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6章 有我無敵(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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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迪的指甲在潮濕的岩壁上摳出第三道血痕時,終於摸到了塊鬆動的青磚。磚縫裏滲出的不是黴味,而是股帶著銅鏽的甜腥氣,像極了他十歲那年在廢品站翻到的日軍九二式重機槍彈殼——那東西被河水泡了三十年,拆開時裏麵凝結的暗紅色粉末也是這味道。
“找到機關了。”他側過臉,讓頭燈的光柱斜斜切過牆根。青磚邊緣有圈極細的刻痕,不是工匠的手誤,是用某種棱形工具反複刮擦出的紋路,組合起來像隻蜷著爪子的蠍子。這是關中盜墓行裏的“活扣”,碰對了機關是入口,碰錯了就是灌水銀的死路。
身後傳來王胖子的呼嚕聲,這家夥靠在裝洛陽鏟的帆布包上睡得正香,口水順著雙下巴滴在軍綠色褲腿上,洇出片深色的圓斑。三天前在西安城裏,王胖子拍著胸脯說這處“周赧王陪葬坑”是他祖上留下的秘聞,地圖用糯米紙封在青花瓷瓶的夾層裏,結果下到第三層盜洞就崴了腳,現在倒成了最省心的那個。
吳迪從後腰摸出根銅製煙杆,這是他爺爺留下的物件,煙鍋子是隻張開翅膀的玄鳥,鳥喙處磨得發亮。他對著青磚上的蠍子尾輕輕一戳,隻聽“哢噠”一聲輕響,整麵牆突然向內凹陷,露出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一股更濃的甜腥氣湧了出來,混雜著腐朽的木質氣息。
“胖子,起來幹活。”吳迪踹了踹帆布包,頭燈的光掃過洞口內側——是夯土混合著木炭的結構,牆角堆著些腐朽的木俑,胳膊腿散落在地,手裏的青銅兵器卻還泛著冷光,顯然做過防鏽處理。這不符合周墓的規製,西周的陪葬品講究“藏禮於器”,兵器多是象征性的鉛錫合金,不會用這種高純度的青銅。
王胖子嘟囔著爬起來,揉著眼睛往洞口裏瞅“我說老吳,你覺不覺得這味兒有點邪乎?上周我在禮泉縣看的那座漢墓,出土的漆器都帶著股杏仁味,哪像這兒……”他突然停住話頭,指著洞壁上的一道刻痕,“這、這不是‘蠍子符’嗎?我三爺爺當年就是栽在這玩意兒上!”
吳迪的目光順著王胖子的手指看去,洞壁上果然刻著隻與青磚上相同的蠍子,隻是這隻的尾鉤是朝上的。他忽然想起爺爺日記裏的記載“蠍首向下者,為生門;蠍尾朝天者,乃死戶。” 難道這洞口裏還有機關?
他從背包裏拿出塊工兵鏟,小心翼翼地伸進洞口,試探著敲擊洞壁。當工兵鏟碰到右側牆壁時,發出了空洞的回響。吳迪心中一動,用工兵鏟的邊緣撬動那塊牆壁,隻聽“轟隆”一聲,牆壁應聲而倒,露出一個黑漆漆的通道。
“走,進去看看。”吳迪打頭陣,王胖子緊隨其後。通道裏很狹窄,隻能容一人側身通過,牆壁上布滿了蛛網狀的裂紋,不時有泥土掉落。走了大約十幾米,前方出現了一絲光亮。
“前麵有東西。”吳迪加快了腳步,很快就走出了通道。眼前是一間寬敞的墓室,正中央停放著一具巨大的石棺,石棺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看起來像是某種祭祀的場景。墓室的四周擺放著許多陪葬品,有青銅器、玉器、陶器等等,琳琅滿目。
“我的乖乖,這下發達了。”王胖子眼睛一亮,就要衝過去拿那些陪葬品。
“等等。”吳迪一把拉住他,“這墓室不對勁。”
吳迪的目光落在石棺前的地麵上,那裏畫著一個奇怪的圖案,像是一個圓形的陣法,陣法的邊緣刻著許多看不懂的符號。他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那些陪葬品,發現它們的擺放很有規律,似乎與地麵上的陣法有關。
“這可能是一個陷阱。”吳迪說道,“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王胖子不以為然“能有什麽陷阱?我看你就是想多了。”說著,他就要跨過那個陣法。
“別動!”吳迪厲聲喝道,“你看那些符號,是不是很眼熟?”
王胖子低頭看了看那些符號,搖了搖頭“沒見過啊。”
“我爺爺的日記裏提到過這種符號,叫做‘鎮魂符’,是用來鎮壓亡魂的。如果擅自闖入,可能會遭到報應。”吳迪解釋道。
王胖子這才收斂了些,撓了撓頭“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吳迪沒有說話,他圍著石棺轉了一圈,發現石棺的側麵有一個小小的凹槽,凹槽裏似乎有什麽東西。他伸手摸了摸,掏出了一塊小小的玉佩,玉佩上刻著一隻玄鳥,與他煙杆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這是……”吳迪愣住了,他沒想到會在這裏找到與爺爺有關的東西。
就在這時,墓室突然開始震動,地麵上的陣法發出了紅光,那些符號像是活過來一樣,開始旋轉。石棺也發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麵出來。
“不好,我們觸動機關了。”吳迪臉色一變,“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兩人慌忙躲到一根石柱後麵,隻見石棺的蓋子緩緩打開,從裏麵伸出了一隻幹枯的手,緊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越來越多的幹枯手臂從石棺裏伸出來,像是要抓住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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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呀,是僵屍!”王胖子嚇得魂飛魄散,緊緊抓住吳迪的胳膊。
吳迪也有些緊張,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別慌,這些不是僵屍,是紙人。”
果然,那些幹枯的手臂後麵,跟著一個個紙人,它們穿著古代的服飾,臉上畫著詭異的笑容,手裏拿著各種各樣的兵器,朝著兩人撲了過來。
吳迪從背包裏拿出一把工兵鏟,對著衝在最前麵的紙人砍了過去。紙人被砍成了兩半,卻並沒有倒下,而是化作了一團紙灰,飄向了空中。
“這些紙人不怕物理攻擊。”吳迪說道,“我們得想別的辦法。”
他環顧四周,發現墓室的角落裏有一個火把台。吳迪靈機一動,從背包裏拿出打火機,點燃了火把。他舉著火把衝向那些紙人,紙人一碰到火就燃燒起來,很快就化為了灰燼。
就在兩人以為危機解除的時候,石棺裏突然傳出了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黑影從石棺裏跳了出來。那黑影身高約有三米,全身覆蓋著黑色的鱗片,頭上長著兩隻尖角,眼睛裏閃爍著紅光,看起來像是一隻怪獸。
“這是什麽東西?”王胖子嚇得腿都軟了。
吳迪握緊了工兵鏟,沉聲道“不知道,但看起來不好對付。”
怪獸咆哮一聲,朝著兩人衝了過來。吳迪和王胖子連忙躲閃,怪獸一頭撞在了石柱上,石柱應聲而斷。
“這家夥力氣太大了,我們硬拚不是對手。”吳迪說道,“我們得想辦法引開它。”
他看到墓室的角落裏有一個通道,說道“胖子,跟我來。”
兩人朝著通道跑去,怪獸在後麵緊追不舍。通道裏很黑暗,兩人隻能依靠頭燈的光亮前進。跑了大約十幾分鍾,前方出現了一絲光亮,他們終於跑出了通道。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溶洞,溶洞的中央有一個湖泊,湖泊的水麵上漂浮著許多發光的植物,看起來非常美麗。
“我們暫時安全了。”吳迪喘著氣說道。
王胖子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嚇死我了,剛才那玩意兒太嚇人了。”
吳迪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了湖泊中央的一個小島上,島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閃閃發光。
“胖子,你看那島上。”吳迪指著小島說道。
王胖子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睛一亮“那裏好像有寶貝。”
兩人找了一艘小船,劃向小島。小島不大,上麵長滿了雜草,中央有一座小小的石碑,石碑上刻著一些奇怪的文字。
吳迪仔細觀察著石碑上的文字,突然說道“我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了。”
“什麽地方?”王胖子問道。
“這是周赧王的煉丹房。”吳迪說道,“這些文字記載的是煉丹的方法。”
他又看了看四周,發現島上還有一些煉丹用的器具,有坩堝、研缽等等。
“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王胖子興奮地說道,“說不定這裏有周赧王煉的仙丹。”
吳迪搖了搖頭“哪有什麽仙丹,這些都是古代的化學實驗罷了。不過,這裏可能有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兩人在島上搜尋起來,吳迪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盒子。他打開盒子,裏麵裝著一些黑色的粉末。
“這是什麽?”王胖子湊過來問道。
吳迪聞了聞,說道“好像是某種火藥。”
他又在盒子裏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些文字,記載著這種火藥的配方和用途。
“這可是個好東西。”吳迪說道,“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就在這時,溶洞突然開始震動,湖水變得波濤洶湧。
“不好,那怪獸追來了。”王胖子驚慌地說道。
吳迪抬頭一看,隻見怪獸從通道裏衝了出來,跳入了湖中,朝著小島遊來。
“快,把火藥拿上,我們快走。”吳迪說道。
兩人連忙登上小船,劃向岸邊。怪獸在後麵緊追不舍,它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追上了。
吳迪從背包裏拿出打火機,點燃了火藥,朝著怪獸扔了過去。火藥在湖麵上爆炸,產生了巨大的衝擊力,怪獸被衝擊波震得暈頭轉向,暫時停下了追擊。
兩人趁機劃到岸邊,朝著溶洞的深處跑去。他們不知道,在溶洞的深處,還有更危險的東西在等待著他們。
溶洞深處的鍾乳石像倒懸的獠牙,將頭燈的光柱切割成碎金般的光點。吳迪踩著濕漉漉的石筍叢往前衝,鞋底的紋路裏嵌滿了尖銳的石屑,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身後的湖水還在沸騰,怪獸的咆哮聲隔著岩壁傳來,帶著某種金屬摩擦的質感——剛才爆炸的火藥顯然沒傷到它根本,那些黑色鱗片大概能硬抗炸藥的衝擊。
“老吳,等等!”王胖子的呼哧聲從斜後方傳來,這家夥不知何時抓了根斷裂的石鍾乳當武器,此刻正被一截橫生的石脊絆得踉蹌,“這破洞怎麽跟迷宮似的?我瞅著剛才那岔路……”
吳迪突然刹住腳,頭燈的光柱猛地掃向右側。那裏的岩壁顏色比別處深,表麵覆蓋著層滑膩的苔蘚,但若仔細看,能發現苔蘚間有圈極淡的人工鑿痕,組成個不規則的六邊形。他伸手摸過去,指尖觸到的不是岩石的冰涼,而是種類似皮革的韌性,鑿痕邊緣甚至能摳下點暗紅色的粉末——是朱砂混合著桐油的痕跡,盜墓行裏稱這為“封門泥”,通常用來封堵有活物的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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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出聲。”吳迪按住王胖子的肩膀,另一隻手摸到後腰的銅煙杆。玄鳥煙鍋的喙尖在黑暗中泛著微光,這是他爺爺留下的規矩,遇著拿不準的機關,先用煙杆探路。他將煙鍋輕輕抵在六邊形的中心,隻聽“噗”的一聲輕響,岩壁竟像活物般向內凹陷,露出道僅容一人爬行的通道,裏麵湧出股混雜著檀香和血腥的怪味。
“這……這是要鑽進去?”王胖子的聲音發顫,“我三爺爺說過,這種狗洞似的通道裏,十有八九盤著‘守棺蛇’,那玩意兒有劇毒,一口就能把人咬成……”
話沒說完,通道裏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從深處爬來。吳迪迅速抽出工兵鏟,頭燈的光柱直射進去——隻見兩條手腕粗的黑影在通道裏扭曲,鱗片在光線下泛著青黑色,頭頂卻長著類似雞冠的肉瘤,正隨著呼吸微微顫動。
“是‘雞冠蝰’,”吳迪的喉結動了動,“秦嶺深山裏才有,據說最早是秦代方士養來守丹房的。它們的毒液能腐蝕骨頭,但怕火。”他摸出打火機,又從背包裏扯出張防潮墊,三下五除二撕成條,纏在工兵鏟的木柄上。
火苗“騰”地竄起時,兩條雞冠蝰突然立起上半身,肉瘤漲成血紅色,嘴裏吐出分叉的舌頭,發出“嘶嘶”的威脅聲。吳迪沒敢貿然上前,隻是舉著燃燒的工兵鏟緩緩逼近,火苗的熱浪烤得他臉頰發燙,通道裏的檀香混合著蛇類特有的腥氣,形成種令人作嘔的味道。
就在這時,王胖子突然“哎喲”一聲。吳迪回頭,隻見他正捂著腳踝在地上打滾,褲腿上纏著第三條雞冠蝰,那蛇的肉瘤已經貼在他的皮膚上,正準備張口下咬。吳迪想也沒想,揚手將燃燒的工兵鏟扔過去,火苗擦著王胖子的褲腿掠過,雞冠蝰吃痛,猛地鬆開身子,卻被緊隨其後的吳迪一腳踩住七寸,工兵鏟的邊緣順勢切下,青黑色的蛇血濺在岩壁上,發出“滋滋”的灼燒聲。
“快鑽!”吳迪拽起王胖子,自己先矮身爬進通道。裏麵比想象中更狹窄,石壁上布滿了細密的鑿痕,顯然是人工開鑿的痕跡。爬了約莫三丈遠,前方突然開闊起來,他一頭栽進個圓形的石室,頭燈的光柱掃過之處,竟擺滿了排列整齊的陶俑——這些陶俑與剛才墓室裏的紙人不同,個個麵目猙獰,手裏捧著黑色的陶罐,罐口飄出縷縷青煙,正是那股檀香的來源。
“這是……煉丹的殉葬坑?”王胖子緊隨其後爬進來,捂著鼻子打了個噴嚏,“媽的,這煙聞著頭暈。”
吳迪沒理他,目光被石室中央的石台吸引。石台上擺著隻青銅鼎,鼎身刻著繁複的雲雷紋,鼎口飄出的青煙最濃,隱約能看見裏麵沉著些暗紅色的塊狀物,像是某種凝固的血膏。鼎的四周刻著圈甲骨文,他湊近了看,發現其中幾個字與爺爺日記裏記載的“玄鳥血祭”符號一模一樣。
“胖子,快看這個。”吳迪指著鼎底,那裏刻著個反向的蠍子符,與之前見到的“活扣”正好相反,“這是‘死門’的反向機關,按說殉葬坑的機關都該朝外……”
話音未落,整個石室突然劇烈搖晃,那些陶俑手裏的陶罐同時傾斜,黑色的液體順著罐口流出,在地麵上匯成蜿蜒的溪流,朝著兩人的方向蔓延。吳迪低頭一看,隻見液體流過的地方,石質地麵竟開始冒煙腐蝕,顯然含有劇毒。
“是汞!”他心頭一緊,爺爺日記裏提過,周赧王晚年癡迷煉丹,常用水銀模擬“銀河”,認為這樣能溝通上天,“這些陶俑是汞槽的開關,我們觸發機關了!”
他拽著王胖子往通道口退,卻發現剛才爬進來的入口已經被落下的石板封死,石板上的蠍子符正泛著紅光。石室的牆壁開始滲出水珠,仔細一看,竟是密密麻麻的小蠍子,正順著石壁往下爬,每隻蠍尾都閃著幽藍的光,顯然帶著劇毒。
“這下玩脫了!”王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從背包裏掏出最後半瓶白酒,咕咚灌了兩口,“老吳,你爺爺到底惹過什麽鬼東西?這破墓處處透著邪門。”
吳迪沒工夫跟他拌嘴,目光在陶俑間逡巡,突然發現最角落的那個陶俑姿勢與其他不同——它手裏的陶罐是空的,底座似乎比別的陶俑高一些。他衝過去,用工兵鏟撬開陶俑的底座,下麵露出個方形的凹槽,裏麵嵌著塊黑色的玉玦,玦上刻著隻展翅的玄鳥,鳥喙正對著鼎的方向。
“是‘玄鳥匙’!”吳迪心髒狂跳,爺爺日記裏說,這種玉玦是打開玄鳥族祭祀場所的鑰匙,沒想到會在這裏找到,“胖子,搭把手!”
兩人合力將玉玦摳出來,吳迪轉身將它按進青銅鼎的鼎耳凹槽。隻聽“哢嚓”一聲,鼎身突然旋轉起來,露出底下的暗格,暗格裏躺著一卷竹簡,上麵覆蓋著層厚厚的朱砂。
“這是……周赧王的煉丹記?”吳迪小心翼翼地展開竹簡,上麵的甲骨文密密麻麻,記載的卻是某種祭祀儀式——用玄鳥的血混合水銀,澆築成鼎,再將活人作為“藥引”投入其中,據說能煉製出“長生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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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這老東西真不是人!”王胖子湊過來看了幾行,忍不住罵道,“這不就是活人獻祭嗎?”
就在這時,青銅鼎突然劇烈震動,鼎裏的暗紅色血膏開始冒泡,竟緩緩升起個模糊的人影,通體由青煙組成,手裏拿著根權杖,杖頂鑲嵌著塊黑色的石頭,與吳迪之前在陪葬坑看到的怪獸鱗片顏色一模一樣。
“是……是周赧王的鬼魂?”王胖子嚇得牙齒打顫,手裏的白酒瓶都掉在了地上。
吳迪卻盯著那人影的權杖,突然想起爺爺日記裏的另一段記載“玄鳥族有一分支,善控水銀,周赧王曾得其相助,築‘水銀地宮’,以活人為餌,飼‘玄水獸’……” 難道剛才那隻怪獸,就是所謂的“玄水獸”?
青煙人影舉起權杖,石室裏的汞液突然沸騰起來,那些小蠍子紛紛跳進汞液,竟在裏麵遊弋起來,很快匯聚成條銀色的“蠍子河”,朝著兩人的方向撲來。吳迪迅速將竹簡塞進背包,抓起地上的青銅鼎蓋,朝著蠍子河扔過去,鼎蓋砸在汞液上,發出“滋啦”的響聲,濺起的汞珠落在石地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往鼎裏跳!”吳迪突然喊道,他注意到青銅鼎周圍的汞液似乎在避開鼎身,像是有某種力量在排斥,“這鼎是玄鳥族的東西,能防水銀!”
王胖子雖然害怕,但也知道這是唯一的生路,閉著眼跟著吳迪跳進鼎裏。鼎身內部刻著圈玄鳥紋,果然隔絕了外麵的汞液。兩人趴在鼎沿往外看,隻見青煙人影的權杖指向石室頂部,那裏的岩層開始剝落,露出個圓形的洞口,一隻巨大的爪子從洞口伸進來,正是剛才那隻玄水獸的爪子!
“它果然跟著來了!”吳迪握緊工兵鏟,鼎裏的血膏還在冒泡,隱約能看見底下似乎有個通道,“胖子,準備好,我們從鼎底走!”
他用工兵鏟撬動鼎底的石板,果然露出個黑漆漆的通道,裏麵湧出股帶著海水鹹味的冷風,與之前的甜腥氣截然不同。玄水獸的咆哮聲越來越近,爪子已經抓住了青銅鼎的邊緣,整個鼎身都在搖晃。
“跳!”吳迪率先跳進通道,王胖子緊隨其後。兩人在黑暗中墜落,耳邊是呼嘯的風聲,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落入一片冰涼的水中,刺骨的寒意瞬間浸透了衣服。
吳迪掙紮著浮出水麵,頭燈的光柱掃過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條地下暗河,河水泛著詭異的熒光,兩岸的岩壁上布滿了洞穴生物的骸骨,看起來像是某種巨大的魚類。遠處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遊過來。
“老吳……這水……這水裏有東西!”王胖子的聲音帶著哭腔,他的頭燈照在水麵下,隻見無數條銀色的小魚正圍著他們遊動,這些魚沒有眼睛,嘴裏卻長滿了細密的牙齒。
吳迪的目光落在暗河中央的一塊巨石上,石頭上似乎刻著什麽圖案。他奮力遊過去,發現那是塊天然形成的玄鳥岩,上麵的紋路與他煙杆上的玄鳥圖案完全吻合,岩縫裏還卡著半塊青銅碎片,上麵刻著“歸墟”兩個字。
“歸墟……”吳迪喃喃自語,爺爺日記裏說,歸墟是玄鳥族的發源地,難道這裏與歸墟有關?
就在這時,暗河突然掀起巨浪,一隻巨大的魚頭從水中探出來,嘴裏長滿了鋸齒狀的牙齒,眼睛裏閃爍著紅光——是另一隻玄水獸,比之前那隻更大,身上的鱗片甚至能反射頭燈的光芒。
“它媽的,怎麽還有一隻!”王胖子絕望地喊道。
吳迪卻注意到,這隻玄水獸的額頭有個明顯的傷疤,像是被某種利器劃傷的,傷疤的形狀與玄鳥岩上的紋路隱隱呼應。他突然想起竹簡上的記載“玄水獸,玄鳥族所飼,以歸墟之水為食,額間有玄鳥紋者,可號令群獸……”
“胖子,抓穩了!”吳迪從背包裏掏出那半塊青銅碎片,朝著玄水獸的額頭扔過去。碎片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正好落在那道傷疤上,玄水獸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巨大的身體在水中劇烈翻滾,暗河掀起的巨浪幾乎要將兩人吞沒。
混亂中,吳迪被一股水流推向岸邊,他抓住一塊岩石,回頭卻發現王胖子不見了蹤影,隻有那隻玄水獸還在水中翻滾,額頭上的青銅碎片發出了微弱的光芒。
“胖子!”吳迪大喊著,聲音卻被水聲淹沒。他不知道王胖子是被玄水獸抓走了,還是被水流衝到了別的地方。
就在這時,玄水獸突然停止了翻滾,巨大的身體緩緩沉入水中,暗河的水麵漸漸平靜下來。吳迪鬆了口氣,正準備去找王胖子,卻發現暗河的盡頭出現了一道亮光,似乎是一個出口。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朝著亮光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前麵可能還有更危險的東西在等待著他,但他必須找到王胖子,而且他也想知道,這個與歸墟有關的地方,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吳迪沿著暗河岸邊往前走,越靠近亮光,空氣就越濕潤,隱約能聽到風聲和鳥鳴。他加快腳步,終於走出了暗河,眼前出現了一片豁然開朗的景象——那是一個巨大的山穀,山穀裏長滿了奇花異草,一條瀑布從山頂傾瀉而下,在穀底匯成一個清澈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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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泊的中央有一個小島,島上有一座古老的祭壇,祭壇上矗立著一根巨大的石柱,石柱上刻滿了玄鳥的圖案。吳迪的目光被石柱頂端的東西吸引,那似乎是一個巨大的青銅鼎,與他在石室裏見到的那隻很像。
他正準備走過去,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吳迪猛地回頭,隻見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站在他身後,臉上戴著一個青銅麵具,麵具上刻著玄鳥的圖案。
“你是誰?”吳迪警惕地問道,握緊了手裏的工兵鏟。
黑衣人沒有說話,隻是抬起手,指向湖泊中央的小島。吳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島上的祭壇突然發出了一陣光芒,石柱上的玄鳥圖案像是活過來一樣,開始旋轉。
吳迪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但他能感覺到,這個人對這裏很熟悉,而且似乎沒有惡意。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朝著湖泊的方向走去。他知道,答案可能就在那個小島上。
湖泊的水溫低得像淬了冰,吳迪遊到一半時,小腿突然抽筋。他嗆了口湖水,鹹腥氣順著喉嚨往肺裏鑽,這才發現水裏漂浮著極細的黑色纖維,纏在皮膚上像蛛絲。抬頭時,頭燈的光柱正好掃過黑衣人的臉——青銅麵具的玄鳥喙尖泛著冷光,眼窩處沒有任何縫隙,卻能感覺到一道視線正落在自己後頸,像被蛇盯上的青蛙。
“別碰湖底的淤泥。”黑衣人突然開口,聲音像兩塊石頭在摩擦,“下麵埋著‘玄水獸’的卵,遇活物就會孵化。”
吳迪猛地收腿,果然感覺到腳邊有什麽東西在蠕動,借著水光隱約看到團白色的膠狀物體,表麵布滿了血管狀的紋路,正隨著水波輕輕起伏。他憋著氣往岸邊遊,快到島礁時,突然發現水下立著片密集的石筍,每個石筍頂端都插著具骷髏,眼眶裏嵌著的不是眼珠,而是半透明的珠狀物,在頭燈光下泛著虹彩。
“是‘玄鳥珠’,”黑衣人不知何時已站在島礁上,手裏多了根竹篙,遞過來時露出半截手腕,皮膚下有青色的血管在蠕動,像有活物在皮下穿行,“周赧王的方士把活人綁在石筍上,讓玄水獸的毒液慢慢浸透骨頭,最後剩下的就是這珠子。”
吳迪抓住竹篙爬上去,鞋底踩著濕滑的苔蘚,突然注意到黑衣人長袍的下擺沾著些暗紅色的粉末,與之前在封門泥上摳到的朱砂一模一樣。他剛想問什麽,島上的祭壇突然發出“哢噠”聲,石柱上的玄鳥紋開始轉動,像無數隻鳥在同時展翅,投在地上的影子竟組成了幅星圖,與爺爺日記裏夾著的那張拓片分毫不差。
“你到底是誰?”吳迪摸向腰間的銅煙杆,玄鳥煙鍋在潮濕的空氣裏微微發燙。
黑衣人抬起手,青銅麵具的眼窩對準祭壇中央,那裏的石板正緩緩下沉,露出個方形的凹槽,裏麵鋪著層金色的絲綢,放著塊巴掌大的黑色石頭,表麵布滿了蜂窩狀的孔洞,孔洞裏隱約有紅光閃爍。“我是守陵人,”他的聲音突然低了八度,“也是你爺爺的老朋友。”
這句話像塊石頭砸進吳迪的記憶。十歲那年,他在廢品站翻到重機槍彈殼的那天,確實有個戴鬥笠的黑衣人來找過爺爺,兩人在堂屋裏關了一下午,出來時爺爺的煙杆斷成了兩截,黑衣人袖口沾著同樣的朱砂粉末。後來爺爺就病了,臨終前隻說“歸墟的債,總要有人還”。
“這石頭是……”吳迪的目光被凹槽裏的黑石吸引,那東西散發著股熟悉的甜腥氣,與陪葬坑青磚縫裏的味道如出一轍。
“是‘玄水獸’的內丹,”守陵人往前走了兩步,長袍掃過地上的星圖影子,那些玄鳥紋突然靜止不動,“周赧王用九十九個玄鳥族人的血喂出來的,能號令地下所有水銀,也能……喚醒歸墟的門。”
話音未落,湖對岸突然傳來王胖子的慘叫。吳迪猛地回頭,隻見玄水獸巨大的身影正從暗河口遊出來,這次它的背上趴著個東西——王胖子被藤蔓似的黑色纖維捆在獸背上,臉色發紫,褲腿上的傷口正往外滲黑血,顯然中了毒。
“胖子!”吳迪剛想衝過去,就被守陵人抓住胳膊。黑衣人掌心的溫度低得像冰,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裏“別去,那不是玄水獸,是‘屍蛻’。”
守陵人指向獸背的側麵,那裏的鱗片正在剝落,露出底下暗紅色的肌肉,仔細看竟像是無數人的手臂糾纏在一起。“周赧王把煉丹失敗的屍體扔進暗河,被玄水獸吞了,時間久了就長成這副模樣。它現在認的不是人,是內丹的氣息。”
吳迪這才注意到,玄水獸的眼睛是渾濁的灰白色,瞳孔裏倒映著祭壇凹槽裏的黑石,每遊動一下,湖底的石筍就跟著震顫,骷髏眼眶裏的玄鳥珠發出幽幽的光,像在回應某種召喚。
“得把內丹給它,”王胖子突然掙紮著喊出聲,聲音嘶啞得像破鑼,“它要的是這個……我剛才在暗河底摸到塊一模一樣的,被它追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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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陵人突然冷笑一聲,青銅麵具的玄鳥喙幾乎要碰到吳迪的臉“你爺爺當年也是這麽想的。他把半塊內丹扔進歸墟,結果呢?玄水獸反而更瘋了,把整個玄鳥族的船隊都拖進了漩渦。”
吳迪的心髒猛地一縮。爺爺日記裏確實有張撕掉的紙,殘留的字跡裏有“歸墟”“漩渦”“半塊”這幾個詞。他突然想起煙杆斷口處的紋路,當時以為是不小心摔的,現在想來,那斷麵整齊得像是被利器切開的,斷麵裏似乎還嵌著什麽東西。
“這煙杆……”吳迪摸出銅煙杆,對著祭壇的光仔細看,玄鳥煙鍋的肚子裏果然有個細小的暗格,用刀尖撬開,裏麵掉出半片黑色的碎塊,與凹槽裏的內丹材質一模一樣。
“另外半塊原來在你這兒,”守陵人的聲音裏第一次有了波動,“你爺爺把內丹劈成兩半,一半鎮在歸墟,一半藏在煙杆裏,就是怕有人把它拚起來。”
湖麵上的玄水獸突然發出震耳的咆哮,獸背上的黑色纖維猛地收緊,王胖子的慘叫戛然而止,腦袋無力地垂了下去。吳迪顧不上多想,抓起煙杆裏的碎塊就往凹槽跑,守陵人想攔,卻被他用肩膀撞開。
當兩半內丹拚在一起的瞬間,黑石突然迸發出刺目的紅光,祭壇的星圖影子開始旋轉,湖底的石筍紛紛炸裂,玄鳥珠滾落在地,裂開的縫隙裏流出銀白色的液體,正是水銀。玄水獸發出痛苦的嘶吼,獸背的肌肉開始剝落,露出底下白森森的骨架,那些糾纏的手臂漸漸鬆開,王胖子的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墜入湖中。
“胖子!”吳迪縱身跳進湖裏,遊到王胖子身邊時,發現他還有氣,隻是嘴唇烏紫,胸口微微起伏。他正想把人往島礁拖,突然感覺腳被什麽抓住了——是那些從石筍裏滾出來的玄鳥珠,此刻正裂開外殼,裏麵鑽出無數條細小的玄水獸幼蟲,半透明的身體裏能看到螺旋狀的內髒,正往他的傷口裏鑽。
“用煙杆!”守陵人扔過來個東西,不是竹篙,是把青銅匕首,刀柄上刻著玄鳥紋,“玄鳥血能克它們!”
吳迪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掌被煙鍋劃破了,血珠滴在水裏,那些幼蟲紛紛避開。他抓起匕首,劃開掌心,鮮血順著刀刃滴在王胖子的傷口上,黑色的毒血立刻像退潮般往回湧,在皮膚表麵凝成層黑痂。
就在這時,祭壇中央的黑石突然裂開,裏麵不是實心的,而是空心的腔體,腔壁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甲骨文。守陵人爬進凹槽,用手指撫摸著那些文字,突然發出一陣奇怪的笑聲,青銅麵具下的肩膀劇烈顫抖“找到了……歸墟的坐標……你爺爺騙了所有人,玄鳥族根本不是要守著內丹,是要用它當鑰匙……”
吳迪抱著王胖子爬回島礁,頭燈的光柱照進黑石的腔體,裏麵赫然放著一卷竹簡,比之前在石室裏找到的那卷更長,上麵的甲骨文閃爍著紅光,像是活過來一樣。守陵人抓起竹簡,突然轉身,青銅麵具的眼窩對準吳迪,裏麵竟滲出暗紅色的液體,順著玄鳥喙尖滴落在地,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你爺爺欠我的,該你還了。”守陵人的長袍突然炸開,露出底下的身體——那根本不是人的軀體,而是由無數玄水獸的鱗片和人的骨頭拚接而成,胸口的位置嵌著塊玄鳥珠,正隨著呼吸閃爍。
湖麵上的玄水獸殘骸突然動了,散落的骨架重新拚接,組成一隻更大的怪獸,這次它的頭上長著兩隻角,角尖頂著玄鳥珠,眼睛裏跳動著與黑石腔體裏同樣的紅光。守陵人舉起竹簡,怪獸發出震耳的咆哮,湖底突然裂開道巨大的縫隙,湧出股帶著硫磺味的黑色水流,水流中漂浮著無數青銅器的碎片,上麵都刻著玄鳥紋。
“歸墟的門開了,”守陵人仰天大笑,青銅麵具突然脫落,露出一張被鱗片覆蓋的臉,左眼是人的眼珠,右眼卻是顆玄鳥珠,“玄鳥族的船要回來了,這次誰也攔不住……”
吳迪突然注意到,守陵人胸口的玄鳥珠上刻著個極小的蠍子符,與陪葬坑的“活扣”一模一樣。他想起爺爺日記裏的最後一句話“守陵人不是人,是玄水獸化形,當心蠍子符的背麵。”
他低頭看向手裏的青銅匕首,刀柄背麵果然刻著個反向的蠍子符,與歸巢骨上的紋路隱隱呼應。王胖子突然咳嗽起來,指著守陵人的背後“老吳……他、他後麵有東西……”
吳迪抬頭,隻見守陵人背後的鱗片正在脫落,露出個黑洞洞的窟窿,裏麵鑽出無數條黑色的纖維,像章魚的觸手,正朝著黑石腔體裏的竹簡伸去。而湖底的裂縫越來越大,裏麵隱約能看到一艘巨大的船影,船帆上畫著玄鳥銜珠的圖案,正緩緩上浮。
“胖子,抓緊了!”吳迪將王胖子背起來,握緊青銅匕首,他知道現在不是搞清楚真相的時候,歸墟的門一旦完全打開,恐怕整個地下溶洞都會被淹沒。他看向守陵人,對方正專注於竹簡,根本沒注意到背後的觸手已經纏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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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麵上的怪獸突然朝島礁撲來,巨大的爪子拍在祭壇邊緣,碎石飛濺。吳迪抱著王胖子往黑石腔體裏躲,卻發現腔體的底部有個通道,裏麵黑漆漆的,隱約能聽到風聲,像是通往某個更深的地方。
“這是……逃生通道?”吳迪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越來越近的怪獸,又看了看被觸手纏住的守陵人,最終還是決定先躲進通道。他知道,這裏的秘密遠不止這些,歸墟的真相、爺爺的往事、守陵人的身份……還有太多的謎團等著他去解開。
他背著王胖子鑽進通道,通道裏很狹窄,隻能容一人通過,牆壁上布滿了濕滑的苔蘚,不時有水滴落下。走了大約十幾米,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絲光亮,吳迪加快腳步,很快就看到了通道的出口——那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大廳,大廳的中央有一個圓形的石台,石台上刻著與祭壇相同的星圖,四周散落著許多青銅器,看起來像是某種祭祀的場所。
大廳的角落裏有一個火把台,吳迪點燃火把,照亮了周圍的環境。他發現大廳的牆壁上畫著許多壁畫,上麵記載著玄鳥族的曆史,從他們的起源到遷徙,再到與周赧王的合作……壁畫的最後,畫著一艘巨大的船沉入海底,船上的玄鳥族人紛紛跳入水中,化作了玄水獸。
“原來如此……”吳迪喃喃自語,他終於明白了玄鳥族和玄水獸的關係,也明白了爺爺為什麽要守護內丹。
就在這時,大廳突然開始震動,石台上的星圖發出了紅光,那些青銅器紛紛漂浮起來,在空中組成了一個巨大的玄鳥圖案。吳迪知道,又有什麽東西要出現了。他握緊青銅匕首,警惕地看著四周,準備迎接新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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