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2章 有我無敵(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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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壁灘的熱風裹著沙礫,打在金杯車的擋風玻璃上劈啪作響。吳迪盯著儀表盤上跳動的海拔數字,3800米、3900米……空氣越來越稀薄,引擎的轟鳴也變得沉重。青銅羅盤在副駕座上旋轉,指針指向龍穴溝深處,盤麵浮現出1953年的日曆,日期被紅筆圈住——農曆五月初九,正是血月將臨的日子,與歸墟的血月遙相呼應。
    “還有五公裏,”吳迪摸出爺爺那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爺爺穿著軍裝,抱著嬰兒站在崖壁前,背景裏的龍穴溝入口比現在更開闊,崖壁上的梵文還沒被風沙磨平,“照片裏的嬰兒裹著塊紅布,上麵繡著龍紋,和我小時候穿的繈褓一模一樣。”他將照片湊近星甲,龜甲上的星符突然亮起,在照片邊緣投射出幾行小字“龍穴溝,血月夜,龍子降,守藏興”——是爺爺用朱砂寫的批注,藏在照片的塑封夾層裏。
    車過昆侖山口的界碑時,天邊突然暗了下來。明明是正午,太陽卻被層暗紅色的雲遮住,光線變得像黃昏般昏黃。吳迪抬頭望去,雲層裏隱約可見血月的輪廓,比歸墟那次的血月更紅,邊緣泛著詭異的銀光——是時空紊亂的征兆,噬星主的碎片正在強行幹擾1953年的天象。
    “它想提前引發血月,讓龍子棺在錯誤的時間蘇醒,”吳迪踩下油門,金杯車在碎石路上顛簸著衝向龍穴溝,“爺爺當年就是為了阻止這個,才在崖壁上刻下鎮龍符。”
    龍穴溝入口的崖壁前,停著輛綠色的軍用吉普車,車身上印著“地質勘探隊”的字樣——是爺爺當年的偽裝。吳迪剛停車,就聽見溝裏傳來槍聲,還有熟悉的龍吟,與長白山靈龍的聲音相似,卻更稚嫩。他抓起星甲和洛陽鏟衝進溝裏,腳下的青石板上留著新鮮的血跡,混著綠色的粘液——是玄蛇的血,1953年的玄蛇顯然也被驚動了。
    溝底的九宮陣前,年輕的爺爺正舉著步槍,對著個穿軍裝的人射擊。那人的後背爬滿灰黑色的紋路,手裏舉著顆黑色的晶體,正是噬星主的碎片寄生的時空傀儡。而在兩人中間的石台上,放著個繈褓,嬰兒的哭聲微弱得像隻小貓,繈褓上的龍紋正在發光,與血月的光芒產生共鳴。
    “放下孩子!”年輕的爺爺嘶吼著,槍口因為憤怒而顫抖,他的左臂已經被暗物質侵蝕,皮膚呈現出灰黑色,“那是吳家的希望,不是你喚醒噬星蟲的祭品!”
    傀儡冷笑一聲,將黑色晶體湊近嬰兒“隻要讓蟲群吞噬這個同時擁有龍氣和人氣的孩子,就能在1953年種下汙染的源頭,未來的一切都會被改寫!”他突然揮手,暗物質化作道鞭子抽向年輕的爺爺,將步槍打落在地。
    吳迪趁機從側麵衝出,星甲在他掌心化作把長劍,劈向傀儡的手腕。“鐺”的一聲脆響,長劍與黑色晶體碰撞,暗物質碎片發出淒厲的尖叫,傀儡的身體劇烈抽搐起來,灰黑色紋路退去不少,露出底下張陌生的臉——不是陳瞎子的族人,是1953年地質隊的隊員,顯然也是被寄生的無辜者。
    “是你!”年輕的爺爺認出了吳迪袖口的龍紋,瞳孔猛地收縮,“日記裏說的未來守護者,真的是你!”
    傀儡趁機將黑色晶體按在嬰兒的繈褓上,龍紋突然爆發出金光,將暗物質彈開,晶體掉在地上裂開道縫。嬰兒的哭聲突然變得響亮,石台上的九宮陣開始旋轉,七根骨針自動升起,與歸墟的場景如出一轍——是嬰兒的龍氣激活了陣法,比爺爺日記裏記載的提前了整整三個小時。
    “快用星甲鎮住陣眼!”年輕的爺爺喊道,他的左臂已經開始潰爛,“血月能量馬上就要灌滿陣法,再拖延下去,龍子棺會提前破土!”
    吳迪將星甲擲向九宮陣中央,龜甲落地的瞬間,發出道綠色的光罩,籠罩住整個陣法,骨針的旋轉速度漸漸放緩。他趁機撲向傀儡,用洛陽鏟壓住他的肩膀,鎮魂散混合著自己的血撒在他身上,灰黑色的紋路發出滋滋的響聲,從地質隊員的體內被逼出,化作團黑霧衝向溝頂的血月。
    “它想逃進血月形成的時空裂隙!”年輕的爺爺撿起步槍,對著黑霧連開三槍,子彈穿過黑霧,在崖壁上留下三個彈孔,與梵文組成個新的鎮符,“那是1953年的時空壁壘最薄弱的地方,決不能讓它跑了!”
    吳迪突然想起星龍的話,噬星主的碎片需要宿主才能穿越時空,一旦脫離宿主就會被時空亂流撕碎。他抓起地上的黑色晶體碎片,朝著黑霧擲去——這是用1953年的暗物質製成的誘餌,能暫時吸引黑霧。
    果然,黑霧掉頭衝向晶體碎片,吳迪趁機將星甲召回,光罩猛地收縮,將黑霧與晶體一起困在其中。“快用龍氣加持!”他對年輕的爺爺喊道,“隻有1953年的龍氣能徹底淨化它!”
    年輕的爺爺咬破指尖,將血滴在星甲上,綠色光罩瞬間變成金色,黑霧在光罩裏痛苦地翻滾,最終化作點點星火,徹底消散在空氣中。九宮陣的骨針停止了旋轉,血月也漸漸被烏雲遮住,龍穴溝的光線重新變得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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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了……”年輕的爺爺癱坐在地上,左臂的潰爛已經停止,露出底下新生的皮膚,“日記裏說,這一天會有位戴著星甲的守護者出現,幫我守住龍子棺,原來就是你。”他看著吳迪,眼神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你是……我的孫子,對不對?”
    吳迪走到石台前,抱起繈褓裏的嬰兒。小家夥已經不哭了,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眼角的青紋與自己如出一轍。“是,”他點頭,聲音有些哽咽,“爺爺,我叫吳迪。”
    年輕的爺爺笑了,眼角的皺紋裏還沒有後來的滄桑“好名字,吳家的人,就該有啟迪世人的勇氣。”他指著石台上的龍子棺,棺蓋已經裂開條縫,露出裏麵銀色的鱗片,“這才是真正的龍子,當年歸墟的九河龍隻是它的虛影。我把它藏在九宮陣下,用自己的龍氣喂養,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讓它能淨化噬星主的汙染。”
    嬰兒突然伸出小手,抓住吳迪胸前的星甲,龜甲上的星符與嬰兒的青紋產生共鳴,在半空組成個完整的龍形——是吳迪、年輕的爺爺、嬰兒,還有星龍、源龍的意識,在1953年的龍穴溝完成了跨越時空的共鳴。
    “它認出你了,”年輕的爺爺說,“龍子的意識能感知到血脈的延續,你就是它等了幾十年的守護者。”他從懷裏掏出個小布包,遞給吳迪,“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當年不知道該怎麽送進未來,現在終於能親手交給你了。”
    布包裏是半塊玉佩,與吳迪從南河沿找到的那半塊正好吻合,拚在一起組成個完整的龍形,龍眼裏嵌著顆細小的龍晶,正是長白山真鱗的碎屑。“這是用龍子的第一片鱗磨成的,”年輕的爺爺解釋道,“能在關鍵時刻幫你穩定龍氣,就像今天這樣。”
    吳迪將兩半玉佩合在一起,玉佩突然發出溫暖的光,融入他的胸口,與星甲、龍心碎片融為一體。他知道,這才是爺爺真正留下的傳承,不是日記,不是手劄,而是用血脈與信任編織的守護網。
    龍穴溝的崖壁突然震動起來,九宮陣中央的地麵裂開道縫,龍子棺緩緩下沉,回到地下的龍穴。年輕的爺爺站起身,對著裂縫鞠躬“好好沉睡吧,等未來的守護者需要你的時候,再醒來。”
    吳迪懷裏的嬰兒突然打了個哈欠,眼角的青紋漸漸變淡,像是要睡著了。他知道自己該離開了,1953年的時空不能停留太久,否則會引發更嚴重的紊亂。“爺爺,多保重,”他將嬰兒遞給年輕的爺爺,“未來的路很難走,但您留下的傳承,會一直指引著我。”
    年輕的爺爺接過嬰兒,眼神裏充滿了堅定“我會的,為了你們,也為了所有需要守護的人。”他看著吳迪,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日記的最後一頁,我藏了張星圖,標注著噬星主的老巢——暗物質帶的核心,等你集齊九片逆鱗,就能找到那裏,徹底終結這一切。”
    吳迪點點頭,轉身走向溝口。金杯車的引擎還在怠速運轉,像是在催促他離開。他最後看了眼1953年的龍穴溝,年輕的爺爺抱著嬰兒站在九宮陣前,身影在陽光下拉得很長,與未來照片裏的畫麵完美重合。
    穿過時空裂隙的瞬間,戈壁灘的熱風再次襲來。吳迪看了眼手機,時間顯示是離開時的第二天,青銅羅盤的指針指向了第四個時空節點——1978年的永定河,三叔剛成為守藏人的那一年,那裏標注著個黑色的漩渦,像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沉入了河底。
    “是三叔的龍氣信物,”吳迪想起三叔脖子上那道淺淺的疤痕,“他總說那是年輕時撈屍被水草勒的,其實是被暗物質碎片傷的,信物也因此沉入了永定河。”
    車往永定河開的路上,吳迪摸出爺爺1953年給的玉佩,龍眼裏的真鱗碎屑正在發光,與青銅羅盤產生共鳴,盤麵上浮現出1978年的永定河地圖,河底的某個位置閃爍著紅光——是信物的位置,也是噬星主碎片當年藏匿的地方。
    他知道1978年的永定河一定藏著三叔的秘密,那個總是吊兒郎當的三叔,年輕時到底經曆過怎樣的冒險?他沉入河底的信物,又藏著怎樣的力量?
    車窗外的戈壁灘漸漸被綠色取代,遠處的永定河像條銀色的帶子,在平原上蜿蜒流淌。吳迪握緊了方向盤,胸口的玉佩與星甲一起發燙,像是在回應著1978年的呼喚。
    新的時空,新的謎團,正在前方等待著他。而他的腳步,永遠不會停下。
    1978年的永定河還帶著未被工業汙染的清澈,河麵上漂著幾葉木筏,漁民們的號子聲順著水流淌過來,混著蘆葦蕩裏的蟬鳴,像支粗糲卻鮮活的歌謠。吳迪蹲在河岸的老槐樹下,看著水裏自己的倒影——藍色工裝褲,的確良襯衫,袖口別著“永定河打撈隊”的紅袖章,這是星甲根據1978年的環境生成的偽裝,連襯衫領口的汗漬都逼真得像是剛從烈日下跑來。
    青銅羅盤在褲兜裏發燙,指針指向河心的位置,那裏的水流打著奇怪的旋,與周圍的平緩截然不同。吳迪摸出爺爺給的完整玉佩,玉墜在陽光下泛著柔光,龍眼裏的真鱗碎屑突然亮起,在水麵投射出個模糊的影子——像塊方形的銅牌,邊角掛著鏈子,正是三叔當年丟失的信物“守藏牌”,玄龜族為表彰吳家守藏人特製的令牌,據說能號令九河的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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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就是在這裏弄丟令牌的,”吳迪想起三叔總摩挲脖子上的疤,“他說那天是為了撈具浮屍,結果被水草纏住,差點淹死。現在看來,哪是什麽水草,分明是噬星主的碎片化成的暗物質觸手。”
    岸邊的木筏上傳來爭執聲。吳迪抬頭望去,隻見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跟老漁民吵架,那人身量瘦高,眉眼間帶著股桀驁不馴的勁兒,脖子上隱約能看見道新鮮的傷口——正是年輕時的三叔,1978年的他剛接替爺爺成為守藏人,還帶著沒磨掉的青澀。
    “我說了那屍身不對勁!”年輕的三叔指著河心,聲音帶著急吼吼的倔強,“肚子裏全是黑泥,指甲縫裏還有鱗片,肯定是被水裏的東西拖下去的!”
    老漁民叼著旱煙袋搖頭“小吳你就是年輕,永定河哪年不死幾個人?那是水鬼拖替身,你爺爺在時都不管,你瞎湊什麽熱鬧?”
    吳迪知道不能等了。按照時間線,再過半小時,年輕的三叔就會撐著木筏去河心,然後被暗物質觸手纏住,弄丟守藏牌。他解開係在槐樹下的小劃艇,朝著河心劃去,木槳攪起的水花裏,能看見些灰白色的細線在遊動——是噬星主碎片散發出的暗物質,正在悄悄汙染水域。
    “喂!你哪個隊的?”年輕的三叔看見他,突然提高了嗓門,“不知道河心危險嗎?前兩天剛淹死個采沙的!”
    吳迪沒回頭,星甲在掌心化作枚青銅哨,吹出來的調子與玄蛇的嘶吼相似。河心的水流突然變得湍急,暗物質細線紛紛往水底縮去,像是被什麽東西驚擾了。“我是新來的,”他回頭笑了笑,故意露出袖口的守藏人標記,“聽說這裏有不幹淨的東西,來幫幫忙。”
    年輕的三叔眼睛一亮,立刻撐著木筏靠過來“你也是守藏人?我爺爺沒說過有新同事啊。”他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滲血,沾了些黑色的泥點,正是暗物質汙染的痕跡,“剛才我看見你吹的調子,是玄蛇的警示哨?你認識我爺爺?”
    吳迪剛要回答,河心突然掀起巨浪,團灰黑色的暗物質從水底噴湧而出,在空中凝聚成隻巨大的手,抓向年輕的三叔。那隻手的指尖長著倒刺,與三叔脖子上的傷口形狀完全吻合——是噬星主的碎片,它一直在等三叔靠近。
    “小心!”吳迪將青銅哨擲向暗物質手,哨子在空中炸開,化作道金光,暫時逼退了暗物質。他趁機抓住年輕三叔的胳膊,將他拽到自己的劃艇上,“那不是水鬼,是能汙染龍氣的暗物質,你爺爺跟你提過的!”
    年輕的三叔這才反應過來,摸出腰間的桃木匕首——是爺爺給的入門法器,“難怪我覺得不對勁,這東西的氣息比永定河的水鬼邪門多了!”他突然想起什麽,“我爺爺說守藏牌能克製邪物,可我的牌……剛才被它拽掉了!”
    暗物質手再次襲來,這次的目標是河底。吳迪知道它想毀掉守藏牌,一旦令牌被汙染,1978年的九河水族就會失去約束,整個水係的龍氣都會紊亂。他跳進水裏,星甲在體表形成層保護膜,隔絕了暗物質的侵蝕。
    河底的淤泥裏,果然躺著塊方形的銅牌,正是守藏牌。但暗物質已經纏上了牌麵,灰黑色的紋路正在吞噬銅牌上的龍紋。吳迪趕緊用玉佩按住守藏牌,玉墜的青光與銅牌的金光相互呼應,逼退了暗物質紋路。
    就在他要撿起銅牌時,暗物質手突然從側麵拍來,將他摁進淤泥裏。吳迪感覺胸口的星甲在發燙,像是在積蓄力量,他趁機將守藏牌塞進懷裏,用盡全力翻身,將玉佩狠狠砸向暗物質手的中心——那裏有個黑色的小點,正是噬星主的碎片核心。
    “滋啦”一聲,暗物質手發出淒厲的尖叫,灰黑色的霧氣漸漸消散,露出底下條被汙染的巨型鯰魚,魚眼是紅色的,顯然是被碎片寄生的宿主。吳迪認出這是永定河的“老鯰”,爺爺日記裏提過它活了上百年,一直守護著河底的龍氣泉眼,現在卻成了碎片的傀儡。
    “老鯰,醒醒!”吳迪用青銅哨吹出安撫的調子,守藏牌在懷裏發燙,散發出的龍氣順著水流湧向鯰魚,“你忘了當年我爺爺救過你的命?別被邪物控製!”
    鯰魚的紅色眼睛閃過一絲掙紮,巨大的尾巴在河底拍打,掀起陣陣淤泥。年輕的三叔突然跳進水裏,將桃木匕首插進鯰魚背上的暗物質核心,“我爺爺說過,對付被汙染的水族,要先破掉邪物的寄身點!”
    匕首沒入的瞬間,鯰魚發出聲震耳的嘶吼,暗物質碎片從它體內被逼出,化作道黑影往水麵竄去。吳迪知道它想逃,吹哨召喚來群鯉魚,用身體組成道屏障,暫時擋住了黑影。“快用守藏牌!”他對年輕的三叔喊道,“隻有令牌的龍氣能徹底淨化它!”
    年輕的三叔撿起吳迪遞來的守藏牌,雖然是第一次用,卻本能地將牌麵對準黑影。銅牌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將黑影包裹其中,碎片發出最後一聲慘叫,徹底消散在河水裏。鯰魚的眼睛恢複了正常,用頭蹭了蹭年輕的三叔,像是在道歉,然後擺著尾巴遊向河底的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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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岸上,年輕的三叔捧著守藏牌,手指在牌麵的龍紋上摩挲,眼裏滿是激動“原來這牌這麽厲害,我還以為就是個普通的信物。”他突然看向吳迪,眼神裏帶著探究,“你到底是誰?不僅會玄蛇哨,還知道守藏牌的用法,連老鯰都聽你的。”
    吳迪剛要說話,遠處突然傳來汽笛聲。1978年的河道管理局巡邏艇正在靠近,艇上的人舉著喇叭喊著“禁止私自打撈”。“我該走了,”他拍了拍年輕三叔的肩膀,“好好保管令牌,以後它會幫你很多忙。記住,守藏人不是單打獨鬥,水裏的生靈都是朋友。”
    年輕的三叔還想說什麽,吳迪已經撐著劃艇往蘆葦蕩劃去。他回頭望了眼,看見年輕的三叔正把守藏牌小心翼翼地塞進懷裏,脖子上的傷口在陽光下泛著健康的紅色——這段時空被修正了,三叔不會再丟失令牌,未來的很多麻煩或許都能避免。
    穿過蘆葦蕩的瞬間,周圍的景象開始扭曲。吳迪知道時空裂隙即將關閉,他摸出懷裏的守藏牌,銅牌上的龍紋比剛才更亮,背麵多了行小字“1999,南海眼,龍氣泄,需牌鎮”——是年輕的三叔剛才刻上去的,用桃木匕首的尖端,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認真。
    “1999年的南海眼,”吳迪握緊銅牌,青銅羅盤的指針已經指向第四個時空節點,“看來爺爺的日記沒騙人,南海眼的龍氣泄漏果然和噬星主有關,守藏牌就是用來鎮住那裏的關鍵。”
    劃艇穿出蘆葦蕩時,已經回到了現代的古河道。吳迪將守藏牌放進背包,與玉佩、星甲放在一起,三件物品相互呼應,發出柔和的光芒。他知道這不是簡單的巧合,爺爺、三叔和他,三代守藏人的信物在時空中相遇,正在組成對抗噬星主的完整防線。
    金杯車的引擎還在怠速運轉,車窗外的戈壁灘已經被夕陽染成金紅色。吳迪發動汽車,朝著南海的方向駛去。導航屏幕上,1999年的南海眼坐標正在閃爍,旁邊標注著行小字“此處有鮫人淚,可映過往事”——是爺爺日記裏的話,藏在南海勘探報告的夾頁裏。
    他突然想起東營濕地的鮫人,那個用眼淚救過三叔的族群。1999年的南海眼,鮫人與守藏人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麽,或許正是那次事件,讓鮫人族群元氣大傷,才會在後來被陳瞎子輕易抓住。
    車過黃河入海口時,天邊出現道絢麗的晚霞,像條連接內陸與海洋的彩帶。吳迪摸了摸胸口的守藏牌,銅牌的溫度與心跳同步,帶著1978年年輕三叔的體溫,也帶著三代守藏人的信念。
    1999年的南海眼,藏著龍氣泄漏的真相,藏著鮫人的秘密,或許還藏著噬星主最關鍵的一個陰謀。吳迪知道,那裏的風浪會比永定河更急,暗物質的汙染會比龍穴溝更重,但他的手裏,已經有了更多守護的力量。
    車窗外的海平線越來越近,鹹腥的海風從半開的車窗灌進來,帶著遠方的潮聲。吳迪踩下油門,金杯車在沿海公路上疾馳,車輪卷起的水花裏,仿佛能看見1999年的浪花,正拍打著南海眼的礁石,等待著守護者的到來。
    新的時空節點,就在前方。
    南海的鹹腥海風裹著水汽,打在金杯車的側窗上,凝成一層細密的水珠。吳迪將車停在文昌漁港的老碼頭,引擎的餘溫混著漁港特有的魚腥味,在暮色裏漫開。青銅羅盤的指針指向東南方向的深海,盤麵浮現出1999年的日曆,被紅筆圈住的日期旁寫著“南海眼大噴”——這是爺爺在南海勘探報告裏的批注,字跡潦草,像是在緊急情況下寫就的。
    “還有三個小時,”吳迪摸出守藏牌,銅牌上的龍紋在暮色裏泛著微光,與漁港燈塔的光束產生共鳴,“三叔說1999年他來南海執行任務,就是為了處理龍氣泄漏,結果差點被卷進海眼。”他從背包裏翻出爺爺留下的南海海圖,海眼的位置被標成個漩渦狀的符號,旁邊用鉛筆寫著“鮫人祭壇”,字跡與守藏牌背麵的刻痕如出一轍,顯然是年輕的三叔後來補充的。
    碼頭上的漁民正在收網,一個皮膚黝黑的老漁翁看著吳迪的金杯車,嘴裏嘟囔著“後生仔,這時候別往深海去,今晚有‘黑潮’。”他指了指遠處的海平麵,那裏的海水呈現出不自然的墨黑色,像被墨汁染過,“老輩人說黑潮是海眼在喘氣,會把船吸進去的。”
    吳迪知道那不是普通的黑潮,是噬星主碎片引發的暗物質汙染,1999年的龍氣泄漏就是它搞的鬼。他謝過老漁翁,從後備廂拖出艘充氣艇,艇身的耐磨布上印著“海洋科考”的字樣——是星甲生成的偽裝,連充氣閥的磨損痕跡都與1999年的設備一致。
    充氣艇剛駛離碼頭,黑潮就像活物般湧了過來。海水裏漂浮著些灰白色的海藻,觸碰到艇身就發出滋滋的響聲,像是在腐蝕橡膠。吳迪摸出守藏牌,銅牌的金光在黑潮中撕開條通路,那些海藻遇到金光就紛紛蜷縮,露出底下正常的海水。“果然如三叔所說,守藏牌能克製暗物質汙染,”他握緊銅牌,朝著海圖標注的鮫人祭壇駛去,“隻是不知道1999年的鮫人還在不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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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壇藏在一座環形礁島的中央,礁岩上刻著與歸墟相似的魚尾紋,隻是規模更大,像個被海水淹沒一半的巨大圓盤。圓盤中央的石柱上,綁著個銀色的身影,魚尾被粗麻繩勒出深深的血痕——是位鮫人,鱗片在月光下泛著暗淡的光澤,顯然已經被綁了很久。
    “是鮫人祭司!”吳迪認出她額間的珊瑚冠,與東營濕地那具鮫人屍體的冠冕同款,“1999年的龍氣泄漏,就是因為祭司被擄走,沒人主持祭海儀式!”
    他剛要靠近,礁岩後突然衝出幾艘摩托艇,上麵的人穿著潛水服,臉上戴著呼吸麵罩,手裏舉著電擊槍——是些非法打撈者,隻是他們的潛水服上沾著灰黑色的物質,與暗物質汙染的痕跡一致。
    “又來個送死的,”為首的打撈者摘下麵罩,露出張被暗物質侵蝕的臉,左眼已經變成灰白色,“這鮫人能引來深海的寶貝,識相的趕緊滾,不然連你一起喂海眼!”
    吳迪突然注意到他腰間的黑色晶體,形狀與1953年龍穴溝的碎片一模一樣——是噬星主的另一個分身,寄生在打撈者體內,目的就是阻止鮫人祭司主持儀式,讓南海眼的龍氣徹底泄漏。
    “你們被邪物控製了都不知道,”吳迪將守藏牌舉過頭頂,金光瞬間籠罩整個礁島,“這不是寶貝,是能毀掉整片海域的汙染源!”
    被寄生的打撈者突然大笑起來,手裏的電擊槍射出藍紫色的電流“等海眼的龍氣噴出來,整個南海都會變成暗物質的樂園,到時候我們就是這片海的主人!”電流擊中充氣艇,橡膠艇身立刻冒出黑煙,吳迪趕緊跳進水裏,朝著祭壇遊去。
    水下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祭壇的基座已經被暗物質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龍氣正從孔洞裏絲絲縷縷地往外冒,化作淡藍色的氣泡,一接觸黑潮就變成灰黑色。更可怕的是,海眼的漩渦正在擴大,邊緣的海水已經開始旋轉,像個即將吞噬一切的巨口。
    “快解開繩子!”吳迪對鮫人祭司喊道,手裏的洛陽鏟劈向綁住魚尾的麻繩。祭司的眼睛突然亮起,用流利的漢語說“晚了,海眼的封印已經鬆動,隻有用鮫人的心頭血才能暫時穩住,可他們抽了我太多血……”
    她的話音未落,被寄生的打撈者已經跳進水裏,手裏的電擊槍再次對準吳迪。吳迪將守藏牌擲向他,銅牌在水中劃出道金光,正打在黑色晶體上,晶體裂開道縫,暗物質碎片被逼出,化作團黑霧衝向海眼的漩渦——它想鑽進海眼深處,徹底汙染龍氣泉眼。
    “攔住它!”鮫人祭司用盡最後的力氣,從珊瑚冠上摘下顆紅色的珠子,朝著黑霧擲去。珠子在水中炸開,化作無數紅色的光點,組成道漁網,暫時困住了黑霧。“那是‘定海珠’,鮫人曆代祭司的信物,”她對吳迪說,“快用守藏牌的龍氣催動它,能把碎片封在海眼裏!”
    吳迪撿起定海珠的碎片,將守藏牌按在上麵,銅牌的金光與紅色光點融為一體,形成個巨大的光球,將黑霧與海眼的漩渦一起罩住。暗物質碎片在光球裏瘋狂衝撞,卻始終無法突破金光的屏障,最終被漸漸收縮的光球壓進海眼深處,暫時封印了起來。
    祭壇基座的孔洞不再冒龍氣,黑潮也漸漸退去,海水重新變得清澈。吳迪扶起虛弱的鮫人祭司,從背包裏翻出爺爺留下的金瘡藥——這是用龍鱗粉末做的,對水族的傷口有奇效。“謝謝你們,”祭司的鱗片漸漸恢複光澤,“如果不是你,南海的龍氣會徹底汙染,到時候連歸墟的鮫人都會受到牽連。”
    她從魚尾上摘下片最大的鱗片,遞給吳迪“這是‘溯洄鱗’,能讓你看到1999年之前的南海往事,或許對你尋找其他碎片有幫助。”鱗片在月光下泛著銀光,表麵浮現出模糊的影像幾十年前,爺爺曾來南海與鮫人祭司會麵,手裏捧著個青銅盒子,盒子裏的東西散發著與星甲相似的氣息。
    “是星甲的另一半!”吳迪突然明白,“爺爺當年把星甲分成兩半,一半留在青冥星,一半帶來了南海,交給鮫人保管!”
    祭司點點頭“沒錯,你爺爺說星甲的力量太強大,需要分開封印,等未來的守護者集齊九片逆鱗,再讓鮫人交還另一半。”她指向礁島深處的 cave,“另一半星甲就藏在那裏,用鮫人的龍氣守護著,隻有戴著守藏牌的人才能取出。”
    吳迪跟著祭司走進 cave,洞壁上的壁畫記錄著鮫人與守藏人的淵源從明代開始,兩族就共同守護南海眼,每當龍氣異動,鮫人會用定海珠穩住海眼,守藏人則用守藏牌淨化汙染。壁畫的最後一幅,畫著個穿現代服裝的年輕人,手裏拿著完整的星甲,站在南海眼與歸墟之間,像是在連接兩處的龍氣——那是吳迪自己。
    “原來這才是兩族的約定,”吳迪看著壁畫,“不是單方麵的守護,是相互扶持。”他從 cave 深處的石台上拿起另一半星甲,與自己的那半拚在一起,龜甲突然發出耀眼的綠光,在洞頂投射出完整的星圖,九個時空節點中的第五個,位於101novel.com08年的長白山,標注著個冰晶狀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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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novel.com08年的長白山,”吳迪想起冰棺裏的靈龍,“那年一定發生了什麽,讓靈龍的封印出現了鬆動,才給了後來陳瞎子可乘之機。”
    鮫人祭司將定海珠的碎片交給吳迪“拿著這個,它能幫你在長白山抵禦寒氣。記住,101novel.com08年的長白山有‘冰煞’,是暗物質與冰雪結合的產物,比黑潮更難對付。”
    離開礁島時,天已經蒙蒙亮。吳迪回頭望了眼,鮫人祭司正站在祭壇中央,主持著遲到的祭海儀式,晨光中的南海眼泛著淡藍色的光暈,像顆鑲嵌在深海的寶石。他知道1999年的南海危機已經解除,未來的鮫人族群不會再衰落,歸墟的那場悲劇或許能避免。
    充氣艇駛回漁港時,老漁翁正在收網,看見吳迪就笑著招手“後生仔,命大啊,昨晚的黑潮連老船都卷走了好幾艘。”他指著遠處的海平麵,“你看,太陽出來了,南海又太平了。”
    吳迪摸了摸懷裏的完整星甲,龜甲的溫度與守藏牌、玉佩相互呼應,形成穩定的能量場。他知道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強,離集齊所有逆鱗、徹底終結噬星主的日子越來越近,但也清楚,剩下的時空節點會更加危險,噬星主不會坐以待斃。
    青銅羅盤的指針指向長白山的方向,盤麵的冰晶符號越來越亮,像是在發出召喚。吳迪發動金杯車,朝著北方駛去。車窗外的漁港漸漸遠去,南海的鹹腥被內陸的草木清香取代,道路兩旁的植被越來越稀疏,遠處的雪山在陽光下泛著耀眼的白光。
    101novel.com08年的長白山,藏著靈龍封印鬆動的真相,藏著星甲另一半的往事,或許還藏著噬星主最狡猾的一個分身。吳迪握緊方向盤,胸口的三件信物一起發燙,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挑戰積蓄力量。
    車過鬆花江時,天空飄起了細雨,雨絲落在車窗上,很快凝結成細小的冰晶——是長白山的寒氣提前到來了。吳迪知道,離101novel.com08年的時空節點越來越近,冰煞的氣息已經開始彌漫。
    新的冒險,在風雪中等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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