武器根本打不破，但晶體的能量能中和它。”
    春燕將登山繩係在冰錐上，繩頭的銀碎片在風裏輕輕晃動，與瘦猴的紅繩遙相呼應。“李淑敏的日記裏提到過‘冰川下的實驗室’，”她往冰鎬的鎬尖抹了點星塵露水，露水接觸到冰麵立刻冒出白煙，在冰壁上融出個小孔，“1947年盟軍在這裏發現過納粹的秘密基地，後來被基因聯盟接手，他們把遠古病毒當成了‘終極武器’，說是能讓所有地核結晶失效。”她突然指向冰縫裏的一塊岩石，上麵刻著個卐字標記，旁邊是九頭鳥的圖案——顯然鬆井家也曾參與過這裏的研究，兩個邪惡勢力的印記在冰川下糾纏了近百年。
    裂縫下方的通道比想象中更寬闊，冰壁上鑲嵌著無數根金屬管，管內流動著綠色的液體，像凍結的血管。瘦猴用激光切割器切開一根管道，液體在接觸空氣的瞬間化作綠色的霧氣，霧氣中浮現出無數個細小的胚胎，有的長著翅膀，有的生著鱗片，都是些基因融合的失敗品。“是聯盟的‘基因廢料’，”他捂住口鼻，懷表芯片突然發燙，屏幕上跳出一行警告“遠古病毒活性98，距離爆發臨界點還有3小時”。
    通道盡頭的電梯門偽裝成了冰壁，表麵覆蓋著層透明的能量罩，罩子上流動著與火星星門相似的紋路。小青將三色晶體貼在罩子上，金、紅、藍三色光芒與能量罩的綠色紋路交織，像三條蛇在纏鬥，罩子上很快出現蛛網般的裂紋。“防護罩的核心在基因庫的中央，”他的翅膀輕輕扇動，將綠色霧氣驅散，“這些金屬管其實是能量導管，連接著所有的病毒容器，隻要毀掉核心，就能阻止病毒爆發。”
    電梯下降時，顯示屏上的數字不斷跳動50米，100米，101novel.com0米……每下降十米，周圍的溫度就升高一度，到300米時，空氣已經變得溫熱，帶著股福爾馬林的氣味。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腥甜撲麵而來，像走進了屠宰場——走廊兩側的玻璃櫃裏，浸泡著各種畸形的生物長著人臉的鯊魚，六足的獅子，甚至還有個半人半綠星生物的胚胎，標簽上寫著“終極融合體，實驗階段7”。
    “他們在重現鬆井家的實驗，”春燕的獵槍上膛，槍口對準走廊盡頭的陰影，“隻是用了更先進的技術，把遠古病毒和地球生物、外星基因融合，製造新的武器。”她突然踢開一個半開的櫃門，裏麵的架子上擺滿了試管，每支試管裏都裝著金色的液體，標簽上寫著“地核結晶提取物”——顯然聯盟已經掌握了提煉結晶能量的方法。
    基因庫的中央是個圓形的大廳，穹頂的屏幕上顯示著全球地核結晶的分布，每個節點都閃爍著紅光，像一顆顆跳動的心髒。大廳中央的高台上，矗立著一個巨大的玻璃容器，裏麵漂浮著一團黑色的霧氣，霧氣中時不時閃過閃電般的藍光——正是遠古病毒，它的能量場與地核結晶完全相反，像一塊巨大的磁石，不斷吸收著周圍的結晶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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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台上站著個穿白大褂的老者，胸前的銘牌寫著“基因聯盟主席，阿爾弗雷德”，他手裏拿著個遙控器，正對著病毒容器調試著什麽。聽到腳步聲，他緩緩轉身，臉上的皺紋裏嵌著金屬片，眼睛是兩個綠色的義眼，像鬆井隆的半機械體。“歡迎你們，地球的守護者，”他的聲音帶著金屬的質感，“我等這一天等了三十年，終於有機會見證‘新世界’的誕生了。”
    屏幕上突然跳出無數個窗口，都是全球各地的監控畫麵地核結晶的能量場正在減弱，亞洲的防護罩出現了缺口，非洲的礦脈在病毒影響下開始坍塌，甚至連黃金穀的金色藤蔓都在枯萎——顯然遠古病毒的能量已經開始擴散。
    “隻要我按下這個按鈕，”阿爾弗雷德舉起遙控器，病毒容器裏的黑色霧氣開始翻滾，“遠古病毒就會通過衛星信號傳遍全球，所有地核結晶都會失效，地球的能量網將徹底崩潰，到時候，我們就能重新編寫人類的基因，創造真正的‘星際物種’。”他的目光落在小青身上，“而你，將成為第一個實驗體，融合綠星、地球和遠古病毒的基因，成為新的主宰。”
    小青的三色晶體突然升空，金、紅、藍三色光芒在大廳裏組成一個巨大的能量場，與病毒的黑色霧氣碰撞，激起無數道閃電。“你錯了，”他的聲音在能量場中回蕩，“遠古病毒不是武器，是地球的免疫係統，它的存在是為了清除過度融合的基因，就像白細胞殺死病菌。”晶體的光芒中，浮現出遠古文明的畫麵他們在發現基因融合失控後，創造了遠古病毒來淨化，卻被後來者當成了武器。
    阿爾弗雷德的義眼突然亮起紅光“謊言！”他按下遙控器的按鈕，病毒容器的玻璃突然炸裂，黑色霧氣像潮水般湧向小青，所過之處，玻璃櫃裏的生物紛紛解體，化作綠色的液體，“感受真正的力量吧！”
    瘦猴突然將星塵露水潑向黑色霧氣，露水在接觸霧氣的瞬間化作金色的火焰，霧氣被火焰灼燒，發出刺耳的尖叫，像無數隻鳥在同時啼哭。春燕舉起步槍，子彈裏嵌著地核結晶的粉末，每顆子彈命中霧氣，就會炸開一團紅光，將霧氣驅散出一片清明。
    但病毒的數量太多，黑色霧氣很快就淹沒了金色火焰，朝著大廳的出口蔓延，顯然想通過通風口擴散到冰川外。小青的能量場開始縮小，翅膀上的金紋漸漸黯淡，像快要熄滅的燈。“必須把病毒趕回容器，”他的聲音帶著喘息，“用晶體的能量重新封印！”
    瘦猴突然想起走廊裏的地核結晶提取物，他轉身衝進走廊，抱起一架子試管跑回大廳，將金色液體全部潑向能量場。液體接觸到三色光芒，立刻化作一道金色的屏障，將黑色霧氣困在大廳中央。阿爾弗雷德見狀，突然撲向控製台，想啟動自毀程序，與病毒同歸於盡。
    春燕飛身撲過去，將他撲倒在地，兩人在綠色液體中扭打起來。阿爾弗雷德的機械手臂突然彈出利刃，劃傷了春燕的手臂，傷口處立刻冒出黑色的血——是遠古病毒感染的跡象。但她沒有退縮，反而死死按住他的手腕，將銀碎片狠狠刺進他的義眼，綠色的液體從義眼裏湧出，阿爾弗雷德發出痛苦的咆哮，身體漸漸僵硬，化作一尊黑色的雕像。
    小青抓住機會，三色晶體的光芒突然暴漲，金、紅、藍三色能量像三條龍，將黑色霧氣一點點逼回容器的殘骸裏。當最後一縷霧氣被封印時，大廳的穹頂突然裂開，冰川的融水順著裂縫灌下來，像一場傾盆大雨。
    “快走！”瘦猴背起受傷的春燕，跟著小青往電梯的方向跑。身後的大廳在融水中漸漸坍塌，阿爾弗雷德的黑色雕像在水流中解體，化作無數顆黑色的顆粒，被三色晶體的光芒淨化，變成金色的粉末。
    衝出冰川裂縫時，夕陽正把雪山染成金紅色，像一塊巨大的調色板。春燕手臂上的黑色血跡已經褪去，傷口處覆蓋著一層金色的薄膜，是星塵露水在起作用。瘦猴的懷表芯片突然亮起，屏幕上顯示著全球地核結晶的狀態能量場正在恢複，亞洲的缺口已經閉合，非洲的礦脈重新穩定，黃金穀的金色藤蔓也恢複了生機。
    但芯片的角落，有一個極小的紅點在閃爍，位置在大西洋的海底，能量反應與遠古病毒相似，卻帶著一絲陌生的波動。瑪莎的緊急信號同時傳來“衛星檢測到大西洋海底有異常基因活動，像是……遠古病毒的變種，可能是阿爾弗雷德提前發射的病毒膠囊。”
    小青的三色晶體指向大西洋的方向，光芒中浮現出一張地圖，海底的紅點旁標注著一個符號，與遠古文明淨化病毒的祭壇圖案相同。“是最後的淨化點，”他輕聲說，“遠古病毒的變種在尋找祭壇，想完成未竟的淨化，卻可能會誤殺所有基因融合的生物，包括我。”
    瘦猴望著大西洋的方向，夕陽在海麵上投下金色的波光，像一條通往未知的路。春燕的手臂已經痊愈，銀碎片在她的手腕上閃著光，與瘦猴的紅繩纏繞在一起，像一個永不解開的結。他們知道，必須立刻趕往大西洋，找到海底的祭壇，在變種病毒啟動前，弄清楚它的真正目的——是淨化，還是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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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一切，還遠遠沒有迎來結局。
    大西洋的海溝在聲呐圖上像道猙獰的傷疤，深潛器的探照燈切開幽暗的海水，照在岩壁上的藻類突然收縮，露出下麵的金屬光澤——是遠古祭壇的邊緣，懷表芯片的紅點正死死釘在那裏，像顆嵌在海底的黑珍珠。瘦猴盯著儀表盤，深度計的數字跳到“8000米”時，艙體突然劇烈震動，聲呐屏幕上出現無數個移動的光點，形狀像扁平的圓盤，正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
    “是‘深海淨化者’，”小青的三色晶體在掌心亮起，將深潛器籠罩在一層柔光裏，那些圓盤狀生物接觸到光芒，立刻停下動作，在水中懸浮成一圈，像在朝拜，“是遠古病毒創造的共生體，靠吞噬異常基因存活，瑪莎說它們是祭壇的守衛，隻會攻擊基因融合體。”他翅膀上的金紋突然發燙，晶體投射出的光芒裏，浮現出祭壇的三維結構一個巨大的六邊形平台，中央矗立著根黑色的石柱，柱體上刻滿了與黃金穀岩畫相同的符號。
    春燕把從阿爾卑斯山帶回來的病毒樣本放進分析儀，屏幕上的基因序列正在快速跳動，與深潛器外的淨化者基因重合度高達97。“變種病毒和淨化者是同源的，”她指著序列末尾的異常片段，“但這裏多了段綠星基因，顯然是阿爾弗雷德搞的鬼，他想讓變種病毒把所有帶外星基因的生物都當成‘異常基因’，包括你。”分析儀突然發出警報，樣本裏的病毒開始分裂，在培養皿裏形成一個微型的六邊形，與祭壇的形狀完全一致。
    深潛器在祭壇平台上著陸時，周圍的海水突然變得清澈，能看到岩壁上鑲嵌著無數具化石，有的是人類與綠星生物的融合體，有的是帶著地核結晶能量的史前動物，顯然都是被淨化者吞噬後留下的殘骸。祭壇中央的黑色石柱上，纏繞著無數根透明的管狀物，管內流動著黑色的液體，與遠古病毒的霧氣同色，液體的盡頭連接著一個巨大的金屬環，環上的齒輪正在緩慢轉動，像在倒計時。
    “是‘淨化啟動裝置’，”小青的晶體飛向石柱，光芒順著管狀物流動，黑色液體立刻沸騰起來，“齒輪轉完一圈，祭壇就會啟動，釋放變種病毒，到時候整個大西洋的淨化者都會被激活，沿著洋流擴散到全球。”他突然指向石柱底部的凹槽，那裏嵌著塊紅色的晶體，與地核結晶同源，卻散發著微弱的黑色霧氣，“是‘汙染的核心’，阿爾弗雷德把它嵌在這裏，讓變種病毒誤以為所有融合基因都是異常的。”
    深潛器的艙門剛打開，海水就湧了進來，帶著股鐵鏽味。小青展開翅膀，在水中扇動出一道水流，帶著瘦猴和春燕朝著石柱飛去。淨化者們在周圍盤旋，卻沒有發動攻擊，顯然晶體的光芒暫時迷惑了它們。石柱上的符號在晶體光芒中亮起，組成一行遠古文字，翻譯後是“以純淨之心，換平衡之序”。
    “需要用未被汙染的地核結晶替換那個核心，”春燕從背包裏掏出塊紅色的晶體——是從南極礦脈帶回來的，純度高達99，“但凹槽周圍的管狀物有神經反應，一旦接觸非授權基因，就會觸發淨化者的攻擊模式。”她剛靠近石柱，那些透明管狀物突然像蛇一樣抬起頭，管口張開，露出細密的尖牙，對準了她的手臂。
    小青立刻用晶體光芒包裹住春燕，管狀物接觸到光芒，緩緩垂下，卻依然保持著警惕。“必須讓晶體能量覆蓋整個替換過程，”他的聲音透過水中的氣泡傳來，“但我的能量同時要壓製變種病毒的分裂，最多隻能維持三分鍾。”
    瘦猴突然想起深潛器裏的星塵露水，他衝回艙體，抱著金屬罐返回石柱旁，將露水均勻地塗抹在紅色晶體上。露水接觸到晶體，立刻形成一層金色的薄膜，覆蓋住所有的能量波動。“這樣管狀物就不會察覺異常了，”他把晶體遞給春燕，“快，我用獵槍掩護，淨化者要是發動攻擊，就打它們中間的發光點。”
    春燕接過晶體，深吸一口氣，將它對準石柱的凹槽。金色薄膜接觸到黑色核心的瞬間，管狀物突然劇烈扭動，發出刺耳的高頻聲波，周圍的淨化者像被激怒的蜂群，紛紛朝著深潛器衝去，扁平的身體在水中劃出銀色的軌跡。瘦猴舉起步槍，子彈精準地命中淨化者的發光點，那些生物立刻僵直，在水中緩緩下沉，像片凋零的葉子。
    黑色核心被取出的瞬間，石柱突然發出紅光，祭壇平台開始震動，金屬環的齒輪轉動速度加快，顯然變種病毒感受到了威脅，在強行啟動淨化程序。小青的晶體光芒突然暴漲，將整個祭壇籠罩，齒輪的轉動慢了下來，但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翅膀上的金紋正在消退，像被海水衝刷的沙畫。
    “快！”他大喊著，翅膀突然展開，擋住一隻衝破火力網的淨化者，那生物的邊緣像刀片一樣鋒利，在他翅膀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黑色的血液立刻在海水中擴散——是變種病毒的感染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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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燕將紅色晶體嵌入凹槽的瞬間，石柱上的符號全部亮起，發出與晶體相同的紅光，黑色液體在管狀物中倒流，被紅色光芒淨化成金色。金屬環的齒輪徹底停轉，祭壇平台的震動漸漸平息，周圍的淨化者紛紛後退，重新懸浮成一圈，隻是這次，它們的發光點變成了金色，像在表示臣服。
    小青的身體突然開始下沉，翅膀上的傷口不斷擴大，黑色的感染正在蔓延。瘦猴立刻衝過去抱住他，春燕掏出星塵露水，潑在傷口上，金色的薄膜瞬間覆蓋住感染處，黑色的血液漸漸變成紅色，但小青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嘴裏喃喃著“綠星的和平意識……在幫我壓製……”
    就在這時，祭壇邊緣的岩壁突然裂開，一個巨大的黑影從裏麵遊出，形狀像條鰻魚，卻長著六對淨化者的圓盤狀肢體，頭部的發光點是詭異的綠色——是變種病毒的母體，顯然一直藏在祭壇深處，被阿爾弗雷德的綠星基因控製著。它張開嘴，噴出黑色的霧氣，所過之處，金色的海水立刻變得渾濁，淨化者們紛紛解體，化作黑色的顆粒。
    “它想奪回祭壇的控製權，”春燕舉起步槍，卻發現子彈對母體毫無作用，黑色霧氣能輕易吞噬彈頭，“必須毀掉它的核心，就在頭部的綠色光點裏！”
    小青突然睜開眼睛，三色晶體從他掌心飛出，金、紅、藍三色光芒在母體周圍組成一個能量球，將黑色霧氣困在其中。“綠星的好戰意識……願意幫忙，”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翅膀突然化作一道紅光，射向母體的頭部，“用我的基因……中和它的綠星片段……”
    紅光擊中綠色光點的瞬間，母體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身體在能量球中劇烈扭動，綠色光點漸漸變成金色，與祭壇的光芒融為一體。當能量散去時，母體的身體化作無數金色的顆粒，融入海水裏，那些被吞噬的淨化者殘骸突然開始重組，在水中形成一個巨大的金色六芒星，將祭壇籠罩其中。
    深潛器帶著三人上升時，瘦猴望著舷窗外的金色六芒星，它在幽暗的海底像座發光的聖殿，石柱上的紅色晶體正在規律地閃爍，像在呼吸。春燕的分析儀顯示，全球的變種病毒信號都已消失，隻剩下祭壇散發的純淨能量，正在修複被汙染的海洋基因。
    但懷表芯片的屏幕上，還有一個微弱的信號在閃爍，位置在地球的同步軌道，能量反應極其微弱，卻同時包含了地核結晶、綠星基因和遠古病毒的特征。瑪莎的信息緊隨而至“國際空間站的實驗艙裏，發現了阿爾弗雷德的最後一個實驗體，是用你的基因、綠星信使的細胞和變種病毒融合的，它在休眠，但活性正在增強。”
    小青靠在艙壁上，翅膀的傷口已經愈合，隻是金紋裏多了些銀色的絲線，像摻了星塵。他的三色晶體突然指向同步軌道，光芒中浮現出實驗體的影像一個蜷縮的人形，背後長著混合了翅膀與淨化者肢體的結構，胸口嵌著一塊黑白相間的晶體。
    “是‘終極平衡體’，”小青的聲音帶著複雜的情緒，“阿爾弗雷德的最終計劃，想創造一個同時擁有地球、綠星和遠古病毒基因的生物，作為新的‘淨化標準’。但它的意識是空白的，既可能成為守護者，也可能……”他沒有說下去，但深潛器裏的三人都明白，那意味著什麽。
    深潛器衝破海麵時，月光正灑在大西洋上，將海水染成一片銀輝。遠處的海平線上，國際空間站的太陽能板像顆閃爍的鑽石，在夜空中緩緩轉動。瘦猴知道，他們必須立刻返回陸地，準備進入太空，在實驗體蘇醒前，弄清楚它的本質——是救贖，還是毀滅的終極形態？
    春燕把紅繩係在深潛器的艙門上，繩頭的銀碎片在月光下閃著光，與小青晶體的光芒交相輝映。她望著同步軌道的方向，那裏的光點像個懸而未決的問號，連接著地球的過去與未來，連接著已知與未知的宇宙。
    而這一切，還遠遠沒有抵達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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